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公主和瘋狗 3497 2025-01-21 14:47:00

24


我一開口就是劇烈的疼痛。


我啞著嗓子,說:「你猜?」


他把我的臉用力按在玻璃門上,我感覺我的五官都要被磨平了。


真髒。


玻璃上還有阿斧留下來的血跡。


我掙扎開他的束縛,然後問他:


「外面的人要我的命,或許也要你的。


「開了門,一起死?」


25


外面有五個身強力壯的男人。


阿斧拿起他的那把斧頭,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開門。」


我並不想賭。


可阿刀的刀已經抵住了我的脖子。


真是討厭的感覺。

Advertisement


我在玻璃門旁邊按了按,一個解鎖臺升起來。


我將唇印了上去。


「驗證成功。」


阿刀笑了,掐著我的後頸,將我帶到一旁:「用唇紋來做鑰匙,公主你很可愛。」


阿斧舉著斧頭走到了最前面,如同一堵牆站在我們面前。


26


我不知道阿斧竟然這麼厲害。


對方很快就有兩個人失去了戰鬥能力。


剩下三個也掛了彩。


他們拖著重傷的身體很快離開了:


「你們等著!」


人走了。


刀和斧轉頭對準了我。


阿斧沉默。


阿刀說:「公主,不如就在這裡送你上路吧。」


27


我說不能殺我。


這是我的宅基地。


我藏了很多的物資。


沒有我帶路沒有人拿得到我囤積的物資。


阿刀:「你的唇紋?」


不,不止。


我的唇紋、指紋甚至更多肌膚紋路。


殺了我。


拿不到任何物資。


阿刀:「真是麻煩。」


阿斧:「那殺了她。」


阿刀:「但是伺候一個公主,應該會比找物資簡單一些。」


28


百畝宅基地並不是隻有百畝。


上面都是種植地。


下層才是我建設了三年的末日地堡。


而入口就在地下室他們待過的那個房間裡面。


所以我遇到危險的第一反應是奔向那個屋子。


我說:「我是按照古代建造皇陵的方式建地堡的。」


小刀挑眉:「建完就把工匠殺了?」


我:「……一隊人隻負責建一部分。」


所以他們都不知道完整的地圖。


阿斧:「但是會有很多人知道你有一個地堡。」


「……」


是這樣沒錯。


阿刀:「公主看起來有點聰明,卻又不完全聰明。」


29


宅基地在末日裡就像一個香饽饽。


剛開始外面還在亂著。


後來零零散散有不少人開車朝著宅基地來了。


有阿刀和阿斧在,宅基地暫時維持著以往的秩序。


因為有充足的物資。


所以大家都在齊心協力清理附近的喪屍。


他們以為這是最後的淨土。


就像荒漠裡的綠洲,給人希望。


30


我和阿刀、阿斧一起住在別墅裡。


阿刀經常發病。


每次發病他皮膚就會出現那種冰藍色的裂紋,詭異且妖豔。


阿斧會熟練地把他綁起來。


他在我柔軟的白色地毯上痛苦地打滾。


黑框眼鏡不知什麼時候被蹭掉了,露出一雙湿漉漉的狗狗眼,無辜且無助。


我看著他的眼睛,痴迷地用指尖勾勒著他身上的冰裂紋:「真美。」


觸手冰冷,寒意入骨。


他說冷。


然後突然衝上來咬住我的肩。


「疼。」


阿斧用力捏著他的下巴,他也不松口。


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下來。


我哭著喊:「疼。」


阿刀咬得更深了。


阿斧從身後摟著我,另一隻手繼續掰著阿刀的下巴,可毫無用處。


阿斧身體的灼熱從身後不斷傳遞過來,他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發病時候他就是個畜生,誰讓你招惹他。」


我哭著問:「我也會變成喪屍嘛,我不要變成喪屍,太醜了。」


31


阿刀咬著我。


被綁著的身體也在想盡辦法攀附上來。


就像本能地汲取溫暖。


而他冰冷的肌膚也在漸漸暖和起來。


他松開了嘴。


陷入了沉睡。


阿斧將我抱開:「他這次恢復得快了不少。」


我還在哭。


肩膀好疼。


我很怕疼。


32


阿刀在地毯沉睡著。


阿斧在給我處理傷口。


他一粒粒解開我的扣子,將華貴的公主裙從肩膀處扯下來,然後蘸著雙氧水為我的傷口消毒。


「嘶……疼!」比阿刀咬我還疼。


阿斧沉默著繼續處理傷口。


我不滿地問他:「你是欠阿刀錢嗎?」


他抬眼看我,有些疑惑。


我:「要不然為什麼走到哪裡都帶著這條瘋狗?」


他按在我傷口的棉籤用力了一下,我倒吸一口涼氣。


他笑著,露出那顆帶著嗜血兇意的虎牙:「公主,你怎麼知道,我就不是條瘋狗呢?」


瘋狗!


