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皎皎寒月照塵埃 3632 2024-12-18 14:58:05

「傳御醫。」墨驍寒揚聲命道,隨後牽著我的手起身,丟下一句,「都散了罷。」


壽宴不歡而散,太後被氣病了,楚雲霓快被氣瘋了。


她怎麼也想不通,陛下會做出這麼荒謬的事情來。


聽說她在寢宮裡發瘋,將該砸的東西全砸了。


我反應過來,那日太後和皇後聯合起來羞辱我後,墨驍寒說我受的委屈會一並幫我討回來。


他今日這麼做,不僅反擊了皇後和太後,也讓後宮所有人知道,隻要他願意,我和皇後的位置隨時可以互調。


16


是夜。


我和墨驍寒回寢宮歇下後,他對我說:「塵埃,替朕生個皇嗣。」


我點了點頭,墨驍寒膝下隻有珞兒一位公主。


若我能誕下龍子,就算將來失寵,也能有個退路。


風停雨歇後,我躺在墨驍寒懷裡,用手語問他:「你打算如何處置卿安?」


墨驍寒臉上醋意立現:「怎麼,你想替他求情?」


「你是在吃醋嗎?


「若沒有卿安,我那三年過得更慘。以前的事,能不能就讓它過去?往後我隻屬於你。」


墨驍寒看懂我想表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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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他懷裡靠了靠,他擁緊我,嘆氣:「容朕想想罷。」


壽宴過後,太後再度被送去行宮養身子。


臨走前,墨驍寒叮囑她:「長壽的秘訣是少操心,母後在行宮吃好喝好便是,切莫將手伸得太長。」


這話聽著是叮囑,實則是警告,他在告誡太後以後別再對我使絆子。


太後一聽這話,病得更嚴重了。


卿安被關在牢裡,墨驍寒暫且沒有殺他,我亦沒有去看過卿安。


我知道,我越是關心卿安,墨驍寒醋意上來,卿安越是危險。


我不聞不問,反而對他是種保護。


楚雲霓鬧了一陣漸漸也消停了,她試圖用珞兒來緩和她與墨驍寒的關系。


可墨驍寒對珞兒並不是太寵愛,我細致觀察過,他對珞兒有種不鹹不淡的感覺。


這樣一來,楚雲霓的計劃泡湯了。


她雖還坐著皇後之位,可和失寵沒什麼兩樣。


楚雲霓一氣之下帶著珞兒去了行宮陪太後,說是要遠離後宮紛爭。


一段時間過後,御醫查出我有孕了。


墨驍寒對待我肚子裡的孩子卻是兩個態度。


從我懷孕三個月時,他開始每日對著我腹中的孩子念四書五經,詩詞歌賦。


就在這時,行宮傳來消息:太後遇襲,楚雲霓不顧安危替太後擋下一劍,刺客趁亂擄走了珞兒。


17


太後心急如焚,下令徹查,務必盡快找到珞兒。


相比之下,墨驍寒的態度則顯得冷漠多了,他得知這個消息後,甚至都沒有去行宮。


我從小沒有感受過父愛,可我也明白,不是所有父親都像我爹爹那麼冷漠。


難不成,墨驍寒和我爹是一類人?


是夜,我和墨驍寒躺下後,我用手語問他:「你不擔心珞兒嗎?」


墨驍寒向我坦白:「珞兒在朕手裡,她現在很安全。」


什麼?珞兒竟然在墨驍寒手裡?


這麼說,他派人將珞兒藏起來了?那派去刺殺太後的那些刺客,也是他的人?


