第3章
找了借口，離開餐桌。
躲到房間，陸觀輕而易舉能闖進來。
陸觀手發狠，我身體裸露部分被掐出青紫：「今天你又跟林君復搞在一起了？」
「親得挺激烈啊，玩這麼花，怎麼不讓我也試試？」
陸觀蠻橫撬開我的嘴，剛伸進舌尖，就被我咬住，鮮血淋漓。
「陸觀你真是餓了，連我也招惹。」
我嘲笑陸觀的飢不擇食，連繼弟都願意下手。
陸觀碰了碰發疼的舌，狂妄大笑：「我親愛的弟弟，你不知道自己多漂亮，豪門公子哥為你爭風吃醋，街頭混混為你大打出手，甚至連我昔日的好兄弟林君復都喜歡上你，跟我決裂。」
「你真是個勾人的狐狸精啊。」
「我區區凡胎俗體，被狐狸精勾引，誰能抵擋得了。」
我腦袋發蒙：「你造謠！」
陸觀今天發了狠，要從我這兒找存在感，他如享受美食的饕餮，即將被烹炒油炸的我，祈求著、謾罵著、反擊著。
最終手被領帶綁上，眼睛被黑紗蒙住，嘴被毛巾塞住。
留給我的隻有無盡的黑暗。
我想到，第一次母親領我來到繼父家。
她叮囑我要乖一點，不要惹叔叔和哥哥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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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很聽話。
陸觀厭惡我，他撕爛我書本，扯壞我衣服，剪毀我頭發。
他還說，我跟我媽一樣，都是勾人的狐媚子。
我很憤怒，欺負我可以，不能欺負我媽媽。
我跟陸觀吵了架，也打了架。
盡管我比他小三歲，但那次打架，我用出我最硬的拳頭打贏了架。
膝蓋劃傷，臉上刮傷，年幼的我認為，那是一場尊嚴之戰，為了我媽媽。
然而，那天晚上，媽媽哭著掉下眼淚，讓我去跟陸觀道歉，求我忍耐。
從那時起，我成了陸觀的出氣筒，他稍有不順心，便對我拳打腳踢。
所以，他想玩男人，也先拿我練手。
陸觀被陸叔叔叫走，處理公司事情：「好好待著，我們時間還長，慢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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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索著從兜裡掏出第二個手機，看不見就胡亂撥了個電話。
我隻能發出嗚咽的聲響，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許樂清，發生了什麼事？」
林君復的聲音，夾雜著焦急。
「等我一分鍾。」
說完，電話掛斷。
門又嘎吱開了。
「樂寶！」母親聲音哽咽，她胡亂扯著我身上的繩子。
「你趕緊走。」我恢復視力後，對視她歉意的目光。
原來，陸觀做得一切，她都知道，隻是不想管。
等到，即將我跟陸觀發生跨越兄弟情感的行為，才放我走。
她把我騙回囚牢，又在我遍體鱗傷時，施舍讓我走。
我啞著嗓子：「媽媽，你真的快樂嗎？」
我一口氣跑到別墅區外，身後一輛車緊隨我。
「上來ŧú⁺。」
我坐在副駕駛，垂著頭。
「林哥，你當初為什麼趕我走？是不是跟陸觀有關。」
我眼眶迅速充盈淚花，覺得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
林君復默默提高車速：「走，我帶你放松心情。」
車旋而一拐，到賽車場。
「老林，很久沒來啦！」
「還帶著小尾巴。」
「網上傳得沸沸揚揚，你倆在一起了。」
「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們一定會隨個大禮。」
林君復給了發小一拳：「別亂說，還沒追上。」
他說話沒避著我，我有些面紅耳赤。
風吹亂發梢，愁緒消散，耳邊隻有車輪的摩擦音。
「我也要試試賽車。」
我興致勃勃，林君復攥住我握方向盤的手：「不行，你忘記上次出的事了」
