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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貴婿 3572 2025-01-16 16:0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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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陸廷之淡瞧了我一眼,似乎心有不甘,壓近低聲說:


    「如今陸某也是探花郎,向聖上求個姑娘也不是難事,姑娘乖乖等著吧。」


    我突然渾身一抖。


    陸廷之以為我被嚇到了,自得地笑笑,不再說話。


    其實他哪裡知道,此刻在桌子下,顧昭正用手指挑開我的手指,指尖在掌心慢慢勾撓。


    像朵輕羽毛。


    痒痒的。


    勾引……


    他在勾引我……


    我大喇喇與他對視。


    顧昭原本清澈的雙眼,已經蒙了層水汽,如深秋湖上薄薄的冰霧。


    瞳仁兒裡倒映著我的模樣:粉腮嬌靨,杏眼澄澈。


    桌下,他的掌心滾燙似火,纏繞夠了,便用手掌將我的手整個兒包起。


    磋磨揉捏。


    我心跳已經快得不能再快,小聲說:「你幹嘛啊……」


    顧昭也不回話,轉身與人交談,咬詞清晰,哪裡像醉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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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身旁的陸廷之突然起身,走到堂中,對著父皇作揖行禮:「陛下,臣有一事要秉。」


    父皇本就不喜他,沒好氣地回了一個字:「說。」


    「臣想問陛下討個賞。」


    場中頓時靜了。


    眾人都好奇地望過來。


    陸廷之微微一笑,「臣想與顧大人結個親家。」


    父皇本來喝得飄飄然,被他一提,目光順其自然地落在了我身上,臉色慢慢發了青。


    陸廷之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父皇的底線。


    偏生他本人還不知道,滿眼都是勢在必得。


    啪!


    父皇勃然大怒,酒杯精準無敵地砸在陸廷之的腦袋上,爾後敲在地磚上,四分五裂。


    陸廷之蒙了。


    父皇拍案而起,當場咆哮:「你已有妻室,怎敢玷辱良家女子為妾!」


    陸廷之跪倒在地,驚慌失措,「陛下息怒,臣隻是……」


    「隻是什麼?作了篇文章,得了個探花郎,便恃才傲物,不把朕放在眼裡嗎?」


    父皇氣Ţű̂ₐ得老臉通紅,「朕以為你品性純良,卻不想你竟是個好色之徒!」


    眾人都蒙了。


    往日自詡清貴之流,跟陸廷之交好的人,硬著頭皮替他說話。


    「陛下,陸大人微末出身,確有欠缺,但……」


    「但什麼?」顧昭輕笑一聲,「仁義禮智信,為讀書人之本,陸大人出身微末,難道連這些都不懂了嗎?舍妹素日與陸大人無甚交集,敢問陸大人,是如何想到,當庭請旨,逼舍妹為妾的呢?」