我發覺我越來越看不透他了。


接著,墨驍寒又向我透露了一個驚天秘聞:「塵埃,實不相瞞,珞兒不是朕的骨肉。」


我更蒙了。


「三年前,和朕圓房的人是你,朕沒碰過楚雲霓,何來的子嗣?朕這三年來隻碰過你,後宮誰有子嗣都不可能是朕的。」墨驍寒揭開我的疑惑。


原來如此。


這樣一來,墨驍寒對珞兒的不冷不熱就可以解釋得清楚了。


他沒拆穿珞兒的身世是為了皇家顏面,可讓他拿珞兒當自己的親生骨肉,他也做不到。


我用手語回他:「那太後遇襲,又是怎麼回事?」


「朕在楚雲霓身邊安插了眼線,太後遇襲一事是楚雲霓一手策劃,她這麼做的目的一方面是為了將珞兒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另外一方面是為了幫太後擋劍,從太後手裡得到免死金牌。」


我明白了,楚雲霓之所以自請去行宮,也是因為嗅出危機。


她怕墨驍寒拆穿珞兒的身世,所以來了這麼一出。


「她沒想到的是,擄走珞兒的那名刺客是朕安插的人。不出所料,楚雲霓三日內便會從行宮歸來,求朕將珞兒還給她。」


我側目望著墨驍寒,眼神似在詢問:「那你會將珞兒還給她嗎?」


他搖頭:「不會,因為珞兒的生父是誠王,珞兒在朕手中,可以牽制誠王。」


我倒沒有那麼驚訝,因為我一早就知道,楚雲霓沒進宮前的相好就是誠王殿下。


我隻是沒想到她大膽到會誕下誠王的骨肉,試圖混淆皇室血脈。


我這還沒出手,她那邊已經把自己玩完。


18


墨驍寒猜得很對,三日後,楚雲霓從行宮歸來,求見墨驍寒。


墨驍寒讓她在殿外跪足了一個時辰,才宣她進御書房觐見。


我在御書房的裡間,聽見楚雲霓對墨驍寒說:「陛下,臣妾知道錯了,還請陛下將珞兒還給臣妾,臣妾願意讓出皇後之位!」


她的話在墨驍寒聽來宛如笑話:「讓?楚雲霓,你的鳳位有名無實,朕想收回來給塵埃,左右不過一句話的事,無須你讓。」


楚雲霓跌在地上,哭了一會兒後,她重新跪下道:「陛下,既然您已知曉一切,您想要怎麼懲罰臣妾,臣妾都認,隻求您寬恕珞兒!」


墨驍寒冷嗤:「楚雲霓,混淆皇室血脈是誅九族的大罪,你好大的膽子!朕現在就可以將你拖下去砍頭。」


楚雲霓拿出太後賜的免死令牌:「陛下,求您看在免死令牌的分上,饒臣妾一命。臣妾不求別的,隻求您將珞兒還給臣妾,臣妾帶著珞兒消失在您和塵埃面前,再也不出現!」


「朕不會原諒你,塵埃更不會原諒你。」墨驍寒揚聲道:「來人——」


楚雲霓怕墨驍寒下令將她拖下去砍頭,她朝裡間喊道:「塵埃,姐姐知道你在裡面,你出來見姐姐一面!」


我從裡間走出來,冷眸望著跪在地上的她。


楚雲霓,你現在知道你是我姐姐了?