都是瘋狗!


好疼啊。


我的眼淚又出來了。


33


阿斧解釋:「我欠他一命,我不會丟下他。」


阿刀後來說:「害怕被拋棄的不是我,是他。」


阿斧曾經去執行一項秘密任務。


而他是被小隊拋棄的那個人。


一個人在滿是病毒的實驗室和怪物搏鬥。


是阿刀救了他。


阿刀是一名生物學家,他返回實驗室找落下的東西。


他救了阿斧。


自己卻感染上了病毒。


他一直在和體內的喪屍病毒抗爭。


或許不知道哪天就死了。


34


而我關心的隻有一點。


「我被阿刀咬了,我會死嗎?」


「或許會吧。」


然後我就病了,發起了高燒。


我睡了很久,迷迷糊糊聽到阿刀和阿斧說話。


「我身體的病毒沒有傳染性,她沒事。」


「那為什麼一直不醒?」


「可能是被你嚇得吧,你跟她說什麼了?」


「公主,真是麻煩……」


35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阿斧懷裡。


搖搖晃晃的。


他的懷抱很溫暖,也很寬闊,我的臉貼著他緊致且壯碩的胸肌。


他在抱著我往樓頂去。


阿斧:「阿刀讓你多曬曬太陽,呼吸新鮮空氣有利於恢復。」


我暈暈乎乎地躺在他懷裡。


我說:「腳冷。」


我的身上還穿著睡裙。


光裸著兩條腿,風吹過有微微的寒意。


他說:「真麻煩。」


然後把我放在樓頂躺椅上,再乖乖去幫我找襪子。


36


我躺在樓頂。


太陽隻出現了一瞬,很快就被濃雲遮蔽。


就像這末日。


阿斧半跪在地上,虔誠得如同騎士。


粗糙寬大的手握著我的小腿在幫我套襪子,他的手上有一些老繭,硌得我的腿生疼。


我不舒服地縮了一下腿,卻又被他毫不留情地拉了回去。


我有些氣憤地用另一隻腳去踩他的肩。


他說:「別鬧。」


我說:「陰天曬什麼太陽,我要回去。」


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漆黑的眼眸裡蘊藏著說不清的情緒,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晦暗。


直到空氣都開始變得凝滯,他才笑著露出那顆嗜血的虎牙:


「聽你的,公主。」


37


他重新抱起我準備下樓。


遠處傳來喧鬧聲,有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還有人的叫喊聲。


阿刀出現在門口,他皺著眉說:「別玩了,來活了。」


阿斧抱著我直接往外走。


宅基地門口來了一個大車隊。


為首的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我那弟弟喊著:「快給我把門打開!我可是你弟!」


我帶著阿刀和阿斧站在搭好的塔臺上。


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那灰頭土臉的弟弟:


「不開。」


他在外面要氣瘋了。


38


天色漸漸暗下來。


弟弟的車隊就在外面安營扎寨。


宅基地的人都是經過阿刀和阿斧篩選的。


一部分是我之前僱用的工人。


另一部分是逃難來的宅基地。


每個人都有一技之長。


我說:「外面的人你們按照規矩來,我不會插手。」


阿刀摸著我蓬松柔軟的長卷發,溫柔地說:「好。」


阿斧在旁邊沉默地磨斧。


39


不過阿刀這次觀察的時候。


我卻也來了。


我爬上臨時搭建的高高塔臺。


阿斧抱著披風在後面跟著。


快要爬到頂處時,阿刀在上面一把將我抱上去:


