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續弦
  3. 第2章

第2章

續弦 3958 2025-01-06 16:30:35
  • 字体大小 18
  • 這位薛相,如何不算得為父、為臣都出類拔萃。


    我瞬間便待他另眼相看了。


    那個曾經在我自己的筆下都模糊的人影,這一刻清晰非常。


    清晰到他的明眸善睞印進我心裡,讓我不由得轉而言他:「聽聞,相爺的發妻,也曾是相爺青梅竹馬的心上人?」


    薛鎮麟明顯的一怔。


    怔後迷惘,那一瞬間,四十歲的薛相成了二十歲的薛郎,失去珍寶的悵然,全寫在了臉上。


    他微微斂眉,不氣不惱。


    不像以往的故事套路裡,那些一提已故白月光就炸毛、情緒失控的男主,他再抬眸時,隻是換上了很溫和的一個表情。


    溫和得讓人心疼,他輕緩地回我:「瑤珂城俞源郡薛俞氏,曾是我摯愛的發妻。」


    「她是個很好的女子,陪我走過了一段很艱難的時日。」


    「不過,」他清淺一笑,又吃起薯條,落落大方,笑淺情深,「那時有她伴著,倒算不得艱難。人總是能找到苦裡的樂子。」


    「就像夫人這薯條,嚼著嚼著竟也意外的美味。」


    當年瑞王人單勢薄,薛鎮麟慧眼識珠不說,還能在極為兇險的七王奪嫡中,力保明主上位,這其間必歷經了萬分兇險。


    他的沉穩豁達,非是空口講大道理,而是來自於真正的經風歷雨。


    如何不讓人心動啊,這成熟男人該死的魅力。


    我遂再次黏過去,和他擠坐在同一張椅子上,雙手環住他臂彎,嬌嬌地笑問:「相公如此說,也不怕人家吃醋的?」

    Advertisement


    薛鎮麟瞥了我一眼,瞬間將我看穿,「吃醋,是要先對其動真心,才能為其吃酸醋的。夫人自覺如何?」


    自覺?什麼自覺?我個老色批哪有自覺?


    他的狐狸眼又微眯了眯。


    看得我直心虛。


    我已經有在打消狂妄的小媽文學念頭了喂!


    給人家一點時間嘛!那可是我愛而不得的男神翻版哎!


    我隻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會犯的錯誤,你至於步步緊盯嘛……


    7


    薛子齊要娶秦靜姝了。


    按我原小說裡的設定,兩人時常幽會,但薛鎮麟隻在還沒發跡時,見過這個鄰居家的小丫頭,並沒察覺到她現今和我長得很像的這件事。


    原文裡我對白玉致的描寫也很少。


    一開始加這個續弦,是想搞點宅鬥,好讓薛子齊護著秦靜姝,再水一波字數。


    後來我剩得不多的良心隱隱作痛,遂放棄了爛俗的宅鬥劇情。


    拿雌競來給男人逞英雄,狗都不寫!


    所以原文蠻闔家歡樂的,薛鎮麟和新夫人相敬如賓,治下相府家和萬事興。


    薛子齊則和秦靜姝如膠似漆,他後來請命去貧瘠的江北小城做父母官、打鄉村脫貧攻堅戰,她便無怨無悔相隨,端的是舉案齊眉。


    可是在我穿進來後,這一時間分支線上的劇情,多少是有了變化的。


    我和薛子齊都知道,我和秦靜姝長得八分像,但我沒借口阻攔,他也不可能放棄娶她。


    所以這婚事隻得接著進行。


    新人拜堂,我和薛鎮麟同坐高堂,我下意識看薛子ẗŭ̀₇齊臉色,沒成想他也沒忍住看了我一眼。


    這一對視還偏被薛鎮麟抓了包,真是要死了。


    本來這段日子,我和薛鎮麟的關系和樂了不少。


    我老實本分,隻敢在內心肖想他兒子,他對我的疑心少了很多,而這樣的局面在兒媳敬早茶時戛然而止。


    秦靜姝端茶上前,薛鎮麟讓她抬起頭。


    她抬頭,闔府俱是一驚。


    秦靜姝起初還很茫然,不知氣氛怎麼突然就冷凍如冰。


    直到她環顧四周,然後把視線定在了我臉上。


    杏眼睜圓,她無措地轉頭看向薛子齊。


    薛子齊下意識想護她,但隻是抬了抬手,然後礙於薛鎮麟的威嚴,又垂了下去。


    講道理,我看著秦靜姝,感覺就和照鏡子似的。


    那怎麼辦嘛,照著我自己外貌寫的,高矮胖瘦都一樣。


    但我隻能演戲,佯裝震驚,先捂嘴,再「哎呀」一聲,「真是奇了,我自己生的怕都沒兒媳這般像我!」


    我轉而露出驚奇的笑臉,看向薛鎮麟,「相公,可見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了,都是緣分啊!」