楚雲霓抱著我的小腿:「塵埃,求你替我在陛下面前求求情,饒我和珞兒一命,珞兒再怎麼說也是你親外甥女,你忍心看著她那麼小就失去娘親嗎?」


我抬腳踹開楚雲霓,我用手語對她表達:「當初你和繼母將我賣去青樓時,可曾想過會有今日?你不曾將我當做你妹妹,現如今又有什麼臉面和我談親情?」


楚雲霓還想說什麼,墨驍寒揚聲命御前總管:「傳朕旨意,從即日起Ṭű₀,廢去楚雲霓皇後之位,貶為庶人,打入冷宮。」


楚雲霓聞言暈死過去,被太監扒去鳳袍,抬去冷宮。


19


楚雲霓被廢後,我被封為皇後。


楚驍寒將珞兒送來我宮裡撫養,對外仍保守著珞兒身世的秘密。


此事畢竟關乎皇家聲譽。


我懷孕六個月時,向墨驍寒替卿安求情。


我摸了摸高高隆起的腹部,用手語對墨驍寒說:「陛下,如今我已有六個月身孕,和卿安也再無瓜葛,你若再吃醋沒有什麼必要,放了他罷。」


墨驍寒卻說:「朕放了他,他隻會死得更快。罷了,你若想讓朕放了他,朕便如你所願。」


我隱隱聽明白墨驍寒的話。


卿安是誠王死侍,他原本就沒有自由身,誠王讓他死,他不得不死。


可這些不是我該操心的範圍。


墨驍寒依言放了卿安。


我在寢宮安心養胎。


我深知大人的仇恨不牽連孩子,故對珞兒視如已出。


在我懷孕八個月時,誠王正式挾持太後造反,墨驍寒調兵遣將與誠王周旋。


太後並非墨驍寒生母,誠王這個籌碼威脅不了墨驍寒。


這日夜晚,我在側屋哄珞兒入睡。


墨驍寒最近忙於政務和處理誠王謀反一事,常忙至半夜才會回寢宮歇息。


我剛把珞兒哄睡,就聽見房梁上一陣異動。


我正想喊人,一道黑影從房梁暗閣裡飛下來,他捂住我的嘴:「塵埃,是我。」


我聽出是卿安的聲音。


卿安身手了得,尤其一身輕功飛檐走壁,避開守衛潛入後宮也不是什麼難事。


我用手語和卿安比劃:「卿安,你來幹什麼?」


卿安松開我,看著床榻上熟睡的珞兒,對我說:「塵埃,我奉誠王之命,來帶走珞兒,我不想傷害你,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好?」


我擋在他面前,繼續用手語比劃:「卿安,你不要命了嗎?隻要珞兒一哭,引來皇家禁軍,就算你身手再好也逃不出皇宮。


「再說,珞兒隻有在我身邊才最安全,讓她回到誠王手裡,隻有死路一條。」


「誠王讓我挾持你,我不會這麼做。」卿安嘆氣,他是死侍,明知是死,也不可違抗主子命令。


「塵埃,我今日來,是想看你最後一眼。」卿安眼底含著深情望向我,像是在交代遺言,「願來世,我是自由身,與你再相遇。」


「別說這些,你快走。」我對卿安擺手,示意他快走。


「塵埃,我們來世再相愛。」卿安臨走前深深看了我一樣,像是要將我的模樣刻在骨子裡。


片刻後,外面傳來打鬥聲。


宮人驚呼:「有刺客,保護皇後!」


手下衝進屋來保護我,我讓他們看好珞兒,隨後走出寢宮。


房頂,卿安被皇家禁軍圍起來。


墨驍寒匆匆趕來,他將我攬入懷裡,揚聲命道:「殺無赦!」


20


我知道我再也救不了卿安,除非他背叛誠王,否則他遲早都會死。


可哪怕誠王已經謀反,他也沒有背叛主子,死侍有死侍的信條。


他唯一能做的是,在有機會挾持我時卻並未傷害我。


弓箭手沒來之前,卿安還有機會可以逃,可他卻並沒有逃走。


他抱著赴死之心,既然完成不了主子交代的死命令,他選擇以死謝罪。


我鼻尖泛酸,卿安也是可憐之人。


「別看了,進去罷。」墨驍寒牽著我的手往寢宮裡走去。


弓箭手已就位,在進門的那一瞬間,我聽見無數利箭飛過的聲音。


墨驍寒將房門關上,隔絕了外面的一切。


翌日,我聽宮人說,昨晚的刺客已經伏法了。


我眼睛酸澀,心底說不出的難受。


午膳時分,我聽手下來稟報,說誠王兵敗,陛下親自帶兵去郊外追殺誠王。


陛下臨走前,叮囑侍衛保護好我。


我在寢宮沒有出去,向侍衛詢問卿安的屍身。


侍衛說陛下交代了,不可帶我去看卿安的屍身,免得我難受。


罷了,誠王發動的這場宮變死了很多人,我和卿安人各有命。


我待在寢宮等待著墨驍寒早點平安歸來。


傍晚時分,御書房那邊傳來消息,說楚雲霓從冷宮逃出來,假扮我去御書房偷玉璽。


御書房守衛森嚴,楚雲霓穿著鳳袍,腹部綁了枕頭,偽裝成有孕的模樣。


可她在御書房裡還沒找到玉璽,就被侍衛給識破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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