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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在地鐵上和高中同學撞衫後 3093 2025-01-13 14:3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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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屏幕上代碼消失,電腦背景變成了一張倆人高中時候的合照。


      就是那張被趙恬恬拉著拍的四人合照,隻不過趙恬恬裁去了左右兩邊的徐昭禮和沉野,而沉野裁去了左邊那兩位。


      照片上,一條條粉色彈幕緩緩往上升:


      【你叫舒杳?】


      【籃球賽,你希望他贏嗎?】


      【你好,沉野,徐昭禮的朋友。】


      舒杳雙手環抱著膝蓋蹲在地上,看著屏幕上的文字,卻一頭霧水。


      這是什麼?


      搭配著後面的合照,像是在模擬對話場景似的。


      舒杳耐心地看了下去。


      【天黑了,送你回去?】


      【朋友送了兩張展覽門票,感興趣嗎?】


      【高考加油。】


      ……


      看到這裡,舒杳瞳孔輕顫,心口像是被一隻大手揪住。


      她好像明白了這些看似莫名其妙的彈幕,究竟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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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都是,高中的他想對她說,卻沒有說出口的話。


      下雨初遇那天,她的胸口戴著校牌,他應該看到了,所以想問她:“你叫舒杳?”


      八班和五班籃球賽那天,他表現出了罕見的勝負欲,其實心裡卻在介意,她是不是希望周北川贏。


      被趙恬恬第一次拉去當助攻的那天,散場已經是深夜,他原來想送她回去的,可惜徐昭禮搶先一步問了,而她婉言拒絕,他估計也就難再開口。


      至於展覽門票,那是什麼時候?


      她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舒杳的心加速跳動,右手緊緊攥著,看新的彈幕緩緩上升。


      【我也報了輔川大學。】


      【舒杳,你“男朋友”是個垃圾。】


      【會分手嗎?分的話我先排個隊?】


      他還特意在男朋友三個字上打了引號,似乎就連回憶,都要說明周北川並不是她真的男朋友。


      舒杳忍俊不禁,但很快,笑容又淡下。


      【抱歉,嚇到你了。】


      【我要出國了。】


      【壹壹……】


      七年多前,他最後對她說的那句“想報警就報吧”冷硬又決絕,可原來,他真正擔心的,是會嚇到她。


      舒杳鼻尖泛酸,視線漸漸變得模糊,她眨了眨眼睛,強壓下淚水,想看哪個省略號後,是什麼內容。


      但奇怪的是,這條後面,就沒有新的彈幕出現了。


      就像話說了一半,沒有結束。


      舒杳以為是電腦卡了,剛準備伸手按鍵盤,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


      “我喜歡你。”


      舒杳猛的回頭,看到沉野穿著一身挺括的黑色西裝迎面走來,正式又莊重。


      搭配一致的小餅幹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邊,跟伴郎似的。


      積蓄在眼眶裡的一滴淚,從眼角滑落,舒杳哽咽了一下,帶著些微哭腔,臉上卻是笑著的:“你訓練了它多久啊?都會玩電腦了。”


      沉野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幫她把臉上的淚光擦了,語氣一如既往的不正經:“沒幾天,我們小餅幹聰明,明天就能去考大學了。”


      舒杳被他的話徹底逗笑,雙眸沾著水光,更是熠熠發亮。


      “你剛才說什麼?”舒杳明知故問。


      沉野從她手裡拿過那個盒子,取出戒指後,牽住她的手單膝跪地。


      “壹壹,我喜歡你。” 沉野抬起頭,語氣罕見認真,“給你看這些,不是希望你因為我過去的喜歡而背負壓力,隻是想讓你知道,我確實,喜歡了你很久、很久。”


      “你怎麼突然……”


      沉野的眼裡帶上笑意,看起來有點無奈:“婚是你先求的,第一次吻是你主動的,連戒指也是你先送的,想來想去,大概隻有這,能讓我搶個先了。”


      舒杳破涕為笑,低頭看著他手裡的鑽戒,問了一個很破壞氣氛的問題:“這貴嗎?”


      她的無名指上已經戴了戒指,沉野就把這個戴在了她的中指。


      “不貴。”他輕輕捏了捏她的指尖,“回來的路上,兩元店買的。”


      這胡扯的姿態,和當初說撿了個蛋糕如出一轍。


      舒杳信他個鬼。


      她看著兩人相牽的手,發現羅建輝突然造訪所帶來的那些壞情緒,此刻完全煙消雲散了。


      舒杳把他拉了起來,主動縮進了他懷裡。


      “怎麼了?”


      舒杳閉著眼睛,感受到他身上淡淡的檸檬薄荷味,看來他剛才準備的時候,又吃糖了。


      “沉野。”


      “嗯?”


      舒杳圈著他腰的雙手緊了緊。


      “我也很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第60章 (二更)


      舒杳問了隱園旁邊的商鋪老板, 那天之後,羅建輝並沒有再去隱園找過她,畢竟他的家在幾百公裡外, 舒杳想著他或許已經離開輔川, 便也沒再放在心上。


      周五的夜晚,“再遇”格外熱鬧。


      包廂裡也是。


      趙昧兒的肚子還不顯懷,翹著二郎腿愜意地喝著橙汁, 倒是徐昭禮在一旁各種操心, 一會兒怕吵到她, 一會兒怕有煙味。


      周景淮本來是路過打個招呼而已, 但也被徐昭禮拉著坐下了。


      他掃了眼一旁悠哉悠哉喝著礦泉水的沉野, 幽幽開口:“某些人不是連請了三個半天的假,說要訓練自家的狗去考大學嗎?怎麼,考完了?”


