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最後在宋清泠的注視下，我艱難地從喉嚨發出聲音：
「都過去很久了，宋總監，您也不用感到困擾，我早就……不喜歡你了。」
眼眶不禁有些湿潤，放下文件，我匆忙離開現場。
原本以為宋清泠是喜歡我的，畢竟我們都在夢裡相處了這麼久了，現在看來，好像是我一廂情願多一點。
18
在意識到，我的夢給宋清泠帶來的是困擾這件事後。
我還是決定把我的夢境斷了。
我很早之前，就出現了嚴重的心理問題，我常常會做夢，總是夢到與小時候有關的一切，縱使我離開了福利院之後，可那種壓抑感，一度使我喘不過氣，我想擺脫，卻怎麼也擺脫不掉。
心理醫生說，這是因為小時候的經歷給我帶來的陰影，我從小心裡太過壓抑和缺愛，我潛意識裡渴望愛與被愛，而且極度缺乏安全感。
心理醫生給我心理疏導過，卻也無濟於事。
直到幾個月前，夢到了宋清泠，我才擺脫了以往的噩夢。
在有宋清泠的夢裡，那有我渴望的生活，我可以勇敢愛，也可以被毫不猶豫地偏愛，夢境美好得讓我不敢輕易打碎。
可是現在，我要親手把這個夢要打碎了。
醫生給我做了催眠。
恍恍惚惚間，我似乎夢到了那個站在舞臺上翩翩起舞的少女。
太陽柔和溫暖，少女清麗而幹淨，她的眼裡盛著驕陽，目光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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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宋清泠作為學校優秀畢業生，回去學校演講。
她演講完後，很多女生都跑過去找他籤名寫祝語。
我鬼迷心竅也跟著人群上前，那時候我因為臉上紅疹沒完全恢復，還戴著口罩。
旁邊不知道誰撞了我一把，撞到了前面的宋清泠。
當時的我有些狼狽。
和宋清泠目光相對的剎那，她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一彎，笑著看著我的眼睛說：「小學弟，你的眼睛真好看呀。」
她還指了指地上的那一封信，頑皮一笑：「你的情書掉了哦。」
我當時的臉紅透了，其實，這封信是我想交給宋清泠的。
但卻沒有勇氣送出去。
我羞赧一笑，連忙反駁：「這不是情書！」
最後，我心一橫，問她：「學姐，可以幫我籤個名嗎？」
宋清泠笑著接過我的信封，認真地在背面寫下：
【祝你前程似錦，來日可期！】
這句話像一股魔力，激勵了我高三整年，當我迷茫又彷徨的時候，每當看見那雋秀有力的字跡，又會想再拼一把。
在無數個輾轉反側的日日夜夜裡，我都有一個念頭，我想去見宋清泠，想和她考同一所大學。
我還曾經偷偷地把論壇上她的照片，夾在了我的英語單詞本上，每當覺得人生不值得時，看一眼她笑容明媚的照片，就會想起她那天說：前程似錦，未來可期！
19
治療結束後，我的心理醫生說，有始有終，才能根治徹底。
她說今晚我可能還會夢見宋清泠，之後就能徹底根除了。
晚上，剛進入夢境，我一愣。
宋清泠單手撐著腦袋，神色慵懶，正定定看著我。
就仿佛，她已經等了我很久。
「程放，今天為什麼不等我了？」
「我……有急事就先走了。」
「急事？是指去看心理醫生了嗎？」
我錯愕：「你怎麼知道？」
「今天我大學閨蜜來找我，就是你在辦公室見到的那個。我和她說這幾天做了好幾個奇怪的夢，我經常夢到你，她讓我去看醫生。可我不覺得那個夢是壞事，相反，我喜歡夢裡有你。還有，我們家讓我和周遊聯姻，我拒絕了。閨蜜和我提起了這件事，我說我和周遊隻是朋友，家裡人擅作主張讓我們聯姻這件事，很煩。」
我怔怔地聽著，一瞬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所以，我的夢帶給你的不是困擾，你喜歡夢裡的我？」我問。
宋清泠淺淺一笑：「你真聰明，不過，有一點你錯了，我喜歡你，不隻是夢裡還有現實。」
我眸子陡然亮了，看著宋清泠：「真的？」
