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念傾城 4916 2025-01-17 17:10:04

程傾車禍失憶了,所有人都記得,就是不記得我了。


他說,「我看到你就覺得惡心,我肯定不是心甘情願娶你的。」


他逼著我流了產,逼著我離了婚,逼著我對他死了心。


可他要是記起,我是他追了整整十年才追到的白月光,心該會有多痛!


1


我剛查出懷孕時,程傾出了嚴重車禍。


醒來後就不記得了我。


我對他所有的關心和緊張,那壓抑在心口一直想要對他分享懷孕的喜悅,就這麼突然被一盆涼水,澆滅得一絲不剩。


他對所有人喜笑顏開,他對蘇舒,那個默默愛了他很多年的女人,含情脈脈。


我的心髒就像突然被撕裂了一般,痛得喘不過氣。


怎麼會,這樣?!


我和程傾是青梅竹馬,最開始我不愛他,我有男神,大學時交往了整整四年,直到男神為了前程出國留學並永遠留在了國外,我才終於死心並帶著報復性的心理,和程傾閃婚了。


剛結婚那一年,我對程傾哪哪都看不慣。


我不喜歡他離我太近,他就和我保持距離,睡著了都隻是把自己縮在床沿邊。


我不喜歡他身上的汗味,他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換衣服,天晴下雨雷打不動。


我不喜歡煙味,他就戒了煙。

Advertisement


我不喜歡和他說話,他在我面前沉默得像個啞巴……


我對程傾的感情徹底破防的那一次,是一個極其寒冷的夜晚。


晚上 12 點,我隨口說了一句我想吃東門口的烤鯽魚,他二話不說出了門。


明知道燒烤店沒開門,明知道開了門就可以在手機上叫外賣。


可他那晚上還是帶回來了一條烤鯽魚,從他懷裡掏出來時還是滾燙的。


我當時眼眶就紅了,我問程傾,「你怎麼買到的?」


「我給老板打電話說我懷孕的老婆特別饞他家的魚,不吃一晚上都睡不著,會影響胎兒的發育。老板心好就起床給我烤了一條。」他笑著解釋。


「誰懷孕了?!」


我莫名羞澀,第一次對程傾有了心跳的感覺。


又在ŧū⁸看到他手指上劃傷的幾條小口子,還有魚鱗片殘留時,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怎麼了?」程傾看著我的模樣嚇壞了,想要給我擦拭眼淚,又怕我嫌棄,隻能幹著急。


我腦海裡全部都是程傾卑微的求著老板給我烤鯽魚,又殷勤的幫老板打雜的畫面。 


ŧŭ⁻程傾對我的好,總是默默無聞。


而我總是視而不見。


「程傾,我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問他。


「你要是不喜歡,我下次注意點。」他連忙保證。


我哭得更厲害了。


喜歡一個人,喜歡到連對那個人好都要做到小心翼翼……


那麼優秀的程傾到底被我踐踏成什麼樣子了!


我終於忍不住撲進了他的懷裡,「程傾,我不愛秦江了,我要愛你一輩子。」


我永遠忘不了程傾在聽到我這句話時,他那紅透的眼眶。


2


從那之後,我和程傾的感情突飛猛進。


我才知道原來我真的可以放下秦江,原來我真的還可以去愛其他人,甚至更愛更愛。


我們的日子過得很甜蜜,程傾對我一如既往的好,好到讓我一度以為我是不是活在夢裡。


如今是,夢碎了嗎?


我看著程傾主動去牽起蘇舒的手,當眾表白,「蘇舒,對不起,我不會再拒絕你了。」


蘇舒是程傾高中同班同學,大學蘇舒為了追程傾成為了他的校友,我曾經還試圖撮合過蘇舒和程傾,結果沒成功。


現在,算是報應嗎?


我看到蘇舒欣喜的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說不出一句話,隻是一直在用力的點頭。


不。


我終於控制不住自己,將他們的雙手拉開,「阿傾,你好好看看我,我才是你喜歡的人,我是你妻子,我們結婚三年,我現在還懷了……」


「夠了,我不認識你。」程傾一把甩開了我的手,對我的厭惡,肉眼可見。


「我們真的是夫妻,我有結婚證。」我連忙把從家裡拿出來的結婚證激動的給他。


他看了一眼,看了好幾眼。


我心跳很快,很快。


他卻平淡無奇的說了句,「那我肯定是被迫娶的你。」


我激動的想要開口。


他又說道,「因為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覺得惡心。」


「轟」的一聲。


天仿若在這一刻都塌了下來。


那個曾經眼裡心裡都是我的男人,怎麼說不在就不在了?!


