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3
我一直都在想，為什麼我不像孟許那樣討人喜歡。
明明我也沒有差他很多。
爸媽即便再忙，都會給他打電話，他想要的，隻要提一嘴，第二天就會得到。
學校裡的同學也是，似乎都不喜歡我。
剛入學的時候，我也想交朋友。可當他們接近我都是為了孟許之後，我寧願他們都別來找我。
臉臭，性格不好，有暴力傾向，完完全全比不上孟許。
都是他們眼裡的我。
好像沒有一個褒義詞可以用來形容我一樣。
所以當我聽到班裡的同學問她「孟許平替是不是很兇」的時候，我都來不及細想孟許平替是什麼東西。
隻想知道她眼裡的我是什麼樣的。
她沒說。
反而罵了兩句髒話，氣衝衝地自己抱著東西往前走去，就像…不想和他們同流合汙一樣。
我追上去，她卻突然轉過頭，在看到我的時候眼睛一亮，臉上完全看不見剛才展現出的兇狠。
「孟時！」她朝我招手。
怎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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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小太陽。
但陽光不分給其他所有人，
隻分給我。
……
「笨蛋。」
04
一個星期過的好快。
放假了磨蹭著不想回家好像是小學就養成的習慣。
家裡…對我而言，挺窒息的。
有一種我在不在都無所謂的感覺。
但是這次，好像多了點別的理由。
是因為身邊有人陪嗎？
一扭頭，就能看見她鼓著嘴看著眼前的數學題，表情隱隱的不耐煩。
像炸毛了的小貓。
一起出學校的時候，她拿出手機，問我能不能給個聯系方式。
她的微信頭像是抱著薯片開心笑的懶羊羊。
我像著了魔一樣點進她的朋友圈，才剛瞥了一眼就被她抓包。
才不是點錯了，我是故意的。
但我不敢這麼說…膽子什麼時候這麼小了。
分開走後，我聽見有路人在那裡闲聊。
「你聽說沒，最近附近好多暴露狂。」
「前幾天還有個女生在巷子裡被嚇哭了。」
幾乎是條件反射，我迅速掉頭往她走的方向衝過去。
萬幸，我比那個人渣更快。
當時心裡好像隻有一個想法：那麼髒的東西，怎麼能被她看見。
火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我上去就揮了一拳。
然後拉著她就走。
走了好久好久才記起把她的手放開。
「孟時，」她笑嘻嘻的，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你好帥~啊。」
……
我，才，沒，有，暗，爽。
沒！有！
05
今天我媽來學校了。
挺好笑的。
她之前來學校都是作為學生家長代表，是孟許帶給她的榮譽。
而這次，是為了來處理我「打架鬥毆」的事。
她站在辦公室裡，除了剛來的時候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其餘時間都沒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好像無所謂我怎麼樣。
不在乎我是不是真的打了人，不在乎我為什麼打人，總的來說, 也就是不在乎我而已。
她那樣不在乎，倒顯得我的解釋多餘了。
……
有時候我也在想，宋眠是怎麼做到的。
一個人找到班主任，又帶著證據敲開辦公室的門。
在我媽說話的時候, 大聲維護我。
她好像沒有什麼害怕的, 永遠直率。
回教室的路上, 她問我為什麼不解釋。
因為解釋還是不解釋，對他們來說沒有區別。
她又問我, 為什麼被冤枉了不叫她。
…為什麼呢？
因為怕她那個時候留下了ťū́ⁿ陰影，所以不想讓她再面對對方。
「走了，在上課呢。」她在我旁邊嘀咕, 聲音輕輕。
咚咚咚。
好奇怪。
