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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晚晚. 3935 2025-01-21 17: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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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霎時有了主意。


    「那就,裡應外合?」


    「好。」


    11


    「醉夜」拍賣會在名門圈裡極負盛名。


    隻要是賣家認為有價值的東西,無論是什麼,都能被選進拍品庫。


    因此光臨拍賣會的貴客,大多都是表面競拍,暗地結交。


    這樣松弛的規則,往往更容易滋生某些骯髒的交易。


    進入會場的瞬間,幾乎所有目光都匯聚到了我和裴靳言身上。


    其中三束尤為熾烈。


    「傅晚女士,您果然來了!」


    希爾斯先生端著香檳走來。


    視線旋即轉向裴靳言:「這位是……」


    「我的丈夫,裴靳言。」


    「噢~久聞大名!」


    希爾斯先生連連點頭,與裴靳言握手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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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暄幾句後,我們繼續走向指定的位置。


    路上,裴靳言微微低首輕笑:「這位可是歐陸首屈一指的收藏家。


    「我記得今晚的名單並沒有他。」


    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男人笑意更甚。


    「我說怎麼外場的侍應和保鏢忙成那樣,這可不像是李的準備程度。」


    李,「醉夜」拍賣會的主理人。


    彼時坐在二樓高座上冷臉巡視會場的中年男子。


    視線絕大部分落在了我和裴靳言身上。


    我無奈:「希爾斯先生似乎讓他將我們盯得更緊了。」


    話音剛落,修長臂膀溫柔地挽過我的腰肢。


    「別怕。」


    溫熱的吐息落在耳邊,我們如親昵愛侶般耳鬢廝磨。


    這種當眾撒狗糧的操作,免不得又引來更多的目光。


    也將某一處刺激得幾近破防。


    我是沒想到,某人家裡都一團糟了,今晚居然還有心思來參加拍賣會。


    甚至就坐在我的貴賓席位隔壁。


    我一入座,顧斯年頃刻間收回了所有個人情緒,從容正坐。


    一身裁剪得體的白色西裝清冷禁欲,眉目淡漠,一副聖潔的高嶺之花姿態。


    都凹起人設了。


    我看向裴靳言。


    他倒是沒什麼反應,碎發間,隱蔽的入耳式監聽器泛著微弱的光。


    今晚將是個無比繁忙的夜。


    12


    隨著時間流逝,一件件拍品或易手,或流拍。


    直到工作人員將我的畫搬上拍賣臺。


    幕布揭開,清俊少年沐浴著陽光,如神祇般高潔,不容侵犯。


    會場頃刻間充斥滿竊竊私語。


    【這畫中人怎麼好眼熟!】


    【乖乖,這不是顧斯年嗎?】


    【這幅畫我似乎在傅家見過……】


    「接下來這一件,是傅晚女士提供的拍品《希冀》。


    「盡管傅晚女士最近陷入些許風波,但眾所周知,傅晚女士師承歐陸巨匠,其登峰造極的畫功在全球收藏圈備受青睞!


    「且這是一件公益拍品,這幅畫的所得將全數捐獻給山區女童助學基金會……」


    拍賣師這一介紹,周遭的討論聲更甚。


    不少人已經注意到我和顧斯年的相鄰而坐。


    【顧斯年那場逃婚難道真的把傅晚追回去了?】


    【不然怎麼會坐在一塊……這不還帶著畫來秀恩愛嗎?】


    【可傅晚不是和裴靳言一塊來的?真復雜……】


    顧斯年臉上一抹得意劃過,示威般地看了裴靳言一眼。


    可惜人家根本沒工夫理會他。


    臺上已經介紹結束,競價開始。


    顧斯年居然第一個舉牌:「一百萬。」


    另一頭,希爾斯先生不甘示弱:「兩百萬!」


    不過,老人家此時微微蹙眉,視線不斷在我和這幅畫之間徘徊。


    顧斯年不假思索地再跟:「五百萬。」


    希爾斯先生眉頭蹙得更緊了。


    他是喜歡我的畫,但顯然不喜歡畫上的人。


    想必也聽說了什麼。


    「好的,五百萬一次!


