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話一激，我話音一轉，點頭：「是啊！我男朋友。」
言矝一臉驚訝地看著我。
我摟著他的手臂，輕聲道：「拜託，配合一下……」
他看著我，有些意味深長：「我不喜歡別人佔我便宜。」
「……那你想怎麼樣？」
「你當我女朋友。」
這有什麼區別嗎？
顧不上想太多，我點頭答應：「行！」
將他轉過來面對著學長學姐：「他叫言矝，是一名畫家。」
「言矝？」
學長愣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看著言矝的臉：「你是那個 17 歲就獲得了金彩獎的言矝？」
言矝沒理他，還在看著我，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有些無奈，隻能替他回答。
學長不甘心地看了好幾眼言矝，不知怎地，他突然約起了飯。
他說完，不光我驚訝，連一旁的學姐臉色都有些僵硬：「今天是我生日，餐廳都訂好了。」
「難得見學妹，叫上他們一起給你慶祝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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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自始至終都保持著的溫和笑容，此刻終於消失。
我感覺氣氛有些不太對，想溜，然而學長仿若不知，看著我道：「叫上你男朋友一起？」
我看了看言矝，不擔心他不拒絕，他一向不喜歡和人往來。
「好啊。」
嗯？
我驚訝地看著他，閨蜜不是說他「性格孤僻，不願與人接觸」嗎？！
死雅雅，又謊報軍情！又坑我！
9
自從言矝出現後，學長和學姐對我的態度就反了過來。
飯桌上，學姐看著角落裡的蛋糕，陰鬱著臉一言不發，而學長卻一直熱情地和我搭話，身旁的言矝也不知怎麼回事，也寒著臉，搞得我戰戰兢兢，隻能提出去上洗手間。
走到一半，想起忘了帶手機，擔心迷路聯系不到人，我又返身去拿。
剛靠近，就聽到學長一個勁兒地向言矝介紹著什麼他們公司待遇、畫展、合作、合同的，還突然從包裡拿出一份文件讓他籤約，我頓時蹙眉。
心裡有一絲猜測，讓我此刻有些不悅。
言矝很少會面上表露出自己的情緒，此刻也能夠看出來他已經不耐煩了。
他不善言辭，我走近一步，準備替他解圍，卻不料他直接將合同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裡，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你真的不配她的喜歡。」
我最終還是沒有上前，默默走去洗手間。
洗手的時候，學姐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過來，站我邊上。
「那不是你男朋友。」
語氣肯定，讓我不由一愣。
「林織月，你打的什麼主意，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你大學時就喜歡蔣哲。」
此刻的學姐和之前的溫柔判若兩人，神情高傲：「你知道蔣哲一直在找言矝，你就故意帶著他出現，好讓蔣哲主動靠近你，這樣你就有機會和他牽扯上關系。」
她諷笑：「心機挺深啊，這麼多年了，還沒放棄。」
我冷下臉。
本來被利用，心情就已經很不開心了，現下又來一個惡心人的。
我甩了下手上的水，冷冷地看著她：「學姐，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麼？我男朋友可是言矝，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錢有錢，要名有名，我Ṭù¹是瞎了嗎才會放著這麼完美的一個人不要，要你這種人看上的貨色？」
「你！」
我繞過她身側離開，卻不料她不依不饒跟上來拉住我：「言矝知道你喜歡過蔣哲嗎？」
想威脅我？
「知不知道又有什麼重要的？反正他離開了我，會活不下去呢。學姐，學長也是這麼對你的嗎？」
學姐臉色頓時陰沉。
我神氣地說完，卻不料，轉頭就看到了我身後的言矝。
他什麼時候在那兒的？
