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福運嬌娘 3828 2025-01-16 15:32:59

  等石知縣帶著一隊人敲鑼打鼓的離開後,鄭氏便快步去了書房,準備給葉嬌寫封信,加深一下友誼。


  而石天瑞這一路上確實是刻意的鬧出來了很大動靜,還專門繞了個遠路,就是為了多宣傳一下祁三郎得中探花的事情,尤其是那個大銅鑼,敲一下,震天響,想聽不見都難。


  祁昭原本是要去莊子上的,結果遠遠聽到了銅鑼聲響,便想要過去瞧瞧,結果還沒湊近,就有人喊住了他:“這不是祁家大郎嗎?你這是要去找知縣老爺?”


  祁昭被說的一愣:“我也不告狀,找知縣做什麼。”


  “你還不知道?這是給你家報喜的!趕緊回去說一聲吧,你家三郎中了,探花,這當真是文曲星下凡了……”


  後頭這人說什麼,祁昭已經聽不到了,滿腦子都是中了中了,三弟中了!


  也顧不上說什麼,祁昭扭頭就朝著家裡狂奔,進門後頭一件事就是扯著脖子喊:“來人啊,快來人!”


  偏巧碰上方氏扶著柳氏準備出門上香,因著京城總是沒信兒,柳氏心裡著急,卻也不願催促生怕擾了祁明的事情,就隻能時不時的出門上香來安心。


  這會兒見自家大兒子扯著脖子嚷嚷,方氏都被她嚇了一跳。


  柳氏趕忙讓劉婆子扶穩了方氏,伸手護住了方氏已經鼓起來的肚子,柳氏的眼睛則是瞪向了祁昭:“大白天的嚷嚷什麼,中邪了不成?”


  祁昭這才瞧見自家娘親和媳婦,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小跑著過來,一邊喘一邊道:“不是我,是三郎,三郎中了!”


  柳氏愣了一下,倒退了半步:“你說什麼,你說三郎中邪了?你從哪兒聽說的!”


  祁昭原本就不是嘴皮子利落的人,加上被歡喜衝昏了頭腦,又跑了好長一段路,這會兒已經是舌頭打結,說起話來顛三倒四的。


  他越這樣,柳氏越急,平時的穩重這會兒都沒了用,偏偏祁昭還總笑,柳氏氣的想打他。


  就在這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了鑼鼓聲。


  柳氏不由得看向了大門,祁昭歡喜的隻知道念叨“中了中了”,柳氏也終於回過神兒來,隱隱的有了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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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緊緊地捏著帕子,回過頭,對著祁昭道:“你扶好你媳婦。”而後柳氏便搭著劉婆子的手,快步走上臺階。


  等大門左右分開,柳氏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外頭的石天瑞,他周圍還有不少吹吹打打的人。


  街巷兩端都是滿當當的,盡數是圍觀的百姓。


  誰都好瞧個熱鬧,如今連知縣都出來了,自然吸引了不少人來圍觀。


  石天瑞在看到柳氏後,清俊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上前兩步道:“恭喜老夫人,賀喜老夫人,貴府三郎金榜題名,如今已經是探花之身,前途無量啊。”


第157章


  探花……探花!


  此話一出, 不單單是祁家人愣住了, 就連周圍圍觀的人都鬧騰開來, 像是一滴水滴進油鍋裡, 登時就炸開了。


  尋常百姓其實並不明白科舉這條路該怎麼走, 尋常土裡刨食的人家大字都不識幾個,會寫自己名字的都少, 自然不明白那些什麼一甲二甲, 進士同進士之類的詞兒,頂多是聽聽話本裡面講的故事罷了。


  但是,狀元榜眼探花這三個字眼還是常常聽的。


  話本裡頭講的那些才子佳人想要最後和和美美的在一起, 大多是考中了這三個之一才能榮歸故裡,都是要戴上大紅花騎著高頭馬,最是榮耀不過了。


  隻是這三年一次的考試每次隻能出三個一甲進士,要競爭的卻是從各地而來的俊才, 想要考中都是難如登天。


  單單說石知縣治理的地方,秀才不少, 但是能得了進士的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便是那位遭到貶斥的魯大人,從他之後就再無進士了。