    「五百萬兩次!」


    沒人再繼續跟價,顧斯年的高嶺之花人設就快繃不住了,笑意愈發明顯。


    就在拍賣師要一錘定音之際,我微微勾唇,優雅起身。


    「抱歉,各位。


    「這幅畫並非我今晚的拍品。」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拍賣師也瞪大了眼:「傅女士,我不是很懂您的意思……


    「這幅畫 100% 是您送過來的那幅,我們『醉夜』是絕對不會調換貴賓的拍品的!」


    「當然不是『醉夜』的問題。」


    我步履款款地走上臺。


    一邊取下胸前的紫鋰輝胸針。


    拍賣師似乎發現了我要幹什麼,大驚失色:「傅女士!您若損毀拍品,這場競拍將就此作廢……」


    然而他的話並沒有我的手速快。


    我扭出別針,毫不猶豫地往畫上一劃。


    一片驚呼聲中,少年的臉頃刻間破碎。


    我手起紙落,將顧斯年的畫盡數撕去。


    殘紙背後,另一幅畫逐漸呈現。


    一間破敗不堪的草屋課堂,十幾名衣著樸素的女孩端正坐在簡陋的課桌前。


    一雙雙淳樸又不失純真的眼眸裡,閃爍著無盡的渴望與希冀。


    我勾唇轉身,環視全場。


    「各位,這幅才是真正的《希冀》。


    「我曾經希望,我最珍貴的東西,能被珍視之人保護。


    「這場舊夢既然已經破碎,這層保護也就形同虛設。」


    現場陷入寂靜。


    不少復雜的目光落在早已臉色大變的顧斯年身上。


    直到希爾斯先生激動地站起來舉牌。


    「沒錯!這才是那幅我一直想要的《希冀》!」


    「一千萬!」


    在場貴賓似乎被他調動了氣氛。


    一位圈內著名女慈善家也開始舉牌:「一千一百萬!」


    「一千二百萬!」


    我回到席位坐下的同時,裴靳言終於抬指,快速觸了一下耳朵。


    「用銳器也該小心一點。」


    他無奈地看向我,旋即捉過我被別針和紙劃傷的指尖,放入口中輕輕吮吸。


    我聳肩:「我隻在乎我的畫能不能拍高價。」


    話落,臺上終於傳來一錘定音。


    《希冀》以三千五百萬被希爾斯先生收入囊中。


    他滿面紅光,笑得像個二百斤的胖娃娃。


    和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狼狽離場的顧斯年形成強烈反差。


    13


    拍賣會還在繼續。


    沒過一會兒,一位黑衣侍應給我送來了一張卡片。


    「恭喜傅晚女士的拍品獲得高價,這是您的入場名片。


    「如有需要,請與八號門的引路人聯系。」


    終於到手了。


    我握緊手中的名片,稍稍舒了一口氣。


    下一秒,大手溫柔地將我的雙手包覆。


    裴靳言輕勾薄唇,朝我偏了偏腦袋。


    心緒倏地放松了些。


    我起身前往八號門。


    「您好,傅晚女士。」


    引路人恭敬地朝我行了個禮,旋即用束縛帶捆住我的雙手,並給我戴上眼罩和耳塞。


    一路七拐八拐穿過不知多少條長廊後,我來到了一個全黑的會場。


    這兒不再是大家坐在一塊公開競拍,每位「貴客」都享有一間獨立的休息室。


    以此保護大家的身份。


    沒錯。


    這才是「醉夜」的真面目。


    外頭有多光明磊落,這個位於地底的巢穴就有多骯髒。


    因為這兒的拍品已經不局限於合規之物。


    甚至不限於物品。


    譬如此時拍賣臺上,一個被鎖在籠子裡的年輕男人。


    機械語音從休息室的喇叭中傳出:


    「這是一個稀有的 RhNULL 血型供體,價值不言而喻。


    「請各位貴賓出價。」


    ……


    「感謝各位貴賓的競價,歡迎您再次光臨。


    「請各位耐心等待,安檢結束後,接引人會將各位送回席位。」


    很快,我又蒙眼塞耳地回到了那條無盡回旋長廊。


    走著走著,一縷摻雜著血腥味,極細微的風,輕輕拂過我的鬢發。


    來自一條來時並未途經的通道。


    我迅速撫弄了一下胸前的紫鋰輝項鏈。


    下一秒。


    一陣陣巨響穿透耳塞,四周頃刻間地動山搖。


    我立即驚恐尖叫著,慌亂轉身往後跑:「啊!——什麼情況!救命啊!——」


    隊伍後方的其他賓客瞬間被我衝得七零八落,在逼仄的長廊中一片混亂。


    而我趁機閃入了那條通道。


    ……


    14


    過了不知多久,引路人終於找到了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我,並迅速摘掉我的耳塞。


    「很抱歉,傅晚女士!上層剛出現了突發狀況,讓您受驚了!