我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他卻熟視無睹,直接將結婚證扔給了我,「我出院後就去離婚。」


我沒接住。


結婚證掉在了地上。


程傾看都沒有看一眼。


當時我們領證的時候,拿到結婚證的他,仿若如獲至寶。


別人的結婚證都是嶄新如初。


我們的結婚證硬是被他每天翻得都變了形Ṭů⁽。


「我不離婚。」我拒絕,很堅定,「你隻是失憶了,等你想起來後,你會發現你愛的人一直是我!」


「那我希望,我永遠都想不起來我愛過你這件事情。」


我眼前模糊一片,已經看不清楚程傾的樣子,看不清楚他的冷血殘忍,我不願看清楚。


我隻是在想,等程傾有一天想起時,他的心會有多痛。


他會因為傷害過我,有多難過。


……


一個月後。


程傾出院了。


出院後的他瘦了很大一圈,但氣色很好。


他出院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和蘇舒一起,來找我去民政局離婚。


我躲了他一個月,就是不想面對這樣的局面。


我鼓起勇氣告訴他,「程傾,我懷孕了。」


他眼底震驚,氣急敗壞的說道,「打了!立刻!馬上!」


我從未見程傾這般激動過。


他向來是一個溫順的人。


唯有一次,就是我撮合他和蘇舒在一起時,對我急眼過。


所以我很清楚,他此刻是真的生氣了。


氣我懷上了他的孩子。


3


「孩子是我的,我不會打!」我斬釘截鐵的告訴他。


程傾根本不和我廢話,拽著我的手,強行的帶我離開。


他力氣很大,我反抗不了。


隻覺得手腕處痛得要命。


蘇舒在旁邊都被程傾突然的暴力驚嚇到,說不出一句話。


但情敵之間,也沒有好心到要來幫我。


「程傾,做人流手術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我大聲說道。


程傾聽我願意後,放開了我的手。


看我的眼神依舊冷冰。


「什麼條件?」


「給我一個月時間。」


程傾皺眉,「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你難道就真的不想找回你的記憶嗎?」


「不想。我看過我的微博、朋友圈以及和你的一些聊天記錄,我覺得那樣的自己,就是個恥辱!」


心,原來真的可以碎裂。


真的可以碎成一片一片像渣子一樣……


「程傾,你會後悔你說過的話。」我告訴他,含著眼淚很認真的在告訴他。


他嗤笑出聲,「永遠不會!」


「和我相處一個月,如果這一個月我不能讓你恢復記憶亦或者我不能讓你重新愛上我,我就如你所願,去流產。」


我不相信那麼愛我的程傾,就真的不在了。


我死都不信!


「好。」程傾一口答應了。


就是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我去流掉孩子,所以什麼條件都可以。


「但是,蘇舒得一直陪著我。」程傾補充,很堅定,「我不允許自己單獨和另外一個女人在一個屋檐下,我要給蘇舒絕對的安全感。」


「……好。」我心痛的答應了。


我不停的安慰自己,程傾隻是記不得我了,他如果記得,才不會舍得傷害我。


那天之後。


我們三個人住在了一個屋檐下。


好在三間房,一人一間。


我努力當蘇舒不存在,肆無忌憚的還原我和程傾曾經的甜蜜。


每天早上,我都會主動去親吻他的下巴,然後告訴他,「程傾,你該刮胡子了,疼。」


他會寵溺的摸摸我的頭,然後細心的把胡須刮得幹幹淨淨,再重新蹭到我臉上,伴隨著他密密麻麻的吻……


可現在,我還未靠近,他就退後了一步。


像是知道我的舉動一般。


可他不是,失憶了嗎?