    「陸兄他……」


    「哦……」顧昭拖長了語調,「想來為他說話之人,也是這般想法。」


    一時間,眾人都垂下了眼,家中有女眷者,更是對陸廷之嗤之以鼻。


    陸夫人一看形勢不對,跳出來,


    「哎呀,許是顧家小姐與我夫君攀談時,言語輕浮,讓夫君誤會了。」


    我瑟縮在顧昭身邊,楚楚可憐,


    「小女子從未與陸大人說過話,夫人為何往我身上潑髒水。」


    「誰知你說了什麼?我家大人憐你身世悽慘,這才出手相幫。」


    父皇最聽不得這些彎彎繞繞,大手一揮,「拉出去,賞二十板子,在家養著吧。」


    這是變相罷了陸廷之的職。


    陸夫人哭喊起來,他們死也想不到,陸廷之不過覬覦一個小小的「顧家女」,便被皇帝扣上了這樣一頂大帽子。


    我彎腰攙起陸夫人,順勢在她耳邊說:「蠢婦,若再哭鬧,便也賞你幾板子,和你夫君作伴。」


    陸夫人一臉不忿,語氣氣得發抖,


    「就憑你!你就憑你個賤人!我不信陛下是非不分,善惡不明——」


    「陛下!」我直起腰,眼圈紅了,「她罵我賤人。」


    父皇氣瘋了,差點把案幾拍爛,「也拖下去!一起賞!」


    我低頭,拭淚的功夫,微微挑起了嘴角。


    陸夫人僵在當場,「陛下,我不服啊!我不服!她演——」


    下一刻,她便被人捂著嘴拖下去了。


    我一回頭,剛好對上顧昭探究的目光,心裡咯噔一聲,慢吞吞重新回到他身邊。


    細細鼻子,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顧昭嘆了口氣,「我醉了,扶我出去走走。」


    「哦。」


    走出大殿,顧昭一個踉跄,扶著柱子緩了片刻,「就近找間屋子。」


    他語氣不對。


    來不及思考那麼多,我扶著他,匆匆忙忙推開一扇門,裡面沒有點燈,漆黑一片。


    不等我站穩腳跟,顧昭猛地將我拖入門中,咔噠關上了門。


    夜幕深深,屋內死寂。


    顧昭將我抵在門上,呼吸低弱,仿佛刻意壓住了喘氣的聲音。


    月光竄進窗縫,描出了顧昭清越的側影。


    喉結偶爾滾動幾下,薄唇張開,吐出些許酒意。


    「容我緩緩,你不要動。」


    聽到他顫抖的語氣,我哪裡不知道他出了問題。


    隻怕是某家的大人霸王硬上弓,趁機給顧昭下藥。


    我要是真棄之不顧,明日,顧昭怕是就不得不做了某位大人府上的乘龍快婿。


    他在殿中為我說話,想必也是強撐下來的。


    「我帶你去尋御醫……」


    指尖觸及他側腰的那一刻,顧昭仿佛失了控,驟然將我抱住,低頭吻下來。


    口腔被甜絲絲的酒意侵佔,這個吻來勢洶洶,我來不及喘氣,便被卷入無底洞中,肆意索取。


    「待你尋得御醫,我焉有命在?」


    顧昭的呼吸仿佛和暗夜融為一體,輕叱道,「既然不怕死,便留在這幫我。」


    一道細微的撕裂聲自我背後傳來,我的外衫落在床榻上,如一朵盛開的夜曇。


    長姐說,男人脫了衣裳,比穿著衣裳更好看。


    這話不假。


    他衣裳半敞,光潔的胸膛盛了半扇月光,清雅高潔中,又含了那麼一絲靡色之氣。


    每一絲喘息,都如同要將我的魂魄勾走。


    我就像在大海上,手中抓著一寸浮木,起起伏伏。


    閉著眼,壓根不敢細瞧。


    甚至沒出息地打起了顫,差點從床縫裡篩下去。


    「婉婉,明日,我便請旨賜婚。」


    他這句話引得我一個激靈,手上用了力。


    顧昭悶哼一聲,額頭上滲出了汗珠。


    「乖些,婉婉,放我條生路……」


    我面熱耳赤,神志混沌。


    顧昭是我父皇的能臣,官居二品,是憑自己真本事得來的。


    而我朝有規定,驸馬不得入仕,注定隻能落個闲差。


    顧昭若是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還能這般堅定不移嗎?