我心怎麼跳的這麼快。
06
宋眠回自己班了。
不想她回去。
想看她笑, 看她因為做不出題鼓起的臉頰, 看她直直看向我的眼睛。
好奇怪, 為什麼她幹什麼我都覺得可愛。
還好。
之後還有機會能再坐同桌。
還好。
她也想和我再見面。
07
不可愛。
孟許幹嘛湊她那麼近。
幹嘛和我們一起去蛋糕店。
抹茶千層是給她點的，他手伸過來幹嘛。
幹嘛和我們一起去圖書館。
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那麼會吵。
……
哦，好像也不關她的事。
都怪孟許。
08
……
我要不和孟許打一架吧。
09
好了。
打完了。
雖然是腦子一熱衝上去的。
看見他衝宋眠親過去的時候，大腦好像空白了一瞬。
再反應過來的時候, 拳頭已經砸在了他臉上。
就像最喜歡的那朵花被搶走的那種憤怒。
牽著宋眠離開的時候, 我很害怕。
害怕剛剛自己的舉動嚇到了她。
害怕她也對孟許有好感。
害怕她走到中途, 突然甩開我的手。
幸好。
都沒有。
她還悄悄告訴我，送給孟許的禮物是拼嘟嘟 39.9 買的。
送給我的畫冊, 是她一頁一頁畫的。
她說。
「孟時, 有一件事我要向你坦白。」
呼吸在那一刻霎時停住。
宋眠把所有事都告訴了我。
從最開始為了「續命」找到我，到後來被孟許威脅。
她站在那裡, 手指抓著自己的衣角，低著頭：「對不起，現在才把這些告訴你。」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因為我一點也不生氣。
我隻關心一件事。
「ẗũₘ那現在續了多少了？」
「夠用嗎？」
可以的話，把所謂的氣運都給她, 也沒有關系。
到那一刻我才真正意識到之前那些情緒是怎麼回事。
因為喜歡。
我喜歡宋眠。
10
哦。
宋眠說她不早戀。
11
好喜歡宋眠。
喜歡的不得了了。
誰在乎成績比孟許好幾分。
宋眠開心我就開心。
12
今天有三個女生來問我要聯系方式。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過程當中宋眠一眼都沒看我。
生氣了嗎？
還是說…壓根就不在乎有沒有女生找我要聯系方式？
……
不行，下次還是拒絕的再明顯一點。
13
為什麼宋眠不早戀？！
為什麼宋眠不早戀？！
為什麼宋眠不早戀？！
我也想跑主席臺上表白！！
高考怎麼還不結束？！
14
好險。
差點就被她搶先了。
笨蛋，語文作文拿 56 分的人居然能說出「今天月亮挺大的」這種話。
還好我先說了。
喜歡她, 也隻喜歡她。
好丟臉, 居然哭了。
不過她也沒好到哪兒去，哭的一抽一抽的。
好可愛。
哪裡都可愛。
最喜歡宋眠。
15
交往後第一次牽了宋眠的手。
溫溫軟軟的，好喜歡。
16
今天第一次抱了宋眠。
她整個人像小貓一樣跳進了我懷裡，結果自己又害羞的不敢抬頭。
她身上好香，好喜歡。
17
嘿嘿。
今天親了宋眠。
出去拉項目的時候喝了一點酒, 回家的時候她在樓下等我。
b 市的冬天是幹冷, 她裹著圍巾戴著手套，看到我的時候跑上來拉住我的手。
「不冷嗎, 笨蛋。」她皺著眉頭看我。
真的好可愛。
回到家，聽了她的話乖乖刷牙洗澡, 出浴室的時候, 剛好看見她鼓著臉在那兒追劇。
這忍不住很正常吧？
才不是宋眠說的酒壯慫人膽。
她的唇甜甜的, 親起來像吃糖。
好喜歡。
18
我究竟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宋眠的呢？
大概是她說。
「不是來找孟許的。」
「我找的一直是你。」
在我最自卑敏感的時候，是她告訴我。
「孟時，你最棒。」
「孟時, 你很好。」
是她給了我偏愛。
像小太陽一樣。
從此，我也成為空中一顆閃亮的星辰。
……
宋眠，我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