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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巫女穿成豪門養女後 2887 2024-12-30 16:3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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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江惜:“為什麼會不夠用?我還可以召喚別的人啊。”


      “還召喚?”殷老先生聽了都微微錯愕,“難道古國還有很多個大魔王?”


      江惜搖頭:“那沒有了。但是……埋入地下數千年的士兵們,隻要我喚醒它們的靈魂, 它們就會從地底爬回到人間。”


      大家聽得瞠目結舌。


      難怪古國的國君忌憚她, 而敵國的人們也畏懼她。


      “大巫”這兩個字, 實在包含了太重的分量。


      既然安全無憂。


      江惜便開始數著日子過了。


      不清楚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是否相同,為確保大魔王們回來的時候能帶來他們想要的消息。


      所以江惜選擇了一年後再召喚他們。


      天氣很快入春又入冬。


      著雍都學會給江惜扎辮子了。


      一年的時光轉瞬即逝。


      江惜把著雍也送走了。


      因為召喚也好, 送走也好,都需要用到她的血液。所以送走著雍之後, 她休息了足足半個月,才開始畫新的召喚陣。


      “這次先召喚誰呢?”江惜陷入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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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冽提出了建議:“先召喚一個聰明的,他帶來有效消息的可能性比較大。”


      “聰明的?”


      江惜想了想,想了又想。


      然後和程冽大眼瞪小眼,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程冽:“……?”“他們……沒有一個……聰明的嗎?”


      江惜低聲說:“你知道我馴服他們的時候,我幾歲嗎?”


      程冽:“幾歲?”


      “七歲。”


      程冽:“……”


      江惜怎麼也沒想到最後會卡在這一環上。


      “還是阏逢吧。”江惜快刀斬亂麻, 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他能騙自己的哥哥來吃掉, 應當還是……聰明一些的。”江惜不確定地說。


      “那就他吧。”


      “唔。”


      江惜緩緩畫下了召喚的符咒。


      然後他們坐在那裡靜靜等待了一會兒。


      天空晴朗,萬裡無雲。


      別說電閃雷鳴了,連一絲風都沒有吹起來。


      “沒有反應……”江惜呆了呆。


      程冽臉色微變:“怎麼會這樣?”


      他們坐在等了一個晚上, 也還是沒有半點的反應。


      之後詹家、許家、葉家都各自發來了反饋。


      他們那裡也沒有什麼異象。


      這一下弄得殷老先生都跟著著急了起來。


      “哪一環出了錯?我們來復一下盤。”


      江惜輕輕出聲:“是因為……我正在接近十八歲嗎?”


      程冽艱難地擠出聲音:“有這個可能。我們不應該等的,大不了隻是多失一些血。”


      但現在,卻卡在這個環節進行不下去了。


      江惜想了下:“要不……不用驗證了吧?就按你的想法試一試。”


      程冽面上如籠寒霜,沒有說話。


      沒有得到驗證過的公式,怎麼能輕易地使用?


      何況它不是書本上冷冰冰的字符, 它是不能容錯的性命。


      他們誰也沒能說服誰。


      這個決定也不是輕易能下的。


      江惜越來越接近十八歲了……


      還好這個時候, 國外也沒有再鬧什麼幺蛾子。


      之前給格裡菲茲下咒的舉動, 實在給他們留下了太強烈的心理陰影。


      江惜變得不自在起來。


      她身邊所有的人都開始費盡心思地捧著她, 哄著她。


      仿佛第二天她就會迎來死亡,他們再舍不得錯過眼下的每一天一樣。


      又到了夏天。


      江惜的召喚徹底失效了。


      “明天就是你的生日。”殷老先生沉著臉。


      “去做點高興的事吧。”江惜自己反而顯得不怎麼擔心。


      殷老先生無奈點頭頭:“好,不急,咱們還有時間。”他問江惜:“你想做什麼?”


      江惜去見了很久沒見面的江家人。


      江父像是被磨平了所有的稜角,他的頭發裡甚至摻了一點白絲,看上去衰老了許多。


      他看見江惜的時候,眼皮輕輕跳了下,完全沒能反應過來。


      直到江惜從他的面前掠過,去見了江太太。


      “江惜!是你,你是來救我們出去的嗎?”


      其實這裡的工作人員對江太太還不錯。


      她就跟住在高級公寓沒什麼區別。


      隻是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她往日和其他豪門太太互相恭維,比較兒女的生活。


      江惜覺得這樣很好。


      她在江太太面前駐足,說:“你可以出去啦,以後對江茉好一點。”


      說完,她就去看了江岐。


      剩下江太太在後面茫然地喊:“江惜,江惜你別走啊……”


      江岐確實比較倒大霉,但誰讓他對江惜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呢?


