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欲雪 3928 2025-01-08 10:3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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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神色微僵,臉上瞬間蒙上了一層愧疚。


她低下頭小聲嘀咕:「真服了,怎麼那麼小就死了?」


不等我回答,她轉身走向屋內,拿起一個棕色的瓷瓶,得意地朝我晃了晃。


「算你運氣好,我前些日子闲著無聊,剛提煉出一瓶青霉素,雖然古代條件簡陋導致純度不夠,但耐不住量大管飽啊!」


聽她說完,我剛轉悲為喜。


安平又補充道:


「不過,陸靜月,我得提醒你,你母妃可能會青霉素過敏,結局可能依舊是死,這場賭博賭輸了可千萬別怪我哈。」


上一世,我有先天性心髒病,醫生斷定我活不過三歲,我在手術床上十賭九贏,多活了十三年。


這次,我相信命運的天平,還會朝我傾斜。


11


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起雨。


明明是深秋,我和安平卻急出了滿身的汗。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們最後用竹管撬開了母妃的嘴巴,成功把藥喂了進去。


我們倆坐在床邊,確認母妃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沒有過敏反應,這才徹底放了心。


父皇也知道自己這次過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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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時,他特意派林公公來看母妃是不是快死了。


林公公一進門就扯著公鴨嗓冷嘲熱諷。


「皇後娘娘的體質也忒差了,皇上隨意擺弄幾下就不行了,雲清殿新晉的雲妃娘娘可是堅持了一整晚呢。」


原先就看他不爽,當真是狗隨主人了。


我冷笑,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點。


他倒是乖巧,沒有防備地就湊了過來。


我铆足勁,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響起,林公公錯愕地捂住了臉。


「你敢打我?我和陛下一同長大,我可是陛下面前的紅人!」


我微挑眉頭,甩了甩隱隱作痛的手。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沒根的東西,仗著伺候父皇,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林公公眼中冒著火,眼珠子嘰裡咕嚕地轉著,一看就是在盤算著以後該如何報復我。


我敢打他,自然是有退路的。


我立刻揉亂了自己的頭發,號啕大哭起來。


「公公,我錯了,別打我了!我不會告訴父皇你說他壞話的,我也不會告訴父皇你喜歡摸小宮女,還經常去冷宮看望娘娘們的嗚嗚嗚嗚!」


他和父皇情誼再深,也架不住他給父皇戴綠帽子啊。


即使那些女人是被拋棄,永遠無法再面見聖顏的。


林公公臉色微變,慌忙要來捂住我的嘴巴。


「小祖宗,你不要說了,叫人聽見老奴可就全完了!是我錯了!你想扇就扇,好不好?」


林公公沒有那個功能,卻還是色欲包天。


宮中眼多口雜,沒有絕對的秘密。


我上個月偶然聽見的八卦,成了拿捏他的底牌。


我讓他幫我向父皇引薦一個人,林公公答應我的條件,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跑了。


而母妃醒來已經是兩日後了。


看見她緩緩睜開眼睛,我喜極而泣,語氣裡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後怕與委屈。


「母妃,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要失去你了!」


我想一把撲進她懷裡,又怕壓到她的傷口,隻能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的手。


母妃望向我的眼神裡滿是溫柔,她嗓音微啞,帶著濃重的懷念,對我道:


「阿月,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他了……夢裡太幸福了,所以我不想醒。」


12


父皇頭疾發作,一位江湖遊醫獻出的祖傳藥方,對他的病情大有裨益。


而雲妃近來學了套緩解頭痛的按摩手法,哄得父皇日日宿在她宮中,據說舒坦到連床事上折磨人的手段都不用了。


宮中最近熱鬧得很,唯獨永寧宮無人問津。


母妃上次的傷勢太重,縱使太醫想盡辦法,還是留下了很多淺淺的疤痕。


父皇看見後,嫌棄地拋下一句「惡心,有失美感」,便再也沒有傳母妃侍過寢。


母妃整個人都快碎了,哭得淚如雨下。


「他早說他不喜歡有傷疤,以前的那些我就不祛了啊!我熬的這幾年,終究是錯付了嗚嗚嗚……」


我無法反駁,更無從安慰。


好在她這悲傷來得快,去得也快。


她轉頭命人布置了精致的宴席,為了慶祝自己失寵,在湖心亭喝起了酒。


亭中輕紗曼舞,燭光搖曳,映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十分夢幻。


喝到興頭上,母妃又笑又哭跳起舞,雖然動作漂亮,但表情看上去卻像是快瘋了。


安平在我旁邊坐著,幾次欲言又止,終究是沒忍住吐槽道:


「宮人們都在傳,你母妃恩寵不在,今日擺宴看似放松,其實是在借酒消愁……嘖嘖嘖,還好我知道你母妃不是戀愛腦,對狗皇帝毫無感情。」


我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我母妃的確是個戀愛腦,不過對象不是父皇罷了。


隻有我知道,她是又在思念那個在煤氣爆炸時,將她緊緊護在身下的沈昭了。


母妃在現代身死,那人更不可能活著。


他如果也來了這個朝代,會是什麼身份呢?他過得好嗎?


無數的好奇與希冀在母妃心裡翻滾,但都被這宮牆以及皇後的身份扼殺了 。


母妃徹底醉了,她含糊不清地喊起了沈昭的名字


我嚇得伸出手,想要捂住她的嘴巴,提醒她小聲一些。


結果下一秒,她腦袋一歪,安穩地趴在桌面上睡著了。


周遭的氛圍漸漸沉寂,一股微妙的尷尬在我與安平之間悄然蔓延開來。


安平對上我的視線,又迅速躲開了。


自從知曉彼此的身份以後,我跟她還沒坐下好好聊過。


我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安平端起母妃喝剩的那杯酒,仰頭就一飲而盡了。


桑落酒甘甜,但也耐不住她這樣牛飲啊。


我連忙奪走酒杯,提醒道:「姐姐,你現在是未成年,不能飲酒!」


她不接我的話,自顧自和我說了起來:


「咳咳……陸靜月,上次我生狗皇帝的氣推了你,我還沒和你道歉!而且我以前優越感爆棚,瞧不起你,在你面前說了很多很傻的話,今天我自罰一杯,希望你能原諒我!」


安平的酒量比母妃還要差,她隻喝了一杯便有些醉了。


她捧著紅撲撲的臉頰,眯著眼:「你要不要原諒我呀?」


我望著她水汪汪的眼睛,心髒都不自覺變得軟和了。


我應付道:「原諒,必須原諒!」


安平聽完咯咯笑了,搖頭晃腦地摟住了我的肩膀。


「陸靜月,在這裡未成年都能成婚呢,喝酒算什麼?話說回來,我穿成公主好像還有點好處,至少我嫁過去沒人敢欺負我吧嘿嘿……」


她今年已十三歲,再過兩年及笄,就是嫁人的年紀了。


到時候父皇為了欣賞她痛苦地過一生,一定會逼迫她的。


我滿目悵然,安平未有所覺,反而話鋒一轉,又對我講起了上次給母妃用的青霉素。


「陸靜月,我跟你說哈,在這種技術落後的地方,提取青霉素可麻煩了!我要先挑選腐爛的水果,再用麥汁作為營養來源,加入適量的水制成液態培養基……對了,還得有蒸發濃縮的步驟……」


