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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直男校草不對勁 4364 2024-11-28 17: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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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人個高,平時又有運動的習慣。


    我還當身體好的人生起病來不會這樣難受。


    「我去給你買飯。」


    「……季桉,謝謝。」


    我還不太擅長應對別人的感謝,隻匆匆應聲,帶上飯卡關上門。


    跑出好久才發現,長久不跟人交流。


    僅僅是剛剛那樣普通的交談,竟都有些……心跳加速。


    直到沈煜下床喝了粥,看起來好了一些,我才放心。


    誰知當晚,他竟然燒得更嚴重了。


    這樣高燒不退,多半不是簡單的風熱風寒,恐怕是病毒感染。


    於是我強硬表示要帶他去醫院。


    沈煜靠在我身上才能站立住。


    好沉,又熱。


    6 月份,氣溫驟升。


    沒走幾步,我的 T 恤幾乎都被汗浸湿。


    「……季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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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呼吸噴灑,耳朵有點痒。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挺好看的。」


    這話我沒想到:「……你燒出幻覺了。」


    沈煜笑了一聲,這聲還沒落地,又劇烈咳嗽起來。


    我哭笑不得地給他拍背:「讓你別亂說。」


    沈煜還掙扎著想說什麼,但掙扎失敗,直接被咳嗽治服。


    他在醫院住了兩天才重新恢復元氣。


    那次後,在沈煜刻意為之下,我跟另外兩個舍友的關系也近了起來。


    秦辭:「我一直以為你不想搭理我們呢。」


    張維:「小季季不愛說話,人很好嘛。」


    「……能不能別這麼叫我。」


    「愛稱,愛稱,」張維笑著拍拍我,「筆記做得巨好,怪不得年年拿獎學金,這次要不是季桉我就要掛科了。」


    沈煜一下把他懟開:「表達感謝就表達感謝,動手動腳做什麼?」


    「就準你動手,不準我動手是不是?」


    「哎?話說季桉好像比我們大一歲阿,是不是上學晚?」


    我一怔:「我……」


    還不等我解釋,就見張維壞笑:「那不是小季季,是……」


    被沈煜一個暴扣。


    沈煜更是常拉著我去看他打籃球、出門吃飯。


    美其名曰不能天天泡在圖書館和宿舍,要跟大自然親密接觸,說不定會更有靈感。


    有回經管學院跟我們學院打比賽輸了,一直跟沈煜過不去的隊員竟然直接把球衝我扔過來。


    我躲閃不及,被球砸到肩膀。


    痛覺猛地襲來,我差點站立不住。


    皮膚本就經不起折騰,這麼一下估計都要腫了。


    他笑得惡劣:「喲,不好意思,不小心的。」


    沈煜瞬間暴怒:「你再說一遍!」


    「天天帶個男人來看你打球,惡心不惡心?」


    兩人眼看就要動手,是我拽著沈煜的手才把人攔下來。


    「沈煜,別動手!」


    沈煜勁兒實在大,我也急了。


    「沈煜,」我提高聲音,「我疼。」


    沈煜眸光一顫,向我看過來。


    我下意識要松手,卻被沈煜反手抓住。


    「松開做什麼?我帶你去醫務室。」


    到了醫務室,醫生示意我拉開衣服。


    我本不覺得有什麼,但沈煜在這,我莫名不自在。


    「跟室友還害羞啊?」


    我急忙解釋:「我沒有……」


    認命,拉下衣服。


    果然,原本白皙的皮膚上青紫一片。


    雖然不嚴重,看著卻很是駭人。


    沈煜當場就紅了眼。


    校醫卻是見慣了摔摔打打,還有心情開玩笑:「喲,你這細皮嫩肉的,比小姑娘皮膚都嫩。」


    臉上燒紅,他幫我拿了藥酒和冰袋,又開了活血化瘀的藥。


    沈煜始終一言不發。


    快到宿舍,我有些尷尬,拽拽他的衣角。


    「你別生氣……」


    「你才應該生氣吧。」


    沈煜低頭看我,像在說很重要的事。


    「季桉,你可以有點脾氣,沒關系。」


    8


    真正發現自己動心。


    是大三那年的獎學金評選。


    那時學生會和班委按照成績及平時加分先擬定一個名單交給學校。


    學校再最終進行核實頒發。


    按照成績排名,我是可以拿到一等獎學金的。


    可擬定的名單裡卻沒有我的名字,反而是排名在我後面的班長顧超榜上有名。


    張維比我還急,當場就要去找顧超問清楚。


    「本來就應該是你的,如果沒有至少要問清楚緣由。」


    沈煜點頭:「我同意。」


    我被他們三個簇擁著,直接找到人的宿舍。


    「都是按照成績評選,怎麼就不能是他?」


    顧超冷笑:「行為不端的人也能拿獎學金嗎?這不是隻看成績吧?」


    秦辭當時就黑了臉,一把扯住領口:「說清楚。」


    顧超把手機扔桌上:「你們沒看學校論壇?」


    說是學校論壇。


    但裡面的內容不是表白牆就是撕 x 掛人,總之烏煙瘴氣。


    我們確實不看。


    我先沈煜一步拿起手機。


    頁面上,是我從一輛勞斯萊斯上下來。


    後面還跟著一個中年婦人。


    標題吸睛刺目:【法學系某排名前五大三學生被富婆包養。】


    下面蓋了不少層樓。


    【不是吧,看起來年齡差很大欸,這也吃得下?】


    【果然人沒錢容易走歪路……】


    【富婆都喜歡帥哥,我是沒機會了……】


    【樓上的樓上,什麼叫走歪路,人家是少走多少年彎路好吧?】


    【呃,有一說一,我一直覺得他跟沈煜有點那什麼!我嗑的 CPBE 了??】


    別的倒是沒什麼。


    看見這句,我慌忙扣上手機。


    怪不得,最近總覺得周圍有人竊竊私語。


    我聲音冷靜:「這是我小姨,我媽的親妹妹。」


    顧超一個宿舍都震驚了:「哈?!」


    我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驚訝,也明白為什麼留言會傳開。


    畢竟我平時穿得樸素,也從不用什麼奢侈品。


    大一大二常常去打工,自習課上就抽時間畫畫稿,更是常常熬夜隻為多賺點稿費。


    雖然不會想去申請什麼助學金名額,但獎學金一定會爭取。


    總之我在眾人眼裡的印象,應該是很困難才對。


    怎麼會有個開勞斯萊斯的小姨?


