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另一張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他媽：【我就說你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門當戶對天造地設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我眼前一黑：【這是在造謠！！】
【所以我要跟你避嫌。】
【你出場這一次，】我咬咬牙，【你前段時間看好的那塊 AP 我幫你定了！】
【咦？】我幾乎能想象到陸晟賤嗖嗖的聲音，【哎呀，我不是看上表了，主要是想跟你們一起吃飯。】
我：【呵呵。】
見陸晟答應，我轉頭打開跟林珊的聊天框：【周六我可以帶男朋友一起去嗎？】
【你這麼快就有男朋友了？】
【那倒是沒你快。】
林珊好像被我噎了一下：【……開玩笑的，當然可以，人多熱鬧嘛。
【不過你不會帶陸晟來吧？】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林珊回得自信：【我猜不可能，剛剛小晟後援會說了，照片都是借位的，你們隻是朋友聚餐。
【況且沒回應就是團隊在否認。
【上升期的藝人，就算跟你是朋友，也不可能演你男朋友的。】
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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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抿唇，又回陸晟：【哥，多給了你個身份。】
【出門在外，身份都是別人給的？】
我打字：【我男朋友。】
陸晟正在輸入了很久：【……你不要過來啊！！！】
我：【吃了飯就帶你去買表。】
陸晟：【嘻嘻。】
我：【不嘻嘻。】
陸晟：【成交。】
8
周六那天來得太快。
像我花錢的速度一樣快。
我換掉了自己的衛衣大褲衩，連夜趕去 SKP 買了套 MiuMiu。
又從自己包櫃裡拿上我媽剛送我的 Dior 戴妃。
難得化了個精致的妝，頭發也讓 Tony 精心卷了一下。
不得不說，人靠衣裝，我瞬間看起來人模狗樣。
他們選了家網紅私廚。
我推門進包間時，原本其樂融融的四人驟然安靜。
林珊今天也刻意打扮過。
但人總會逐漸發現，除非真的自身條件極好。
否則人的外形三分靠先天，七分靠金錢堆砌。
更何況，林珊沒我長得漂亮。
她看著我的包笑得勉強：「你男朋友呢？」
甜甜驚訝：「男朋友？江喬，你這就有男朋友了。」
「嗯哼，是不是跟唐凜換女朋友的速度一樣快？」
空氣瞬間一窒。
顧琳打破尷尬：「江喬你這就沒意思了啊，今天好歹是唐凜請我們吃飯。」
我喝了口茶，似笑非笑地看他們一眼。
卻跟唐凜的視線倉促相撞。
四目相對的瞬間，他忙低頭去看林珊。
林珊沒發覺氣氛的奇怪，還捏著嗓子問唐凜：「你想吃什麼？」
唐凜聲有些啞：「點你喜歡的。」
「那好吧……」
這家私廚宣傳費沒少花，價格虛高。
可她們三個人點餐倒是毫不客氣。
聚餐兩次，一個月白幹。
我饒有興味地看唐凜的反應，他在看到價格表時果然不自覺蹙眉。
合上菜單，顧琳又騰出嘴來找碴兒：「江喬，你男朋友什麼時候來啊？
「這麼大牌，真當自己是明星——」
還不等她說出口，門豁然在外被一臉喜色的服務員拉開。
跟在後邊的陸晟出現在眾人面前。
他驚訝地看著我們，把墨鏡往口袋裡一抄。
「喲，這麼早？我這還提前一會兒到的呢。」
我上下打量他的穿著。
不錯，開屏了。
林珊臉色驟變，手機沒拿穩，突兀地磕到桌上。
陸晟像沒覺察，還用那張被網友戲稱為女娲炫技之作的臉露出個招牌營業笑。
「不好意思啊，這地兒太難停車了。」