    窗外暮色漸濃,涼意被抵在室外,總也鑽不進來。


    一窗之隔,珠玉相撞,玲玲作響。


    很久之後,直到夜深。


    顧昭替我梳理好發絲和衣裳,用帕子細細擦過後,抱著我沉沉睡去。


    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我心亂如麻。


    少頃,悄悄穿上鞋襪,甩了甩酸痛的胳膊,推門走出去。


    走到主路,我直接向一隊宮中守衛亮了腰牌。


    隨後,便被帶回了坤寧宮。


    5


    「你當真……看上了顧昭?」


    「嗯……」


    父皇臉皺成了倭瓜,對母後吐槽:「你瞅瞅你的餿主意!羊入虎口,可怎生是好!」


    母後白了父皇一眼,轉而溫柔地問我:「乖啊,你年紀小,母後再給你瞧瞧別人可好?」


    「可是我都把他看光了。」


    在父皇即將暴怒的臉色中,我老實坦白,「他有大概五六七八塊腹肌吧——」


    我還挺喜歡的。


    「哎呀!哎呀!」父皇氣壞了,原地跺腳,「朕知道朕的戶部尚書幾塊腹肌有什麼用!父皇問你,倘若給你倆賜婚,朕是罷他的官,還是除你的籍?」


    我沉默了。


    顧昭是父皇的左膀右臂,自然不能除。


    那就隻能除我的籍了。


    我也不太願意。


    「父皇,要不你明日同顧昭說明實情,若是他不願意,我……便不回去了。」


    趁現在,陷得不深,長痛不如短痛嘛。


    母後點點頭,「此舉甚好。」


    可是此舉對父皇不好。


    我本想通過父皇,委婉地問問顧昭的意思。


    誰知道,第一日父皇下朝歸來,臉色奇臭。


    因為顧昭一口咬定,家中表妹是在皇宮失蹤的,要父皇替他找人。


    第二日,父皇臉色更難看。


    他從顧昭手裡,摳不出一分錢了。


    到了第三日,父皇已經老臉煞白。


    顧昭已經借商議政事為由,留在御書房不走了。


    大有一副,人一日不見,我便耗死在陛下面前的態度。


    「小六啊,不如你先回去?解父皇燃眉之急,好不好?」


    如今定安王叛逆之心昭然若揭,父皇已經焦頭爛額。


    我不忍再給父皇添堵,決定自己跟顧昭說明白。


    回家那天,我編好了無數借口。


    可面對顧昭沉得滴水的臉,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隻笨嘴拙舌地來了句:「我是公主。」


    顧昭正在看書,倒不是很想搭理我,面無表情來了句:「我是玉帝。」


    「可我真的是——」


    他不等我解釋,便將我拎起來,放到身後,囑咐隨從:


    「近日京城生亂,你們看好表小姐。我離京後,任何人不得踏進顧家半步。」


    「你要離京嗎?」


    他嗯了聲,沒搭理我。


    我故作惋惜,實則欣喜,「那我以後,豈不是要孤枕難眠了?」


    顧昭視線淡淡掃過我的指尖,冷笑一聲,「這幾日,沒了我,你不也睡得挺好?」


    我心虛地移開眼,聲音裡帶著自己都不易察覺的希冀,「你什麼時候回來?」


    此時窗外天光正好。


    顧昭視線遠投出去,眼底生出一絲溫和澹靜。


    少頃,他移回眼睛,語氣溫和許多,「很快,無聊的話,便叫袁青陪你出府。」


    袁青是他的貼身侍衛,他竟然留給了我。


    第二天,顧昭便因公務出了京。


    沒了顧昭,我回回被冰涼的枕衾凍醒。


    沒多久,又染了風寒。


    6


    這一日,裴青匆匆走進來。


    我正端著藥碗,苦得舌頭發麻。


    他撲通跪倒在地,給我行了個大禮,「姑娘,求你放我走?」


    難道伺候我這事兒,當真苦不堪言?


    我猶豫了下,「要不我寫封信問問表兄?」


    若讓他知道,我給放跑了人,指不定怎麼教訓我呢。


    裴青都快哭了,「姑娘,主子危在旦夕,這 b 地方,我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我心頭一緊,「顧昭怎麼了?」


    堂堂七尺男兒,在我面前流著豆大的淚珠子,也不說話,屬實把我嚇到了。


    「那你快快去!」我解了自己的荷包,塞到裴青手裡,「路上記得換馬,千萬別停。」


    裴青咚磕了個響頭,風一般奔出門去。


    裴青走的第二日,陸夫人,還有定安王府的郡主——姚鈺就上門了。


    一起來的,還有顧氏宗親。


    裴青走了,府裡下人攔不住,便讓他們闖進來。


    聽聞姚鈺最喜歡給新晉文臣做媒,以此為定安王府籠絡勢力。


    而這些年,父皇殚精竭慮,一部分原因,也是定安王府勢大。


    陸夫人有了她撐腰,得意不少。


    「大人已與我商議過了,你入府為妾後,一切禮儀教導,皆由我來。快些收拾收拾,隨我回府吧。」


    我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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