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婚後五年，顧知州跟一個女大學生打得火熱。

女大學生逼著他要名分。

人人都說我怕他跟我離婚。

像我這種全職家庭主婦，還沒個孩子，離了婚人老珠黃，我就是一無所有。

顧知州拿捏我如同碾死一隻螞蟻。

我的確怕得要死。

因為跟女孩同班的男大學生也在逼著我要一個名分。

1

晚上顧知州和我親熱的時候，我和他的手機同時響了。

他的小女友在電話裡吃醋地哭鬧：

「顧知州，你回家可以，但你不能跟你老婆睡，你是我的。」

聽到小女友的哭鬧，顧知州停在我裙底的手抽了出去。

氣氛有一瞬尷尬。

我躺在床上安靜問他：

「還要繼續嗎？」

他惡劣地把手伸到我眼前讓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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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這樣了，不繼續你受得了？」

感覺到被羞辱，我很氣憤。

更氣憤的是自己正常的生理反應。

趁著他低下頭啃我的肩，我開口道：

「我媽住院了，可能需要二十萬……」

這才是我今晚沒有推開他的原因。

他的動作停在那裡：

「蘇曉曉，二十萬夠我睡十個處女了。」

「要我幫你嗎？你快點結束去陪她？」

也不知道哪一句話惹怒了他，他沒了興致：

「算了，皮膚那麼松，還是小姑娘做起來比較有感覺。」

他穿好衣服，出了門，最後扔給我一張銀行卡。

我躺在床上聽著他摔門的聲音，發了一會呆，然後摸出手機看剛才是誰給我發信息。

結果就看到備注「07 年 185」：

【姐姐，我今天上課滿腦子都是你。】

2

發信息的是我的遊戲搭子。

閨蜜林琳介紹的，是她的學生。

有一次他們組隊打王者拉了我，打了幾次他主動加了我。

剛開始就聊一些王者的話題。

後來聊的話題漸漸脫軌。

我還在嬰兒車，他就上了高速。

聊得過火了，他提出見面，我卻慫了。

【釣到這種程度，由不得你。】

【不行。】

【姐姐在怕什麼？】

我怕什麼？

我都結婚了你說我怕什麼？

一個老阿姨搞十七歲學生，我怕他帶著他媽媽來扇我耳屎。

【隔空都快被你撩懷孕了，姐姐難道不想要我？】

我被嚇了一跳。

現在的男生都這麼早熟的嗎？

思來想去，我還是給他回了信息：

【姐姐沒有不喜歡，隻是你現在小姐姐不動你，你 18 了姐姐立馬泡了你。】

安撫好小屁孩，我瞬間刪了他。

處理好他，我給幾個好友發了消息：

【有誰知道顧知州的新女友是誰嗎？】

小三都舞到我這個正主面前了，我還不出手捉奸，趁機向他要點錢，我就是傻逼。

3

不一會，林琳給我發了一張照片：

【是這個嗎？微笑臉。】

照片裡，顧知州站在女生宿舍樓下，任由女孩親吻。

看到女孩的臉我眼皮跳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那個女孩好像顧知州的初戀陳靜。

但她早死了。

我開車去了林琳的學校。

她在大學當老師。

顧知州這次泡的是她班上的一個女大學生。

她一見我就抱怨：

「他真的喪心病狂，不能自己割了嗎？我學生才十八歲他也泡。」

一瞬間我感覺她在罵我。

那個野王弟弟才十七歲，幸虧我刪得早，幸虧我沒東西可以割。

正在我神遊的時候，她又開口：

「但顧知州不是出國了嗎？渣男不在你怎麼捉奸？」

跟顧知州結婚五年，我大大小小捉奸一百來次，每次捉奸都是問他要錢，朋友早習慣了。

我嘆了一口氣：

「你不覺得那女孩像一個人嗎？」

這下林琳臉色也不好了：

「怎麼可能？陳靜都死了好多年了，就算沒死也該二十七了。」

「我也挺好奇的。」

我最終還是在林琳的課堂上見到了那個女孩。

女孩叫周芷。

高馬尾，大眼睛，挺水嫩的。

交課堂作業的時候，周芷回頭正好看見我盯著她：

「咦，同學你也是這個專業的嗎？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能不能把作業借給我抄一份呀？」

