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怎麼辦，自己的二貨閨蜜自己管著唄。

我幹脆和董佳一起搬出去住，每天帶著董佳去學校自習。

董佳後來又斥巨資買了一個電話手表，隻能跟我和爸媽打電話接電話。杜絕自己任何吃回頭草的可能性。

這姑娘傻起來真傻，可狠起來也真夠狠的。

全力備戰考研，立志明年當我的學妹。這人呀就得吃點虧，不吃點虧都不知道自己賤在哪裡。董佳的存在倒是更激起了我的學習欲望，姐妹齊心，其利斷金。

張安琪來找我道歉了，還在學校的論壇上給我發了道歉視頻，這可著實震驚了我。我懷疑她被奪舍了。

看著大小姐也算真心，我也沒有不依不饒，客客氣氣地把大小姐送走了。

大小姐走了之後，我爹的電話就來了。

「閨女，有事跟家裡說，別老自己忍著。」

「沒事爸，沒人給我委屈。」

「還沒有，我閨女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了，真是氣死我了。如果你做了，你被人打破頭我都不說啥，但是我閨女肯定不幹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被人折騰，我肯定不能饒過他。」

「爸，是你做的？」

「嗯，爸一輩子遵紀守法。但是他們張家可不是幹淨的，稍微找人查查就能發現他們偷稅漏稅，消防城管沒一個合格的。我這稍微找幾個朋友舉報一下，他們張家就不可能活得太開心。」

「爸，你真牛。」

「嗨，這有啥，人這一輩子一定要心存善念，遵紀守法。不生事，但也絕對不能怕事。我又沒以權謀私，都是合法合規的。」

老爸就好像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張家的生意一蹶不振，至於背後有沒有林晟的手筆，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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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到，上輩子我爹媽死了，是林晟給操辦了後事。我一直對我爹媽的工作不太了解，隻知道他們Ṫų¹是在國企工作的小職員。由於太傷心，加之身體不好，爹媽死後到底留給我多少錢我都不知道。這裡面林晟是不是拿了什麼不該拿的？我隻記得爹媽死後林家的生意就上了一個臺階，好在這輩子，一切都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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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安琪一臉憔悴地來找我。我不願意見她，但是她站在我們宿舍樓下久久不願離去，身上的衣服都像從泥裡滾過一樣。不停地求宿舍樓裡的同學叫我下來。實在沒辦法，我下樓把她帶到了我宿舍。

「我好恨你。」

「要不要洗澡？」我找了一套新衣服、一條新毛巾帶給她，她愣了愣接過去宿舍衛生間洗了個澡。

洗完澡她明顯情緒穩定了不少。

「沒在國內大學裡洗過澡吧？」

「的確，你們宿舍的環境還真不好。」

「我覺得還行，挺方便的，大學時候宿舍都沒有熱水。」

聊點家長裡短的，氣氛也緩和了許多。

「我其實想來找你放過我的。」

「我啥都沒幹呀。」

「你爸找人搞了我家。」

「拜託別亂說，我爸就一個小職員，他能幹啥。千裡之堤潰於蟻穴。是你們內部本來就有問題，我爸隻是撕開了一個口子。你那貪汙受賄的三叔，偷稅漏稅的二姨，還有你那騷擾女員工的小叔以及你爹的一二三四房才是害你家倒閉的原因。」

「你……」張安琪你了半天，卻不知道怎麼反駁我。

「算了張小姐，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至少比我們這些普通人家的孩子資本多吧。收拾收拾想想怎麼處理這些爛攤子比找我報仇更重要。我沒對不起你，是你來學校給我找麻煩的。」

「我剛剛流產，但是林晟什麼都沒有說。隻是ẗŭ̀³派秘書來照顧我。」

「那你找林晟去呀，找我幹啥？」

「林晟喜歡你，那張照片放在他抽屜的最底層，上面還壓著一個心形吊墜。來之前我總覺得我的所有不幸都是因為你。」

「你的不幸是因為林晟和你自己，和我可真的沒關系。」

「是啊，是我著相了。和你又有什麼關系呢。今天謝謝你，我要走。」

張安琪風風火火地來，又風風火火地走了。後來我在短視頻 APP 上看到了她，粉絲數量還不少。看樣子是和林晟徹底劃清關系了。

挺好，但和我無關，我不會幫她也不會刻意地害她，我們都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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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林晟喜歡我這事，還是蠻爽的。

就喜歡這種讓他看得到又得不到的樣子。把這事告訴董佳，她一臉無語地告訴我：「他不也喜歡我，我也沒搭理他呀。」

想想看，林晟這輩子是實慘。被這麼多女的嫌棄，大家都不想要他。

董佳和張揚在一起了，張揚由於考研，沒有成為林晟的助理，日子也過得蠻愜意。張揚家本來就是雙職工家庭，和董佳還在同一個城市的兩個縣城。兩人考研再遇到成為同學，一回生二回熟，最後等我知道的時候，雙方都見過家長了。我畢業的時候兩個人都訂婚了。

畢業後我拿到了大廠的 offer，開心得像個孩子。除了在老先生那裡實習，這是我第一次真的能自己養活自己。工資很可觀，也很累。我會和好友吐槽，會和家長抱怨，但我不會放棄。