她上前輕輕抱住我，失笑道：「當然是真的。」
我忍不住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我也喜歡你。」
說開了這個誤會之後，我和宋清泠相擁而眠。
而這個夢境也結束了。
我和她因為夢境互通而重新聯系在一起，現在我們是心意互通。
想到這裡，我的心就泛起絲絲蜜意。
20
宋清泠把我叫進她辦公室的時候，我很緊張。
「劉美麗最近和你走得挺近啊。」宋清泠扯了扯我領帶把我拽下身來，頗為不爽。
「絕對沒有！我和她就是同事之間互幫互助！」我立即反駁。
宋清泠鎖上我身後的門，我腦子隻覺得要大事不妙。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臉上，我心中警鈴大作，提高了聲音：「宋清泠，有話好好說，你先離我遠點！」
不然，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姐姐做不到呢。」
她踮起腳摟住我的脖頸，我身子瞬間僵硬。
「程放，我好累，隻想抱抱你。」她的臉靠在我脖頸處，磨蹭了一下，帶起一絲絲痒意。
在我以為，她是不是睡著時，她放開了我。
她微勾起唇看我，眼眸又深邃又認真：「程放，我想親你。」
我還在思考著，夢裡的吻和現實的吻作用會不會不一樣，宋清泠捧著我的臉，鋪天蓋地親了下來。
像有萬千煙花在耳邊炸開，我瞪大了雙眼，情到深處，我回抱住她。
她放開我後，又忍不住輕啄了一下。
宋清泠捧著我的臉，眼中止不住笑意：「你怎麼又變帥了不少。」
她又輕啄了好多下，忍不住笑意：「看來得多親親。」
21
和宋清泠確認關系後，我們開始了地下戀情。
我們老是膩歪在一起，我老是去她家串門，可以說，我家現在可能就是個擺設。
晚上我待在她家趕都趕不走，我總是時不時就親她，越發放肆。
我發現，宋清泠很愛盯著我的臉看，還時不時撫摸我的腹肌。
「姐姐，我懷疑你和我在一起，是貪圖我的身體。」我鬱悶地開口。
宋清泠挑了挑眉，戳了戳我的腹肌：「你說得沒錯，好在你身材挺好。」
「姐姐我不僅腹肌強壯，其他地方也很不錯的，你要不要試試?」我狡黠一笑，把她撲倒在床上。
22
因為宋清泠和周遊取消了聯姻計劃，周遊找上了門。
這時，我正出門，和他撞上。
周遊怒目地看著我：「程放，你怎麼在這！」
我挑眉笑了笑：「要你管。」
周遊生氣地指著我，質問身後的宋清泠：
「你不和我結婚，是因為他？！」
「是。」宋清泠冷淡開口。
「周遊，我很早就跟你說過，我有喜歡的人，你別糾纏我。」
周遊指著我：「他不過是一個吃軟飯的，有什麼值得你喜歡！」
我擋在宋清泠面前，冷淡開口：「周遊，你有什麼事衝我來。」
周遊冷笑一聲：「程放，你一個實習生，拿什麼和我爭？」
「哦，我不用爭，我們情投意合。」
周遊氣急敗壞：「宋清泠，你會後悔的，東邊郊區那個項目你別想要了，除非你離開他！」。
「周總，話別說得太滿，誰後悔還不一定呢。」我淡然笑笑。
周遊走了，我轉頭給我爺爺打了個電話。
雖然我從小在福利院長大。
但我爺爺是個房產大亨，在 18 歲那年，我被他的人找到，認祖歸宗。
幾天後，周遊收到了公司被收購的信息，氣得直跺腳。
去宋清泠公司上班，隻不過是想多見她一面，而已。
「程放，深藏不露啊！」宋清泠挑眉。
我上前親了親宋清泠：「我爺爺想讓我繼承家產，可我心裡隻有你。」
「所以，你屈尊跑來當我的實習生，就為了天天見我一面？」宋清泠疑惑地看著我。
我思考了一會兒，點點頭：「確實是這樣。」
還有一方面就是，我爺爺想讓我繼承家產，我還沒做好準備，不過見宋清泠是最重要的原因。
「程放，你知道什麼是戀愛腦嗎？
「說的就是你這種一根筋的傻子！」
「可我心甘情願，傻點就傻點吧。」我又忍不住親了宋清泠。
23
我和宋清泠回到我們的高中，正值校慶。
禮堂上，有人在表演，下一場是跳芭蕾。
我牽著宋清泠：「你知道我從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嗎？」
宋清泠想了想，搖搖頭。
