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噫，宋醫生表面裝得堅強，沒準心裡都碎成渣渣，正在哭唧唧呢。」

閨蜜開玩笑打趣，我嘆了口氣。

「那該怎麼辦？」

「這還不簡單？」

她無所謂道：

「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嘛，你哄哄宋醫生不就好了。」

「怎麼哄？他現在眼裡隻有書。」

我有點愁。

閨蜜直接甩下一句：

「你脫光了騎他身上，我就不信他還能看得下去。」

「脫……脫光……騎……」

這都什麼虎狼之詞……

雖然自己也不是什麼矜持的人，但這麼燒的行為，還是幹不出來……

怎麼也得穿件衣服吧……

14

我從衣櫃挑了件清涼小睡衣，黑色的蕾絲吊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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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照了照鏡子，很滿意。

宋承謙，我就不信你還看書！

我悄悄推開書房門，宋醫生正端正地坐在書桌前。

看書……

他聞聲抬起頭，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但很快又恢復如初。

我走到他身邊，勾上他的脖子，故意貼上他。

「老公，還不休息嗎？」

他一隻手拿著書，一隻手扶著我。

「一會兒就睡。」

我不死心，小手悄悄鑽進他睡衣領口。

「別鬧。」

他低頭看著我，目光落在我胸前。

竟然抬手，將我睡衣領口，向上提了提。

「別著涼。」

我：……

我謝謝你，這麼貼心……

他手裡還拿著那本破書，我有些生無可戀。

眼下咋整？

真逼我脫光了騎他身上？

萬一他還是看書不看我，自己豈不是很丟臉？

這種情況，太有可能了。

宋承謙到底是什麼生物，他的心是木頭做的嗎！

我就不信了，今天必須拿下他！

一不做二不休，我直接跨坐在他身上。

勾上他的脖子，可憐巴巴看著他。

「宋承謙，我突然好難受啊……」

「怎麼了？」他狐疑看向我。

「胸悶，心慌，喘不上氣……」

他臉上閃過一絲擔憂，忙放下書。

我捉住他的手，放在胸口。

「不信你聽聽，摸摸。」

他呼吸一沉，臉頰微微泛紅。

「怎麼辦啊宋醫生？是不是要親熱解毒才能好？」

我勾著曖昧的笑，打趣他：

「宋醫生，你耳朵怎麼紅了？

「什麼悄悄站起來了？」

宋承謙深呼了口氣，目光越來越熱。

「宋醫生，今天教給你一條法規，叫不能違背婦女意願。」

宋承謙眼裡好像著了火，所有的冷靜自持一朝覆滅。

……

不同於以往，他總是顧及著我的感受。

這次，他又急又兇。

一點都不溫柔！

「宋承謙，你能不能輕點！」

我實在受不了了。

他目光通紅，語氣冰冷。

「不能，輕不了。」

「你你你……」

氣死我了……

他好像憋著一口氣，故意折磨我。

我氣不過罵他，他竟然打我！

「宋承謙，你個混蛋，我要告ŧû₈你家暴……」

他卻絲毫不怕，嘴角勾著戲謔的笑。

「好啊，正好我想請教一下林律師，家暴是怎麼界定的。

「林律師，不穿衣服打屁股，算家暴嗎？」

「嗚嗚嗚，宋承謙你……你學壞了……」

那麼正經的人，怎麼就突然這麼變態了！

我求了他好久，他都不放過我。

15

結束後，我生氣得不想理他。

「還說自己沒有生氣，明明就是生氣了，故意報復我……」

他餍足後，自然換了副嘴臉。

「對不起。」

他伸手從背後抱住了我。

「我知道你沒有錯，我不該生氣的，可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受不了看他牽著你的手，受不了他看你的眼神，都要氣死了……」

