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與愛同罪 3569 2024-10-28 15:57:43

  第三十四章


  燕綏一整天都悶悶不樂。


  臨了到下班, 叫司機在公司門口等,她收了收拾, 跟陣風一樣刮進電梯裡。


  辛芽都沒來得及叫住她……


  ——


  燕沉臨時有事被耽擱了十多分鍾,過來時見辛芽在收拾桌子,大概猜到燕綏已經下班了。他在門口站了會,轉身正要走, 餘光掃到桌上那串大奔的鑰匙, 問:“燕總下班了?”


  辛芽正哼著曲, 陡然聽到燕沉的聲音, 嚇了一跳:“燕副總。”


  燕沉頷首,還在等她回答。


  辛芽以為燕沉是來查勤的, 下意識回答:“燕總是準點下班。”


  “不是說她沒開車?”燕沉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鑰匙上, “叫了司機來接?”


  “嗯,回大院了,好像是老爺子叫她回去吃飯。”


  燕沉走進來, “她車呢?”


  “她出差回來之前送去保養了,”辛芽聲音變輕, 吶吶道:“昨晚她回來應該我去接她,順便把車給她開過去。但下午的時候燕總打電話來讓我下班了直接回家……”她這不老實聽話嘛。


  燕沉順手拿起桌上的車鑰匙:“車我來開吧。”


  辛芽愣了一下,眼看著車鑰匙被燕沉拿走,慌到差點咬舌頭,急忙叫住就要走的燕沉,磕絆道:“副總,還是我去吧……”


  “你不用管了。”燕沉把鑰匙收進褲袋, 似想起什麼,走了兩步又轉身看她:“她最近是結識了什麼人?又是租房子又是找工作的,盡做些打下手的事,人也沒見她招進公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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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沉是燕綏的堂哥,頗受燕綏尊敬。


  公司裡的人一直以為正副兩位老總不合,其實不是的,燕沉和燕綏都是公事公辦的人。在公司,兩位領導人做什麼都被員工盯在眼裡,偶有分歧有爭執,各持己見,就是針鋒相對也常有時。


  私底下兩人的相處,隻有辛芽和燕沉的助理見到過。


  拋開公司,利益,立場,兩人同框時就像一幅畫,說不出的美好。


  哪怕這兩年,這種私下的相處越來越少,辛芽始終記得燕綏對待燕沉的態度。


  不敢不回答,辛芽想了想,搪塞道:“是認識了一個朋友,租房就是還個人情,沒別的事。”


  燕沉知道問她也問不出什麼了,不再追問,轉身離開。


  辛芽撥著她燕總花裡胡哨的筆筒,愁得眉毛都打結了……這一個個的,怎麼都上趕著給她添堵呢。


  ——


  燕綏到大院時,天剛暗下來,整片天空被暗金的墨色掩蓋。


  門口掛著的紅燈籠已經亮了起來,把牆壁映得紅彤彤的。


  燕綏讓司機吃過飯回來接她,她下了車,推門進屋。隔得老遠,就看到廚房裡蒸騰的熱氣,像屋頂煙囪冒出的白煙。


  她脫下大衣掛上衣架,陰沉了一天的心情忽然就放晴了。


  舅媽正端了小蒸籠出來,抬眼瞟見她,連聲招呼:“阿綏來了,快進屋,今天做的全是你愛吃的。”


  燕綏笑著應了聲,進屋挨個叫人。


  郎嘯難得也在,燕綏叫過他後,他指著身旁的空位,示意她坐:“剛出差回來?公司忙不忙?男朋友找了沒有?”


