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八歲，我和哥哥最好的兄弟偷嘗禁果。
朋友們笑陸祈臣寵我像親妹妹，卻不知我們夜夜糾纏。
我以為我們會結婚。
直到陸祈臣帶回來一個女孩，告訴我說：「苒苒，叫嫂子。」
他的眼神裡滿滿的眷戀痴迷。
當晚就更新了社交賬號：
【我總是在茫茫人海中，一次又一次找尋第二個你。】
我這才知道，性隻是愛的邊角料。
而我，從不是他的第一選擇。
01
陸祈臣帶著程音音回來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
可當門鈴響了，入眼可見的卻不是陸祈臣，而是一個漂亮溫柔的姑娘。
她穿著漂亮的白裙子，衣裙妝容無比精致。
臉上還帶著一絲不好意思的薄紅。
「我早說這樣會不會有點唐突。」
「今天畢竟是苒苒的生日，這樣會不會喧賓奪主？」
Advertisement
陸祈臣從她身後走了進來，手裡還拎著一個禮盒。
他看起來心情很好，嘴角還帶著笑。
「不會，歸年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一直拿苒苒當親妹妹，這樣的喜事當然要告訴他們。」
「苒苒，叫嫂子。」
他滿眼都落在程音音身上，痴迷留戀。
雖說祝我生日快樂，卻沒分給我半點目光。
我哥一掌拍到他肩膀上，激動地笑道：「這是不是就是你那個音音啊？」
「這麼好的消息，嘴這麼嚴，才告訴我們？」
「你想了人家這麼多年，可得好好對她。」
陸祈臣輕笑了一聲，「當然。」
我站在原地，愣了很久。
明明是盛夏，卻覺得渾身發冷，不受控制地發抖。
我哥去樓上給我拿生日禮物。
陸祈臣像是才注意到我的動靜，和臉上的蛋糕。
他放下禮物，自然地拿起湿巾給我清理。
程音音表情似乎有些奇怪。
「苒苒這麼大了，祈臣，你怎麼還把她當小孩啊？」
陸祈臣頓了頓，笑著說：「多大了，都是我妹妹。」
我嘴角扯開一抹諷刺的笑容。
「什麼妹妹？上過床的妹妹嗎？」
02
陸祈臣的臉色變了。
我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在他身後的程音音聽的一清二楚。
她面色忽然慘白，眸中含淚，咬著唇跑出了門。
「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祈臣看都沒看我，毫不遲疑地追了出去。
我蹲下身，緩緩抱住膝蓋，淚水不受控制地砸了下來。
第一次見到陸祈臣，是在高二的時候。
那時候我哥上大二，說他有個好朋友爸媽出了車禍沒了，家裡隻剩一個嚴厲的爺爺。
過年時，他將人帶回了家。
幾乎是一眼，我就喜歡上了清冷矜貴的陸祈臣。
青春懵懂時，我執拗地找到他表白。
他待人溫和有禮，就連拒絕我時，都先摸了摸我的頭。
陸祈臣安靜地聽完，沉默了一會兒輕笑道：「我再混，也不至於找兄弟的妹妹做女友。」
「更何況，你還小ťū₄。」
我賭氣離開，更加努力，高考後報了和陸祈臣在燕城的同一所大學的設計專業。
卻隻是做他身邊的小尾巴，膽小不敢表白。
直到十八歲那天，我哥臨時有事，託陸祈臣送來生日禮物。
他滿身酒氣地來赴約，喝的爛醉如泥，眉眼皺成了一團。
煙霧繚繞中，我瞧見他神情冷淡。
我丟掉陸祈臣的煙，鬼使神差地吻上了他的唇，眼淚卻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陸祈臣漫不經心地笑了。
「你哭什麼？喜歡我？」
被戳破了心事，我嚇得就要關門。
可陸祈臣卻跨了一步，壓著我的頭吻了上來，動作粗魯地扒了我的衣服。
那晚，他半哄半強迫著我，痴纏了一整夜。
任由我如何哭著求陸祈臣住手，他都沒有停下。
之後，他每月都會來找我，極其熱衷對我做那種事，卻似乎帶著些莫名其妙的宣泄意味。
我也曾委屈地問他，「我們是什麼關系？」
可陸祈臣卻長久地沉默，然後告訴我。
「苒苒，睡都睡過了，你說我們是什麼關系？」
陸祈臣不讓我將我們的關系對我哥和朋友和盤託出。
我本以為他礙於和哥哥的關系，不知如何開口。
我們總該結婚，合該結婚。
直到瞧見他對程音音的溫柔和小心翼翼。
我才明白。
性和愛，本來就不是一碼事。
03
我哥出來後愣了下，撓撓頭。
