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望著他,抑制不住地笑了。
他就是一頭馬上就要出欄變現的生豬呀!
白延卻明顯誤會了我笑容的含義,他嫌惡地皺了皺眉頭:「我知道你還放不下我,但咱倆已經絕無可能了,你還是早日死心吧。」
我笑得更歡樂了:「這兒沒鏡子,你總有尿吧?」
「幾天沒見啊,你舔李錦夏腳丫子還舔出自信來了?不是跪著抱我大腿的時候了?」
「你要是認不清自己,我不介意贊助你兩瓶婦炎潔,好好洗洗你身上那股子臭腳丫子味。」
白延臉色大變,但很快嗤笑一聲:「陳予希,你這張嘴遲早害死你。咱們都是成年人了,要看得懂利害得失,隻會嘴炮有什麼用?」
「我說這些都是為你好,我勸你早日認清自己Ţú⁴的身份,李錦夏不是你可以招惹的人。」
我拍拍胸脯:「哎呀媽呀,真是嚇死寶寶了呢。既然你這麼說了,我還真得問問,李錦夏是什麼黑惡勢力,我這個社會主義守法公民不能招惹?」
白延一噎:「你不用在我面前裝瘋賣傻,你也知道以她爸的實力,碾死你跟碾死隻螞蟻差不多。」
「我跟你說這麼多,隻是看在咱們過往的情分上,不希望你自己作死。」
「我是背叛了你,但我以為,你能理解我,咱們這種沒有背景的,在這個圈裡太難出頭了,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大腿,為什麼不抱呢?」
「隻要你乖乖把房子換給錦夏,我一定會在他爸爸面前替你周旋。」
我氣笑了:「屁股出氣是圖一樂,真放屁還得看你,我勸你趕緊滾出我的地盤,不要汙染我的空氣,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見我軟硬不吃,白延露出了他的真面目:「良言難勸找死的鬼,你這麼油鹽不進,以後不要後悔!」
我聽不下去了,直接操起一旁豎著的掃把,往他身上懟:「我長這麼大,就後悔的一件事,就是跟你這麼個惡心玩意談過。趕緊給我滾,小心我把你回爐重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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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延挨了我幾掃把,怒氣衝衝地給了我一句:「你等著!」就抱頭鼠竄。
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彈幕已經炸了。
【???】
【白延真的跟陳予希談過?】
【我感覺我家的房子要塌。】
【不是要,是已!】
【白延這個絕世大渣男!錦夏小公主一定被他騙了!】
【陳予希有點可憐啊。】
我以為這一切已經很勁爆了,沒想到更勁爆的馬上就來了。
白延沒走多久,李錦夏竟然也來了。
我正哼著歌,吹頭發。
她氣勢洶洶地踹門進來:「陳予希,別給臉不要臉,趁我還沒發火之前,趕緊把房間讓出來。」
我......
彈幕......
李錦夏脫離了攝像機的制約,徹底放飛本性,她高昂著頭,隻用鼻孔看我的模樣,像極了一隻驕傲的母雞。
「我已經忍你一天了,你仗著在鏡頭面前我不敢怎麼樣你,就一直挑釁我,你也太可笑了。」
「你能一輩子生活在鏡頭底下嗎?你現在不跟我服軟,等回頭出了這個節目,我有的是手段收拾你!」
「別仗著自己會演戲,就不知道自己斤兩了,還想壓我一頭?你也配!」
「也就是新社會,能給你這種賤民跟我同臺演出的機會,這要擱從前,你見了我都得下跪。」
「我勸你認清你的身份,這兩天給我本分著點,不然你知道我爸是幹什麼的,我他媽弄死你。」
她一臉狠厲,哪有半點清純女星的白蓮花氣質,活脫脫是個混社會的小太妹。
她不知道,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觀眾們已經傻了。
感謝她直腸通大腦的行為,讓我不戰自勝。