我把她的手握緊了些，坦然笑道：「九年前，你在臺上跳舞，我覺得那個女生真好看，可是這麼多年，你就一直在我腦海裡反復跳舞，念念不忘，揮之不去。」
我從懷裡拿出一封信：「你還記得這個嗎？」
「這什麼？」
「本來想給你的情書。」
「那我怎麼沒收到？」宋清泠宋清泠接過信封，眼裡有淚意。
她看到信封背後的字，有些錯愕：「這不就是我給你寫的那封？」
「嗯，那時候，你都不知道你靠近我時，我有多緊張。」
隻記得當時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鈴蘭花香，又像是森林的味道。
宋清泠把我拉出教堂，指著那個位置。
「我當時是不是在這遇見過你？」
「你還記得我？」
「嗯。
「記得你清瘦的背影，還有夕陽下戴著耳機聽聽英語聽力。
「你是不是很驚訝？
「其實，我高中的時候，也有偷偷關注你哦。
「程放，我喜歡你，遠比你以為的要早呢。
「隻是，高中的時候，我覺得我們都應該好好讀書，對自己對未來負責，所以我以為有些喜歡可以埋藏在心底。可後來發現，愛意是遏制不住的，如海水般洶湧，是擋也擋不住的風。現在我想，愛是自由的，既然還喜歡，那就追風去吧。」
驀地，宋清泠轉過頭：「所以，程放，我也喜歡你很久啦！」
心房像泛起一場春波上的漣漪。
訴說不完愛意在內心如海浪般洶湧，我上前一把抱住她。
24
宋清泠站在溪湖邊喂鴨子，我在她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學姐，你的戒指掉了。」
她回過頭時, 我單膝跪地，拿出我準備已久的戒指。
她眼角淚意湿潤, 難以置信地捂住嘴巴。
「我親愛的宋清泠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宋清泠緩緩伸手，哽咽出聲：
「我願意。」
番外
1
「我記得某人剛進公司的時候說過, 不允許內部談戀愛來著，你忘了嗎？」我眨巴眼睛，看著宋清泠，等待著看她被打臉的表情。
「我也記得, 在夢裡你老是纏著我跟我要親親來著, 我渾身上下都被你親了個遍, 怎麼，現在害羞了？」宋清泠把我一把捉住，按在身下，不讓我動。
「你在夢裡還不是死活不讓我親。」我憤憤不平, 躲開她欲落下來的吻。
宋清泠愣了一下，失笑道：「我以為是我瘋魔了, 老是夢到你親我，我那時候每天醒來都懷疑自己是個小變態。」
「為什麼？」
「因為, 夢到你的每一刻, 我都在想你呀！」
心裡像被灌進了蜜, 我傻笑著：
「哦，那你是小變態的話, 我就是大變態吧。」
2
我接手了爺爺的公司，每天事務很忙。
但宋清泠公司聚餐, 我也去了，大家都喝了酒，宋清泠滴酒不沾，我喝了兩三杯就倒下了。
再次醒來, 宋清泠就安靜地躺在我身邊，我一時竟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
我閉上眼，再來一遍。
還是同樣的場景，我掐了掐宋清泠的臉，她動了。
「你怎麼會在這？」
我的夢裡當然我說了算。
「最【」我……
宋清泠攤手：「程放, 沒想到你喝醉酒後, 這麼狂野。」
3
自從宋清泠親自允許辦公室戀愛後，公司裡多了好幾對情侶。
不過, 為了避免麻煩，我們沒公開。
某天下午，公司一位女生過來和我表白了。
宋清泠正好來我公司，她黑著臉從我旁邊走過, 坐到旁邊的沙發一言不發。
我連忙拒絕了那個女生, 女生走後，她上前發狠地咬了咬我嘴唇：「說了叫你別那麼招蜂引蝶！」
晚上，她立馬在朋友圈上 po 了一張我在她家逗小狗的照片。
下面紛紛調侃評論：
【狗男人？】
【我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誰是主角！】
【狗旁邊的那個帥哥為什麼不看鏡頭！是不敢嗎？！】
【終於官宣了，999, 祝福宋姐！】
【程哥，不不不程總！記得好好對我宋姐！】
最後她發了一條信息：【小狗害羞，大家都裝作不知道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