我這才察覺,安平似乎酒品不大好。


嗯,格外話多。


但她侃侃而談時,整個人都在發光。


我託著腮,看向她的目光不禁帶上了崇拜。


晚風溫柔地吹拂著,天邊月亮高懸。


好在時間尚早,還可以同她漫聊徹夜。


13


母妃失寵後的第二年。


林公公口中的那位雲妃,不僅爬上了貴妃的位置,還懷上了龍種。


她不止一次扭著腰肢,來母妃面前炫耀父皇對她的寵愛,甚至連帶著我的醋都吃上了。


「公主而已,受寵有什麼用,終歸是要嫁人的,等我的孩子降生,他就是太子。」


我:……


真怕和沒腦子的人講話,會降低智商。


宮中子嗣凋零,除了我和安平,如今隻剩下一位患有心疾,命不久矣的五皇弟了。


父皇大概是到年紀了,開始考慮起了繼承人的事,他少有地格外看重這個孩子。


那些安胎的補品,像流水一樣朝貴妃殿中送不說,聽說他還連著幾夜沒睡為這孩子起了名字。


雲妃借著請安的名義,特意來炫耀在宮中盡人皆知的事。


母妃指導我修剪著花盆中的松樹,壓根不想搭理她。


然而,她早就不是當年那個主動來求我們幫忙求得聖寵的可憐小秀女了。


當年,雲妃有蓬勃的野心,母妃需要擺脫父皇隔三岔五的臨幸。


我們一拍即合,達成了合作。


可她終究是沒有信我們的話乖乖喝避子湯,有了自己當太後的打算。


雲妃摸著小腹,表情不愉。


「皇後娘娘,陛下囑咐過,臣妾懷有龍子,不宜久站。」


說著,不等母後答應,她一屁股坐在了太師椅上。


母妃瞥了她一眼,並沒有為難她,她闲著沒事,倒是想起來惡心我了。


雲妃夾著嗓子,嬌滴滴地喚我:


「阿月,等弟弟出生,你可得多照顧他,你們姐弟互相扶持,未來的路也能好走些不是?」


我聞言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有些不解道:「孩子還未降生,娘娘為何如此篤定,腹中的是個男孩?」


雲妃挺直背脊,微微揚起下巴回我:「我天生宜男相,況且都李大夫摸我的脈確認過了!」


父皇被穿越者背叛過,他的防範心極重。


凡是入口及貼身的東西,都要經過層層檢查才能送到他面前。


因此,我和安平隻能以他的病作為突破口。


李大夫原是街邊吃喝嫖賭都沾邊的混混。


他沒什麼本事,卻有一張能騙死人不償命的嘴。


不巧,江湖遊醫李大夫就是我們請的「演員」。


他獻給父皇的那張藥方,其實與太醫們開的那些並無兩樣。


父皇覺得能緩解他的疼痛,不過是安平找到了在這個朝代還隻有觀賞價值的阿芙蓉,萃取了高濃度的溶液,讓李大夫每次熬藥加了些進去罷了。


父皇常年吃著含有毒品的藥物,雲妃腹中的胎兒生下來大概率也是個畸形兒。


但身處這個時代的古人卻不清楚這一點。


我無法多言,惟有默默祝雲妃運氣能好些了。


14


父皇的身體在阿芙蓉的侵蝕下日漸虧空,頭疾發作得越來越頻繁。


李大夫掌控著藥的劑量,他每日都嚷著要喝藥,連早朝都不願意上了。


為了討好李大夫,父皇不僅力排眾議將他封為了國師,還為他花重金建造了奢華的府邸。


本就對父皇暴政不滿的文武百官,這下意見就更大了。


清流以死明志,奸臣渾水摸魚。


在這樣朝野上下動蕩不安的時刻,前方卻又傳來了敵國大軍頻繁襲擊邊境的消息。


最讓人頭疼的是,靖朝重文輕武,能堪大用之人本就稀少,偏偏武將們碰上父皇這樣嗜殺昏庸的君王,仍寧折不彎。


以至於,泱泱大國,最後連能迎戰的人都沒有。


父皇沒辦法,隻能憋屈地派出了使臣求和。


大滄苦寒,終年覆雪,生活資源匱乏。


此時已是初冬,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開戰,大滄那邊的日子同樣會不好熬。


兩方談判之下,和我預料中的一樣,大滄的可汗同意了休戰。


不過他開出的條件,卻有些過分。


「靖朝每年需要給大滄銀七萬兩、絹十萬匹、茶三萬斤,並要送出一位公主和親。」


安平是穿越女,她還有婚約在身,父皇肯定會將她一直放在眼皮子底下的。


因此,和親的人選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我身上。


父皇的寢殿昏暗。


他身邊圍著的五六個女人,都隻穿了一層薄紗。


眼前風光旖旎,加上鼻端縈繞著難言的氣味,惡心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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