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我不敢想象她怎說出顧知州不能跟老婆睡，是她一個人的這種話。

但她和陳靜實在太像了。

我慌亂地避開她的目光，向旁邊的男生借了一份作業遞給她。

她衝著我甜甜一笑：

「謝謝啦，要不然，我們加個微信吧？」

我還在想這個小三想玩什麼花樣。

竟然敢加正妻的微信。

她就拿過我手機，主動掃了我，然後備注：

「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蘇曉曉。」

「真好聽。」

好聽嗎？不覺得有點像你男朋友的老婆嗎？

4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失魂落魄。

林琳開車把我送到樓下：

「如果這一次顧知州要跟你離婚，你怎麼辦？」

以前顧知州找的小姑娘可能都隻是玩玩，還知道回家。

但這一次，這個女孩跟陳靜長得這麼像，誰都知道我的地位岌岌可危。

「其實不是我不肯離婚，是他不肯離婚。」

林琳很驚訝。

外界傳的都是，顧知州在外面養一個又一個的女人，我隻愛錢，為了不離婚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其實是，顧知州不願意離婚。

因為他覺得是我害死了他的初戀。

他就要折磨我到底。

事情要追溯到五年前，婚禮當天陳靜來找我，求我把顧知洲讓給她。

她說因為顧知州的媽媽不喜歡她，才逼著他們分手的。

問我能不能說服顧知州的媽媽，接納她，這樣顧知州就不會跟她分手了。

我當時就腦子瓦特了：

「說服他媽媽的事，不應該他自己去說嗎？」

陳靜哭得泣不成聲，最後威脅我，我要是不幫她，她就從樓上跳下去。

我以為她是開玩笑。

我沒想到她真跳。

她直接從我新娘化妝間跳了下去。

她這一跳，直接讓我的婚禮變葬禮。

死後才發現她竟然懷了身孕，孩子都三個月大了。

本來是巨大醜聞，但顧家有錢，不到半小時封閉所有消息，一個女孩的隕落毫無聲息。

顧知州更是昏迷了三天，醒來之後，就開始頻繁出軌。

他出軌，但不肯離婚。

我隻要敢提離婚，他有一萬種方法讓我乖乖回去。

比如上一次我提離婚。

他那個月就讓我爸公司破產了。

公司欠下巨債，我爸吃了牢飯，我媽得了重病。

我要出去工作，更是沒一個公司敢要我。

讓我不得不依附於他。

後來的好幾年，我像是做了虧心事，時常在夢裡看到陳靜倒在血泊中的那張臉。

「那我能幫你做什麼？」林琳問我。

我苦笑：

「等他倆在一塊兒，你再給我通風報信唄，我來捉奸，我媽的住院費還差十萬。」

林琳罵了一句：

「顧知州真該死啊，人命關天他都不給錢嗎？」

她罵完又心疼地看著我：

「曉曉，你現在不喜歡他了吧？別再喜歡他了。」

5

我一愣，才發現喜歡顧知州這件事都好像是一件很遙遠的事了。

我和他從小認識，他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想著我。

他長得又帥，青春期的我很難不動心。

高考後我出國，他還哭著問我是不是非要出國。

但誰都沒捅破那層窗戶紙。

在國外讀大學的時候認識了林琳，我跟他說了每一件和顧知州的青春回憶。

她幫我分析，篤定顧知州就是喜歡我。

我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畢業後選擇回國。

顧知州來接的我，在機場就跟我求了婚。

兩家人都非常滿意，一個月後就舉辦了盛世婚禮。

我感覺那一個月就像是做夢一般。

誰能知道這個夢，是噩夢。

回到家，我給顧知州打了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國。

「又要錢？」

「我媽的醫藥費還差十萬。」

「蘇曉曉，你照過鏡子嗎？你跟我要錢的樣子跟狗一樣。」

「你給我錢不就不煩你了？」

「我女朋友打進來了，掛了。」

他說他忙，不會提前回國。

其實就是吊著我，我知道。

