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看到你親別人，好不開心，我想吻你。」我再一次大膽地說。

「紀小溪，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接下來，我用實際行動告訴他我在說什麼。

我拉著他的衣領，踮起腳尖，將唇印在他的唇上，又輕輕移動，慢慢描摹他的唇型。

紀衍的眼睛倏地睜大，被動地接受著我的吻。

「你白天的時候可不是這個狀態。」我不滿地嘟囔。

下一秒，他的大手託住我的後腦勺，將我帶進懷裡。

一個綿長的深情的讓人忘記時間的吻，我有些站不住，雙手勾在他的脖子上，他用強壯的胳膊把我固定住。

這個吻結束，紀衍的雙眼已經蓄滿情欲。

他將我稍稍推離：「媽肯定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我固執地貼近他：「我已經背叛她了，現在我隻想好好愛你。」

我的手顫抖地解開他的扣子。

紀衍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似是終於承受不住了，他一把抱起我，將我扔在床上……

一切結束後，紀衍像隻小奶狗躺在我懷裡，他委屈地說：「姐姐，這是你欠我的。」

「姐姐欠你這麼多啊！」

「嗯，還沒夠，等我睡醒，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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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手指插進他略湿的頭發，輕輕地梳理。

「姐姐，不要走好不好？」

「我還要回去上課啊！」

他不再說話，過了許久才自我安慰道：「那我盡快拍，再有十幾天就回去找你。」

「好，姐姐等你。」

45

清晨，紀衍還沉睡在美夢中。

我已經站在了國際機場的登機口。

我又一次騙了紀衍。

剛才我將最近整理的孟冉黑料爆在了粉絲群，還用郵件發給了很多娛樂記者。

十幾個小時以後，飛機降落在米國的土地上。

開機，手機上有詩詩的無數條微信，跟紀衍的電話和微信。

我Ṫŭ₀點開詩詩的對話框。

「小溪，爆了！你快看我發給你的幾個新聞鏈接。」

《孟氏千金逼婚紀衍，有錢就能為所欲為？》

《孟氏地產獨女黑歷史一覽，歡迎評論補充》

《孟氏曾與販毒集團關系密切，懇請相關部門徹查》

「詩詩，最後那個新聞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這個是意外收獲，看來有人掌握了孟冉參與販毒的證據。你看每條新聞後面的評論，好多知情人都在補充孟冉跟孟家的黑料，這下，孟氏徹底臭了！竟然敢覬覦我的紀衍弟弟，可憐我的小弟弟，一定早就知道孟冉不是個好女人，昨天竟然為了報復孟冉，獻出了自己的熒屏初吻，看得人又著迷又心疼。」

我想起昨天紀衍的熒屏初吻，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我還在思考，紀衍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把電話掛掉，然後把手機卡摳出來扔進垃圾桶。

46

我已經到米國讀研兩年了。兩年前我辭了工作，申請了這邊的研究生，沒想到因為大學的成績跟各種經歷，竟然申請到全額獎學金。

不過這邊花費頗高，為了應付房租、伙食費，我每天奔波在學校跟兼職店之間，簡單又充實。

至於孟冉跟紀衍的婚事，自然是告吹了。

那次爆料不僅讓所有人知道了孟冉的風流史，也牽出了孟氏集團涉毒案。孟氏地產因此被嚴厲徹查，孟冉與其父親都被判刑。

我後知後覺，原來孟父大方承諾的那 20% 股份，正是他在想辦法洗錢，拖紀家下水。

我借住在一對非常友善的夫妻家裡。他們有個兒子在研究所做科研，據說一年隻回來幾天，老兩口覺得寂寞，就把闲置的房間拿出來出租。

不過，他們的兒子 Tom 今年好像回來得非常勤。

晚上我做完兼職，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Tom 正坐在客廳。

「嗨，Tom，你回來了？」我笑著打招呼。

「是的小溪，明天是聖誕節。」Tom 是個很紳士的男人，他站起來跟我說話。

「對哦，我差點忘了。」

「明天你有什麼安排嗎？我可不可以請你一起選購聖誕禮物呢？」

「不行呢，明天我會很忙，店裡肯定特別缺人手。我先去休息了，Tom。」

「好吧，晚安。」

「晚安。」

47

聖誕節，我正在百貨商店前臺手忙腳亂地幫顧客點單。

「小溪？」一個熟悉的聲音讓我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養母正站在面前。

我向老板請了十分鍾的假。

「媽……不是，阿姨，您來米國旅遊嗎？」

養母看著我，竟然泫然欲泣：「小溪，還叫我媽媽可以嗎？雖然我做了那麼多對不起你的事。」

我為難地低頭。

「都怨我，放著這麼好的女兒不知道珍惜，偏偏被利益蒙蔽了雙眼，你怪我是應該的。」

「不是的，我從來沒有怨過您，您有您的考慮，我能理解您。」

她有什麼壞心思呢？不過是為了自己兒子罷了。

「媽知道，當時是你爆出了孟家的事情，如果不是你，咱們家也完了。媽這次來，是想讓你回去，我跟你爸都很想你，還有紀衍，你走了以後他像瘋了一樣找你，這兩年來，媽再也沒看到他開心地笑過。」