他語氣裡很是委屈，此事又是因我而起。

我無奈嘆了口氣。

「宋承謙，我是和蔣益有過一段過去，但過去就是過去，對我來說沒有舊情難忘，也不會藕斷絲連。

「還有，你是我法律上的丈夫，我既然選擇了你，便會忠誠於我們的婚姻，你大可放心。」

宋承謙默然，過了幾秒，低聲道：

「對不起佳凝……」

我看著這個別別扭扭的男人，一時也不知是氣還是無奈。

「宋醫生，以後生氣沒用，抱我才有用。」

我捏了捏他的臉：

「學會了嗎？」

他聽話點了點頭，抱住了我。

「還有，我不需要你跟我說對不起，我要你坦誠告訴我你心裡的想法，知道嗎？」

我勾了勾他的手指，他看著我，愣了愣，出聲問道：

「佳凝，我們辦個婚禮好不好？」

我一時有些意外：

「可是我不喜歡婚禮……」

他思索了片刻，又試探性問：

「那，我們去買個戒指行嗎？」

我皺了皺眉：

「我不習慣手指戴首飾欸，麻煩還容易丟。」

他沒有作聲，我悄悄戳了戳他。

「宋承謙，你不會又生氣了吧？

「我們剛剛說好的，你要對我坦誠。」

他靜靜看著我，神色竟出奇地平靜。

許久，他輕聲開口。

「佳凝，你喜歡我嗎？」

「當然喜歡啊，否則怎麼會跟你結婚呢？」

我反問他，他卻又說道。

「可是我覺得喜歡一個人，應該是下意識地牽掛和惦記。

「你出差將近一周，沒有一個電話、一條信息。」

我無奈又解釋一遍：

「我跟你解釋過了，手機大部分時間不能帶，而且那幾條天特別忙。」

他卻搖了搖頭。

「可是總會有時間的，哪怕一秒鍾，回復一個字也好。

「我每天下手術之後第一件事便是看有沒有你的信息，會想你在做什麼，回到家看不到你，會下意識擔心。

「我們結婚，沒有婚禮，沒有婚紗照，你甚至一條朋友圈都沒有發過，身邊的朋友也都不知曉。

「佳凝，你是因為喜歡，還是因為合適才選擇跟我結婚的呢？」

面對他一句一句的控訴，我瞬間也有些惱火。

「不是宋承謙，你什麼意思？

「我討厭婚禮，討厭朋友圈秀恩愛，更不是那種一天 24 小時會粘著人的女生。

「之所以選擇跟你結婚，確實也是因為合適，我承認你是我喜歡的類型，但不至於上頭到不顧一切，更不會因為誰而改變自己。」

面對我的反應，他一時有些慌。

「佳凝，我沒有想讓你改變什麼……

「你別生氣……」

我心裡也有股無名火。

「自始至終，生氣的一直是你，鬧脾氣的也是你。」

我很討厭吵架，也不明白宋承謙的心理，這種狀態讓人莫名心煩。

我其實比較早熟，從高中時就悄悄談戀愛。

感情於我而言，向來隻是生活的調劑。

兩個人在一起，圖的不就是開心嗎？

合則聚，不合則散。

我不會去依靠男人，更不會寄希望於男人。

婚姻亦如此，彼此做好這個合伙人再好不過。

我本以為宋承謙工作忙，性格沉穩，是再合適不過的結婚對象。

隻是今天，尤其是自己被折騰了半宿的情況下。

他自己爽完了，竟然還跟我鬧脾氣。

讓人莫名地氣憤。

16

他知道我生氣了，放低姿態求和。

可我這人脾氣上來，難壓得很。

我故意不理他，開始了自己單方面的冷戰。

若不是看在他結扎的分上，都想直接甩他一份離婚協議。

他做了好多我愛吃的菜，故意低頭示好。

我扭頭就去廚房，寧願自己煮泡面。

盡管飯菜飄香，我還是很有骨氣地不屑一顧。

隻是，半夜胃裡咕咕叫，餓得不行。

我悄悄起身翻冰箱，尋找些吃的。

沒想到剛一打開冰箱門，背後響起一個聲音。

「佳凝。」

嚇我一跳，我轉身，宋承謙正站在我背後。

「餓了？」