    小姨知道我跟家裡關系不好。


    她常年在國外生活。


    這次回國是來開會,順便看我而已。


    我不知道如何跟他們解釋。


    「算了,就這樣吧,我回頭聯系論壇管理員刪帖。」


    沈煜這才開口:「就這樣?」


    「就這樣。


    「你不解釋嗎?」


    「解釋了大家也不會信,說不定還會傳得越來越離奇——」


    我不擅長成為人群中心。


    也並不在乎那些人的看法。


    過多的注視讓我惶恐不安,如果不是沈煜,我不會跟任何人交朋友、有聯系。


    「你確實可以選擇不解釋。」


    沈煜看我,「但是一萬個版本的聲音裡,哪怕有一個版本是真的也可以。因為總有人會記住這個版本。但如果你不說出真相,那流傳的就隻有流言了。」


    秦辭和張維紛紛附和。


    心跳失序的前一刻,我撞上一雙真摯無比的眼睛。


    他總是這樣看我。


    那晚,我在宿舍另外三隻的注視下發了澄清帖。


    隻是把我和媽媽還有小姨的合照發到那個帖子下,又聯系管理員置頂。


    眾人紛紛驚嘆原來如此,還有人質疑那為什麼小姨這麼有錢我卻穿用普通。


    但底下立刻有了不少回復:【人家勤儉節約還不行了?】


    【是小姨家不是他家,你管得也太寬了吧?】


    【就是,但我突然意識到,季桉好像從來沒申請過助學金欸……】


    ……


    後來查出,顧超就是那個發帖人。


    他偶然撞見我和小姨說話,便匆匆拍下那幾張照片,造謠生事。


    最終不僅被記大過,還轉了班。


    獎學金也在導員的幹預下原路奉還到我的手裡。


    我請宿舍吃飯。


    秦辭張維喝得當眾唱歌,沈煜嫌他們鬧,說要去外面抽煙。


    我知道這是借口。


    果然,我走到吧臺前,就看到沈煜要結賬。


    「說了這次我請。」


    沈煜一愣,回頭看我,失笑,後退一步:「好,你來。」


    服務員掃過碼,剩我跟沈煜四目相對。


    我知道顧超的事是誰的手筆。


    「謝謝。」


    沈煜順手捏上我的臉,俯身平視我:「就口頭感謝?」


    「你……」


    我覺察到胸腔裡逐漸劇烈的心跳。


    就在我以為,沈煜要做什麼時。


    他安全地向後退開。


    「不客氣。」


    9


    從那天,到現在。


    說我有許多信心都是沈煜幫我重塑的也不為過。


    他的每個舉動都幾乎能在我的心裡引起海嘯。


    更遑論是這樣近的距離。


    於是,我開始躲著沈煜。


    因為我做夢越來越頻繁。


    不僅總是做一些奇怪的夢,甚至夢裡的人都有了臉。


    鏡子裡,嘴唇都有些紅腫。


    我真對自己無語了。


    做奇怪的夢也就算了,嘴巴還過敏了。


    沈煜叫我吃飯我都以忙新畫稿拒絕。


    他開始出門工作,飯被小心蓋上保溫罩。


    我本不想吃。


    但總想到他這段時間認真做飯、在聽到我正向的反饋後心滿意足的樣子。


    還是默默坐在餐桌前。


    沈煜見我吃過後就給我發微信,問我第二天想吃什麼。


    我往往裝沒看見,隔三岔五才回一條。


    可畢竟同住一個屋檐下,躲也不是辦法。


    我弟弟生日那天,我出門時,恰好撞見剛剛回來的沈煜。


    四目相對,沈煜先開口:「你要出門?」


    「對……」


    他語氣肯定:「你在躲我。」


    「不是的,我弟弟今天過生日。」


    沈煜眼神晦暗:「這樣。」


    「我沒躲你……我就是覺得你們一直吵架也不是個辦法。」


    沈煜勉強扯出一個笑:「我知道。


    「季桉,可是他不理我,也不回我消息,我該怎麼辦?」


    我……


    我怎麼知道。


    「如果她喜歡你,一定會回你的。如果實在不喜歡你,你也值得更好的。」


    「不會有更好的了。」


    我一愣:「什麼?」


    沈煜抓著我手腕的手逐漸收緊,一字一頓:「我說,不會有更好的了。」


