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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烈焰 3615 2024-12-31 16:5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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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樓上住了個挺野的男人,如曠野烈風勾人心痒。


    在我再一次敲開他的門後,他玩味勾唇:「別忙了,搬來一起住?」


    1


    天花板吱吱呀呀響個沒完,我再次被吵醒。


    這已經是第五天了!


    木構造的老房子,隔音效果細微,樓上每晚都會鬧出特別大的聲音,且持續到深夜。


    我被這聲音吵得連續失眠,精神都恍惚了。


    夜裡寂靜,我睜著眼睛感受著震顫的天花板,伸手從床頭櫃上摸到煙盒和打火機。


    安靜地給自己點了根煙,眯著眼睛數著時間。


    雖然我睡不著,但中途打斷人家的興致,似乎也不太妥當。


    我已經抽了半包煙,樓上才逐漸偃旗息鼓。


    摸過手機一看,好家伙。


    一個小時四十分鍾。


    我很想誇他真棒!


    但揉了揉因為失眠酸脹的太陽穴,我還是決定上樓敲門。


    十分鍾後,我站在暗沉的狹小走廊,伸手敲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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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裡面很安靜,久久沒人來應門。


    我靠在他家門對面的牆壁上,緩緩點了根煙,極有耐心地等著。


    一根煙沒有抽完,門開了。


    煙霧燻得我眼睛酸澀,我眯著眼看過去。


    走廊裡沒有火光,剛洗完澡的男人穿著寬松的軍綠色短袖上衣,身姿挺拔,露出兩節赤膊,微沾著水汽,又湿又硬。


    我眯著眼視線上移,在半明半暗的燈火裡,依稀能看清男人輪廓疏冷,眉目深邃。


    「有事?」聲音也很好聽,自帶磁性,雖然很冷淡。


    我掸了掸煙灰,慢聲開口:「大哥,年輕人血氣方剛是好事,但也請照顧一下樓下一個人睡覺的朋友。」


    聞言,他蹙了蹙眉。


    「對,那個朋友就是我。」我不自覺輕笑,「這樓太破,沒什麼隔音效果,我已經失眠五天了。」


    對面的男人冷漠地挑眉:「和我有什麼關系?」


    聽聽,這麼冷冰冰的話,是能從剛才還炙熱如火的男人嘴裡說出來的?


    「大哥,講講道理。」我圈起唇慢悠悠吐出一團煙圈,「你不能把你的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吧。」


