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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縱火 3467 2024-11-28 11:0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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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高大英俊的年輕警官則在喧鬧聲中放下吉他,站起身,抬手整理了一下衣裝與警帽,接著便在小朋友們數道好奇又迷茫的眼神中,徑直走向了門口的姑娘。


    而後,站定。清挺如玉。


    “別哭。”


    他語氣輕而淺,眼底盈滿望不到底的深情,深深凝視著她,抬指拭去她面上幾行淚,“過生日的姑娘,應該快樂。”


    看著這張恍如隔世的容顏,真切觸摸到這失而復得的體溫,程菲終於泣不成聲。


    男人眼眶赤紅,抬手朝她敬了一個敬禮,繼而便走上前,雙臂收攏,將她擁入懷中,在她耳畔啞聲道:“程菲小姐,對不起,回來晚了。請允許我向你做一次最正式的自我介紹。”


    “我是國安特勤大隊隊長,餘烈。


    餘緣未盡的餘。


    永遠對你愛意熾烈的烈。”


    第73章


    微微晨光中,姑娘蜷縮在身著筆挺警服的警官懷中,雙臂緊緊摟住他,早已哭到泣不成聲。


    淚水瘋了般往外狂湧,程菲動了動唇,想要說話,卻哽咽抽泣到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她隻能用盡全身的力氣抱住他。


    生怕自己一眨眼、或者發出丁點聲音,他就會再次消失不見。


    是他……


    真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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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全身的每寸皮膚都真切感受到了他的體溫,修長而有力的胳膊將她腰肢摟得死緊,連擁抱時霸道又強勢的姿態都是她無比熟悉的。


    程菲不禁嗚咽著哭出了聲。


    失而復得的狂喜、疑惑,還有絲絲難以言說的委屈……種種情緒交織成一張無形的巨網,將程菲整個人籠罩其中。


    她哭得停不下來,淚水越湧越多,也顧不上這男人的警服有多神聖潔淨了,湿漉漉的小臉深深埋進他胸膛,將眼淚鼻涕一股腦都蹭在了他的胸前。


    對面。


    餘烈身姿筆挺,端然立於原地,雙臂緊緊摟著懷裡已經哭成淚人兒的小姑娘,眼眸微合,稜角分明的下頷輕低在她毛茸茸的腦袋頂上。


    隻有天曉得,這一幕曾在餘烈的夢境中出現過多少次。


    也隻有天曉得,為了能回到她身邊,為了再一次將這個讓他愛逾生命的姑娘擁入懷中,他幾乎是拼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才死裡逃生,從陰曹地府殺回人間。


    兩人緊密相擁,好半晌都沒有人說話。


    一旁的小朋友們圍在一起,眼睛睜得又大又圓,好奇地打望著,個個都十分迷茫。


    在小朋友的視角裡,就看見這個超高超帥的警察叔叔彈著吉他唱完一首歌,他們漂亮可愛的小程老師就忽然開始哭鼻子。


    哭著哭著,又忽然一頭扎進了大帥哥警察叔叔的懷裡。


    最後,更是膽大包天,直接用警察叔叔的衣服來擦眼淚和鼻涕……


    啊!


    這算襲警嗎?


    小程老師很快會被警察叔叔抓起來吧!


    天真可愛的小朋友們一下就緊張起來。大家伙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要去解救他們親愛的小程老師。


    沒幾秒,一個小臉蛋圓嘟嘟、小身子也圓滾滾的小男孩一咬牙一橫心,小胖拳頭一握,做出了決定——小程老師對他們最好了,不僅每周到福利院給他們上課,每次來還都會給他們帶各種各樣的小甜品。


    如果小程老師被抓走,以後他們上哪兒去吃那麼美味的小蛋糕小面包!


    解救老師的艱巨任務,就交給他吧!


