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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卸甲後我待字閨中 3090 2025-01-07 15: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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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傅砚先是輕喚:“阿浮”


      然後才想起去年除夕,顧浮曾對他說過同樣的話。


      那時的他與顧浮還不熟,因不滿顧浮的無禮,直接道破了顧浮的身份。


      然而顧浮並不承認,還和他裝傻,特別輕佻地問他:“什麼‘顧侯’?是你相好嗎?平日都是他來找你?要不要換我試試?”


      當時怎麼聽怎麼令人惱怒的話,如今想起來,竟生出了另一番滋味。


      顧浮也是這麼覺得的,還學著當時的話,問傅砚:“什麼‘阿浮’,是你相好嗎?”


      傅砚有些想笑,忍住了:“嗯。”


      顧浮松開傅砚一隻手,捏了捏他的下巴:“平日都是她來找你?”


      傅砚漸漸被顧浮帶入戲,淡淡道:“是。”


      顧浮離得傅砚很近,像極了正在勾引有夫之婦的登徒子,在他耳邊極盡曖昧地問:“那今晚,要不要換我試試?”


      傅砚停頓了一下,像是禁不住誘惑,在認真思考要不要紅杏出牆。


      回想白天在馬車上的淺嘗輒止,傅砚將被松開的那隻手,搭到了顧浮肩上,並給出了回答:“好。”


      作者有話要說:  一葉:這個月俸祿沒了(蹲牆角)


      一花(拍拍一葉的頭):以後我值夜班。


      ——


      去年除夕的劇情指路第十二章和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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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謝謝sparrow的地雷!


      謝謝水月久安的兩個地雷!


      愛你們=3=


      ☆、第六十二章


      窗門微啟, 清涼的風將滿室的旖旎氣味吹散。


      顧浮和傅砚坐在榻上,兩人穿著寬松雪白的寢衣,寢衣邊角還點綴了幾支桃花的圖樣。


      顧浮剛洗完澡,隨便擦了擦自己的頭發, 就另拿了條幹淨的棉巾, 細細擦拭起了傅砚的白發。


      兩人相對而坐, 傅砚為了方便顧浮給自己擦頭發, 乖巧地把頭低了下去。


      少頃,敲門聲響起, 顧浮聲音懶散地回了句:“進。”


      沒精打採的一葉推門而入, 懷裡還抱著個木盆, 進屋後目不斜視,徑直走到矮榻對面的床邊,將弄髒的被褥團成團扔進木盆, 然後又打開邊上的衣櫃, 從裡邊拿出新的被褥,往床上鋪好, 這才抱著木盆離開房間。


      顧浮看了有些想笑,結果下一秒就被傅砚抱起, 帶去了床上。


      “明早再回去。”傅砚一邊說,一邊拉過被子, 給兩人蓋上。


      顧浮支著腦袋:“不行, 我還得把信和玉佩送回去給青瑤。”


      傅砚聽完,竟揚聲吩咐一葉, 叫他把樓上的信和玉佩送去顧家。


      顧浮笑出聲:“行行行,在你這睡一晚。”


      然而顧浮身體困倦,神志卻因先前的刺激還沒過去, 顯得格外清醒,所以她便引著傅砚多說了幾句話,好多聽聽傅砚的聲音,放松放松精神。


      “之前聽你叫人傳信衛州和護州,可是在為冬月做準備?”


      衛州和護州離京城最近,調用這兩州的府兵護衛京城,最適合不過。


      傅砚雙手抓著顧浮的一隻手,揉捏把玩:“嗯,冬月圍獵會帶走大半的禁軍和赤堯軍,往年也曾向這兩州調遣過兵將來護衛京城,陛下不會起疑。”


      顧浮反手握住傅砚的手:“事後陛下定會發現你對他的隱瞞,你打算怎麼和他解釋?”


      傅砚看向顧浮:“實話實說,大不了被陛下撤掉職務,反正我攢了不少錢,到時候就住到忠順侯府去。”


      顧浮笑出聲:“這麼豁得出去,你和英王到底什麼仇?”


      這回傅砚想了想,才說道:“英王一直將我視作陛下的走狗,先帝駕崩後,他和他的母妃給我添了不少麻煩。”


      顧浮挑了挑眉,大約是因為“走狗”這兩個字被按到了傅砚頭上的緣故,她竟覺得有些可愛。


      傅砚卻以為顧浮是不高興別人這麼看他,就把顧浮拉下來親了親,才接著道:“最開始我隻是想要報復,偏他那會也是年輕氣盛,失了大位心有不甘,沒辦法同陛下作對,就隻能衝我下手,我不可能次次都忍他,結果就變成了現在這樣,他想我死,我也想他死。


      “不把他徹底解決,玉樓公主的事情還會出現第二次。”


      顧浮明白了,她躺到枕頭上,逐漸湧起的困意讓她睜不開眼,睡著前,她叮囑傅砚:“記得提前把林月枝從安王府撈出來。”


      傅砚伸手將她抱進懷裡:“好。”


      第二天,顧浮起得比傅砚要早,她頂著凌亂披散的長發在床上坐了一會,才轉頭叫醒傅砚。


      傅砚睜開眼,睡眼惺忪地看著她,呢喃道:“真想每天早上都能一睜開眼就能看見你。”


      顧浮用手順了順自己的頭發:“快了。”


      過完年,他們兩人就能完婚,滿打滿算也不超過三個月。


      大概也是因為如此,皇帝這次並未責罵他們,隻讓先前叫去顧府的太醫繼續留在顧府,還把顧啟錚的名字添到了冬月圍獵的隨行官員名單上,並叫顧浮也跟著她爹一塊去。


      顧浮當時就懵了:“陛下容稟,望昔沒我睡不著啊。”


      皇帝笑容和藹地揭穿了傅砚的謊言:“放心,他能睡著的,先前你因玉樓公主一案沒法去祁天塔,他不照樣能按時入睡,怎麼,他沒和你說?”