我癟下嘴，回憶起第一次賽車時的情景。
跟隨林君復很久後，他會的東西，我都想嘗試。
賽車也不例外。
風嘯而過，疾馳的速度與嘭跳的心跳交織，讓我看不清前路。
我放聲大笑，似是擺脫痛苦，所以我松開了手，徑直撞到巨石上。
至今，我仍能記得林君復絕望的怒喊。
車安全設施很好，我沒怎麼受傷，但林君復把我痛批一頓。
我再也沒碰過賽車。
12
陸觀的報復隨之而來。
我跟林君復鋪天蓋地的親吻照，傳遍每一寸網絡地帶。
程源勸我：「想開點，你跟林影帝前一段時間因為綜藝炒 CP，觀眾是有一定心理準備的。」
林君復說他會處理好。
他們都在忙碌，我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弟弟，你在妄想林君復救你，做什麼夢呢，他自身都難保，林家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陸觀狂妄、自負，認定任何事情都掌握在他手中。
「陪我一晚，我放過林君復。」
陸觀糖果加棍棒來回施加壓力，我有點撐不住了。
「你先告訴我，當初林君復趕我走的真相。」
「你想聽，你來啊，陸氏酒店 1403 房間。」
房間號和地址傳到我手機，我在糾結，現在過去無疑是送入虎口。
賽車事件後，林君復時常對我冷臉，煙酒樣樣不許我沾。
我賭氣：「你不讓我碰，你也別碰，我跟著你學。」
林君復態度明顯，煙癮極重的他，再沒買過煙，嘴裡時常塞顆糖，也硬要給我塞顆。
我跟著他從酒吧、晚宴變成自習室、圖書館。
他逼著我學習上進，非要把我這攤爛泥捏成人形。
後來，我幫同學完成作業，同學送我一包煙，還親自給我點燃一根，以示感謝。
我推脫不掉，拿著燃煙，被林君復撞見。
「又抽煙，你就不能學好點，滾啊！」
我慌亂要熄滅煙，拇指指腹被煙灰燙掉層皮肉。
「不是的，林哥，我沒有抽煙。」
我忙著解釋，他卻一句話也不聽，悶著頭往外走。
他走得太快了，我追不上。
「別跟著我了，滾遠點。」
他聲音一改平時，冷硬銳意，刺得我胸口發痛。
我緩緩蹲在地上，為什麼突然又不要我了。
我被拋棄了個徹底。
無論再去找林君復，他都閉門不見。
直到，他去了娛樂圈聲名大噪，成為萬人矚目的影帝。
我被路邊的經紀人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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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來了，弟弟。」陸觀眼球隨我轉動，殷紅的唇要將我吞入胃腹。
他把我攬腰抱在他腿上，湿熱的鼻息噴在我耳後，說話陰陽怪氣，「這麼關心林君復啊，他知道你一廂情願地倒貼嗎？」
「你別管，真相是什麼？」
我抗拒著陸觀的動手動腳，別過他欲迎上的唇，擦在側臉處，口沫黏膩，拿手帕擦了三遍，還覺得惡心反胃。
「你就這麼討厭我？」
陸觀蹙著眉，語氣憤怒又不甘。
「那個姓林的，不過是假好心幫了你一把，你就笑吟吟往上湊，你對他家裡沒用，就一腳把你踹掉。許樂清你真賤！」
陸觀還不解恨，抓住我的薄 T 恤，刺啦兩下撕成碎布：「他是怎麼玩你的，我也想試試。」
他眼睛綠光幽幽，如咬住獵物不松口的豺狼。
我終於想明白了，無非是林君復家裡出事，為了避免我惹上麻煩，才說狠話趕我走。這件事中，陸觀摻了多大的手筆，不為人知。
「你真卑鄙！」我掙扎著，髒話迭出，也道不盡我對陸觀的怨言。
「別急著罵我，林君復多高尚，他比我好不了多少。」
「來看看，你知道他骯髒的心思嗎？」
電視大屏播放模糊的畫面，視線逼仄，看到的畫面不多，裡面有兩個人，一個年輕幾歲的我，躺在床上，另一個是林君復。
「你在我書包掛件上裝監控！」
我怒不可遏，果然陸觀的惡劣之心早在十幾歲時就昭然。
他挑了下眉：「我隻是裝監控而已，我裝得多了去了，你要告我？你去哪兒告我？你告我什麼？繼兄對繼弟圖謀不軌的愛意？」
