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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讀心術總裁和穿書女社畜 3490 2025-01-03 16:3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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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沈扶滄進來時除了臉色不太好之外倒是沒什麼異樣。


    我立刻坐直身子,小心翼翼道:「你和顧總吵架了?」


    沈扶滄詫異地看著我,「沒有,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怎麼,提對方的襯衫領子是你們商界精英打招呼的方式是吧?


    沈扶滄解釋的聲音淡淡:「是他單方面做錯事,考慮得不夠周全,有什麼資格過來和我吵?」


    我:???


    我:我就說你還是有必要和我處對象,最起碼我有低保。


    沈扶滄狐疑地看向我:「你好像很關心顧景城?」


    我條件反射般否認:「誰說的,我沒有,你別瞎說。」


    然而他並沒有被我糊弄過去,仍然一直注視著我。


    我的氣勢終於漸漸弱下去,聲音細若蚊蚋聲:「好吧其實我還很關心夏小魚來著。」


    沈扶滄:……


    11


    我最後還是和沈扶滄坦白了我的來歷。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所以你千萬不要得罪男女主角……」


    沈扶滄打斷我:「所以,你會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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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想到他對自己是小說人物等客觀事實毫不在意,反而對將重點放在了我最不願意放在的地方,苦口婆心的勸說驟然停住,一時失語。


    他定定地看著我,又重復了一遍:「你會離開嗎?」


    我默然良久,最終還是坦誠道:「我不知道。」


    我抬起頭,眼底清澈。


    「我來得很突然,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最後的記憶是半夜起來趕無良老板緊急發布的 ddl 時一臉撞在鍵盤上。現實世界中我最好的狀況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這裡發生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幻夢。最不好的狀況是……」


    我頓了頓,認真道:「現實世界中的我已經死了。」


    沈扶滄看起來沒什麼反應,睫毛卻顯而易見地顫了ŧų⁹顫。


    我眨眨眼,權當自己沒看到,狠下心來,勢必要在今天把話都說清楚:「我也沒辦法確認現實世界中的我還存不存在,這個世界裡的『容絨』又會不會再回來。最開始在辦公室裡時我也猶豫過到底要不要接受你,因為我不確定自己能否全須全尾地擁抱一段感情,但後來我還是和你在一起了。」


    我曾經看過一段話,說,新人結婚時,不應該手搭著《聖經》說,不論貧窮富貴,健康疾病都至死陪伴。而應該把手放在《進化心理學》和《自私的基因》這兩本書上宣誓:我將違背我的天性,忤逆我的本能,永遠愛你。


    對不起,沈扶滄,或許是因為我太自私了。


    在我說出「要不我們談個戀愛吧」的時候,我隻是在遵從我的天性,順應我的本能。


    但我依然會永遠愛你。


    哪怕我的「永遠」可能並不是真正的「永遠」。


    坦白一切後,我長舒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面前這人的反應。


    出人意料的是,沈扶滄此時看起來對此的反應竟然異常平靜。


    如果不是對他剛才質問我會不會離開時紅著眼圈如入魔障的樣子還有幾分悻悻然,我可就信了。


    「你還好吧?」我輕輕用手指碰了下他的手,又討好似地勾起他的小指。


    「我沒事。」他將我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嘴角勾起抹無奈的笑,把我整隻手都放在他的手上。


    我低下頭去看我們兩個交疊在一起的手:他的手要比我大上兩圈,光是看著就給人值得託付的信賴感。


    沈扶滄的手指一寸寸挼過我的指節,低聲道:「其實我之前就有預感,你應該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隻是沒想到你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


    「不過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終於落下來,反倒讓我心中的不安跟著一起落了地。」


    他衝我露出個安撫的笑容,緩緩道:「你能在這裡留下多久,我們就在一起多久。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回到了原來的世界……」


    他頓了頓,聲音緩慢而堅定:「那無論生死,我都要去找你。」


    我的心都是一震。


    我:希望上蒼聽到他的話,不要讓我再回去了,我感覺他是真的能幹出手撕次元壁這種事。


    我:為了防止世界被破壞,為了守護宇宙的和平。


    12


    不管怎麼說,這次的旅遊確實達到了預期的效果。


    在醫院輸液幾天後,我肉眼可見地消瘦下來。


    倒也不是有忌口,主要是突然坦白這種事確實讓我有點憂心忡ṱûₘ忡。


    在我看過的穿越類言情小說裡,我這樣的來歷至少應該被男女主角雙方及各自親友討論八百個來回,進行上千輪愛恨情仇感情糾葛,等男女主角都隻剩下半條命才能勉勉強強拼湊出一個不一定是 he 還是 be 的大結局。


    但我和沈扶滄又不是男女主角。


    想一想他有讀心術這種事我也是隻用了一杯咖啡的功夫就接受了,我就覺得他飛快地接受我是另一個世界的人這種事顯得更正常了。


    我:一個是本世界的非正常人士,一個是非本世界的正常人士。


    我:how pay。


    見辦公桌旁的沈扶滄轉過頭來看我,我便衝他拋個媚眼聊表敬意。


    以前還顧及他的領導身份坐直下身子,現在是連坐直都不想坐直了。


    我懶洋洋地癱在辦公椅上,絲毫不懷念曾經坐直辦公的日子。


    接收到我拋來的媚眼的沈扶滄:「撲哧。」


    我:……?


    沈扶滄清了清嗓子:「如果不是能聽到你在想什麼,我還真沒意識到這原來是個媚眼。」


    我:啊啊啊啊啊啊士可殺不可辱狗男人我殺了你!