「他們人呢？算了，不管了。」
「苒苒，哥哥繼續給你過生日！」
我抬起頭，眼眶紅紅的。
我哥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忍不住冷了語氣。
「誰欺負你了？」
我囫囵糊弄過去，隻說讓他拆禮物。
我哥問了幾次，見我不說，隻好把禮物拿過來讓我自己拆開。
裡面放著一條梵克雅寶項鏈，和一張卡。
我哥笑道：「哥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都送給你。」
我勉強露出了一個微笑。
手機滴了一聲，是陸祈臣的朋友圈。
【我總是在茫茫人海中，一次又一次找尋第二個你。】
照片裡的程音音穿著高中校服，青澀漂亮，笑容明媚。
我哥瞥見朋友圈，感慨道：「祈臣這小子嘴嚴，這事我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程音音竟然回國了。」
「他高中時就暗戀一個姑娘，到了大學好不容易在一起，對方卻在祈臣最愛她țũₛ的時候，毅然甩了他出國留學。」
「你記得嗎？那時候你過生日，我託他去送生日禮物，第二天才知道他那天失戀了心情不好，我還特地請他吃了頓飯道歉。」
陸祈臣打了電話過來。
我哥直接用我的手機接了起來，調侃地問他哄好女朋友沒。
電話那頭他愣了愣，然後自然地回復。
「有些誤會，不過已經解除了。」
「小姑娘膽子小，我荒唐了幾年，也改收心了。」
這話意有所指。
我恍然明白。
我以為的那些日日夜夜，不過是陸祈臣愛情的邊角料，無聊日子裡的調味品。
他從未愛過我。
心底的執念蕩然無存。
等我哥掛掉電話，我悶聲開口。
「哥，你不是要給我介紹男朋友嗎？介紹吧。」
我哥一聽這話開心的要命。
「你終於答應了？我早說你也該去見見男人了。」
「這麼多年不談戀愛，爸媽都要懷疑你的性取向了，收收心，哥給你選的對象家世性格樣貌個個都好，肯定能入你的眼。」
我扯著嘴角，「人品好就行，最起碼不喜歡就拒絕。」
「沒道理拖著旁人幾年，再來上當頭一棒。」
說完這些，我心中輕松了不少。
卻沒想到，第二天，程音音找上了門。
04
程音音手裡拿著請柬，似笑非笑地遞給我。
「苒苒，祈臣和我準備訂婚了，我特地來邀請你。」
「他把你當妹妹看，我就是你嫂子，你不會不來吧？」
我心底驟然一縮，面上卻十分平靜。
「會。」
「陸祈臣把我當妹妹看，我卻沒有這樣的哥，昨天的話，你聽不懂嗎？」
關上門，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刺痛。
朋友打電話喊我晚上出去玩，我想都沒想就應了下來。
在家待著容易胡思亂想，還不如出門消遣。
可我到了地方，卻發現人群中分外熟悉的臉。
陸祈臣見到我面色驟然變了。
差點忘了，往日有他的聚會我總喜歡湊熱鬧。
因此圈子裡的朋友，有眼色的，有他在就會喊上我。
倒是白天剛剛被我拒之門外的程音音一臉坦然，笑著迎過來。
「苒苒來了？我們剛剛還在聊你，怕你因為我的原因和祈臣生疏了。」
「或者說，心裡有鬼，要避開我們？」
我看著她挑釁的神情，剛要邁出去的腳收了回來。
旁邊陸祈臣的好兄弟喝得醉醺醺的，湊上來開玩笑。
「苒苒快來認認嫂子，這幾年程音音出國，他身邊隻有你。」
「我們哥幾個都以為他這個情種想開了，和苒苒戀愛了，沒想到兜兜轉轉又是他們倆，還讓我白白誤會了！」
聽到這話，陸祈臣下意識地抬眸看了我一眼，臉色一沉。
厲聲呵斥道：「胡說八道什麼！」
在場的被他這一聲嚇了一跳，瞧著我的表情，又看看他們倆，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趕緊打起了圓場。
但和我關系好的幾個，卻忍不住替我打抱不平。
「明眼人誰看不出你和陸祈臣是一對，怎麼她一回來硬是變成了未婚妻？」
我愣了下，「有那麼明顯？」
朋友嘆了口氣，「也就你們倆和你那個傻哥哥不覺得。」
他們幹脆和程音音喝起了酒。
程音音也不推辭，笑著和他們打成了一片，餘光卻落在了陸祈臣身上。
她喝了一杯又一杯，臉上漸漸浮上紅暈。
我卻神色淡淡，隻顧著和小姐妹聊天，偶爾抿一口酒。
陸祈臣起初還克制些。
後面他忍不住猛地搶過程音音的酒杯，將人攬在懷中，語氣不滿。
「她酒精過敏，不喝了。」