他離我很近，拳頭抵在我腰腹，悶聲一拳。
電視機裡我睡著發出的哼嚀聲與現在我忍痛的悶哼聲，成了他施惡的伴奏曲。
「還是貧賤繼弟借著美貌勾引兄長爬床被抓？」
陸觀順風順水二十多年，他早就不在乎紀律王法，捏死我跟捏死螞蚱一樣。
「你要是知道，這段視頻發出去，對誰不好，你也不想淪落到那種地步吧！」
陸觀說得漫不經心，暗中的威脅蔓延生長，將我籠罩、囚禁，密不透風。
「你想怎樣？」我軟著聲音，和他打商量。
「跟林君復斷開關系，跟我在一起。」
我輕聲說了句：「好，你讓我給他打電話，談分手。」
陸觀眉間泛著喜悅，他把手機貼在我耳際。
嘟嘟嘟——
「林君復，我們分開吧，我不喜歡你了。」
「憑什麼你能輕而易舉拋棄我，甩了我，回頭認個錯道歉，我就能原諒你Ťůₓ。」
「我跟你在一起就是報復你，現在我膩了玩累了，分手吧！」
我話音剛落，這邊電話就掐斷。
「真乖呀，我的弟弟。」
14
陸觀蹭著我脖頸，想要親咬的時候，我一劑麻醉反向刺入他。
這是我留來保命的東西，用在他身上不虧。
陸觀渾身肌肉逐漸松弛，眼神也變得迷離，卻還強撐著：「為什麼不跑，舍不得我？」
我踹了他一腳，不解恨，又添了兩下。
嘲笑他自作多情：「想什麼呢？我在等林君復，你不會真覺得我對你有情吧？」
陸觀嘴角淺笑消失。
林君復及時趕到，一手牽著我，一手拳拳毆打陸觀，專門對著臉打。
陸觀心有不甘，咬牙切齒吐著字：「我輸在哪裡？」
林君復一臉冷峻：「你要把他當人看，他不是你玩樂的物什。」
「樂樂，走了。」
坐在車上，他難得抽起煙，一根接一根，始終不願意說話。
「林哥，他有視頻。」
我怕事情影響到他的演藝事業，怕陸觀報復心狠辣，不擇手段。
他把車停在偏僻的林蔭小道, 無人經過。
我們交換了個香煙味的吻, 煙味很嗆，嗆出眼淚, 嗆得我直咳嗽。
「林哥，我以後隻有你了, 你不能丟下我。」
我像幼獸一樣依偎在他懷裡。
他把我抱得很緊, 直到融入血肉, 匯入骨髓, 一遍遍念著：「對不起, 讓你受委屈了。」
「一切都交給我，視頻的事情也交給我, 你相信我嗎？」
我感受著他心跳聲：「我相信。」
陸觀報復心重，沒過幾天，那段視頻在網上傳播開。
網上罵聲一片，除了罵我滾出娛樂圈，還有罵林君復的。
營銷號煽風點火，趁亂爆出林君復誘奸未成年的消息。
一經發布, 火速爆炸。
【真惡心, 亂搞還碰未成年, 林君復滾出娛樂圈。】
【@XX 警方, 快把這種瓢蟲抓住，別放出來禍害人。】
【林君復和許樂清, 真是爛鍋配爛蓋。】
林君復不慌不忙, 帶我入組拍電影。
其間他頻繁接到來自警方的傳話，連林家那邊也施加壓力。
我害怕不安, 卻也強裝淡定, 擠出微笑，安慰他，也安慰我自己。
晚上, 林君復進了我房間：「我說過, 我會處理好一切。我不會再拋下你, 我也不是當初魯莽的愣頭小子了。」
清晨, 我揉著發痛的腰，接到經紀人的電話。
「快去看手機，記得回消息。」
他聲音清亮, 似是撥開烏雲見晴天。
熱搜前三條：
#許樂清為藝術獻身。
#許林兩人好有 X 張力啊, 磕生磕死了。
#網絡造謠要判多久？
其次是，林君復@我, 【感謝許師弟為電影獻身，希望電影《未曾察覺的心動》能順利上映。】
還配著之前火爆的視頻，當作電影的片段宣傳。
我回復：【希望能和林師兄合作愉快。】
兩人的互動, 將之前熱搜新聞, 做了個回應。
還有林君復也貼出律師聲明, 要對造謠者繩之以法。
沒多久，很少有人談論此事。
反倒是磕我倆 CP 的粉絲越來越多，讓程源開心不已，常常喃喃自語，說賺大發了。
15
《未曾察覺的心動》拍攝完畢。
林君復帶著我去世界各地旅行，賞花草、觀日落。
咚咚咚——
我疑惑注意到他不在房間, 恰巧傳來敲門聲。
開門。
林君復捧著一束精心搭配的鮮花，穿得西裝革履：「今天天氣很好，我想和你有個家了。」
本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