    對,我很痛苦,抓心撓肺。


    男人深黑的眼中有些不耐煩:「你到底在說什麼?」


    「你要這樣,那就真沒意思了。」我的脾氣並不好,見對方裝傻充愣,我的耐心耗盡。


    他抿著唇,跟看傻逼似的看著我。


    我就著吐出的煙霧冷笑:「你是真沒品。」


    昏光裡,男人冷硬的輪廓染上一抹陰沉,不說話,凌厲逼人。


    突然,他的身後探出來一顆光溜溜的腦袋。


    五大三粗的漢子訕訕地對我笑:「小姐姐,對不起啊,這事和錚哥沒關系。」


    「???」我有點茫然。


    男人像是意識到什麼,冷冷地瞥向光頭:「你帶女人來我家了?」


    2


    光頭瑟瑟發抖,賠著笑:「小芝這幾天來看我,正好您進山了,所以……」


    男人臉色陰沉,周遭的氣壓瞬間低了。


    我算是弄明白怎麼回事了。


    「錚哥……」光頭討好地想要解釋。


    「滾。」男人沉聲低喝。


    光頭縮著壯碩的身板,返回屋裡抱著一團皺巴巴的衣服,小可憐般一溜煙跑了。


    我像看了一出戲,中間無聊得點了第二根煙。


    光頭下樓的腳步聲遠了,我一抬頭,就觸到了男人沉冷的眸子。


    他問:「還有事?」


    「不應該是你有事?」


    雖說擾民的不是他,但到底也是他的人,佔理的還是我。


    「他道歉了。」


    我環胸睨著他笑:「我想聽你說。」


    他擰著眉,眉目生寒,不答腔。


    片刻後,蹦出來三個字:「對不起。」


    「真好聽。」我不著調地低笑。


    他許是從我這語調裡聽出了幾分輕佻,壓著唇角忍耐。


    我捻滅煙蒂,轉身下樓時,我又回過頭:「以後都是鄰居了,不介紹一下?」


    他不想和我多說,幹脆地報了一個名字:「賀錚。」


    不等我自我介紹,人直接把門甩上了。


    挺好,不僅硬,還拽。


    沒了樓上的叫魂聲,我終於安穩地睡了一個好覺。


    花窗外晨曦金閃閃,我決定出去走走。


    民宿的小姑娘瞧見我打著哈欠,笑著問我:「見疏姐,午飯要吃點什麼?」


    「番茄炒蛋。」


    「你每天吃番茄炒蛋,不膩嗎?」小姑娘給我上菜時問我。


    我本來想正經點回她一句,卻好巧不巧地瞥見從後院出來的男人。


    突然腦子一抽,不正經地笑道:「不膩,我對這玩意和對男人一樣,都很專一。」


    番茄炒蛋,是黃的。


    我喜歡的男人,野中得帶點黃。


    嗯,很貼切了。


    賀錚目不斜視地從旁邊經過,我撐著下巴看著他的背影,風和我一樣不正經,從他的領口鑽入,鼓鼓囊囊地撩著他上衣下堅硬的身軀。


    我有點心痒痒,想自己是那陣風。


    3


    「見疏姐,人走遠了。」小姑娘吃吃笑著揶揄我。


    「哦。」


    小姑娘看穿我的小心思,十分友好地和我介紹:「賀錚哥是我們這兒巡山隊的,前陣子大雨,他們的宿舍坍塌,正在修建,就在我這租住一段時間。」


    見我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她又絮絮叨叨地說:「我聽隊裡的其他哥哥說,賀錚哥可厲害了。」