但我媽的病等不起。

最終，他還是提前回國了。

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他小女朋友運動會暈倒了。

我也去那場運動會當了觀眾。

周芷邀請的。

因為加了個微信，平時跟她聊兩句，她就把我當成朋友了，跟男朋友的什麼事都跟我分享。

她還真心大啊，還沒認出我是誰嗎？

我也不是真的想去看什麼運動會，我隻是想去看看她什麼時候認出我，然後看她臉上的精彩表情。

周芷看到我去很開心。

跑完結束後，還衝著我揮手。

結果揮完手就直直倒了下去。

我驚呆了。

這是史上第一個，我還沒出手就自己倒下的小三。

我本想直接走，但一個男生走到我身邊：

「需要幫忙嗎？姐姐？」

因為周芷臉色慘白，我都沒細品這句話，就讓他幫忙送到醫務室。

她是低血糖，靜養一兩天就沒事。

但她的「男朋友」卻急切地打來電話：

「怎麼回事？寶寶。」

電話我幫她拿著的。

顧知州在電話裡面急得像個剛談戀愛的小年輕。

周芷一聽到他聲音，就哭了：

「老公，我沒事。」

哦，她喊顧知州老公，那我喊什麼？

6

我幫他們舉著手機，不知道自己這半個小時處於什麼角色。

女孩一邊哭一邊說想他。

顧知州心疼到不行，說下午就坐私人飛機回來。

而我全程都在想，顧知州要是知道他和他小女友的電話，是我這個正牌老婆幫忙舉的，他的面部表情會有多精彩。

我有點煩，摸了半天摸出一根煙。

顧知州不喜歡我抽煙，我早就戒了，但最近幾天又開始了。

我在外面夾著煙發呆，一個男大學生走向我：

「姐姐還要裝作不認識我嗎？」

我？

我抬頭看了他幾秒，確定他是在跟我說話：

「你是？我們認識嗎？」

他一身球服，是剛才那個送周芷過來的男生。

他冷哼一聲：

「不是說我 18 了就要立馬泡了我嗎？」

「我昨天成年了。」

我定在原地，從我遺忘的記憶裡面胡亂翻找，怎麼都想不起這號人：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他看了我一眼：

「蘇曉曉，你是覺得我聽不出你的聲音，還是你的王者搭子太多，你記不清我是哪一個了？我是陸熾。」

陸熾？

我又在記憶翻了一遍。

那不是我前一陣刪了的王者搭子嗎？

我說這聲音怎麼莫名熟悉。

我們以前就聊天，知道對方名字，沒發過照片，我以為這樣他就逮不到我，現在看還是大意了。

「你……你在這上學啊？期末考得怎麼樣？」

我拿出一副長輩的姿態，跟他客套。

他掏出手機，把二維碼放我跟前：

「我成年了，加回來。」

「我長得不太方便。」

我結婚了。

我既當不了學生，也當不了畜生。

一時口嗨，我還能真把他給要了？

旁邊他的兄弟突然哄笑起來：

「老大，追女孩子踢到鐵板咯。」

「陸哥，你也有今天。」

大概是幾個男生笑得太猖狂，陸熾被笑得沒脾氣：

「操，你們能不能安靜點？」

他雖然罵著人，耳朵卻紅了，低聲跟我說了一句：

「別逼我在這裡親你。」

「好好好。」

我怎麼敢啊，以他兄弟的八卦程度，在這裡下午親了晚上都得上表白牆。

我隻好先把他加回來，再從長計議。

加完我說我有急事要走，他卻非要送我去停車場。

他看著我開的卡宴，忽然低下頭來看我：

「真有那麼急嗎？好想在姐姐車裡哭一次。」

我被他這個曖昧的動作驚到。

下一秒就看到匆匆趕來的顧知州。

顧知州看到我的一瞬，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

我卻像做賊一般說了一句：「下次，你就在學校等我來找你。」

然後一腳油門轟出去了。

顧知州應該沒看到我車旁邊站著的陸熾吧？

7

第二天中午，顧知州才回來。

一回來就大發雷霆，質問我出現在學校怎麼回事。

我以為他看見了陸熾。

我還有點心虛，說我去找林琳。

「蘇曉曉，你當真以為我沒調學校監控？她出事的時候，你就在看臺上，怎麼解釋？」

「我就不能是看男大學生？」

他隨便拿了一個東西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