      顧浮愣愣地看向傅砚。


      傅砚:“……”


      兩人離宮路上,傅砚沒敢說話,顧浮安靜了片刻才道:“有些生氣,但又怕對你生氣,會如了陛下的願。”


      傅砚借著衣袖的遮擋,悄悄勾住顧浮的手指:“我知道錯了,我就是鬼迷心竅,想你再多心疼心疼我。”


      顧浮很是受用:“原諒你了。”


      傅砚知道顧浮不想去犀山,不僅是擔心他睡不著,還擔心英王謀逆,他一個人留在京城應付不來,於是就把自己的計劃仔仔細細和顧浮說了,讓顧浮別擔心。


      另一邊,安王府也在同穆家商議後,定下了過定的日子。


      顧浮直到過定當天早上才將穆青瑤送回穆府,過完定又把穆青瑤帶回了顧家。


      防穆家就跟防賊一樣,生怕那吳小娘又給穆青瑤整出什麼事來。


      結果期間還真出了件大不不小的糟心事。


      穆青瑤離家後,整個穆府就落到了吳小娘手裡,那些下人的賣身契吳小娘也從穆青瑤院子裡搜了出來。


      因此在過定當天,竟有下人聽吳小娘的指使,把受邀前來觀禮的翼王帶進了後院。


      溫潤如玉的男子停步在穆青瑤的院門前,正要邁步踏上臺階,就聽見斜上方傳來冷冷的警告聲:“再往前一步,我就剁了你的腿。”


      翼王微頓,隨即後退,看向了院門旁的白牆,在黛青的牆檐上看到了顧浮。


      翼王揚起一抹略帶困惑的笑,問顧浮:“這裡面不是穆將軍的書房?”


      顧浮:“不是。”


      翼王像是明白了什麼,歉然道:“對不住,我恐怕是迷路了。”


      顧浮抬手指了指左邊的路:“往哪走,穿過隨牆門右拐,順著連廊筆直走下去,就能看見垂花門,從那裡出去後隨便叫個人,自會帶你去舅舅的書房。”


      翼王對顧浮說了聲:“多謝。”


      隨即轉身離開。


      顧浮看著翼王清瘦挺拔的背影,突然想起那日她們的馬車被堵,翼王好像也在?


      顧浮嚴防死守的做法雖然保護了穆青瑤,但也對穆青瑤造成了影響,至少在外人看來,穆衡與穆青瑤之間父女情分淡薄,導致穆青瑤雖然是西北大將軍的女兒,卻沒人會覺得,娶她能給安王府帶來什麼實際利益上的好處。


      對此穆青瑤並不在意,也不想聽別人說什麼出嫁後還是要靠娘家這樣的鬼話,她不被自己親爹和小娘害死就不錯了,靠他們,嫌命長嗎?


      至於安王府那邊,安王妃早在穆衡回京之前就有意替自己兒子求娶穆青瑤,為的僅僅是穆青瑤那一身大家閨秀的風範,不然也不會刻意跟顧浮打聽怎麼和穆夫人相處。


      後來出了事,她和安王一樣以為是自家兒子不懂事險些害了人家姑娘,一邊心疼兒子罰跪挨鞭子,一邊又忍不住可憐穆青瑤,覺得穆家太過糟心,能減少往來反而是好事。


      安王倒是有些遺憾,不過本來他就是個闲散王爺,對名利也沒什麼追求,隻希望家人都好好的,便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步入冬月,隨御駕一同前往犀山的官員們俱都忙碌起來,畢竟一去小半個月,手頭上的公務得臨時交接給留守京城的同僚。


      陛下有旨,顧浮得和顧啟錚一塊去,穆青瑤本想留在京城,但收到了安王府那邊的來信,說是安王夫婦也去犀山,安王妃叫她跟著顧浮一塊,到了地方也好陪自己說說話解解悶。


      穆青瑤本就是個無所謂的性子,收到信後就去跟二夫人李氏要了幫大房這邊籌備行李的差事,也算是幫了李氏大忙。


      出發那日,羲和門大開,禁軍分列在被稱作御道的羲和大道兩旁。


      御駕通過羲和大道出城,留守京城的官員則在羲和門相送,其中最為現眼的,就要數這次同樣留在京城的傅砚了。之所以說他顯眼,不僅因為他的身份,也因為他一頭白發,在陽光下看起來真是無比的耀眼。


      導致之後的旅途上,總有人尋借口來找顧浮,希望能和顧浮打好關系,日後有什麼事情要問鬼神,也能走走顧浮的路子。


      顧浮懶得一個個應付,索性換上男裝,騎馬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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