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5
考研的四個月，我隻回過兩次家。
但他來找了我好幾次。
沒有接吻，沒有要我回家，他隻是安靜地陪我在學校散步，聽著我說著學校最近發生的事，聽著我吐槽考研過程遇到的困難，然後把出差看到的各種各樣的小玩意都帶給我。
「每次看到這些東西，覺得你可能會喜歡，就買了。」
「你管這幾百萬的項鏈叫小玩意？」
「錢不是重要的，你喜歡，它才有價值。
「幾塊錢的東西，我也給你買了。甚至我有的時候在想，如果你想坐火車去畢業旅行我都陪你去。
「我比你大九歲，如果我死在你前面，我不想給你留遺憾，什麼東西都想帶你去體驗一次。」
「那如果我死在你前面呢？」
他愣住了。
「那我就帶著你的骨灰盒去環遊世界，最後把你的骨灰撒在大海，讓你下輩子做個自由自在的姑娘，一個被很多人愛的小姑娘。」
我嘴上說著晦氣，其實內心很感動。
我出生就被人拋棄，中途被領養也隻是做戲，隻有被他這個最不靠譜的人接手之後，才慢慢感受到被愛。
因為被愛，我也漸漸學會去愛一個人。
我是一朵被他嬌養的玫瑰，隻在他的愛的土壤裡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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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考研成功。
收到錄取通知書那天，我和小雪一起去拿的。
他開著車來接我們。
在車上，他笑著恭喜我：「好厲害啊，小佳佳。」
說完他指了指車上的袋子：「給你們買的畢業禮物。」
沒想到，他也為小雪準備了一份。
「你叔叔好貼心。」
小雪的禮物打開，是一支鋼筆，因為小雪剛被一個初中學校錄取，成了一名教師。
而我的禮物打開，是一枚戒指。
沒有隆重的儀式，隻是在去接我回家的路上，在我的好朋友也在車上的時候，他把戒指套在了我的手上。
「讓你好朋友幫你參考一下，要不要給我一個名分。」他依舊是輕松的語氣。
全程沒有尷尬，沒有冷場。
我和小雪確實在車上討論了一陣這個戒指。
「同意，我舉雙手贊成。」小雪不過一分鐘就叛變。
她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我查了一下，這鋼筆好幾萬，簡直就是夢中情筆，佳佳，我也不想的。
「但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嘿嘿。」
我：……
陸溟是懂收買人心的。
「況且你不是說他也沒病嗎……我真找不到你拒絕他的理由。」
「別說。」我趕緊捂住她的嘴。
說這麼大聲，真怕陸溟聽不見啊！
最後我自然是同意了。
晚上陸溟在我的房間，捏著我的手看戒指：「還不錯，這錢沒白花。」
「很貴？」
「沒你貴。」
他說著握著我的手：「寶寶的手又白又嫩，它勉強配你。」
在我得知這個戒指六百多萬之後……
「不，我不配。」
「你配。」他湊近我耳邊輕笑，「白天在車上說什麼？」
「你別聽她瞎說。」他真聽見了。
「以後這種事不要隨便告訴別人。」他拉過我的手放在他肩膀上，「我覺得我還有進步的空間？今晚試試？」
「叔叔！」
「嗯。」
他望著我眼裡的淚：「怎麼這麼嬌氣啊。」
「這麼嬌氣也隻有我能養了。」
這說的是人話嗎？
「叔叔，還睡不睡，天要亮了。」
「那寶寶想看日出嗎？」
「不——想。」
「乖，一會兒就好。」
26
扯證那天，沒看皇歷。
竟然在民政局碰到了陸之初。
不過我是來結婚的，他是來離婚的。
他看著我和陸溟，目眥欲裂。
晚上回家，他大概是深夜犯賤，用其他號碼給我發信息。
「佳佳，睡了嗎？我想和你談談。」
他發消息的時候恰好被陸溟看見，陸溟臉一下就黑了，拿過我的手機。
「談什麼？她在洗澡。」
「我……三叔，我其實想問，你還缺伴郎嗎？」
「不缺。」
陸溟毫不猶豫地回絕了他。
「再半夜給你嬸嬸發信息，我就斷了你的生活費。」
「知道了。」
我坐在旁邊看著陸溟一系列的操作，心驚膽戰。
等他放下手機來看我的時候，我就知道接下來該收拾我了。
結果他來了一句：「我吃醋了，你得負責。」
我顫抖著問他：「要怎麼負責？」
「一起看明早的日出怎麼樣？」
「不……不怎麼樣。」
……
中途聊到為什麼喜歡他，我說了一大篇，我又問他：「叔叔呢，什麼時候開始對我動心的？」
他一臉不想說，但最後在我的強烈要求下嘆了一口氣：「我在國外那三年受了很重的傷，失憶了，療養院的護士每天讀你寫的郵件給我聽，幫我找回記憶。」
「然後呢？」
「很長一段時間，大家都以為你是我的愛人，就連我……聽著那些郵件也以為是。」
「結果等我找回記憶，發現你是我侄女，就……覺得老天爺給我開了一個玩笑。」
「叔叔那個時候就喜歡我了啊！」
「嗯。」
我們抱著擁吻，直到清晨。
後來太陽撞破雲層的那一刻，他抱著我入睡：「我愛你，寶寶。」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