「公主怎麼來了?」


我站穩後昂著頭,看著基地外我那愚蠢弟弟的身影:「我願意來就來了!」


夜間的風冷得我哆嗦了一下。


阿斧剛好爬上來,把披風緊緊裹在在我身上,力度大到我快窒息。


我踹了他兩腳,卻被阿斧眼疾手快地抱住了腿,一把摔在了地上。


好疼。


眼淚飆了出來。


我坐骨快斷了。


這瘋狗瘋起來連主人都咬。


阿刀笑著把我抱起來,在高高的塔臺被抱起來有一瞬間的眩暈,我緊緊環住他的脖子怕摔下去。


阿刀看著外面說:「公主是來看你的弟弟嗎?我讓他跪著求你好不好?」


40


宅基地外面很熱鬧。


火光映照著那一塊都亮堂堂的。


他們臉上絲毫沒有末日來臨的恐懼和麻木,就像隻是一群人來做課題考察一樣。


甚至還研究起了周圍的土質和地形。


我看見我弟圍著一個女孩子在轉。


而大家,包括那個女孩都圍著一個男人。


那是個頭發斑白、眼角寫滿歲月紋路的男人,看起來五十來歲,衣著很樸素。


典型的知識分子形象。


偶爾能聽到他們喊著:「教授、教授」。


我從沒有見過一個人,在末日裡還這樣受人尊重。


41


阿刀說:「這是我見過最規矩的車隊。」


他們準備了部分物資。


每個人都有條不紊地按照份例去拿。


即使是我那個二世祖弟弟。


也乖乖地隻拿了屬於自己的份例。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有「教授」的存在。


我裹緊了披風,鑽進阿斧的懷裡取暖,打了個哈欠說:


「一個沽名釣譽的衛道者罷了。」


末日之前,我見多了。


而末日後。


讓人忍不住想撕破他那偽善的嘴臉。


42


觀察了幾天之後。


阿刀告訴我:「除了你那個弟弟,似乎每個人都能對基地有點價值。」


……


我知道我弟弟在本地一所大學讀博。


他是買進去的。


他的同學和老師卻都是貨真價實的。


按照規矩檢驗後,基地開門讓車隊進來了。


我的弟弟卻被攔在門口破口大罵:「憑什麼不讓我進?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看著笑出聲來。


當然知道,這不是我那愚蠢的弟弟嘛。


43


弟弟一個人被關在門外,茫然無措。


他被「殷先生」寵了二十多年。


早就習慣了眾星捧月。


他先是罵,然後是喊,最後是哭。


教授發現他被關在外面。


教授說:「我們不會拋棄隊裡任何一個人,如果他不能進來,我會跟他一起離開。」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要一起離開。


阿刀:「哪有那麼好的事情,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眾人拼命反抗,阿斧帶人直接把這一群人軟禁了。


剩下蠢弟弟在外面瑟瑟發抖。


晚上的時候喪屍尤其多。


他這種落單的,膽子小到走不動路的,十有八九會成為喪屍的口糧。


44


我和阿刀、阿斧在塔臺待到半夜。

作品推薦

  • 吃糖

    我是姐宝女,跟我姐一起嫁给江家两兄弟。她喜欢弟弟,我 嫁给哥哥。婚后大家各论各的,日子过得挺好。直到弟弟的 小青梅回国。我姐说:「我今天离婚。」

  • 山君

    "蘭山君孤兒出身,長在淮陵,吃百家飯長大,學得一手殺豬的本事,本是要開一個屠宰場的。誰知老天給她開了一個玩笑。 十六歲那年,她被接回了洛陽的鎮國公府,成了國公府第流落在外的嫡次女。"

  • 我是出趟國就人間蒸發了的白月光

    我是那個出趟國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的白月光。 雖然我每天發百八十條朋友圈,在好友群里叭叭個不停,也見不到江延出來嘮一句磕,點一個贊。 直到好友跟我講八卦,說江延因為和我沒有聯系,找了個和我七分像的替身情人。 我看著今天新發的二十條朋友圈,反復確認我沒把江延屏蔽拉黑。 于是,我調出他的聊天框: 【你把我屏蔽了?】

  • 挽春風

    「你說你要找誰?」 京城段府,屋檐錯落。 我背著盤纏站在朱門前,對段府的守衛比比劃劃。 「段荊,我未婚夫。你們府里最溫和,笑起來最好看的那位。」 千里進京,我終于尋到素未謀面的未婚夫府上,如今風塵仆仆,灰頭土臉。

  • 照容

    我女扮男装,将萧乾从死人堆里救回。庆功宴上,陛下问他 要何赏赐。他为娶公主,一剑挑出我的束胸,当众揭穿我的 女儿身。

  • 被影帝當眾示愛後

    我是作精男顶流,跟影帝池宴是死对头。录制节目突击查手机。他的通讯录 置顶备注着「心肝宝贝」。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