    沈扶滄狀若無意地問:「報表都發過去了嗎?」


    我:啊啊啊啊啊啊你別想岔開話題!


    我:「發了。」


    我:該死,這社畜的本能殺我!


    沈扶滄:「這周還有別的會議安排嗎?」


    我:啊啊啊啊啊啊狗男人你還真把我當你秘書是吧?


    我:「沒了。」


    我:……淦。


    沈扶滄:「既然沒事了,容秘書周末就和我一起參加家庭聚會吧。」


    我:「收到。」


    我:……等等,我剛才答應了什麼?


    我半天沒坐直的身子終於直起來,呆呆地問:「什麼家庭聚會?」


    沈扶滄一本正經地解釋:「是這樣,家庭聚會就是指有血緣關系的幾個家庭選擇一個特定的時間都聚在一起吃飯,目的是加深彼此之間的感情……」


    我:「你別給我裝聽不懂。」


    沈扶滄:「就……見見家長?」


    見我一副如坐針毡如履薄冰如臨大敵的樣子,沈扶滄連忙安撫我道:「其實沒什麼可怕的,我父母去世得早,主要就是借著祝壽的機會見一下爺爺。按照輩分,家裡的其他小輩都應該主動來見你,你不要有太大壓力。」


    沈扶滄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當然沒有了回絕的餘地。而且我覺得我們的關系確實也到了該見家長的時候了,與其畏首畏尾拖個沒完,不如早見家長早死早超生。


    反正不管他們滿不滿意,沈扶滄都會讓他們滿意的。


    懷揣著這樣的堅定意志理想信念,我踏入沈家大宅時的步伐簡直堪稱雄赳赳氣昂昂。


    然後我就在門口看到了出來接我的顧景城和夏小魚。


    他們兩個略微腼腆地齊聲叫我:


    「小舅媽。」


    我:……?


    我真傻,真的。


    怪不得沈扶滄在病房裡和我說他和顧景城之間不是吵架。


    原來隻是單方面長輩對小輩的教導。


    在沈扶滄和我解釋顧景城的媽媽是他的長姐時,我整個人都是一個大恍惚的精神狀態。


    一想到我之前居然還在擔心他得罪男主角,我就感覺自己臉上已經套上了一個小醜面具。


    原本預想中的豪門恩怨明爭暗鬥也都仿佛與我無關了。


    畢竟夏小魚剛和顧母取得暫時性的「和解」,整個家族都在看她倆的豪門恩怨明爭暗鬥。


    而我。


    我這邊的氣氛歲月靜好到我想把微信頭像換成蓮花圖片。


    沈扶滄誠不欺我,說是來給爺爺祝壽,就真的是來給爺爺祝壽。


    說是所有小輩都會主動來見我,就真的是所有小輩都主動來見我。


    就連一直對夏小魚的平凡身份耿耿於懷的顧母,在面對同樣平凡的我時,態度也是截然不同。


    「我弟弟這麼多年一直就沒有過喜歡的女孩子,我當初還為他擔心呢!原來是正緣都在後頭!就是說嘛,容小姐這樣幹幹淨淨的小姑娘誰不喜歡啊?」


    我:謝謝姐,但你未來兒媳婦在旁邊眼圈都紅了你是不是也稍微關注一下她?


    宴會結束後我坐在返程的車上,看著身旁的沈扶滄,恍然驚覺:「這就結束了?」


    沈扶滄今天因為喜事被愛鬧的小輩們借機灌了不少酒,此時身上仍有酒氣,面上卻看不太出來醉意,隻淡淡道:「嗯。」


    我持續震驚:見家長?就這?這不就是收紅包收禮物接受長輩的祝福和小輩的奉承?


    沈扶滄仍然淡淡道:「嗯。」


    我:看來還是有點醉了,不然不至於分不清我的話和心裡話。


    我本來還以為需要和司機一起把沈扶滄扶下車,沒想到他雖然喝醉了但看起來卻一副清醒的樣子,下車時堅定地表示不需要任何人幫忙,隨即筆直地走出了一個 S 彎。


    我和司機:……


    我謝過司機,獨自扶他上樓。走進房間之後,沈扶滄忽然和我說:「我是不是忘了和你說,我現在可以控制自己的能力了。」


    我正手忙腳亂地給他整理衣裝,聞言隻當他是喝醉了在說胡話,哄小孩兒似的隨聲附和:「嗯嗯好好你真棒。」


    沈扶滄抓住我的手,帶著不令人討厭的禁錮意味,執拗地說:「是真的,這幾天我一直在確認。」


    「今天我徹底確認了。」


    或許是因為剛喝過酒,他的眸子亮亮的泛著水光。


    「別人的心聲,我現在可以選擇聽,也可以選擇不聽。」


    「自從你和我坦白你的身份之後。」


    我愣在原地,久久沒有說話。


    當我反應過來時,我才注意到自己臉上的笑容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連面部肌肉都有點僵硬了。


    真好。我一邊揉臉一邊想。


    好像一個童話故事。


    當相愛的人彼此坦誠自己的秘密,女巫的詛咒就會自動解除。


    我回過頭去,床上的沈扶滄已經睡著了。我躺在他身側,一臉餍足地注視著他嬰兒般不設防備的睡顏,忽然抱住了他。


    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我不會再離開。


    曦光換了月光,透過窗棂照亮熟睡的愛侶睡夢中露出的笑顏。


    在我左手的無名指上,一枚不知何時套上的漂亮鑽戒,正在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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