  現在祁三郎得了進士,還是直接考了個探花回來, 一下子讓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祁家人身上。


  柳氏也愣了一下, 等劉婆子喊了她兩聲後才回過神兒來。


  她覺得自己的手在抖, 縱然心裡無數次的想過自家三兒子會有個什麼樣的好前程, 但是哪怕柳氏對著佛祖的時候, 都不敢想的這麼好。


  做夢也該有個限制,哪怕是美夢都沒有現在來的真實。


  好在柳氏心思鎮定,並沒有像是祁昭那樣歡喜的失了方寸。


  她不過是晃了晃神就平靜下來,強行按捺住了心裡的激動,笑著道:“勞煩石知縣,還請到府內小坐。”


  石天瑞沒有拒絕,笑著進了門,跟隨石天瑞來的多是縣衙內的差役,也被祁家人招呼著進去休息。


  而在大門關閉時,還能聽到外面熱鬧的議論,想來不用多久這個消息就能傳遍全城!


  祁昭則是笑的傻呵呵的,哪怕方氏使勁兒拍他都沒有反應。


  祁大郎的這副模樣弄得方氏也有些無奈,卻也理解他的心情,因為方氏自己就覺得心砰砰跳個不停。


  方家算不得書香門第,但也是讀過書的的,方氏的父親是正經秀才,而方氏從小識文斷字,自然比旁人更加明白能考上探花有多不容易。


  對尋常人來說,這就像是個天上掉餡餅一樣的事情,誇一誇贊一贊就過去了,可方氏親眼見過她爹屢次不中,自家大哥也是連年考連年不中,莫說是進士了,就連鄉試都過不去,能考上一甲進士真真是躍了龍門的鯉魚,學識福氣運道,缺哪樣都是不成的。


  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自家三弟瞧著不顯山不露水的,隻怕要真真切切的把這兩句話活成真的。


  更重要的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今祁明得了功名,最低也能得個七品官職,那他們祁家便是正經的官宦人家!


  縱然比不得高門大戶,但以後沾光的時候多得是。


  可同樣的,以後他們做事也要考慮祁明的名聲,方氏讀過書,知道官員被家人所累的不在少數,才更要謹慎才是。


  有心和祁昭提提這些事兒,誰知道扭頭就看到了笑的傻呵呵的祁大郎。


  方氏明白祁昭的歡喜,她心裡也是歡喜的,可是總這麼站著也不是事兒。


  扶著已經高高隆起的肚子,方氏拍了拍祁昭的胳膊,道:“相公,你先清醒些,石知縣過來報喜還帶上了不少人一起來,他們要怎麼安置?總不能讓人家幹坐著喝茶水吧。”


  祁昭被她這麼一提醒立刻反應過來,連連點頭:“對對,要做好準備,讓人擺飯……”


  “這個時候擺飯?早過時候了。”方氏氣得直笑,伸手抓著他的胳膊,想著自家相公現在是歡喜糊塗了,便扭頭對著婆子道,“去,讓人做好茶點,拿出好茶來,再準備晚飯,一樣樣來。”


  等婆子離開,方氏就看到了祁昭正盯著她看。


  這讓方氏有些奇怪,低頭瞧了瞧自己,確定身上沒有沾上什麼髒汙,便回瞪了他一眼:“你瞧什麼呢?”


  祁昭輕咳一聲,伸手扶在方氏的後腰上讓她站的舒服些,嘴裡則是道:“我沒想到,這次娘子你會這麼大方。”


  聽起來準備飯食要更復雜,可是真的操持過家事就能知道,那些茶點瞧著一個個小小的,似乎十個都不如來一個饅頭更能填飽肚子,但真的計較起銀錢來,茶點卻是貴的厲害。


  尋常自家娘子摳門……不,是節儉得很,可從來不會拿這些出來待客的。


  方氏卻聽懂了祁昭的意思,倒也不氣,一面扶著他往屋裡走一面道:“如今三弟出息了,這是家裡的福氣,隻是一些茶點算的什麼?”