工作中遇到了能幫助我的人，也遇到了給我使絆子的人。遇到苦難迎難直上，努力地把自己活成小太陽。

後來我發現周祎也在這裡工作，他畢業後又找我聊過天，但是我怕他誤會，每次都客氣且疏離。我沒打聽過他在哪工作，同事說他是最近才調到總部的，以前都在外面開疆拓土。真沒想到沒想到工作後，他依舊是我圈子裡的大神。

部門之間的交流多了，我倆又熟稔起來。偶爾下班回去一起喝一杯放松一下。當然我倆都不喝咖啡不喝酒，一般是我喝燕窩他喝花生糊。

我發現周祎真的很有意思，喜歡喝各種堅果糊糊，花生糊杏仁糊芝麻糊，就是那種香香甜甜滑滑的。他也很搞不懂為啥我那麼喜歡喝燕窩、雪蛤、桃膠。

公司裡的人稱我倆是養生二人組。

我倆總在一起，公司裡的風言風語就多了，我開始刻意避開周祎，畢竟我真的不想談戀愛。

手裡攢了一點小錢就和爹媽再要一點，加起來小一百萬按揭買了套房子。房子離火車站還有地鐵站都很近，雖然有點吵，但是回家和上班都很方便。

滿心歡喜地等著交房，結果開發商跑路了。崩潰得要死，跑去維權。開發商在售樓處一套一套地敷衍著我，身邊的人情緒越來越不穩定。謾罵聲此起彼伏，我被人群推搡著，幾乎被推倒。眼淚忍不住流下。

慌亂中，我被人扶住，抬頭一看是周祎。

他高大的身軀帶著我擠出人群，來到售樓處外面。我不著痕跡地甩開他，掏出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你到底遇到過什麼？董佳說你沒談過戀愛，我怎麼感覺你跟上輩子被渣男虐過一樣，對誰防備心都那麼重。」

我瞥了他一眼，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哎你別生氣呀，咱倆現在是難兄難弟，我不是跟蹤你的變態，我也買了這的房子。」

我疑惑地看著他。

「要不我也哭著給你看？我買的可是大平層，五百多萬呢。」

不知道為啥，我突然有點開心了。就是那種看著聰明人和自己犯了一樣的錯誤，突然就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麼傻了的開心。

「哎，笑了，笑了就好。不就是錢嗎，這是我畢業三年賺的所有錢。就算真沒了我也能賺回來。」

想想我爹媽給我的三十萬，我又抑鬱了。

周祎你真是安慰人的小天才。

21

接下來的日子，我和周祎開始研究各種法律法規。動用各種關系找熟人。主要是周祎負責研究，我負責整理，順便把業主都拉到一個群裡。

周祎主張不生事，大家積極地用法律武器解決問題。爹媽也趕來了，把我訓斥了一頓，錢沒了再賺就好了，我要是受傷了那才是真的大事。

爹媽見了周祎，話裡話外就是滿意，臨走時我媽還專門把周祎折騰出去送他們，就差讓周祎叫媽了。

這麼多年，爹媽知道我的苦，上輩子爹媽死活不讓我和林晟在一起，這輩子也不知道為啥那麼看得上周祎。

事情很不順利，我們跑前跑後希望很是渺茫。

「算了周祎，我們放棄吧，這個給我們帶來的痛苦太多了。」

「再給我三個月可不可以？」

「好吧，但是今天咱倆誰都別談房子，咱們去江邊走走吧。」

江邊的風很舒服，仿佛能撫平焦躁的心。周祎平時看上去很沉悶，不知道是不是壓抑太久了，居然帶著我玩起了打水漂。

「我最多一次連打七個水漂，但是得找到好的石頭。」

「我以為你們這種學霸隻會學習呢。」

「學霸才會死學習，學神一般都是生來就具有學習的能力，我是學神不是學霸。」

臭屁得想讓人打他。

「啊對對對，那學神怎麼也被人騙？」

「我把我最近的經歷寫成了一部小說，這個月的稿費差不多八萬塊。」

我又不想理人了。

晚上我們一起吃了夜宵，我是銀耳羹，他還是杏仁糊。

沒辦法，我得還貸款，消費可不得降級嗎。

22

一個月之後，政府接管了樓盤，房子繼續蓋了。

周祎成了群裡的大英雄，一群大姨大媽圍著他要給他介紹對象，他笑著回應著，說等交房了大家一起在小區裡聚聚吃燒烤喝啤酒。

生氣，怎麼沒人給我介紹對象，明明很多材料都是我整理的。

周祎的小說居然大火，趕著社會熱點被很多讀者追捧，很多人在裡面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周祎邀請我給小說寫序，說是要出版了。

「你真抬舉我了，我也就寫寫材料，做做報表，寫這個我覺得我不配。」

「你看看再說。」

周祎專門打印了一本讓我拿回家，放在那我也懶得讀。無他，這段時間太糟心了，真心不想去回顧。但是周祎不依不饒地追著我問序寫了沒有，不得不把書拿出來認真地讀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