學姐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下一刻得意起來：「言先生，是學妹說的這樣嗎？」
靠，我真是有夠倒霉的，頭一回編排人，還被本人聽到了，好尷尬。
他不會要拆穿我吧？
我忐忑地看著他。
然而出乎我意料，這個情商極低的小孩，此刻竟知變通了！
他牽住我的手，溫柔地看著我：「嗯，我沒了織織，會活不下去。」
謝謝，有被爽到。
隻是，神情過於真摯，態度過於虔誠，以至於有一瞬間，我差點相信……
10
回去酒店的路上，我猶豫了片刻，還是和他道歉了。
他茫然看著我：「為什麼道歉？」
「你是一個藝術家，被學長那樣的人以金錢衡量，應該覺得受到侮辱了吧。」
「沒有啊。」
嗯？
我抬眸看他。
他一臉認真：「你不是喜歡錢嗎？」
這跟我喜歡錢有什麼關系？
「所以我要賺很多錢。」
夜已深，車外流光溢彩，霓虹一閃而過，掃過他專注又炙熱的雙眸，幹淨透徹得叫人心動。
我別過頭去，沒說話。
隻是突然想起了閨蜜說的，他可能喜歡我。
「對不起。」
他突然道歉，我回過神：「為什麼道歉？」
他擰著眉，一臉落寞：「因為我覺得我之前說錯了話，惹你生氣了，今晚也是。」
突然小狗巴巴，委屈兮兮的樣子是作甚。
怪讓人心疼的。
「……沒事，我不生氣。」
「那你能原諒我之前說過的話嗎？」
似是怕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他又道：「就是我說你很漂亮，想給你畫——」
「咳咳！」
我瞳孔震驚，沒想到他當著出租車司機的面就這麼肆無忌憚地說，眼見司機臉色都變了，我忙幹咳了幾下制止他。
「……別說了。」我壓低聲音。
臉都紅了。
這死小孩，真的是。
11
到達酒店房間時，我剛要和他道別，就見他長腿一邁，繞過我走進房間。
我愣了一下，忙跟過去：「你還有事嗎？」
「你的腳受傷了，我剛才去前臺那裡問到了藥，我幫你擦。」
我低頭看了眼自己前不久在浴室摔傷的腳，因為在外面走了一整晚，此刻有些腫。
「謝謝。」
他笑了一下，傾身靠過來，清新的皂香味縈繞而來，我呼吸慢了一拍。
恍惚了一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上好了藥，幽幽注視著我：「5 個小時 25 分鍾。」
「……什麼？」
微微垂著的眼簾抬起，卻沒想到他離我那樣近，我一抬頭就撞進他灼熱的視線中。
「你今晚讓我當你男朋友五個小時 25 分鍾。」
我一愣，莫名的不安突然從心底漫起。
果然，下一刻：「現在你該還了。」
他很溫柔地說著，靠得更近了。
我默默地往旁邊挪了幾釐米：「……怎麼還？」
「現在該你當我的女朋友了，織織。」
被他一聲織織叫得我心口微微一緊，他頭回這麼叫我。
雖然粉絲們平時也是這麼稱呼我，但被他叫出來，實在太過曖昧。
「你不會要反悔吧？」
他眼睛微微一眯，有一種莫名的意味在裡面。
我隻能硬著頭皮說沒有。
不料他秒接：「那就好。那女朋友生病了，作為男朋友，今晚我理應留下來照顧。」
我噎住。
反應過來，驚了一下，什麼意思，他這是不走了？
「孤男寡女，一起住不好吧？」
「我們之前不也一起住的嗎？」
那能一樣嗎？
「我這裡隻有一張床。」
「我們是男女朋友，不能睡一張床嗎？」他似是不解。
我無語，雖然覺得他這是歪理，且離譜，但看他那樣子，估計很難溝通清楚。
見我不說話，他突然有些惶恐：「對不起，是我不會說話，你生氣了嗎？」
突然這般可憐兮兮是作甚？
「別生我氣好不好，我不是有意惹你生氣的。」
「……」
鬼使神差地，我竟然松口讓他留下來。
等清醒過來時，我懊惱，真真是美色誤人！
「織織，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
他側身，撐著腦袋看著我：「我們要不要……」
眼神意味深長。
氣氛一下子曖昧起來，我緊張得虛脫：「睡……睡覺吧。」
他還在看著我，我惱羞成怒地瞪著他：「睡覺！你再啰嗦我現在就把你趕出去。」
12
我一睜開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言矝，睡顏好看到無害。
眨了眨眼，忽然意識我現在在他懷裡。
昨晚我們明明是分邊睡的，怎麼會早上起來我到了他那一邊？
我睡覺也沒有翻來翻去，抱著抱枕睡的習慣啊。
思緒紛亂間，抬眸突然撞進言矝的眸中。
