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們都說，我是個考清大的好苗子。
而沈應淮還差了點。
但是我想他能努力。
沈家的確可以讓他回去繼承家產，可我也想他能有真本事。
更何況……
如果以後要聯姻的話，沈家是唐家的不二選擇。
9
唐欣走出遊樂園的時候，衣衫不整。
第二天，「唐清梨嫉妒唐欣能和沈應淮去約會，所以找了十七個小混混將唐欣霸凌」的消息就傳遍了全校。
唐欣去到學校的時候，脖子上還露出若有若無的痕跡。
她趴在桌子上哭：「我爸媽都死了，舅舅好心才讓我住在唐家，表姐還這麼對我，是覺得我這樣的人不配擁有幸福是嗎？」
因為那十幾個混混是唐欣找來的，可是這件事情程流年隻告訴了我，而沈應淮並不知道。
昨天我想著是她自己找的，所以離開的時候並沒有管她。
按理來說那些人收了錢，應該就不會對唐欣做出這樣的事情了吧。
我微微皺眉，沒能想得通。
但是很快我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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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少年大多都是一些沒有底線、三觀的人，所以臨時反水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兒。
一時之間，關於我的謠言四起：
「她平日裡看起來那麼清高，還一直在學習，結果背地裡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嘛。」
「和沈應淮那個瘋子一起玩的，也是瘋子。」
「貴圈真亂啊。」
不過也有人對此存疑：
「我看沈應淮對唐清梨一直都是說一不二的啊，唐清梨至於去嫉妒唐欣嗎？」
「唐欣戲太多了吧？」
但是大多數人還是相信唐欣的。
因為唐欣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
我皺眉，不是因為我被罵得有多麼難聽。
這些謠言對我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影響。
當天下午回到唐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問唐欣：「你為了害我，犯得著把自己給搭進去嗎？」
雖然說女性的貞潔不在羅裙之下，可是唐欣的所作所為也是對自己的不負責。
唐欣隻是傲慢地笑了笑：「你急什麼？怕沈應淮因此覺得你惡毒？還是怕你維持了那麼多年的貴女形象毀於一旦？現在才知道怕，晚了。
「誰讓你一直礙我事。」她抬起手，砸碎了我之前插好的花瓶，「這花和你一樣庸俗，看著高貴，但是注定是被人踩在腳底下的。」
美豔的花被她的腳碾碎。
她算準了如今父親不在家。
而佣人也好像眼睛被蒙住了一樣，沒有看見她在做什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不過我大概知道現在她為什麼會那麼激進。
因為我聽見系統說：
【宿主，沈應淮的攻略進度遲遲不能推進，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不久後你就會被抹殺。】
非常時期就必須採取非常手段。
所以唐欣等不及了。
10
所以這次，她接受了電擊的懲罰，換取了所有人都不能把那天她找尋混混們的真相告訴沈應淮。
程流年的記憶也被抹去了。
而這一切，都被推到了我的身上。
唐欣的目的也很簡單：「表姐，你不能怪我啊，我隻是想讓沈應淮對你死心罷了。」
與此同時，月考時，我因為不可抗力的胃疼，趴倒在了桌子上。
月考我直接掉到了十名開外。
而唐欣，也借助著系統，直接到了第一名。
唐欣很是開心：「表姐，認命吧，我就是比你強。」
唐欣對我的敵意很重。
她攻略的過程中，更多的是在針對我。