我對她微微一笑:「失敬失敬,原來你爸是李剛啊。」
在李錦夏的驚聲尖叫中,我一躍而起,將手裡的電吹風吹到她腦袋上:「可惜姑奶奶是專門軋鋼的!」
「喝點馬尿,你是心高氣傲,招惹了姐,我讓你生死難料。好好的社會主義康莊大道你不走,非要走在封建餘孽的陰間小路上。還 TM 公主,大清早亡了,你爸是 300 年前的僵屍王嗎讓你當公主?」
「想要我的房子,可以啊?你跪下來讓我扇你一百個嘴巴子,我就給你!」
我打得盡興,李錦夏好不容易才擺脫了電吹風的制裁,跳著腳罵我:「陳予希,你完了,你完了。」
「你一個窮逼,憑什麼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別人都是淤泥,你憑什麼不染?」
「我就看不慣你這副德性,我就是故意搶你男人的,白延那個傻冒我根本不喜歡,我搶他就是為了惡心你。」
「我不怕告訴你,這隻是一個開始。你等著,我早晚要把你踹到泥地裡!」
她怒氣衝衝地走了。
我看著隱藏的收音設備,笑了。
屏幕外的觀眾朋友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你們粉的小公主,她的真面目是個 80 女呢。
彈幕裡的網友們已經傻了。
【我看見了什麼?聽見了什麼?那個像潑婦似的女人是李錦夏?】
【這是什麼終極大反轉?】
【天啊,李錦夏是魔鬼嗎?】
【陳予希好可憐,她真的被設計了,我的天!】
【原來我們一直誤會了陳予希!】
【陳予希好樣的,吾輩楷模,被傷害了,不怨天尤人,不哭哭啼啼,實實在在打回去!】
7
第二天,白延和李錦夏,大早起就又開始在鏡頭前秀恩愛。
他們一無所知又惺惺作態的樣子,實在好笑。
李錦夏輸出金句:【患難見真情,感謝白延把帶空調的小屋讓給自己。】
白延則寵溺地看著她,表示這不叫事兒,自己會盡所能地好好愛她。
我呢,則找準機會亂入鏡頭,扔下一句「什麼恩愛都秀,隻會害了你們」。
在鏡頭前,他倆不好發作,隻好假裝開玩笑說我就是嫉妒。
我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橫幅,在鏡頭前展開:「啊!對對對。」
把網友們笑翻了。
大家大罵白延是白眼狼,李錦夏是霸凌女,對他倆尊重祝福鎖死。
對我的評價卻開始轉向。
有人說,我是懂幽默的,還有人說,愛看陳予希,希望我會說多說。
就在這時候,節目組收到了來自李錦夏公司的律師函。
那封狗屁不通的律師函,居然要求節目停播,要麼她個人退出節目。
可我司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
我們早在合同裡規定了,直播形式的綜藝節目,主打一個真實,藝人參加就要做好翻車準備,隻要不是出現意外傷亡等涉及生命的事故,想要解約,需要雙方商量。如果藝人單方面毀約,將面臨天價毀約金。
可是,我司怎麼會同意她單方面毀約?
我司把合同拍給李錦夏的公司後,她的經紀公司急了。
經紀公司老板致電節目組,問我們知不知道李錦夏是什麼身份。
得到否定回答後,她又揚言,說讓節目組和我司等著集體完蛋吧。
導演私下問我,咋整。
我摸著下巴,那就等著吧,我也想知道,李錦夏幕後到底是哪個大佬。
在我小的時候,我媽曾經說過想要生個二胎。
可我爸不同意,他說他這輩子隻能愛我,沒有多餘的愛再分給其他小孩。
所以,我根本不擔心李錦夏的謊言。
我隻想知道,到底是李錦夏狂妄,胡說八道,還是她傍上了哪個李鬼,冒充我爸。
如果,我能把她背後的那個李鬼揪出來,也不失為娛樂圈的一樁好瓜。
8
按照我的指示,節目組放料給各大平臺,#李錦夏退出綜藝# #李錦夏白延對自己的處境一無所知# 等詞條霸佔了熱搜。
節目收視率再創新高,節目組喜提年度最高收視綜藝桂冠。
我跟導演說,不用太開心,這沒到戲劇高潮呢。
我的判斷,當然沒錯。
因為翌日要幹挖藕的體力活,節目組頭一天晚上大發善心,給所有嘉賓準備了豐盛的晚餐。
在我猛炫羊排的時候,李錦夏卻什麼都沒吃。我用餘光看她,她隻喝了酸奶。
