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親爸另娶前,給了我和我弟一人一套房子。
弟弟選擇了東區別墅,我被迫接受了市中心老破小。
後來,弟弟看上住隔壁的京圈佛女,幾次勾引不成,惱羞成怒放火燒佛女家,被發現後在監獄度過餘生。
而我卻喜提拆遷,再靠拆遷款投資,資產翻了數十倍入了京圈小公主的眼。她高調表白,婚禮更是盛大奢華,被媒體號稱世紀之戀。
再睜眼,我回到了選房子的時候。
弟弟撲向老破小,面容扭曲:「這輩子,輪到你坐監獄了!世紀之戀隻屬於我!」
我笑死。
比起去給京圈小公主的白月光當血包,躺在大別墅裡數錢的日子不香嗎?
01
我爸抱著一個比他大十歲的女人懷裡時,手裡拿著兩個房產證。
「一套東區別墅,一套市中心的老破小,你倆自己選。
「這就算是我給你們兄弟倆的補償了,怎麼樣?你們親爹媽得早,我這個當爹的把你們倆養到長大成人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幕,我人都傻了。
此時此刻,我不是剛剛被伊雲可綁到手術臺上給她的白月光輸血嗎?
不等我說話,我弟周崢直接兩眼放光地搶走了我爸手裡那本老破小的房產證。
「我要這個小的!大別墅留給哥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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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是這麼說,但眼底流露出的貪婪卻出賣了他的小心思。
看到這我也才明白,我重生了,周崢也是。
上輩子他率先選走了東區的那套三層大別墅,把我一個人留在了隻有六十多平的老破小裡。
我爸和男人女人離開後他還衝我美滋滋地顯擺。
「哎,這裡地段好又怎麼樣,你看看這,家裡亂得像垃圾堆一樣。
「我那裡可是富人圈~哥哥,咱們兄弟倆的差距從現在開始就徹底拉開了,你就好好地守著你的老破小過日子吧~」
然後他就去了他的別墅裡,就算偶爾再見也無非就是聽他炫富。
再後來,他看上了住在隔壁的京圈佛女,想要入贅豪門。
但是幾次勾引不成後,他惱羞成怒,竟然放火燒了佛女家,被發現後在監獄度過了餘生。
而我卻在兩個月後喜提拆遷,再靠拆遷款投資,資產翻了數十倍入了京圈小公主的眼。
她高調表白,婚禮更是盛大奢華,被媒體號稱世紀之戀。
這次重生,周崢顯然是要搶走老破小,拿到我上輩子的人生劇本。
我笑而不語,乖乖接了那別墅的房產證。
「乖,以後你們就自力更生,不許來打擾我了哦。」
親爸摟著那女人的腰走得頭也不回。
沒了其她人在,周崢也不再收斂了,他看著老破小的一切,面容幾近扭曲:「這輩子,輪到你坐監獄了!世紀之戀隻屬於我!」
我笑死。
比起去給京圈小公主的白月光當血包,躺在大別墅裡數錢的日子不香嗎?
02
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後我就打車去了自己的別墅。
還好,親爸雖然找了個比他大十歲的女人追求幸福去了,但從小也不算是苛待我們兄弟倆。
親爸是個拆二代,有錢。
我的零花錢從小攢到現在,七七八八的也有二十多萬了。
這足以支撐我在別墅裡躺平一段時間。
但是據我所知,周崢可沒有攢錢的習慣,上輩子他都是靠著賣別墅裡的古董擺件換錢的。
老破小那邊雖然是市中心,但距離拆遷還有兩個月。
他身無分文又不會做飯,活下去都很難。
果然,不到三天我就接到了周崢的求助電話。
「借我點錢。」
彼時我正躺在寬敞的大沙發上敷著面膜看電視。
「借我點錢聽到了嗎!我要訂外賣!」
我吹了吹剛剛拼好的模型:「不借。」
電話那邊的人快要抓狂了,但好像因為飢餓,連叫嚷都顯得有氣無力的。
「那我怎麼辦!你就忍心眼睜睜地看著我餓死?」
不然呢?
畢竟他重生歸來打的主意就是讓我走他上輩子進監獄的老路,他也沒想讓我好過不是嗎?