為什麼呢？
我聽到唐欣和系統交流的心聲：
【我最煩這種被安排好的 NPC，明明她什麼都不配，卻還是可以擁有我在現實世界裡無法企及的一生。】
哦。
原來唐欣是嫉妒我輕輕松松擁有了她所想要的一切。
我笑了笑，給沈應淮發了消息：
【今晚有時間嗎？】
我約他看電影。
即使唐欣做了那麼多的努力，在沈應淮面前證明了自己比我優秀，在我提出來約他看電影的時候，沈應淮還是想也不想地就同意了。
他根本不在乎那些混混是不是我找的。
唐欣，你不是要攻略沈應淮嗎？
攻略不到就會被抹殺？
那我，送你回家吧。
畢竟你努力了那麼久，也沒什麼結果。
11
沈應淮很聽話，上次我說喜歡我就和我考一個學校後，他就開始變得努力。
而我們在靜謐的電影院，我握上他的手時，我能感受到他緊張得不知所措的微顫。
他喉結滾動了一瞬：「為什麼？」
他是在問我為什麼會突然和他那麼親近。
我直言不諱：「沈應淮，你能不能愛上我？」
隻要他愛上我，唐欣的攻略就不會成功。
其實唐欣這些天做的這些事情，在我看來蠻可笑的。
對我其實也沒什麼太大的影響，但是終歸是膈應人。
現在在我面前有一條簡單又粗暴的道路，我為什麼不走？
所以我直視著沈應淮的眼睛：「非我不可的那種。」
唐家的大小姐其實一直都不是很聽話，不太愛服從別人的安排，性子也比較野。
但我有一個優點。
從小到大想要的東西，不擇手段，也會得到。
而我有高配得感，不管她想要什麼，她都覺得自己能夠配得上。
所以我想要沈應淮的喜歡，我就直說了。
沈應淮愣了愣。
我以為他是不懂我口中的喜歡或者愛是什麼，我很想補一句：「就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
可是我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聽見他低沉又激動的聲音說：「我一直，喜歡的都隻有你啊。」
與此同時，我仿佛聽見了世界秩序崩壞的聲音，唐欣的尖叫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她的攻略，宣告失敗。
12
我回到家的時候，唐欣整個人已經蔫巴下去了。
唐欣雙眼泛紅，盯著我：「你多賤啊，明明知道沈應淮喜歡你，可是從前你還是一直吊著他，要不是因為我影響到你了，你肯定還會一直對他的愛意視而不見吧。」
我懶得和她掰扯，但她顯然不依不饒，「唐清梨，我已經快要死了，你還是最近這麼清高的模樣，真是讓我覺得膈應。」
我抬了抬眼，問了她一句：「在來到這個世界，成為攻略者之前，你是什麼人？」
唐欣驀然睜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我是攻略者？」
我沒說話，隻是問：「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你是什麼人？」
唐欣扯了扯嘴角，別開了頭：「一個成績不太好的普通人，出了車禍，死了，然後就來到了這個世界，成為攻略者。」
她疑惑地說，「小說裡面攻略者都能和各種各樣的人談戀愛，並且能夠得到不菲的報酬，可是為什麼到了我身上就完全變了模樣呢？」
我不知道她口中的「小說裡的攻略者」是什麼，我隻知道：
「你要攻略沈應淮，第一件事情應該是去了解他的喜好，隻要你多加打聽，就會知道，沈應淮從小怕黑，母親出了軌，父親暴躁易怒，所以導致沈應淮患有 0 度 p 型人格，這也是他情緒比較暴躁易怒的原因，所以你可以選擇攻略好感的方式也有很多，比如去愛他，去陪伴他，但是無論如何，都不應該選擇去傷害他或者傷害自己來拉近彼此的關系。」
我淡淡地笑了笑，看著越來越震驚的唐欣，繼續說道，「可是你什麼都沒做，你一直在和我爭論是非高低，哪怕我並不是很想和你比。」
這一切不過都是因為她可憐的自尊心。
她覺得自己是大女主。
所以眼裡容不得同樣明豔的我。
可是我從頭到尾都不是很想摻和他們的愛恨情仇。