他從我面前冷漠地走過,去廚房做早餐。


做出來的早餐隻有兩人份,一份是他的,一份是蘇舒的,和我無關。


我隻能啃著面包片,看著他們面前豐盛的早餐。


看著他們你儂我儂,終究是看不下去了,我放下就吃了兩口的面包片,去廚房搗騰得給自己做一份。


我不會做飯。


被程傾慣的,現在他卻不負責了。


我把廚房弄得烏煙瘴氣,打翻了油鍋差點燙到了手。


「齊小暖,你在做什麼!」


身後,是程傾對我怒吼的聲音。


我咬著嘴唇默不作聲蹲下身子去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身子卻被程傾一把拽了起來,「這副慘樣做給誰看?!出去!」


心,痛到麻木。


我看著他那麼熟悉卻又那麼陌生的模樣,哽咽出聲,「你能把那個消失的程傾還給我嗎?我真的好想他。」


4


程傾沒有回頭看我一眼,仿若沒有聽到我說的任何一句話。


我離開了廚房。


看著不遠處的蘇舒。


蘇舒眼眶似乎有些紅,在面對我時,又把眼底的紅潤壓了下去。


我不知道她有什麼好哭的。


她現在就應該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活該。


活該當初踐踏過程傾的好,現在遭報應了。


程傾把廚房收拾幹淨後,就和蘇舒離開了。


對我的冷漠,真的就如一把利劍一般,刺穿了我的心髒。


而真正讓我覺得,我可能再也追不回來程傾了,是那天早上,我去程傾的房間讓我幫他看看手機為什麼突然死機了。


我甚至是故意找各種理由主動靠近他。


我推開他的房門,看到他把蘇舒壓在身下。


分明說好的,這一個月誰都不要逾矩,可他們,在做什麼……


感覺到我的出現,兩個人連忙從床上起來。


我還沒有生氣,程傾衝著我怒吼道,「齊小暖,都不會敲門嗎?!」


「……我進我老公的房間,為什麼要敲門?!你們又在做什麼?!」我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從沒想過,我會真的去面對程傾和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


我會看到……這麼不堪的畫面。


「我們馬上要離婚了!」程傾一字一頓在提醒我這個事實。


「程傾,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憑什麼!」我崩潰了。


直接衝過去拉蘇舒。


我不想她躺在我老公的床上。


我不要看到她。


我受夠了!


「夠了,齊小暖。」程傾一把將我桎梏住。


他兩隻手狠狠的拽著我的兩隻手,動彈不得。


我眼眸狠狠地看著他。


帶著憤怒,帶著委屈,帶著痛苦……


再次欲於爆發的那一刻。


我突然看到了程傾唇瓣上的血漬。


很明顯。


程傾那一刻似乎也注意到我的視線,他放開了我的手,用手隨意擦了一下。


鮮紅的血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程傾你怎麼了?」我被血嚇到了,忘了現在還在生氣,就想要去關心他。


他一把推開了我,漫不經心地說道,「成年人之間的情難自禁,你既然和我結過婚,不應該很懂嗎?」


說完又對蘇舒笑了一下,「下次溫柔點。」


那樣的笑容分明隻是屬於我的。


他所有情難自禁的一切,都應該屬於我。


我眼眶紅透,隱忍著內心巨大的悲痛,絕望的開口道,「程傾,我答應你了,我們離婚吧。」


程傾曾經說過。


他隻會碰他愛的女人。


現在他碰了蘇舒。


所以,他真的不愛我了……


5


程傾帶我來了醫院。


離婚前,他要我把孩子流產了。


我沒有在拒絕。


既然不能再有牽扯了,那就斷得幹幹淨淨吧。


程傾到了醫院後,一直在忙上忙下,馬不停蹄的辦理著各種手續。


恍惚讓我想起了曾經那個愛我疼我的男人。


有一次我腸胃炎,上吐下瀉,程傾半夜抱我來醫院,也是一直不停的忙上忙下,一分鍾都沒有停下來過,除了辦理醫院的手續還要不停的照顧我,滿臉的擔心……


那時的程傾,終究是不在了。


我做完了所有的檢查,坐在走廊上等待。


程傾突然拿出一份離婚協議書給我。


我看了他一眼。


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做了手術後,我們就去辦理離婚手續,離婚協議你看一下,不會虧待了你。」程傾說得冷漠。


他確實沒有虧待我。


我們在一起這幾年,我賺得並不多。


幾乎都是靠他養家。


但家中所有的資產幾乎都留給了我,房子車子,還有存款。


所以,程傾為了擺脫我,選擇了淨身出戶。


「筆呢?」我問程傾。


程傾愣了一下。


隨即連忙去護士站借了一支筆過來,遞給我。


我默默的在離婚協議書上面籤了字,我說,「程傾,恭喜你,你自由了。」


程傾喉結似乎細微滾動了一下。


他說,「謝謝。」


謝謝?!