「才不餓……」我不想承認。

「冰箱裡沒有現成的。」

他直接站在我背後，打開冰箱冷凍的門。

整個人被他圈在懷裡。

「小餛飩可以嗎？」

他拿出一袋餛飩，低頭問我，呼吸灑在我耳邊，有點燙。

我肚子又咕嚕叫了一聲。

「可以……」

「嗯，那再忍一小會。」

他轉身去了廚房，沒多久端了碗熱騰騰的小餛飩出來。

我餓極了，顧不得其他，拿起勺子大快朵頤。

他坐在我身邊，靜靜看著我，嘴角噙著笑。

我有些底氣不足。

「我是對人不對飯。」

他忍俊不禁。

我吃飽喝足，直接回屋睡覺。

他起身跟在我身後。

「你幹嗎？」

他從背後抱住了我的腰。

「生氣沒用，抱你才有用。」

頭靠在我的頸窩，聲音悶悶的：

「佳凝，對不起，不生氣了好不好？」

「不好！」

他輕輕吻著我，呼吸也漸漸沉重起來。

「那要怎樣才能不生氣？」

「你……你放開我。」

我氣呼呼推開他，提醒他。

「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碰我，婚內強迫也是犯法的。」

一碗小餛飩就被你打發了，我是那麼好哄的嗎？

尤其想起昨天，為了哄他。

我費盡心思，累得像條狗。

他還跟我鬧脾氣！

17

第二天是清明假期，宋承謙不用上班。

我起床後，定了束雛菊，準備去給媽媽掃墓。

宋承謙主動要送我，我沒理他。

天氣陰沉，下起了小雨。

不知是天氣原因還是節假日導致的，我叫了許久的車，都沒人接單。

「走吧，我送你去。」

他幫我抱起了花：

「外面堵車，再不走一會就過了中午了。」

我們這邊的習俗是上午祭祀，我看了眼時間，確實不早了。

沒多猶豫，跟他出了門。

我沒讓宋承謙跟著我進墓地，一個人撐著傘來到墓碑前。

我安安靜靜陪了她好久，直到天漸漸轉晴。

陽光透過雲層灑在身上，我擦了擦臉上不知何時落下的淚水。

「媽，我走了。

「你保重，我改天再來看你。」

我返回車裡，宋承謙看著我的樣子，一臉擔憂。

「宋承謙，能不能不要跟我說話，你安安靜靜開車，我自己待會……」

我心情實在難受。

「好。」

他扯過幾張紙巾放到我手上，然後發動了車子。

一路安靜到了家，他替我拉開車門。

剛下車，不知從哪兒出現的一個人，突然跑了過來，緊緊抓住了宋承謙手臂。

「宋醫生，求你救救Ŧű̂¹我女兒。」

宋承謙很是震驚。

「你怎麼跟到我家裡來了？」

那人從懷裡取出一個信封，便往他手裡塞：

「您一定要收下。宋醫生，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你，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救救我女兒吧……」

我看著那個人，越看越眼熟。

「你是……張揚？」

他抬頭看向我時，很是意外。

「林佳凝？」

說起來，張揚還是我高中的早戀對象。

他那時是典型的校霸，又酷又拽，自己也不明白當年怎麼就喜歡他了。

隻是一別十年，那時的叛逆少年早已被生活磨平了稜角。

身體微微發福，連五官都滄桑了許多。

看他低聲下氣的樣子，完全不能和當年的校霸形象聯系在一起。

「林佳凝，你……你現在和宋承謙在一起了嗎？」

他望著我，有點不敢置信。

我點了點頭：「嗯，我們結婚了。」

「哦，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