  祁昭瞧著方氏,想要誇她變大方了,卻覺得若是這麼誇,反倒像是自己以前有過什麼不滿似的,便隻是緊緊的抱了抱方氏,真心實意的道:“娘子可比我聰明多了。”


  方氏卻推了他一下,圓圓的臉上帶了些嫌棄,嘟囔著:“莫要擠到孩子。”


  祁昭忙退了半步,小心翼翼的一手扶著方氏的腰,一手護著她的肚子,兩人相攜走向了後堂。


  正如方氏所想,祁明得中探花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十裡八村。


  換成旁的人家,出了這樣的人物除了羨慕隻怕還會有嫉妒,甚至嫉妒的人會更多一些,畢竟人心往往是很難滿足的,瞧見得勢的,隻能看到人前富貴,卻很少有人能看到背後辛苦。


  但是祁家顯得有些與眾不同,不僅僅是因為之前賑濟水災時候積攢下來的賢名,還因為祁家的鋪子和田莊大多是僱佣了當地的農戶,而鄉下地方親戚眾多,誰和誰都有點親故,祁家或遠或近都算得上是他們的東家。


  相比較於其他富戶,祁家算得上是仁德了。


  不僅不會克扣什麼,反倒會在逢年過節的時候多給賞錢,隻要同祁家有些關系的,多多少少都受過他們的恩惠。


  縱使不是每個人心裡都記著他家的好處,可是祁家是個好東家,換個東家隻怕沒有這樣的好日子過,故而更多的人是一心盼著祁家能好的。


  祁家安穩了,那些指望著祁家吃飯的人也就安穩。


  如今得知了東家三少爺要入朝為官,眾人自然是真心歡喜,上門祝賀的人也是絡繹不絕。


  祁父原本是在莊子上準備農耕之事,聽了這事兒立馬趕回來,笑的合不攏嘴,大擺宴席,流水席擺了足足五天。


  隻是這五天時間裡不管是誰送禮祁家都不接,即使是往常相熟的人家送的賀禮也沒有收過,比以前還要小心。


  因著祁昀報喜的信中明明白白的寫著,不讓收禮,尤其是在這個當口要更加小心謹慎,無論如何不能給祁明挖坑。


  這人情債最是麻煩,若是收了東西,無論多少人家送禮的心裡都會記得清楚,特別是鄉下地方,哪怕送個雞蛋都能念叨一年。


  收禮的時候輕松,回頭真的有事情求到你頭上,這便是一筆抹不掉的債,做不做都是錯。


  索性現在從根子上就掐滅了,誰也不找誰的麻煩。


  這般謹慎小心在外人看來沒有必要,可是祁家上下都認同祁昀的話,做得徹底。


  不過對祁昭來說,賀禮收不收的不重要,讓他掛心的是祁昀家書裡提的另一樁事。


  這天夜裡祁昭格外鄭重其事的把方氏和兒子石頭叫到一起商量,隻是因為晚,他來的時候石頭已經睡了,隻有方氏一邊拍著石頭的後背哄他睡一邊看向了祁昭。


  祁大郎本就性子直率,說話也不拐彎,直接道:“二弟說,京城裡面的書院更好些,而且他們也在那裡找好了房子,安安穩穩的,便想著把石頭接去那裡讀書,也好和旭寶搭伴兒。”


  此話一出,方氏便愣住了。


  對方氏來說,自家二弟從來都不是個容易親近的人。


  作為大嫂,方氏關心他,也願意為了這個家去聽祁昀的話做些事情,就像上次戳穿魯七姑娘的糟粕事兒,方氏一直很配合祁昀,可以說是交付出了屬於家人的全部信任。


  可是方氏一直都是怕他的,之前是因為祁昀病重,面白如鬼,誰見誰怕,後來就是因為方氏有些看清了祁二郎的本事和心計,越了解越害怕。


  原本覺得二弟去了京城便是一番新的生活,誰知道他居然還能記掛著自家石頭。


  進京求學,這幾乎是天上掉餡餅一樣的事情,砸的方氏有些懵。


  而睡著的石頭並不知道爹娘在說什麼,小身子翻了翻,抱住了方氏的胳膊,臉上笑呵呵的,似乎是做了個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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