    小胖墩兒這麼思索著,當即小短腿一跨、邁著英勇無畏六親不認的步伐便徑直走向了他家“賴在警察叔叔懷裡蹭鼻涕”的小程老師……


    然而,小胖墩同學人剛走到小程老師背後,胖胖的小手還沒夠到他小程老師的衣擺,一股大力便驀然來襲,揪著他的領子把他給提溜了起來,拎走。


    小胖墩一呆,撲騰著小胖手小胖腿掙扎起來,正準備高聲呼救,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便從旁邊伸出來,毫不留情堵住了他肉嘟嘟的嘴。


    小胖墩瞪大眼,下一秒,視野裡便映入另一道穿警服的高大身影。


    丁琦大馬金刀半蹲在小胖墩跟前,警帽下的臉龐英秀逼人,懶洋洋地壓低聲:“小子,想幹啥?能有點兒眼力不?”


    小胖墩一雙大眼眨巴了兩下,認出眼前這人也是來院裡搞慰問的警察叔叔之一,瞬間不害怕了。


    他將丁琦的大手掰開,也學丁琦的樣子將聲音壓低,忐忑不安地說:“叔叔,小程老師這算不算襲警啊?她會不會受到什麼懲罰?”


    “小屁孩兒家家的,管這麼多幹什麼?上課去。”丁琦揚手掐了把小胖墩兒的肉肉臉,隨後便不顧一眾圍觀萌娃的抗議,將小朋友們從教室裡帶了出去。


    臨出門時,丁琦步子頓了下,回頭,往身後看。


    溫暖日常燦爛如金,將餘烈和程菲的身影籠罩,兩人的影子投落在教室的地面上,緊密得合成了一體,仿佛再也沒有任何力量能將二者分離。


    一時間,丁琦心頭翻湧出感慨萬千,眼底淌出一絲欣慰又祝福的笑意,嘴角微勾,抬起手,悄然將這扇教室的門給關上了。


    丁琦帶著一群小萌娃走在走廊上。


    忽地,前頭一個穿警服的高個兒小年輕疾步而來。


    見到丁琦後,小年輕咧嘴笑,樂呵呵又客氣地招呼了聲“丁組長”,之後便繞過丁琦徑直往前走。


    丁琦見狀挑了下眉,出聲:“站住。”


    這名年輕小警官名叫張小剛,是才從警校畢業分配進局裡的新人,愣頭青一個。聽見上級領導的命令,他立刻稍息立正,站得比旁邊花園裡的樹還直。


    丁琦把小朋友們交給趕過來的老師,隨後便踏著步子走到張小剛身前,問他:“幹嘛去?”


    “報告組長!”張小剛一臉嚴肅地說,“我去找餘隊!還有一個班的小朋友等著看他的吉他彈唱表演!”


    丁琦:“別去。你餘隊這會兒忙著呢。”


    張小剛迷茫:“小朋友不是都走了?餘隊還在教室裡忙啥?”


    丁琦不耐煩:“成年人的事少打聽。”


    張小剛:“……我也是成年人啊!”


    張小剛回完撓了撓腦袋,又皺眉,續道:“那另一個班的演出怎麼辦啊丁哥?”


    “什麼怎麼辦,這不還有我嗎。”丁琦說。


    張小剛目瞪口呆:“啊?”


    下一秒,張小剛就看見丁琦把警帽一摘,不知從哪兒變出來一個格外酷炫又拉風的貓王墨鏡,慢悠悠地戴在了臉上,平靜道:“本人警校那會兒可是拿過校園歌手大賽金獎,不就一群小屁孩兒麼。為了我烈哥的幸福,我來替他演出。”


    張小剛:“……”