      江岐見到她一下站了起來:“是你,你來幹什麼?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辦法,竟然把我們關了起來……”


      江惜打斷他:“我當然是來看你很生氣,但又拿我沒有辦法的樣子啊。看了會比較開心。”


      江岐:“……”


      “你到底是什麼人?”


      江惜輕輕嘆氣:“這個問題,很多人都有問過我。但我沒空和你解釋了。”


      她今天很忙的,還要去見好多人。


      她去見了詹太太,詹老爺子。


      見了江茉,艾曼丹。


      見了柴老師,彭娟。


      還有衛怡、馮萬千他們。


      “還好我說的話不多,不然一天時間竟然都不夠用的。”江惜坐在回程的車裡,輕聲感嘆道。


      殷老先生知道她這是在告別的意思,不由眼眶一紅。


      “位置定好了。”殷老先生嘶聲說,“晚餐就在那裡吃吧。”


      江惜點了點頭。


      她的生日餐定在了東城最高的山上。


      山上修了一座五星級大酒店,可以提供戶外餐食服務。


      江惜坐在山頂的涼亭裡,認認真真地吃掉了最後一餐。


      “這家味道不錯。”她放下筷子。


      程冽掀了掀眼皮:“嗯,下周可以再來。”


      江惜沒接話,隻是摸出了那塊骶骨。


      然後她摸出了指甲銼,準備開始打磨。


      “給我。”程冽伸出手。


      江惜沒有懷疑,遞給了他。


      隻見程冽反手摸出了一把角磨機:“這個快。”


      江惜:?


      程冽戴上手套,抓穩了骶骨和角磨機。


      “滋滋滋”


      聲音響起。


      上面刻下的咒文飛快地被磨平了。


      “嘶”


      因為有些角度不太好打磨,程冽的手套很容易就被磨出了一個洞,露出了底下的皮膚,帶著一點血色。


      但他眼睛都沒眨一下,繼續往下打磨。


      他們不知道這樣做對與錯。


      他們得不到驗證了。


      隻有最後的孤注一擲。


      晚上十一點三十三分。


      骶骨上的所有咒文都被磨平了。


      程冽放下角磨機,褪下手套又換了一雙新的。


      到這裡,步驟還沒有結束。


      他們要開始刻新的咒文上去。


      江惜抓著刻刀,說:“這個比古國的刀好用多了,刻起來很快。”


      她認真地盯著骶骨,將自己曾經所學的那些晦澀的咒文,那些屬於古國的至高無上的文字,緩緩篆刻入骨頭。


      山頂的冷風吹拂起她的發絲。


      使她保持著絕對的清醒。


      黑夜無聲。


      離她滿十八歲那一天到來,隻差七個小時了。


      “好了。”江惜放下刻刀。


      這還沒完。


      程冽抿著唇接過去,開始刻另一半越國的文字。


      他學了很久。


      練習了很久。


      下刀再穩不過。


      也許從他六歲那年,觸碰到那面銅鏡,沾染到江惜的血開始。


      就注定這一天,他會坐在這裡刻下另一段屬於數千年前的文字。


      程冽的新手套很快又被磨破了。


      但他下刀依舊很穩。


      風帶走了熱意。


      江惜撐著下巴,看著山腳下城市的夜景,她想和程冽說坐在這裡挺好的……


      但又不能打斷程冽。


      她獨自看了會兒,覺得無聊,也就扭頭回來繼續看程冽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


      又一個小時過去了。


      “……好了。”程冽放下手中的工具。


      但卻並沒有松出那一口氣。


      他們仿照之前的樣子,一半古乾國咒文,一半越國文字。


      隻不過和之前的不同。


      他們這是在對江惜曾經的國君下咒。


      國君死去。


      他下在江惜身上的咒自然也就會失效。


      但他們也不確定這是否有效。


      甚至無法完全確定動手的是不是國君……


      但聽來應該是這樣的。


      每一任大巫的死亡,除了國君,還有誰敢操縱呢?


      “點杯酒吧。”程冽突然說。


      “嗯?”


      “你馬上就成年了,可以喝酒了。”程冽露出了點笑容。


      江惜應了聲“好”。


      然後酒店的服務生就給他們端來了很多酒。


      臨走的時候,還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看他們面前攤開的各種工具。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怎麼會有人約在這樣浪漫的地方,一起打磨一塊骨頭?


      等待是漫長而枯燥的。


      程冽不停地看自己的手表……


      手表是從奧斯本那裡拿來的,調校得很準。


      “還有一個小時。”程冽說。


      “我要不要躺下呢?不然突然死掉的話,萬一從這裡栽到山腳下,會變得很醜吧。”江惜思忖道。


      “那就躺下。”程冽脫了外套,鋪在了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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