    薛鎮麟饒是吃驚無措,面子上還是壓得住的。


    他接過秦靜姝的茶,讓她別跪著,繼續給我敬茶,先把禮數周全了。


    我一邊喝茶,一邊四下打量。


    嗐,就這一地一看嘴就很碎的老嬤嬤,不消吃完午飯,怕是相府少夫人和她婆婆長得一模一樣的消息,就要傳遍大街小巷了。


    薛子齊不打圓場還好,為護秦靜姝,他幫我的腔說「母親說的是,正是有緣呢」,薛鎮麟的臉更黑了。


    求求了,閉麥吧,我真的不想啥也沒幹就被浸豬籠……


    8


    相爺不言語,我們更不敢言語了。


    我頭一次感受到什麼是不怒自威。


    就在我如坐針毡時,薛鎮麟終於張口了。


    他在點我,因為全場就我一個不老實的。


    「自古都說夫妻有緣,本相還是頭一次遇上婆媳這麼有緣的。」


    我連連點頭,「要不是婆媳,我都想認個親妹妹了!」


    看到薛鎮麟飚過來的一記眼刀,我忙找補:「當然也不是想和靜姝做姐妹,這差著輩分了。」


    一串尬笑,笑得我臉皮子都僵了。


    這還玩什麼小媽文學。


    到現在,我除了揩到了薛鎮麟的一點油,連個男人的手都沒拉過,全想著怎麼絕境求生了。


    早茶喝得像吃毒藥,回到臥房,我都想收拾東西跑路了。


    貼身丫鬟瑤兒來給我傳話——這是我的陪嫁丫頭,對我忠心得很,給我說了外邊已經有風言風語的事。


    我向後花園的方位探了一眼。


    不行我先在荷花湖裡練練潛泳,萬一浸豬籠的時候死裡逃生呢。


    我記得曾經有個名人說過,人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就會餓肚子。


    我讓瑤兒給我蒸了一籠水晶蝦包來,一邊吃一邊沉思。


    一串腳步聲大步流星踏進來,隨之響ţű⁴起的是薛鎮麟爽朗的聲音,「還是夫人心大,外邊的話都傳得那般難聽了,夫人的胃口還這樣好。」


    我拈起一個蝦包,「相公吃嗎?還熱乎。」


    堵不住外人的嘴,我還堵不住你的嗎?


    我開始擺爛了,已經做好了被浸豬籠的準備。


    薛鎮麟挨著我坐下,就著我的手,把一整個蝦包吃進嘴裡。


    他的唇又碰到了我的手指。


    一個大膽的想法湧上我的腦中。


    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所謂:來都來了,總得帶點什麼走……


    所謂:我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同床共枕一下怎麼了!


    當然了,薛鎮麟的腦回路可沒我轉得這麼離譜。


    他沒我想象中那麼惱怒,反倒有些安撫我的意思,「兒媳是子齊的青梅竹馬,而你自幼將養在已歸隱西南的老太師身邊——老太師亦是本相恩師,本相知根底,自不會偏聽偏信。」


    「夫人與兒媳今日是頭一回見面,與子齊也是進府後才熟識,可見外頭那些,純屬胡言了。」


    我突然的好奇,問他外頭在說什麼。


    薛鎮麟猶豫了片刻,問我是不是真的想聽。


    我連連點頭,不就是吃自己的瓜嗎?


    他遂道:「有人說,兒媳是你流落在外的胞妹。你意圖掌控相府,便自己先嫁本相,再讓妹妹嫁本相的獨子。」


    我淦……


    「這也太離譜了吧,相公!」學了存系瞪眼、皺眉、裝震驚式演技,我湊在薛鎮麟身旁委屈巴巴吃包子。


    言情變權謀,這些長舌婦真是好大的腦洞。


    但我越想越覺得,這似乎……還挺有意思?


    我和我的分身,掌控偌大一個相府,爹歸我,兒子歸她,真是又刺激又變態啊,嘿嘿嘿……


    9


    薛鎮麟腦子清楚,他理解了薛子齊一直以來對我的怪異表現。


    畢竟兒子是他養大的,時間上也不對。


    尤其我對他說了震撼他三年的一個論斷:「你倆審美像,說明虎父無犬子嘛!而子齊和相公都是先認識的靜姝,後見過的我。可相公娶了我,子齊娶了靜姝,真要推論——」


    「那不得是相公見靜姝早已心屬自己的兒子,這才愛而不得,娶了我這麼個八分像的替身嗎?」


    薛鎮麟氣得對我動手了——他親自夾了一大塊肘子肉,塞進我嘴裡,讓我閉麥。


    呵,老小子還記水晶蝦包的仇呢。


    堂堂一朝丞相,羞紅了臉,又不願動手打妻兒,隻恨鐵不成鋼地戳我腦門,「你呀……小小年紀,誰教你的這些妄言?」


    咳咳,不才初中就開始寫狗血言情了,今年二十六,也該有這個境界了。


    這就免了我許多的狡辯——啊呸,解釋。


    所以我又樂得坐享榮華了,開始把魔爪伸向我的小白兔兒媳。


    在我心裡,她已經是我的親妹妹了。


    哦不對,輩分差了,我現在已經拿她當親女兒了。


    嗯,就比我目前的身體小四歲的親女兒。


    我每天都去看她,教她管家裡的賬本、人事,還有分在外頭的田地、錢莊。


    我倆手挽手、心連心,我還裁親子裝和她穿,時間長了,連瑤兒都要先細看一眼,才分得清哪個是我。


    薛氏父子都有些頭疼,但這事兒實在沒個話頭阻止。


    我身為婆婆,對我嬌怯怯的兒媳好點怎麼了?