唐欣在從前的世界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可是卻做著不切實際的大女主夢。
這點本身是沒錯的。
可在她有了相匹配的權力後，卻沒有恰當的心態，讓嫉妒衝昏了自己的頭腦。
德不配位，終會遭到反噬。
13
唐欣消失後，我跟沈應淮說：「我之前其實……就是開玩笑的，你別往心裡去啊。」
沈應淮眼神幽深地看了我很久，才慢條斯理地捏著我的手，悶悶地說道：「就知道，她一走，你就要反悔。」
我：「？」
等等，這是什麼意思？
我眨了眨眼，才確認道：「你知道她是攻略者？」
沈應淮冷哼一聲，將吻落在我的手背：「知道。
「準確地說，從前追過我又消失了的那些女孩全都是攻略者，我全都知道。」
我：「？」
14
番外（沈應淮視角）：
系統派過十幾個攻略者去救贖我。
這些攻略者有各種各樣女主的性格。
比如明豔大氣的大女主，比如青春明媚的鄰家小妹，比如狂傲京圈大小姐，可是都以失敗告終。
因為我很清楚，她們都是抱著目的接近我的，每一個人看著我的目光都帶著強烈的目的性。
我不喜歡。
我喜歡的人啊……
看著我的眼神連目的都沒有。
甚至大多數時候，她還想要逃避，覺得我是個累贅。
這些攻略者接二連三地來，唐清梨也三番五次地覺得我事兒逼。
最開始我還是能忍的。
可是千不該萬不該的事情就是, 最後一次攻略的時候，攻略者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直接殺了唐清梨。
我生氣了。
唐清梨死了的話, 我活著好像也挺沒意思的。
畢竟平日裡，也就她管著我的模樣比較可愛了，我看其他人都是灰白的, 隻有她在的地方熠熠生輝。
所以我直接自殺了。
沒想到，我一自殺，整個世界就開始崩盤。
最後在經得我同意的情況下，費了好大勁才把我們安排進了一個班。
「我1」我選擇自殺的後果, 就是整個世界都會跟著陪葬, 那個什麼什麼系統也會因此接受懲罰。
原來我這麼牛逼的嗎？
最後系統求饒了, 我趁機說：【那我們做個交易好了。】
我提出的要求是，下一個攻略者來的時候，希望唐清梨能夠聽得見攻略者和系統的對話。
畢竟這麼久了，唐清梨好像並不覺得有那麼多人追我有什麼不妥。
她隻會越來越覺得我有病, 越來越覺得那些人眼瞎。
還有，她會不要我。
——我隻是想讓她借別人的口知道, 我有多愛她。
誰讓她對於我愛她這件事情，一直都不敢信呢。
其實我問過系統：【既然你們都知道攻略者無法救贖我, 我隻會為唐清梨停留, 為什麼不從一開始, 就讓她當我的女主角呢？】
系統的回答居然是：【唐清梨不具備女主的特質，我們都覺得她沒有資格做救贖你的那個人。】
唐清梨自私。
她不會為了我放棄自己的前途, 對於我考不上她能上的學校這件事情，她從來不會纡尊降貴來將就我, 態度一直都是「你能上就上不能上就滾」。
唐清梨還一點都不負責任，她明明答應好了我爹要管教我，可是我不聽話她隻會告狀說：「你家的孩子我管不了，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唐清梨甚至不善良, 遇到別人欺負了她，追人三條街也要報復回去，但是別人要是想欺負我，她肯定跑得很快。
唐清梨遇事也會優柔寡斷，大家知道的，讀者都不是很喜歡這樣的女主。
可是, 我就是好喜歡這樣的她啊。
唐清梨也許很自私。
甚至可能不愛我。
可是愛人先愛己。
我愛死唐清梨那種隻為自己考慮的精明勁兒了。
更何況，唐清梨會喂流浪貓, 她喂貓時彎下腰的時候, 側臉很好看。
系統也好奇地問過我：【你是怎麼發現她們都是攻略者的？】
我說：【因為她們看著我的眼神，每一次出現都像極了蓄謀已久, 就像是我無數次出現在唐梨面前一樣，不同的是，她們看我的眼神裡，沒有愛, 有的是攻略, 是志在必得的救贖，隻是因為任務。】
而我看著唐清梨的眼睛，隻要她願意直視我，就會發現我那早就慌亂了的陣腳。
15
我們不必長成女主該有的模樣, 我們隻需要做自己，就會有人奔赴萬裡，來愛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