  又來了……


  燕綏心裡翻了個白眼,臉上掛著笑,笑盈盈的回答:“去了趟北星,待了快小半個月。下半年有個海外項目,時間緊,什麼事都趕得慌。”


  她起身,把湯包夾進老爺子的碗裡,又給郎嘯夾了個,落筷後回頭張望了眼廚房裡的舅媽,遛似的丟下一句“我去幫忙”,轉身鑽進了廚房。


  來回端了兩趟蒸籠,廚房裡也沒事了,燕綏隻能老老實實地出來吃飯。


  “本來以為其琛今天能回來,”小舅媽往她碗裡夾了個蟹黃湯包,看她眉目被熱氣氤氲得隱隱約約,嘆道:“集訓完也沒個假期,又開始訓練了。”


  燕綏笑了笑,說:“我幫他吃。”


  小舅媽也跟著笑起來,看她張嘴去咬湯包,提醒她:“湯汁還燙著,你慢點吃。”


  燕綏“唔”了聲,齒尖剛咬住湯包,就聽郎譽林問:“你出差前有個晚上回來過?”


  燕綏的記性好,郎譽林一提她就記起來了,她垂眼,面無表情地扯謊:“沒有啊。”


  “沒有?”郎譽林不信,他用筷子輕敲了敲碗沿,語氣厚重:“門口白紙黑字都登記著,還沒有!”


  燕綏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還沒等她想到圓回來的借口,忽聽老爺子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跟她確認:“聽說是傅徵把你領進來的,現在滿大院的人都在跟我打聽傅家這小子是不是跟我外孫女談對象,你還不老實。”


  燕綏嘴角一磕,鮮甜的湯味還未嘗到,先被湯汁燙了嘴唇,她“嘶”了聲,捂著嘴匆匆去廚房敷冷水。


  小舅媽被她嚇了一跳,擱了筷子去看她。


  兩個人一走,飯桌上空下來,郎嘯忽然笑起來,說:“爸你說得是傅徵吧,我瞧見那小子第一眼,就覺得他能鎮得住燕綏。”


  郎譽林哼笑了聲,不贊同:“燕綏差哪了,還能制不住那小子?”


  郎嘯沒接話,他聽著廚房裡隱約傳出的對話聲,微微挑眉:“那打個賭?”


  ——


  一頓飯,燕綏吃得驚心動魄。飯後也不敢多留,推脫公司有事急著處理,急吼吼地就走了。


  傅徵這事,其實沒什麼好瞞的。坦坦蕩蕩的直接承認自己在和他交朋友,哪用得著像做賊一樣?氣質全無。


  可燕綏下意識的反應卻是遮掩。除了不想讓郎譽林幹預,不想被長輩看笑話,還有個原因是……郎其琛的電話。


  哪怕直覺和理智都告訴她,這事肯定哪裡有誤會。但沒確定之前,燕綏實在沒有坦誠的勇氣。就像背光面的陰影,得陽光才能驅散。


  她沒那個闲工夫慢慢猜,想得煩了就給傅徵發了條短信,沒提別的,隻是問了問遲宴的情況。


  不知道是手機沒帶在身邊還是沒功夫看,燕綏等了一會,直等得心浮氣躁。


  她轉頭看著車窗外被遠遠甩在車後的路燈,眼神漸漸失焦前,腦中隱隱冒出了一個念頭,她“诶”了聲,叫司機:“叔,前面掉頭。”


  她報了蘇小曦的地址,讓司機往這開。


  十分鍾後,她提前在路口下車,步行進了小區。


  一路踱到蘇小曦的單元樓,她站在樓底下仰頭看了眼蘇小曦的樓層,滿樓燈火,唯獨她那層暗著。


  蘇小曦不在家。


  心裡的猜測驗證了大半,燕綏四下觀察了下樓道口,燈光照不到的陰暗處堆著一輛廢棄的自行車,燕綏走過去,拍了拍積了一層灰的坐墊,坐上去,慢慢等。


  她猜得沒錯的話,昨天傅徵沒和蘇小曦吃飯,單獨和發小的女朋友吃飯?這事他做著肯定不自在。


  燕綏昨天不在南辰市,他自然也回絕了蘇小曦。


  以她對蘇小曦的了解,這女人應該受夠了她父親的騷擾,她無能為力所以才會死死拖住遲宴。遲宴不在,她就順勢依附傅徵,沒料錯,她今天肯定按捺不住聯系過傅徵。


  朋友圈沒更新,飯點過去那麼久人還不在家,她已經不做他想了。


  許久沒這麼虛耗過時間,一分一秒都有些難熬。燕綏在指間顛轉了會手機,耐心告罄正要起身走人,引擎聲忽然變得清晰,一輛車在單元樓外停下來,把燕綏腳尖那束燈光也徹底遮住了。


  她抬眼,目光落在停下來的大切諾基上。


  蘇小曦正從副駕下來,她反手關上車門,往裡走了兩步又折回去,敲了敲車窗。


  副駕的車窗降下來,傅徵蹙眉,有些不耐煩:“還有什麼事?”