真是諷刺。


「齊小暖。」


護士突然叫著我的名字。


我轉頭看過去。


「是你吧?該你了,跟我進來吧。」護士冷漠地說道。


對他們而言,人流就是司空見慣的小手術。


我起身。


身體卻還是會因為害怕,而不由自主的顫抖。


甚至在站起來那一刻,差點倒了下去。


程傾一把扶住了我。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我推開了他,「髒。」


一想到程傾今天早上和蘇舒的舉動,心裡就一陣惡心。


程傾放下了自己的手臂,淡淡的說了句,「無痛的。」


是啊。


無痛的,全麻。


閉上眼睛後,我的孩子就會沒有了。


可是程傾,你的心真的不會痛嗎?!


你知道這孩子我們期待了多久嗎?


太多的話到嘴邊,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對程傾而言,我,以及我肚子裡面的孩子,都是他重獲新生的,絆腳石。


我跟著護士走進了手術室。


從此。


我和程傾就真的,再無瓜葛了。


我,死心了。


6


我和程傾離婚了。


做完流產手術出來後,就直接去了民政局。


而後分道揚鑣,幹脆而利索。


我回到了我爸媽的家,盡管程傾把房子留給了我,但一想到程傾和蘇舒在那個屋檐下……我實在住不下去。


我爸媽也不會嫌棄我,從小對我就是溺愛。


這次我和程傾的離婚他們也沒有多問。


隻是偶爾無意提起程傾時,會無奈的嘆一口氣。


大概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程傾會說變就變了。


兩個月過去,天氣轉涼。


我所有的厚衣服都在原來和程傾一起的家裡。


我回去拿,根本沒有想過,程傾會在。


我以為,他早就搬出去了。


搬去,和蘇舒一起住了。


亦或者,蘇舒住進了這裡嗎?


可就算如此。


今天不是周末,大白天的,程傾也不應該在家裡。


當然,這些已經不是我可以去關心的範圍了,所以我什麼都沒問。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我也隻是淡淡的把視線轉移,然後冷漠的說道,「我來收衣服。」

作品推薦

  • 吃糖

    我是姐宝女,跟我姐一起嫁给江家两兄弟。她喜欢弟弟,我 嫁给哥哥。婚后大家各论各的,日子过得挺好。直到弟弟的 小青梅回国。我姐说:「我今天离婚。」

  • 山君

    "蘭山君孤兒出身,長在淮陵,吃百家飯長大,學得一手殺豬的本事,本是要開一個屠宰場的。誰知老天給她開了一個玩笑。 十六歲那年,她被接回了洛陽的鎮國公府,成了國公府第流落在外的嫡次女。"

  • 我是出趟國就人間蒸發了的白月光

    我是那個出趟國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的白月光。 雖然我每天發百八十條朋友圈,在好友群里叭叭個不停,也見不到江延出來嘮一句磕,點一個贊。 直到好友跟我講八卦,說江延因為和我沒有聯系,找了個和我七分像的替身情人。 我看著今天新發的二十條朋友圈,反復確認我沒把江延屏蔽拉黑。 于是,我調出他的聊天框: 【你把我屏蔽了?】

  • 挽春風

    「你說你要找誰?」 京城段府,屋檐錯落。 我背著盤纏站在朱門前,對段府的守衛比比劃劃。 「段荊,我未婚夫。你們府里最溫和,笑起來最好看的那位。」 千里進京,我終于尋到素未謀面的未婚夫府上,如今風塵仆仆,灰頭土臉。

  • 照容

    我女扮男装,将萧乾从死人堆里救回。庆功宴上,陛下问他 要何赏赐。他为娶公主,一剑挑出我的束胸,当众揭穿我的 女儿身。

  • 被影帝當眾示愛後

    我是作精男顶流,跟影帝池宴是死对头。录制节目突击查手机。他的通讯录 置顶备注着「心肝宝贝」。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