    她初入富麗堂皇的深深相門,我讓她安安心怎麼了?


    我可站在道德制高點,我身上是太陽一樣耀眼的光輝,誰敢指責我!


    10


    一直到我蹬鼻子上臉,要和秦靜姝同吃同睡,薛子齊終於坐不住了。


    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總不能讓後媽搶了老婆。


    「母親,兒子瞧著父親最近偶有咳嗽,許是冬裡涼,還需得母親多在身邊照料才是。」薛子齊不動神色擋在我和秦靜姝中間。


    我定睛看他一眼,頭一次覺得這張帥臉有些礙眼。


    心眼子一轉,我徐徐喝一口茶,問他:「子齊,娘給你添個弟弟吧?」


    薛子齊的臉唰的就紅了,秦靜姝小家碧玉矜持膽小,臉變得比薛子齊的還紅。


    「闔府就你一個少爺,都沒人分家產了。」我拈起帕子,掩住我變態的笑容。


    小年輕不禁逗,嚇得他借故拉起秦靜姝,就回他們的院子了。


    我聽見秦靜姝一路上幫我辯白:「你知娘素日便是愛玩笑的性子,你何必當真呢。難道我們為子女的,還同娘親計較不成?」


    不愧是和我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親閨女,心還是向著我。


    一場鬧劇,在臘梅靜綻時落下帷幕。


    我正褪了外衫,準備午歇,薛鎮麟從南面的遊廊走了過來。


    他手裡捧著一卷書,雪白的大氅裹住他颀長的身形。


    有雪落在他肩上,我小跳著過去,幫他拂去落雪。


    他連忙張開大氅,將我裹進了懷裡。


    救命,他懷裡好熱……


    我的臉瞬間燒起來,我不敢抬頭看,隻感覺到他溫熱的鼻息讓我無處遁形。


    「你怎敢穿這麼單就跑到門邊來!」他在嗔怪我,卻隻將我抱得更緊,「落了風寒是大事,尤其——」


    他的話音停住了,我不由得抬頭看他,立時便落進一汪春潭似的眼睛裡。


    「夫人還想給子齊添個弟弟的話,可更不敢生病了……」


    啊?啥?什麼……


    「相公,你、你偷聽人家說話!」隨著他緩緩俯下身,我的聲音越發如蚊。


    那一吻如冬雪初落,又輕又柔。


    嚶嚶嚶,老男人真香。


    老男人有經驗,老男人會疼人。


    他將我攔腰抱起,大闊步走進臥房。


    他把我放在榻邊,我沒忍住,雙手拽住他領口,又將他拽到我身前來好一番親吻。


    我們是合法夫妻,做點分內之事,怎麼了!


    萬萬沒想到,在我將要失神的時候,薛鎮麟忽而握住我的肩,緩緩站起了身子。


    他的語氣仍是溫和的,溫和裡藏著克制,「夫人該是午時困頓了,睡罷。為夫在外間書房看書,等你醒來一同賞雪。」


    我再次試圖拉他前來,卻被那雙眼裡的隱忍拒之千裡。

    作品推薦

    • 今朝聞雪

      "许清桓是我的丈夫,但他恨我害死他的亲妹妹。 在妹妹的忌日那天,他亲手将我推进泳池,问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 重生後我手撕白月光

      "大一那年,我遇到了我的白月光。 我坚信她是我一生的挚爱。"

    • 老公是傻子怎麼辦

      "和老公结婚的第六年,他的秘书满脸羞涩,当着我的面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玉佩。 说是十五年前,老公给她的定情信物。 我没出声,老公先急了。 他把桌子拍得啪啪响,神情激动: 「我就知道是你偷了我的东西!」 "

    • 被哥哥女友打成小三後,我殺瘋了

      "只因一张合照,我被哥哥的女朋友当成了小三。 她带着一群自诩「正义化身」的网络判官将我团团围住。"

    • 下頭鳳凰

      我做了女神十年舔狗,她對我不屑一顧。我生日那天,她去 見初戀,我追她出了車禍。死訊傳到她耳朵裏。她說:「哈 哈哈哈哈哈哈!」我初見女神,是剛進大學那會。

    • 夕顏轎

      "阿娘生得五大三粗,阿爹却面如冠玉。 世人皆道侯爷深情。 直到他纳妾前,狠心向阿娘讨要「夕颜轿」: 「她说没有夕颜轿便不过门。 「不过一顶轿子罢了,你别那么小气。」 可所有人都知道,那不仅仅是一顶轿子而已。 阿娘眼眶泛红,嘴角却带笑: 「颜儿你记住,留不住男人的心,那就捏住他的命。」"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