我一邊吃一邊懟她:「不好好吃飯,等下水挖藕的時候想偷懶?」
她卻不惱,笑眼看我:「希希,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你這個人,心眼不壞,就是嘴巴不好。」
說完她就拿著酸奶,嘴裡念念叨叨的,晃蕩到鏡頭前去了。
我知道,她這又是在演戲。
好在,火眼金睛的網友們也已經看穿她的套路。
我用導演的手機看到,網友們群情激昂。
【李錦夏一笑,就是有陰謀。】
【剛才她說,陳予希已經跟她道歉和好,酸奶是陳予希給的。我咋不信呢?】
【我掐指一算,喝了這瓶酸奶,李賤夏就要拉肚子得癌症,這樣才能把鍋扔到希寶頭上!賤人的劇本都是這麼寫的!】
嘖嘖,我已經成了大家嘴裡的「希寶」,而李錦夏喜提一個賤字。
這時候,已經沒有執迷不悟的鐵粉替李錦夏說話了,彈幕一邊倒地預測著,下一步李錦夏的操作到底有多騷。
我高興得又多吃兩碗飯,不怕她作,我是隻怕她不作呀。
果然,第二天一早,李錦夏就說自己病了。
在鏡頭前,雙頰微紅的她故意靠在白延身上,緊閉雙眼。
白延拿著一個體溫計,左看右看,問她怎麼燒得這麼厲害,是不是吃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李錦夏氣若遊絲:「昨天晚上沒有胃口,什麼都吃不下,隻吃了希希遞過來的酸奶。」
白延則深情款款:「這都 39 度了!不錄了不錄了,我帶你去市裡找醫生!萬一燒糊塗了,我都沒法跟你爸爸交代!」
在我的授意下,導演說請了醫生,馬上就到。
呵,雖然我認為李錦夏百分之九十九是裝病,但是萬一呢?
我隻是要她丟臉,又不是要她丟命。
等會兒醫生來了,如果她真的病了,我當然會讓醫生就地診治,可如果她沒病,那當然是立刻揭穿她的謊言嘍。
果然,聽說醫生要來,李錦夏一百個不同意。
「不需要醫生!我已經吃過退燒藥,現在好多了。就算不能下水挖藕,我還能給你們加油!導演,千萬不要因為我,耽誤咱們的任務進度。讓醫生去更需要他的病人那裡吧。」
到這裡,我心中已經了然。
網友們也都如明鏡一般,看穿了李錦夏的詭計。
【哦莫,賤人這是要走#帶病堅持上工# #獨立小花惹人憐愛#人設!】
【陳予希,限你三秒鍾扯下李賤人的底褲!】
【希寶,全網的希望,給我衝!】
希寶,當然不能讓大家失望啦。
我瞅準白延去給李錦夏接水的空當,拿著一條沾了水的抹布,就往李錦夏的面孔上招呼。
「我的錦夏寶寶,燒得熱了吧?我來給你擦擦臉,降降溫!」
李錦夏果然大驚失色,一個箭步躲開了我。
我:「高燒 39,跑得比老鼠還快,燒出個飛毛腿。」
然後我就摁住她的頭,用抹布在她臉上轉了好幾個圈。
嘻嘻。
純白的抹布上,竟然都是腮紅的顏色。
我故意對著攝像頭展示:「這抹布上是什麼呀?錦夏寶寶,還化妝啦?高燒妝?」
而李錦夏本人的臉,煞白煞白,如同剛剛死去。
但很快她就調整了表情:「怕病了上鏡不好看,讓大家擔心,才特意化了妝。我不想讓人看到我虛弱的樣子。」
哈哈,能編多編,這樣才能讓網友的唾沫淹死。
大概是怕 1V1 毫無勝算,李錦夏趁我哈哈大笑的工夫,起身就想溜走。
可突然就撞到一堵高牆,哦不,一個高個男人的胸膛上。
呀呀呀。
是著名影星顧澤軒,也就是我的表哥呢。
原本我請表哥來,隻是怕萬一有什麼萬一,他可以幫我。
畢竟,表哥 18 歲的時候,就已經是我們市成年組的散打冠軍了。
可李錦夏和白延實在太傻叉,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實在沒給顧澤軒出場幫我的機會。
看來,寂寞如雪的我表哥,這是開始主動尋求出場機會了。
見來人是顧澤軒,李錦夏立刻又軟又嬌,搖搖欲墜似要暈倒。
顧澤軒則眼疾手快,長臂一撈,就將李錦夏撈了起來。
這廝明明衝我眨眼,卻還故作溫柔地扶著李錦夏的肩膀:「小夏,你沒事吧?」
李錦夏以為遇到了好人,立刻眼泛淚光:「軒哥,我確實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