    「哪兒厲害?」我含笑揚眉。


    小姑娘也是個心思活絡的,一看我這表情就知道我沒什麼好想法。


    紅著臉嗔罵:「哎呀見疏姐,你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呢。


    「我說賀錚哥厲害,是他很勤快能幹,人低調,又有文化,不像隊裡其他人,都是些五大三粗大大咧咧的莽漢。」


    「他不是你這裡的人?」


    「不是。」小姑娘搖頭,她想了想說,「大概五年多以前來的,一看就是挺厲害的城裡人。」


    說著,小姑娘也泛起嘀咕來:「也不知道我們這個窮鄉僻壤什麼吸引到他了,他不僅到苦巴巴的巡山隊工作,還自發拉了一支救援隊。


    「山裡頭有人被困住了,他都是第一個帶頭去救人的。」


    我聽著,應和道:「嗯,大好人。」


    「那當然,賀錚哥是個好人。」小姑娘話鋒一轉,「見疏姐,你一定也是個很厲害的人。」


    「哦?」我逗她,「我這德行,你都能看出厲害之處?」


    「我在電視上看到你了,你跳舞好好看。」


    小姑娘露出一臉羨慕的表情:「我以前也喜歡跳舞來的,但家裡窮,書都讀不上幾年,更別想學跳舞了。」


    我默默聽著,不知道怎麼接話。


    半晌,她怯怯地問我:「見疏姐,你能教教我嗎?」


    我臉上的笑意逐漸淡去,偏頭看向一側:「我不會跳舞。」


    小姑娘不信,但見我臉色不好,也沒敢再說話。


    回到房間,想起小姑娘的話,我心念微動,捻著指尖做出起舞的動作。


    馬上便又僵住了。


    敞開的花窗有陽光灑進來,我明明站在陽光下,卻覺得手腳冰涼。


    舉高的手在不斷顫抖,我心煩氣躁地衝進狹小的浴室。


    打開水龍頭,捧著冷水不斷往臉上撲。


    再抬起頭,鏡子裡的女人,發絲凌亂臉色蒼白,透著一股陰沉沉的死氣。


    我憎惡地盯著她看,沒忍住心中的躁鬱,一拳捶向鏡子裡的人。


    鮮血淋漓模糊了鏡面,我彎唇譏笑:「林見疏,你真是個廢物。」


    4


    半夜,我迷迷糊糊地醒來,浴室裡滴滴答答的水聲在夜裡無限放大,詭異得煩人。


    本以為是水龍頭沒關緊,去看了一眼才發現,是樓上漏水了。


    細密的水滴從木質天花板滲出,膨脹到極致,一滴滴往下掉。


    我站著看了一會兒,才不緊不慢地上樓敲門。


    賀錚竟然還沒睡,抬著下颌瞥了我一眼,冷漠問:「又有事?」


    大半夜敲一個男人的門,似乎有點引人遐想的意味,他抗拒的表情十分明顯。


    我無奈地抬手指了指天花板:「你家浴室漏水,吵得我睡不著。」


    這一個動作,他就看到了我用紗布隨意裹著的手。


    沒怎麼處理過,紗布上滲出來殷紅的血跡,多少有點可怖。


    我察覺到他的目光,下意識地便把手藏在身後。


    許是傷口發炎了,我人都有點燒起來的趨勢,啞聲道:「你去處理一下吧。」


    賀錚收回視線,嗓音倦懶:「太晚了,明天。」


    我有氣無力翻了他一眼:「那你讓我睡哪兒?」


    這話一出,我就生了壞心思,吊著眉梢哂笑:「睡你床上?」


    其實我想說的是:和你睡?


    奈何碰上他清冷的神情,又活生生拐了一個彎。


    賀錚擰起眉頭,眼尾勾著邪氣的譏笑:「怎麼不直接睡我懷裡?」


    這又冷漠又悶騷的調調,一下子就擊中了我的心。


    我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點頭:「我是沒有意見的。」


    賀錚拿眼睛斜著我,低冷地哼笑了聲。


    在讓我睡他床上還是直接睡他懷裡之間,他很快就做出了選擇。


    他選擇去修水管。


    「哎。」我嘆氣表達自己的失望。


    賀錚懶得理我,去我的房間浴室查看,一進門我就發現他率先看向了洗手池上方稀碎的鏡子。


    碎玻璃還沒來得及清理,沾著血。


    他似乎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眼底掠過一絲冷色,很快便又移開了視線。


    在查看了漏水的地方後,他冷淡開口:「水管老化,裂開了。」


    我倚在門口,他側著身體抬手去夠天花板的時候,上衣便往上扯,勁瘦的腰線一寸寸凸顯,六塊腹肌漂亮得誘人,人魚線沒入褲線。


    「好看嗎?」賀錚的聲音明明很低醇,又十分冷感。


    我沒有被抓包的羞恥,反而認真地點頭:「嗯,相當不錯。」


    「……」賀錚扯了扯衣角,不甚耐煩,「得重新買一截水管,這麼晚買不到了,隻能明天。」


    說完,越過我直接走人,一點讓我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人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麼辦?


    妥協唄。


    妥協的結果也很突出,我直接失眠一整晚。


    而且,人真的燒了起來,高燒燒得我心肝脾肺都灼熱無比,手發炎潰爛疼得直戳神經。


    要是王若爾在,指定得怒不可遏地訓我。


    他常說:「林見疏,你知道手對於一個舞蹈家意味著什麼嗎?它比命更重要!」


    想到這,我嘴角扯了扯,輕嘲。


    我偏不相信,沒了這隻手,我就活不了了嗎?


    晨光斜灑入屋內,有人敲響我的房門。


    拉開門,民宿的小姑娘站在外頭,她身後兩步開外,賀錚提著工具箱酷酷地站在那。


    5


    小姑娘看見我直接嚇了一跳:「見疏姐,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徹夜沒睡,再加上病著,我猜此刻我的臉醜得沒法看。


    「沒睡好。」我怏怏應聲,轉身往回走,「進來吧。」


    小姑娘跟在我身後,十分不安地道歉:「對不起啊,這房子太老了,經常出現問題。」


    我難受得不想說話:「沒事。」


    這地方,也就她一家像樣的民宿,其他的地方更破。


    我連嫌棄都沒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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