9
顧琳眼睛都要瞪出來：「這這，你不是……」
「我是陸晟，你們好。」
陸晟毫不見外地湊到我身邊坐下。
手自然地搭上我的椅背，給人一種狀似親密的錯覺。
林珊像是快要哭出來，在座都知道她有多喜歡陸晟。
甚至她現在的手機壁紙，都是陸晟的電影海報。
就在前兩天，她還信誓旦旦。
認為陸晟跟我隻是一起長大的普通朋友，他絕對不會承認跟我有什麼關系。
當時有多肯定，現在就有多可笑。
唐凜臉色也莫名難看。
他死死盯著我，眼裡有他都沒意識到的狼狽與不甘。
反觀顧琳和甜甜，畢竟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見到明星。
都興奮得有些臉紅。
陸晟很會活躍氣氛。
一桌人雖然各懷鬼胎，但有他在中間拋話題，倒是難得地表面和諧。
就在我以為這頓飯就要這樣結束時。
林珊沒按捺住，抬頭看陸晟：「你知不知道江喬追了唐凜很久啊？她能這麼快就跟你在一起，說不定隻是為了利用你。」
包間安靜一瞬。
陸晟原本還帶點禮貌的笑消失得一絲不剩。
唐凜見勢也有些坐不住：「追人追得沒自尊的人，不見得會有多自愛。
「她能做這種事也不奇怪。」
我沒想到他竟然還有臉開口，差點氣笑。
正要說什麼，就被陸晟握住了手。
他聲音裡藏著慍怒：「不自愛？我跟她一起長大，知道她敢愛敢恨，喜歡就去追，不喜歡就說不喜歡。
「倒是你，出軌完還編排前任，夠爺們，佩服。
「還有你。」
陸晟眸光冷冽，望向林珊，一字一頓。
「我喜歡她，她利用我，我也樂意。」
10
我掃了眼手表的心率提示。
110 次/分。
……行。
「你剛剛，為什麼要那樣說啊……」
「能為什麼，為了給你撐場子唄。」
地下車庫裡，陸晟的神情在昏暗中晦澀不明，「你叫我來，不就是為了這個？」
「我……」
我確實是。
可今天卻一點都不覺得出氣，隻覺得……好沒意思。
知道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不算，還非要拉陸晟進來攪這趟渾水。
我突然後悔極了。
應該一個眼神都不給他們的。
看陸晟一眼萬元呢，虧了。
攥著包的力道收緊，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抱歉……」
「良心發現了？」陸晟哼笑，「這會兒是不是覺得相當愧疚，我提什麼條件都能答應？」
我心一橫，做好要大出血的準備：「你提吧，除了表還想要什麼？隻要我送得起的……」
陸晟打斷我：「你真想補償我啊？」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聲音分明帶了啞。
車裡光太昏暗，我從這略沉的呼吸中，覺察到了一絲危險。
下一秒，我的直覺應驗。
陸晟驟然俯身，修長的五指精準地捏住我的下颌。
已經適應黑暗環境的我能輕易看清眼前驟然放大的臉。
幾乎忘記反應。
灼熱呼吸噴灑的瞬間。
我意識到將要發生什麼，猛地將人推開：「你幹什麼！」
陸晟見我的反應撲哧一笑：「逗你的，先把我出場費結了吧。」
靠！
臉上發燙，心髒像是要跳出喉嚨。
我咬牙切齒：「陸晟！」
11
最終陸晟還是沒收我出場費。
按他說的，先欠著。
他要趕著回家背劇本。
我一聽他還有事，愧疚感更甚。
默默請我哥的助理幫我定了之前答應他的那塊表。
至於林珊那邊，一頓飯吃完，表面維持的和平被徹底撕下。
宿舍也是沒必要再回去了。
我在學校附近有套公寓，跟陸晟上下樓。
當初打包買的，陸晟媽媽美其名曰買兩套打折。
雖然這折扣的錢也就夠她買隻包。
陸晟……
我躺在沙發上，又一次出神地想到陸晟。
昨晚，那樣近的距離，幾乎能聽見的心跳聲。
他真的是……在開玩笑嗎？
靠！
我揉揉頭發，強令自己不要多想。
有幾門課十一周就要收尾，考試定在十三周，我得好好復習。
對，復習。
我拿出書來大背特背，肚子餓了點外賣時。
才發現竟然已經過了中午。