我身邊的小姐妹忍不住冷笑。
「玩不起帶出來幹嘛？真以為誰都能和我們一起玩？」
陸祈臣突然冷冷地看著我，眼底一片盛怒。
「秦苒，鬧夠了沒有？」
「我說過，她是你嫂子，道歉。」
程音音眼神迷離，縮在陸祈臣的懷中，唇角微彎。
「算了祈臣，苒苒畢竟是嬌寵長大的，哪能給我道歉？」
陸祈臣神色更冷。
英雄救美，怎麼看都是一段佳話。
我拿起手邊的酒杯，幹脆利落地潑到了陸祈臣臉上。
「想當我哥，你配嗎？」
05
做完這些，我推門離開。
陸祈臣追了出來，他隨手擦掉臉上的酒漬，脫下了西裝外套，壓著怒氣質問。
「你來這裡做什麼？故意給音音難堪？」
「用了這些手段，是為了讓我和你在一起，還是要這樣？」
他說著，Ťųₙ一把扯過我的手腕，呼吸落在我臉上。
我惡心了一瞬，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不是所有人都想當垃圾桶。」
陸祈臣舔了舔嘴角，報復似的笑了聲。
「不就是想這樣嗎？現在裝什麼？」
「我說過，再混也不會對兄弟的妹妹下手，我們從來都沒在一起。」
「從前我身邊有個女孩，你都要鬧半天，這次你還想怎麼樣？」
陸祈臣說的不錯。
他上大學時就不少女孩喜歡，我那時候愛吃醋，每每和他鬧脾氣，他都會身體力行地來哄我。
以至於我也以為，我就是他的地下女友。
我突然覺得沒意思透了。
「哦？那晚是我逼你脫的褲子？」
「後來是我綁著你去我住的公寓，還是我付了陸大少爺錢？動動嘴皮子這麼容易，做出來的事怎麼就這麼惡心呢？」
「陸祈臣，你可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陸祈臣愣了愣，許久沒說話。
半晌，他驀地開口，點了一根煙。
「過去的事，是我對不起你。」
「這些年你也不虧，我沒有答應你什麼，也沒有背叛，這些和音音沒關系，你不要針對她。」
「無論從前還是現在，我心裡隻有她一個。」
不虧？
我突然笑了起來。
追著陸祈臣跑的這幾年，不明不白的跟著他，竟然還不清楚他是什麼意思。
算我倒霉。
於是我點頭，「那就祝你們白頭到老。」
「陸祈臣，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06
我猶如一具行屍走肉般失神的來到酒吧。
酒過三巡，門口突然晃過去一個清俊的身影。
我醉眼迷離地看向男人，恰好撞進一雙深邃的眼眸。
我纏著他，不肯分ṱû₁開。
他隻好將我扶到車上，吹了點風後，我的意識才開始回籠。
他溫和開口，「我是謝斯南，你住在哪裡？」
報了地址後，我靠在窗邊，吊帶裙一邊的肩帶微微滑落。
下車時，謝斯南的目光略過我的肩頭，迅速移開。
我鬼使神差地開口：「上去坐坐嗎？我家貓會後空翻。」
謝斯南沉默了幾秒鍾，跟著我進了電梯。
他的側臉對著我，身上那股清冷氣息向我襲來。
我心底一顫，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唇。
謝斯南僵住，片刻後扣住我的頭開始回吻我。
凌亂的腳步在公寓內響起。
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脖頸周圍。
衣服一件件，從門口到床邊。
「苒苒，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本就醉酒，頭暈的很，一時竟沒注意到他喊了我的名字。
隻雙手環住他的脖頸，難耐地伏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謝斯南悶哼一聲，喘著氣吻在我的唇上，「苒苒……」
宿醉後就是頭痛欲裂。
我醒來時，謝斯南已經不見了。
想起昨晚的事，我面紅耳赤地搖了搖頭。
凌亂的地板已經被人收拾好。
客廳的桌上放好了早飯。
我仔細看了一圈，謝斯南一句話都沒有留下。
這樣很好，免得糾纏。
我哥打來電話時，我已經吃過早飯開始畫設計稿。
雖說燕城大學是追著陸祈臣去的。
但設計確確實實是我自己喜歡做的事。
「苒苒，晚上出來一起吃飯，介紹個朋友給你。」
「不了吧……」
剛想拒絕，我哥阻止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