    教室裡。


    程菲仍舊趴在男人懷裡嗚嗚直哭,因為抽泣得太厲害,她纖細的身體時不時還會抽動兩下,瞧著格外的嬌弱又可憐。


    餘烈知道程菲心裡難受,手臂環住她腰肢,薄唇輕柔流連在她的黑發和額頭之間,抱著她,貼著她,任由她宣泄情緒。


    就在這時,姑娘在抽泣時一口氣吸太猛,嗆得直接咳嗽起來。


    一雙大眼本就又紅又腫,像兩隻大核桃,這一嗆,連臉蛋都漲得通紅。


    餘烈見狀,又是心疼又是愧疚,抬指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淚水,又低頭親吻她緋紅鹹湿的腮,呢喃著輕聲哄道:“好了。乖寶貝,不哭了。”


    程菲咳嗽好幾聲,直到這時才稍微緩過來丁點,一面抽鼻子,一面抬起紅腫的大眼睛,望向他。


    淚水糊了視線,看不真切。她抬起手胡亂地揉揉眼睛。


    下一秒,便對上男人深不見底的眸。


    餘烈耷拉著眼皮,居高臨下直勾勾注視著她,眼底黑沉沉的,平靜的水面下暗流洶湧,似乎蘊蓄著一場足以吞沒整個世界的海嘯。


    程菲淚意止不住,努力睜大眼睛把又要奪眶而出的淚水憋回去,也定定地看著他。


    片刻。


    她忽然抬手攥拳,在他胸前狠力地打了一下,夾雜著哭腔質問:“這兩年你到底去了哪裡?音訊全無!你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告訴我你死了!你知不知道我是怎麼挺過來的!”


    餘烈眼底湧起赤潮,捏住她小小的拳頭送到唇邊,用力吻了吻,紅著眼啞聲道:“對不起。”


    最初的驚喜與狂歡過後,理智逐漸回歸大腦。


    程菲咬緊唇瓣,隻覺胸口憋悶得像快要炸開——她不明白。為什麼他當年分明活了下來,卻隔了整整兩年才重新出現?


    “你回答我。”眼角不停有淚珠冒出來,程菲把拳頭從他大掌間抽回,拿手背蹭蹭臉,固執地瞪著他,委屈不已,“這兩年你在哪裡?”


    餘烈深深凝視著她,靜默半秒後,略勾唇,輕淡而苦澀地笑了下,說:“兩年前,我在收網行動中落海。等我的大腦再次恢復意識,已經是一年半之後。”


    聽著這些話,程菲隻覺有一根尖銳的冰刺,深深扎進她的心窩。


    她痛心又疑惑,輕蹙眉頭道:“是誰救了你?”


    餘烈薄唇微抿,回答:“不隸屬我國的一個特工機構。”


    程菲愣住。


    “當初在梅家的那些年,我常年接受神經毒素的注射,大腦嚴重受損,對方秘密救起我後,把我送到了太平洋的一個隱秘海島上治療。”餘烈沉聲平靜地說,“我昏迷了整整一年半,直到半年之前,才從植物狀態醒過來。”


    程菲心疼得不行,眉頭的結越皺越緊,道:“所以之後的半年,你一直在復健?但是為什麼又一直沒有跟國內聯系?”


    餘烈淡淡地回答:“對方要求我為他們效力。”


    “什麼意思?”程菲瞠目,“就因為他們救了你,所以就趁你虛弱限制了你的行動,要你恢復之後加入他們?”


    “那個組織已經暗中考察了我很久,開出了極為豐厚的報酬,許諾下各種條件,要我脫離中國國籍,為他們做事。”餘烈說,“當時我因為昏迷太久,身體機能恢復起來很慢,一直無法脫身,直到幾天之前,我才聯系到了丁琦。”


    “……原來是這樣。”程菲遲遲地點頭。


    她對他的情感,本就是心疼擔憂多餘委屈,此時得知所有真相,心裡為數不多的那絲困惑和鬱悶也隨之消散。


    沒人比她更清楚他的難。


    程菲沉吟幾秒,又視線遊移將餘烈上下打量一遭,接著便伸出十根纖細的指,輕輕握住了他的雙臂,哽咽道:“那、那你現在怎麼樣了?受的傷都好了嗎?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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