等外賣的間隙，微博彈出一條推送。
【陸晟神秘女友身份曝光！疑似當紅小花葉琪！】
【因戲生情？親密逛街聚餐！出琪制晟是真的！】
下面是一段長焦相機拍到的照片。
就在今天中午。
陸晟和葉琪前後腳進了一家餐廳。
單從照片裡看，確實有些親密無間。
更有人拿我跟陸晟被拍到的照片和葉琪做對比。
大家都表示，這頭發長度、這身材、這穿衣風格，分明就是一個人吧！
我：？？？
手指一滑，一段視頻驟然映入眼簾。
是陸晟和葉琪的吻戲路透。
我這才想起來，葉琪好像是陸晟上部劇合作的女主角。
而這部劇，就快要播了。
了解一些娛樂圈的運作，知道在這種時候曝這種新聞，多半是為了之後的劇播造勢。
可心間還是漫上莫名失落。
這失落沒蔓延多久，微博的特別關注提醒我。
陸晟發博了。
他也是頭鐵，直接轉發了營銷號的微博澄清：【朋友工作聚餐，別捕風捉影。】
就在此刻，門鈴聲響。
還當是外賣，開門看見人的一瞬，我錯愕出聲：「陸晟？」
他還穿著視頻裡的衣服，卻不是跟誰在哪個餐廳。
而是就這樣水靈靈地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小爺今天大發善心，喏，你之前說很喜歡的那家鮮花餅。」
我還沒回神：「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
陸晟一秒反應過來，仿佛此刻出現在這就是為了這件事，非常自然地把話茬接過去。
「你看見了？營銷號剛發的八卦，你挺關注我啊。」
「不是……」
「我跟她什麼事都沒有，她團隊想炒沒跟我打招呼，倒是你……」
陸晟放了鮮花餅，轉身看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的我。
俯身，食指點了下我的額頭。
「這什麼表情？吃醋了？」
「我……」
我一定是中邪了。
不然為什麼在此刻，竟說不出一句否認的話。
陸晟哼聲：「吃什麼醋，我這不是第一時間趕回來跟你解釋。
「我不是渣男，而且我長了嘴的。」
完了，心跳好快。
欲蓋彌彰想塞給他一塊鮮花餅：「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陸晟打量我一會兒，低笑出聲。
就著我的手咬了口鮮花餅。
「嗯，還挺甜的。」
12
天氣漸涼，幾門課程收尾。
我回宿舍拿之前沒來得及收拾的東西。
剛走到樓下，就接到了陸晟的視頻電話。
他今天有工作，一大早就去了通告現場。
此刻正在那邊絮絮叨叨：「連續錄了八個小時終於休息了我好累……欸你怎麼好像去宿舍了？你去宿舍幹什麼？」
我舉著手機，正要解釋。
宿舍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
林珊見是我，一愣：「你怎麼回來了？」
這語氣……
「怎麼，我沒交住宿費？」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沒想到都鬧得那麼僵了，你還有臉回來。」
「你當 three 姐都好意思，我有什麼不好意思？」
「你——」
我扔下一句「好狗不擋道」，擦著她的肩膀進了宿舍門。
林珊氣得說不出話，憤憤離去。
陸晟在耳機那頭看熱鬧：「伶牙俐齒啊。」
「常規操作。」
我把手機往桌上支架一放，將之前沒來得及帶走的書衣服包包一起塞行李箱裡。
陸晟沒說話，專注地看我動作。
林珊的床就在我對面。
轉身時無意中掃見，她櫃子上原本貼著陸晟海報的位置。
已經欲蓋彌彰地被她跟唐凜合照的拍立得取代了。
怔愣一瞬，我一時說不出什麼滋味。
陸晟無聊地吐泡泡：「好無聊。」
「無聊就掛電話。」
「別，跟你聊天不無聊。」
我嫌棄：「你怎麼這麼黏人。」
「黏人？我們之前不也這樣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