嚇得我趕緊推開他，往後挪。
他什麼時候醒的？
他看了眼我剛才推的地方，嘴角微不可見地彎了下，然後散漫抬眸看向我。
我後知後覺他這眼神什麼意思。
我頓覺不妙：「我這是正常的推，可沒亂碰」
「那我也要推。」
「……！」
我瞳孔放縮，不是吧，玩這麼大？！
「不行！」我咬著牙，一張小臉繃得死緊，「你這是耍流氓！」
真以為我還會像上次那樣，乖乖服從嗎？
然而他一動不動，一雙幽深的眸子定定地望著我。
氣氛一下子僵持起來，安靜得壓抑。
「你摸了我，卻不讓我摸你，這是什麼道理？」
說得我好像一個渣女。
但對方一臉認真且疑惑地質問，我惱怒的同時，又氣餒。
惱怒是因為尷尬隻有我一個人，氣餒是因為我沒法和他同頻溝通。
手機適時響了，我松了一口氣：「你手機響了。」
他蹙眉，看了眼一旁的手機，卻沒動，繼續看著我：「先說我們的事。」
「……」
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停了又響，他是真沉得住氣，接都不接，一直看著我。
在冗長的沉默對峙中，每次鈴聲響起，我都感覺在敲擊著我的心髒。
備受折磨，最後我還是妥協了……
把他趕出去時，我看到他不穩地壓著情緒呼吸急促，耳朵也是紅的。
心裡勉強平衡了一點。
原來他也知道害羞是什麼啊。
13
我沒想到言矝前腳剛走，後腳蔣哲就來了。
我站在門口，冷冰冰地看著他：「學長有事嗎？」
曾經多麼純粹的一個人，幾年沒見，他變得虛偽又商業。
「織織，我來跟你道歉的。」
我蹙眉。
又在搞什麼。
「我真的不知道你以前喜歡我，如果我知道的話，我一定會接受的。」
「學長，你現在有女朋友，大早上跑過來跟我說這些，不合適吧？」我打斷。
他神情悲痛得誇張：「我隻是覺得很可惜，我們錯過了。」
yue 了。
幸虧錯過了。
「織織，你和言矝是真的在交往嗎？」
我沒答，靜靜地看著他表演。
「我能請你吃個早飯嗎？」
「學長，已經過了早飯的點。」
他有些無奈：「織織，你難道看不出來我隻是想多和你接觸，所以才找的拙劣的理由嗎？」
是想拉攏我，好接觸言矝吧？
我嘴角冷笑，剛要開口，就聽到言矝陰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早飯自然是要和男朋友一起吃，就不用麻煩你了。」
我聞聲看去，言矝手裡還真拎著一袋吃的。
他原來還沒走啊？
「我說過別再來煩她。」
言矝繞過他走進門。
「言先生不要誤會，我隻是和學妹敘舊，沒有別的意思。」
他話都沒說完，言矝轉身一把將門關住，阻斷了他還要繼續往下說的話。
言矝很少會這麼生氣，他和蔣哲有仇？
門外蔣哲的話還在傳來：「言矝，你考慮一下，我們真的很有誠意和你合作，你要是不滿意我們開出的條件，你可以提價的！」
言矝沒理他，很快門外就傳來了其他人的聲音，說接到電話，有人說他騷擾房客。
我看了言矝一眼：「你剛才打的電話？」
「你還喜歡他？」
沒想到他會這麼反問，愣了一下：「沒有啊。」
後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還」，他怎麼知道？
想起昨晚他對蔣哲說的那句話，心頭突然一跳。
「你還是搬回我家吧，不然他還是會來找你。」
「好。」
他愣了一下，似是沒想到我會這麼爽快答應。
14
「你是不是喜歡他？」
閨蜜在電話那頭，一針見血：「不然你三番四次答應他離譜的要求？」
我看了眼門緊閉的畫室，他這會兒肯定在專心畫畫。
放心大膽地口嗨，不承想，我話剛說完，身後傳來輕微的聲響。
一轉身，就看到言矝站在畫室門口，濃黑的眼眸盯著我。
「……」
閨蜜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在安靜的客廳裡尤為突出：「他知道你是這麼想的嗎？」
我默默摁掉通話。
「我們說的，不是你，真的。」
我一臉正經地解釋，但說完越發顯得欲蓋彌彰。
他嘴角微țų⁼不可見彎了下：「哦。」
我懊惱，幹什麼口嗨啊。
「你忙！我先去買菜，晚上要直播。」
我尋了個理由，灰溜溜跑了。
回來時，客廳已經沒了他人。
我把食材放進廚房，開始直播的準備工作。
粉絲們發現我的直播背景變成了之前的廚房，又提起了言矝，想讓他出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