「你有問題找咱爸。」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
我媽在我們兄弟倆十歲那年就死了,我爸傷心了幾年,直到我們十五歲那年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他開始頻繁地外出,隻給我們倆留下一沓沓的毛爺爺。
他好像一直都在等待我和周崢真正長大成人的這一天,然後徹底撒手不管。
上輩子我有一次在老破小高燒到恍惚,也給我爸打過一次求助電話的。
但那時候他好像和自己的女朋友在國外度假。
還說如果我再騷擾他一次,他就把老破小收回來,讓我以後無家可歸。
所以……
他怎麼可能會幫周崢呢?
03
我在別墅裡住了一周,但是越看,越覺得這別墅又冷又大又空。
於是我買了些花苗準備種在院子裡。
第二天正在院子裡挖土施肥的時候,面前的陽光忽然被陰影擋住了。
抬頭一看,上輩子被周崢糾纏了兩年的夏月殊,擰眉站在了我面前。
我心裡咯噔一下。
雖然我住到了這裡,但我可沒想騷擾她。
尷尬地四目相對了片刻後我主動開口打破沉默。
「你好,我是你新搬來的鄰居周衍。」
我主動伸出了友好之手,但夏月殊卻微微向後仰了仰身子。
「你在幹什麼?」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傑作,難道這還不明顯嗎?
「種花,施肥。」
烈日下,我似乎看到夏月殊的眼皮跳了兩下。
「我是說,什麼肥!」
呃……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踢了踢腳邊的花:「農家肥……」
夏月殊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我這才明白她好像誤會了點什麼,於是趕緊解釋:「這是我家狗拉的!我看網上說可以當肥料!」
怕她誤會我還特意補充了一句:「我沒有去你家門口遛狗,都是讓它拉在院子裡。」
前兩天無聊,我給自己買了一隻拉布拉多養著。
沒想到它拉得確實很多。
夏月殊的臉色這才略微好看了一點,但還是一直離我遠遠的。
臨走前,她指了指被我栽好的花說:「這花不喜陽光,種這裡容易死。」
說完,夏月殊頭也不回地回去了自己家。
我愣愣地看著她沒說話,隨即又看到她進門後順手把自己家的窗戶關上了。
所以……
她剛剛是嫌臭?
04
我聽了夏月殊的話,把花移到了陰涼處。
半個月下來果然長勢喜人。
但我也在別墅區裡待了半個月,百無聊賴下,我決定去市中心轉轉。
順便看看周崢那個搶走我的人生,並且勵志要發達的他過得怎麼樣了。
但奈何我沒有車,隻能先徒步下山才行。
五公裡的路,我走了半個小時都還看不到頭。
逼近絕望之際,一輛白色的豪車忽然停到了我身邊。
車窗降下後,夏月殊的側臉映入了眼簾。
「去哪?我順路帶你。」
我又驚又喜,連連道謝兩聲後就去拉後排的車門。
但奈何她的車太豪了,沒坐過,我不知道怎麼開……
尷尬之際,夏月殊從裡面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她摘下墨鏡看了看我:「坐前面。」
我訕訕地坐了進去,說了聲謝謝後就老老實實地閉目養神。
不過幾分鍾後,身邊的人忽然發出了一聲輕笑。
「周衍,你真把我當司機了?」
「不是!」
我趕緊睜眼擺手解釋:「我知道你是出家人,不近女色,幫我是因為心腸好,我是怕自己打擾到你。」
上輩子周崢猛追夏月殊的事我也聽說了一點。
她可謂是當代柳下惠了。
我識趣,不願意也不想走周崢的老路。
夏月殊側目看了看我,指尖輕輕點著方向盤。
綠燈亮起的時候車子又蹿了出去。
夏月殊又說:「我吃齋念佛而已,沒出家。」
沒出家?
那上輩子她一直拒絕周崢,就是單純地看不上了?
出了別墅區後我本想打車的,但夏月殊說送人送到底,直接把我送到了市中心的老破小那裡。
本就是偷偷來打探周崢的消息的,我怕太張揚,就在巷子口下車了。
但沒想到周崢竟然從路邊的一家餐館裡蹿了出來。
「周衍?
「夏月殊?!