  蘇小曦像是被他嚇了一跳,低聲道歉:“對不起,我知道是我給你添麻煩了。”那聲音聽上去,像是剛哭過,還帶著鼻音。


  “遲宴……會好的吧?”


  沒聽到回答,蘇小曦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我是真的慌了,我同學告訴我遲宴在醫院的時候……”她掩唇,抽噎著,“我什麼都想不到了,隻想親眼確認下……他出任務前還答應我回來跟我求婚的,傅徵你知道的,我和遲宴有多不容易。”


  傅徵仿佛根本沒看到蘇小曦哭得梨花帶雨,絲毫不為所動:“等遲宴醒過來,他想見你,我再安排你們見面。”


  蘇小曦失魂落魄地點點頭:“那我等你消息。”


  傅徵頷首,正要說什麼,餘光掃到樓道口有抹亮光一閃而過,像是有人藏在那,他不動聲色,叮囑蘇小曦:“你現在上樓,我看到你房間燈亮了再走。”


  蘇小曦一怔,似是沒想到傅徵有這體貼,呆呆地點頭,轉身進了樓道口。


  燕綏悄悄往裡縮了縮,屏住呼吸,蘇小曦正低頭擦眼淚,根本沒留意到燕綏。直到她的腳步聲一路敲遠,燕綏聽到樓上鐵門開合的聲音,不一會兒,停在單元樓外的那輛大切油門一踩,飛快地離開了。


  燕綏這才松了口氣。


  她起身,從樓道口出來時探頭探腦地四下觀察了會,確定傅徵是真的走了,這才把死死捂在胸前的手機放下來。


  手機早就靜音了,但燕綏忘了系統設置裡,她默認了靜音後閃光燈提示消息的選項。剛才進來一條短信,閃光燈提示的瞬間,燕綏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渾身血液衝到頭頂,她面紅耳赤,生怕被傅徵發現……到時候十張嘴都說不清,她為什麼會在這。


  警惕的一路走到小區口,徹底不見傅徵的大切,燕綏這才低頭查看短信。


  她倒要看看是哪個倒霉蛋差點壞她大事!


  屏幕解鎖後,辛芽的微信消息冒出來:“對手指,燕總……你回家了米有?”


  哈?!


  然而下一秒,燕綏的後領被拎住,毫無防備之下,燕綏倒退一步整個撞進身後男人的懷裡。


  大腦警報瞬間響起,燕綏頭皮一陣發炸,本能地屈肘往男人的肋下用力撞去。


  攻勢未到一半,身後的男人警覺地發現了她攻擊的意圖,五指虛扣,握住她的肘臂,輕而易舉泄掉了她全部的力量。


  拎著她後領的手松開,傅徵單臂鎖了她的喉,怕碰疼她,沒用力。


  燕綏卻覷著他心慈手軟的空檔,抬腿後踢,直踢他小腿膝蓋。


  傅徵垂眸看了眼,難得這個時候還能笑得出來,他後撤一步避開她這記想踢斷他膝蓋骨的蓄力。順勢反身,把她壓在了牆上。


  傅徵見識過她的“防狼術”,這裡黑燈瞎火的,不敢掉以輕心。他整個人壓上去,單手抓握住她兩隻手腕,扣緊,兩人之間隻虛留了一指的距離。


  隨即,又屈膝頂住她的雙腿死死壓住,這才低頭,聲音低沉又沙啞:“是我。”


  聲音太過熟悉。


  燕綏怔了下,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誰時,後頸一涼,嚇出一身冷汗。


  傅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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