這時候同事喊我幫我。

我為難地說：「我得回去工作了。」

「小溪，」養母抓住我的手，激動地說，「你還是不肯原諒媽嗎？」

我釋然地笑笑：「我沒有怨過您，真的。隻是，我現在的生活挺好的，今天也的確很忙，不好意思，我得去幫忙了。」

我從養母手裡抽回了手，又跑進繁忙的工作戰場。

隻是一滴淚從眼角滑落，沒有人看到。

現在的我雖然繁忙又清貧，但是每天都有要做的事情充斥著時間。

可是如果回去了，我會再一次失去自己，成為養父母綁架紀衍的工具，成為「劉冉」「張冉」的墊腳石，要將所有的情緒隱藏，要永遠面帶微笑地答應養母的要求。

我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了。

48

中國的春節快到了，我所在的學校華人並不多，所以過年的氣氛並不濃烈。

晚上做完兼職往回走，詩詩給我打電話：「小溪，今年過年回來嗎？」

「不回，來回機票那麼貴，又沒有家人在等我。」

「我給你買機票，你來我家過年啊！」

「不去啦，謝謝詩詩，你跟姐夫好好享受新婚第一個春節吧！」

範詩詩今年結婚了，丈夫很帥，對她很好。

「對了，我的偶像今年息影了，說要出去學習。」

「哪個偶像？」

「還有誰？紀衍弟弟啊！」

「已經結婚了，還追星呢？」我笑著說。

「活到老追到老，你不知道吧？」詩詩突然壓低聲音。

「什麼？」

「我找老公也是照著紀衍的模板找的……這輩子睡不了弟弟，就睡跟弟弟像一點的男人吧！」

「變態！」

「嘿嘿，不過這兩年紀衍的戲路變化挺大的，從偶像派逐漸到實力派，以前總演陽光開朗的鄰家男孩，現在的角色越來越冷酷了……真不知道我的小弟弟經歷了什麼。」

雖然身在異國，但是紀衍的作品我都有在關注，的確像詩詩說的，他好像越來越不流露自己的感情了。

掛掉電話，信步走在夜深人靜的街道。寒風有些冷，我不自覺地將脖子縮進羽絨服。

快走到家門口的時候，昏黃的路燈下站著一個黑色的颀長身影。

我揉了揉眼睛，依然不確信。

直到對面的男人開口委屈地喊了聲：「姐姐。」

果真是紀衍。

49

兩年沒見，紀衍變得成熟了許多。

五官更加深刻，眼神更加深邃，舉手投足也更加穩重深沉。

但是委屈的時候，依舊像隻可憐的小狗。

「你怎麼來了？」

「姐姐不回去，我隻能跟過來了。」

「阿姨知——」

我話還沒說完，嘴已經被一個霸道強硬的吻封住。

紀衍的嘴唇略有些涼，可是這個吻卻熾熱濃烈，他像嗜血的魔鬼，將我口中的空氣攫取幹淨，又不讓新的進來。

我拼命拍打著他，他卻像鋼鐵一樣紋絲不動。

大腦快要窒息，我咬了他。

一股腥甜的味道蔓延，他像受到新的刺激，吻得更加瘋狂。

我不再被動地接受，主動仰起頭，賣力地配合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離開我的唇的時候，我發現他也有些站不住了。

我們兩個抱在一起，相互支撐住。

「姐姐，你好厲害。」他埋在我的脖頸間。

我累得不想說話，抬起無力的胳膊打在他後背。

他將我擁得更緊。

「待多久？」我閉著眼睛問。

「一年。」

「一年？」我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奈何他把我箍得太緊。

「嗯，跟你一起畢業，畢業後我們結婚。」

「怎麼可能？你媽不會接受我的。」我苦笑道。

「是她讓我來的。」紀衍與我拉開距離，鄭重地看著我，「她說讓我盡快把你娶回家，她聽不了你叫她阿姨，她說，做不了母女，就做婆媳吧！」

「……」

「以前她覺得你離不開紀家，這兩年她明白了，是紀家離不開你。」

我眨著眼睛，遲鈍地接受這突然的訊息。

「所以姐姐，我們相愛吧！」

（完）

番 1

1

紀衍很不情願地搬進了我的出租屋。之前在國內雖然也是租房子，但那是獨居，現在與陌生人住在一個屋檐下，他說覺得渾身都別扭。

「姐姐，我們搬出去吧，你不願住我買的別墅，我們就租個單獨的一室，好不好？」

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樣子……

我堅定地搖頭：「不搬！」

——我喜歡有家庭氛圍的地方。

第二天是周末，Tom 又從外地回來了。房東阿姨說，Tom 今年回家的次數快趕上過去幾年的總和了。

我跟紀衍買完東西回家，Tom 立馬迎上來：「小溪，你今晚有空嗎？」

他的手裡有一束令人無法忽視的嬌豔玫瑰。

「啊？我今晚要——」

「打工」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紀衍已經擋在了我身前，冷若冰霜地回答：「沒空！她今晚要陪我。」

Tom 疑惑地問：「這位是？」

「fiancé（未婚夫）。」紀衍一板一眼地說。

「小溪？」Tom 求證似的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