    10


    弟弟過生日,我還是會回去。


    畢竟這個家裡,值得我掛念的,就隻有季晟了。


    這次沒去往年常去的餐廳,而是另外定了一家。


    強迫自己忽視掉手腕殘餘的溫度。


    侍應生帶我到位置時,我才發現。


    這壓根不是什麼生日宴會廳,而是個氛圍不錯的雙人卡座。


    且卡座上坐著的人我也認識。


    江家的女兒,江琳繡。


    也是家裡想要我接觸的,所謂門當戶對、能給季家帶來助力的相親對象。


    可我記得我是拒絕了的。


    還不等我說什麼,就見江琳繡秀眉一挑。


    「遲到不是什麼好習慣吧?季桉。」


    她聲音嬌亮,裝扮精致。


    手上一隻江詩丹頓腕表配卡地亞寬版滿天星全鑽手镯。


    見我坐下,開門見山:「你也知道咱們今天這頓飯的目的是什麼,我不愛拐彎抹角,就直說了。


    「商業聯姻,我同意。


    「咱們兩家長久合作,我們也能親上加親。我還挺喜歡你的……臉的,愛情麼,也就那樣。我的意思是我們結婚,結婚之後各玩各的,別鬧得太難看就行。」


    剛剛的火氣驟然消去一半。


    江琳繡什麼都不知道。


    可我不準備瞞著她。


    我嘆口氣,聲音平靜:「江小姐,有些事還是要跟你說清楚。


    「我以為今天是來參加我弟弟的生日宴,不知道他們替我約了你。


    「再有,我是同性戀,各玩各的倒可以……」


    我坦誠,「但你應該不想聽到你的另一半在外邊跟人玩,還是下面那個吧?」


    她動作頓住,臉色驟變:「你說什麼?!」


    原來今年弟弟的生日宴是在家裡過的。


    我被叫回家時,一切剛剛散場。


    我爸暴怒,桌上的瓷盤在我腳下炸開。


    「季桉,你不是治好了嗎?!」


    11


    我確實,去「治」過。


    我從小長得清秀。


    按照不怎麼友善的話來說,我「很娘」。


    耐痛力很低,皮膚也白,稍微一碰就能留下紅印子。


    骨架又小,雖然後來也竄了身高,但始終看著纖細,仿佛一折就斷。


    我因為這些備受同性排擠。


    男女之間也有那個年齡天然所有的羞赮。


    所以一直沒什麼朋友。


    高一那年,也曾有一個人走到我的身邊。


    當時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陸淮。


    長相帥、籃球打得好,還有那個年齡女生最著迷的痞氣,所以很受歡迎。


    他是我的同桌。


    常問我數學題、陪我去圖書館,周末也會約我出門看電影吃飯。


    他成了我這麼多年,唯一稱得上是朋友的人。


    就在一個返校的周末下午,他把我叫到了操場。


    像是十分猶豫,又終於鼓起勇氣說出口:「季桉,我喜歡你。


    「是那種喜歡。」


    那一刻,我的大腦轟然。


    原本躁動的內心仿佛在那一刻有了出口。


    那些偶有的緊張、控制不住的關注仿佛在那一刻都有了答案。


    這個答案就是,男人也是能喜歡男人的。


    我或許也有點喜歡陸淮。


    陸淮演技好極了,他沒露出一絲破綻。


    「我知道這很突然,你如果沒有準備好也沒關系,我不勉強你。


    「我現在隻是想要一個答案。


    「季桉,你喜歡我嗎?」


    「喜歡……」


    話音落下,眼前的人露出一個惡劣的笑。


    「真是同性戀啊。」


    大腦嗡的一聲,心間陡然閃過恐懼。


    身後突然出來幾個人。


    那幾張臉我都認識。


    是陸淮的好兄弟。


    他們還會在我跟陸淮走在一起時起哄、開玩笑。


    「陸哥,我說什麼來著?」


    「惡心不惡心你就說,非要自己來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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