      舒杳真是被沉野這張嘴雷到了。


      他怎麼什麼奇葩理由都想得出來。


      沉野搭著舒杳的肩膀,扯了扯嘴角:“高中狀元。”


      到底還是女生的直覺更敏銳, 趙昧兒用手肘拱了拱舒杳的手臂:“沉野給你準備驚喜了?”


      舒杳點了點頭。


      趙昧兒瞬間來了興趣:“什麼驚喜?”


      “就, 讓小狗給我叼了個戒指。”其他的, 舒杳並沒有多說。


      “那你怎麼沒戴啊?”趙昧兒神秘兮兮問, “太大了?”


      舒杳點頭,特別實誠地說:“有種出門背了一套房的感覺。”


      周景淮輕笑一聲:“不止一套吧。”


      !


      舒杳手一顫,手裡還沒怎麼動過的可樂灑出些許。


      沉野拉開抽屜, 從裡面拿了包新的紙巾。


      他剛幫舒杳把手背的水漬擦去, 一旁的趙昧兒突然驚喜出聲:“呀!”


      徐昭禮立刻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怎麼了?怎麼了?肚子疼?”


      “……”趙昧兒無語地把他拉回去, 俯身從打開的抽屜裡拿出了一盒疊疊樂。


      “居然扔這兒了!我就說怎麼在家找死都找不著。”


      舒杳看了一眼:“這是上次我們玩的那個嗎?”


      “對呀。”趙昧兒把疊疊樂拿了出來, 抽掉盒子, 頗有興致地壘好,看向眾人發出邀請, “來都來了,要不來一局緊張刺激的,真心話大冒險疊疊樂!”


      不知道是因為闲著也是闲著,還是給全場唯一的孕婦一個面子,並沒人拒絕。


      遊戲就從趙昧兒這端開始了。


      舒杳的運氣比上次好一些,但也並不完全好,平安躲過兩輪後,第三輪就抽中了真心話:【上一次接吻的地點。】


      舒杳:“……”


      上一次,好像是剛才……她去洗手間的時候。


      和顧客使用的洗手間不一樣,舒杳去的專用洗手間沒有隔間,她洗完手剛拉開門,就看到沉野靠在門外的牆壁上等著。


      她過去牽他的手,但剛牽上,就反被他帶進了洗手間。


      “噠”一聲,門落了鎖。


      舒杳被他壓在門板上,不急不緩地親著,也不明白他這衝動怎麼隨時隨地就來。


      就連半途門外有保潔阿姨敲門,沉野也隻趁換氣的間隙應了句“有人”,就又沒有止境似的親了下來。


      本來也沒什麼,就是“洗手間”這個地點,實在令人浮想聯翩。


      舒杳張了張嘴,已經做好了被調侃的準備,後腦勺卻突然被人按住。


      沉野湊身過來,當著所有人的面,親了下她的唇,理所當然地替她回答了這個問題:“剛剛。”


      “靠!詭計多端。”


      徐昭禮不服,但下一秒就住了嘴。


      因為他也抽到了帶字的木牌:【經歷過最無語的事情是什麼?】


      “呵。”徐昭禮毫無猶豫地指著沉野,“問問這廝。”


      舒杳:?


      沉野垂眸剝著一個核桃,漫不經心道:“跟我有什麼關系。”


      “跟你還沒關系?”徐昭禮一下跳了起來,“老子人生最無語的事情,就大半年前吧,這廝大半夜給我連發了十條語音,我說我要去拉屎,他讓我憋著先聽完。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硬憋著聽完了,結果就是炫耀他要結婚了。”


      舒杳一怔:“哪天?”


      徐昭禮掏出手機,幸好平時低頭不見抬頭見,聊天記錄不多,他很快就翻到了那天:“五月十二號晚上十一點。”


      一旁的周景淮歪著腦袋想了想,突然放下手裡的杯子,也摸出了手機。


      倆人對了這同一時間點、一模一樣的聊天記錄,周景淮無語地看向沉野:“你當時到底群發了多少人?”


      沉野悠闲自得地把剝好的核桃仁放進她掌心,然後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


      “沒多少。”他往後一靠,雙腿微微敞開,右手搭在舒杳身後的沙發背上,語氣顯得頗為遺憾,“可惜我家狗沒有手機。”


      徐昭禮把手裡的一顆車釐子砸了過來:“你做個人吧。”


      沉野順手接住,指尖把玩著上面的梗,轉了轉,笑道:“做人有什麼好的?包廂裡唯一做人的那個,這不還單著麼。”


      沉野欠揍的話,立刻又引發了新一輪的討伐。


      舒杳一直沒有說話。


      她在回憶。


      他們是五月十三日領證的,五月十二,那不就是她和他求婚那一晚?


      十一點,那會兒他應該在陽臺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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