    「請快隨我出去吧!裴先生正大發雷霆著……」


    他著急歸著急,也不忘把耳塞塞回來。


    把我直接背出了八號門。


    眼前重現光明,隻見拍賣會場一片狼藉,貴賓們都驚恐地縮成一堆。


    碎成了幾塊的拍賣臺上,裴靳言攥緊了李的衣領,一手捏緊拳頭,手臂青筋賁起。


    俊臉陰沉得駭人。


    「再不把我妻子完完整整地送回來,可別怪我把你這小破會場夷為平地。」


    話音剛落,他瞬間察覺到我的視線,轉過頭來。


    眼底的擔憂頃刻散去,將李一把推開後,大步流星地走向我。


    展臂將我揉入懷裡。


    我瞟了瞟周圍,趕緊給自己擠出兩滴鱷魚眼淚,在男人懷裡嚶嚶哭泣。


    「老公,我好害怕啊!嗚嗚嗚……」


    「乖,我在,我們這就回家。」


    ……


    回到車裡,我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要是混娛樂圈,鐵定能整個影後獎杯回來~」


    「你到底是發現了什麼,要走 plan B?」


    裴靳言搖搖頭,繼續捉過我的手指輕撫:「傷口又裂開了。」


    「等我回去畫出來你不就知道了。」


    我將右手拇指的滿鑽穿戴甲掰下來,遞給他。


    「這裡還有一些意外收獲哦。」


    男人看了一眼甲片裡藏著的袖珍型移動硬盤,重新拉回我的手。


    又取出創可貼,小心翼翼地將傷口包好。


    旋即將我攬入懷裡。


    胸口的心跳頻率過於快了,我仰起眼眸看他:「你擔心我?」


    「是。」


    「那也沒辦法啊,誰讓我們有這樣的交換條件……」


    話音未落,裴靳言已然俯首吻了下來。


    「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15


    回到家,我馬不停蹄地衝進裴靳言為我精心準備的畫室。


    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立馬抓起畫筆,將腦海裡的路線滴水不漏地畫出來。


    我有著與生俱來的絕對方向感。


    即便是蒙眼塞耳,也能感知到空氣的流動頻率和方向,判斷進出口方位。


    漸漸地,整個「醉夜」的下層地圖,從我的記憶完美復刻到畫紙上。


    畫完最後一筆,天都亮了。


    嘖嘖欣賞完這幅曠世巨作,我愜意地伸著懶腰。


    下一秒,寬闊的臂彎自身後環抱而來。


    「辛苦了。」


    男人溫柔的聲線落下,卻也帶著一絲疲憊感。


    我仰頭看他:「你不會也一晚沒睡吧?」


    「常態。」


    裴靳言笑了笑,低首吻我的額頭。


    「我整理了你指甲裡的那些機密資料,順便給你做好了早餐。」


    「做賢夫是吧?」


    我拿起畫筆故意往他臉上戳一下:「記得驗收你要的地圖。」


    裴靳言揚眉。


    「不用驗收。」


    「我老婆畫的,我還能不信?」


    16


    我在「醉夜」撕畫的光榮事跡很快被傳開,甚至上了熱搜。


    風評毀譽參半。


    【傅晚霸氣啊!好一個揮劍斬情絲!】


    【沒想到她還心系山區貧困女童,支持公益事業……】


    【呵,還不是拿老公的錢去做的慈善?有本事拿自己的錢去捐款啊。】


    【我看那個老外就是裴靳言找來當託哄她開心的吧?她畫得再好也值不了幾千萬吧?】


    【靠男人當大女主,嬌嬌妻妻的~】


    嬌妻怎麼了,就嬌妻。


    於是我帶著裴靳言給的八張黑卡直接住進微博裡,瘋狂顯擺我的嬌妻日常。


    【今天租了一棟大廈做我的繪畫工作室~】


    【今天又買了一棟別墅,過幾天給大家分享裝修日常啊~】


    【今天達成了吃滿米其林一千顆星星成就哦~】


    【為了慶祝這個值得紀念的日子,轉發這個嬌妻,抽十人送稅後 88888 現金大紅包!】


    可把黑粉們氣壞了。


    【你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


    【等等,家人們,我好像中獎了?】


    【不是,傅晚你真發 88888 啊?】


    我和黑粉們快樂地維持著發爛發臭的金錢關系時,裴靳言那兒也順風順水。


    在地圖的輔助下,「醉夜」下層被徹底端了。


    因為涉及眾多豪門,李的貴客們一夜集體明哲保身,把他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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