「你們倆怎麼會在一起??」
05
周崢手裡的抹布被咔嚓一聲撕成了兩半。
他面色扭曲地看著我和夏月殊。
「你才搬過去幾天就勾引上女人了,咱爸明明給了你房子,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賺錢不好,非要靠男人?!」
他說話的聲音很大,引得街坊鄰居都看了過來。
我和周崢從小就在這長大,這附近幾乎都是熟面孔。
他這麼一說,所有人看向我時都皺起來了眉頭。
「周衍啊,阿姨知道你們兄弟倆命苦,但也不能這樣啊。」
「就是就是,要不然你也像你弟弟一樣,來咱們這打工?起碼生活不是問題。」
我嗤笑了一聲。
周崢這是罵自己呢吧?
看著他臉上肆意生長的嫉妒之色,我笑著搖了搖頭。
也是,畢竟面前的夏月殊可是他盼了一輩子都沒盼上的高枝。
夏月殊在旁邊沒說話,目光反而一直在我身上落著。
頗有一種看我怎麼解釋這件事的架勢。
「姐,你剛才笑是什麼意思,看不起這裡的小店?
「我雖然是在餐館做服務員,但起碼我是靠自己的雙手吃飯的,不像你!靠男人!」
我挑挑眉,徑直走到了夏月殊的身邊。
幾步的距離,我腦袋裡已經想出了一百種解決辦法。
假裝男女朋友狠狠地打周崢的臉?
但萬一夏月殊不配合,下不來臺的人隻會是我。
夏月殊垂眸看著我,下一秒我就當眾拿出來了手機,然後抬頭問夏月殊:「不好意思,我弟弟誤會了,剛剛多少錢?我掃給你。」
此話一出,不光是周崢,夏月殊也詫異地挑了下眉。
她盯著我看了片刻,最後像是氣笑了似的打開了收款碼。
「沒關系,心髒看什麼都髒。
「100。」
真黑……
付過錢後夏月殊揚長而去,剛剛還在說教我的鄰居們尷尬地看向了周崢。
「周崢你真是的……怎麼張嘴就喜歡胡說八道,差點誤會了。」
周崢愣在原地。
我含笑走到了他面前,然後大聲讀出了他圍裙上的胖嫂燒烤四個大字。
「挺好的弟弟,來幫我點下餐吧。」
周崢緊緊地咬著牙,一雙眼睛瞪得溜圓。
「周衍,你別太過分!」
我詫異地回頭看他一眼:「我隻是想來看看你所謂的世紀之戀,怎麼過分了?」
說完我就美滋滋地落了座,倒是周崢因為一直憤憤地站在原地,又被老板吵了一通。
看他在店裡忙前忙後,時不時還要被醉酒的客人調侃的樣子,我一邊撸串一邊咂舌。
周崢估計還在暢想他甜甜的戀愛呢。
殊不知眼下才是他最舒服的日子。
起碼,命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
06
回去後,我通過業主群加上了夏月殊的聯系方式。
【不好意思哈,今天謝謝你。
【我那麼說實在是出於無奈,再次誠懇道歉。】
我捧著手機等了好一會對面都沒有回應。
真生氣了?
畢竟那是京圈佛女,聽說被她拒之門外的紈绔少爺不計其數。
被人當司機估計還是頭一次。
礙於我們是鄰居,以後免不了要經常碰面。
Ṭû₇於是我繼續硬著頭皮說:【不然我給你做幾個拿手好菜送過去,就當賠禮道歉了。】
直到一個小時後,手機才終於叮咚響了一聲。
夏月殊:【嗯。】
我從院子裡摘了點自己種的純天然綠色蔬菜大展廚藝。
帶過去的時候唇角還揚著標準的笑臉。
但沒想到夏月殊還會邀請我一起吃。
我笑著推辭,因為滿桌子的綠色蔬菜我實在吃不下去。
但是沒等自己說出理由,幾份外賣已經送到了家門口。
芥末蝦球、鍋包肉,還有松鼠鳜魚。
夏月殊淡淡地看我一眼:「不吃就拿回家去。」
「吃!」
怎麼好拂了人家的好意。
一頓飯下來我倆誰都沒說話,但我卻吃得舒服無比。
幾次相處下來,夏月殊根本不像傳聞中的那樣冷漠不近人情。
也是。
一個吃齋念佛的男人還能壞到哪去呢。
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