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縱火
  3. 第12章

第12章

縱火 3213 2024-11-28 11:08:52
  • 字体大小 18
  • 隻身一人走出電視臺大廈,外頭陽光正烈。


    程菲嫌太曬,抬手擋在眉前,另一隻手裡還拿著一杯蜜雪冰城的加冰檸檬水。過完馬路一抬頭,竟看見路邊不遠處停了一輛純黑色的越野車,車身光亮如新。


    程菲起初都沒反應過來,眨了眨眼,幾秒後腦子嗡一聲,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演播大廈這一帶,名車豪車屢見不鮮,真正讓程菲驚訝的,是站在黑色越野車旁邊的男人。


    黑襯衣,黑西褲,還是他一貫的穿衣風格,穿正裝卻不系領帶,領扣也敞開三顆,露出小片緊實的胸前皮膚,斜靠車門站著,姿態隨意,氣質特殊,渾身都是凌厲又貴氣的痞勁兒。


    陽光太烈,他也被曬得微眯起眼,隔著幾米距離懶洋洋地瞧著她。


    片刻,衝她勾勾手,漫不經心。


    ——什麼狗屎孽緣,這也能遇上?!


    程菲實在是太震驚了。短短幾秒間,她的想法在“昨晚就自作多情了一次今天肯定也不是來找我,我還是裝沒看見跑吧”和“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如看看這位大佬要搞什麼名堂”之間反復橫跳,半天拿不定主意。


    程菲思緒混亂,好一會兒才磨磨蹭蹭地走過去,禮貌假笑:“周先生,好巧,居然在這兒遇上您了。”


    “不巧。”周清南說,“我在找你。”


    第11章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聽完周清南的話,程菲一雙晶亮明眸茫然地眨巴了兩下,第一個反應是自己聽錯了。


    “……找我?”她豎起一根食指指著自己,語氣裡透出幾分難以置信,向對方確認。


    周清南垂著眼皮看她,左手轉著白玉珠,從鼻腔裡哼出一個回答:“嗯。”

    Advertisement


    程菲奇怪:“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周清南隨口說:“我想找一個人,貌似不難。”


    程菲一下警覺起來。


    認真細算,她已經連續得罪這位大佬兩回。第一次是在廢棄汽修廠抓他當冤大頭,第二次是昨晚她走錯包間把他當成相親對象,勸他從良。


    他們之間,用一句“積怨已久”來形容,半點不過分。


    So,有了這些前提條件,他此行找她的目的昭然若揭。


    這麼思索著,程菲的心裡不由一陣發顫,但還是竭力裝出副無所畏懼的鎮定樣,道:“周先生,我知道前兩次我把你得罪得不輕,害你在手下人面前折了面子,你對我很不滿、有怨恨,我其實都理解。”


    周清南這會兒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皮子微耷,正自上而下瞧著眼前的姑娘。


    五月初,春末夏初的時節,陽光卻晴好得有了盛夏之勢,層層金光帶著炙烤般的溫度,吻上她白皙明豔的臉蛋。


    她渾身膚色天生呈暖調,瓷白裡暈出勻稱柔美的淺粉,底色便是溫良嫵媚的。五官也同樣出彩,細長的眉和杏仁兒似的眼,瞳孔烏黑明亮,機靈活潑,像揣著滿肚子的小算盤。


    他沒吭聲,照舊倚著車門側頭垂眸,好整以暇看她發揮。


    程菲此刻心跳飛快慌張得很,沒敢看他的臉,隻能一個勁盯著他微敞的領口瞅。


    ——瞧瞧這人衣服領子下面露出的一小塊兒,也太白了吧?


    “可是我認為,盜亦有道,您老是這樣莫名其妙冒出來嚇我,對我進行一系列的精神折磨,實在是有點欠妥。”


    ——不過白歸白,再瞧襯衣底下那鼓囊又緊碩的胸肌輪廓,嘖嘖,還挺有料。


    “我看你也是實在對我忍無可忍。這樣吧,這些賬究竟要怎麼算,這件事到底怎麼了結,你給我句準話。”


    ——就這位大佬的氣場和壓迫感,隔三差五跑她面前晃悠,就問誰受得了?來個了斷吧,要錢要命一次性說清楚!


    程菲拿出了十二萬分勇氣,心驚肉跳慌得不行,說完之後便屏息凝神,等待著對面的大佬回話。然而,一等沒反應,二等還是沒反應。


    程菲狐疑,不禁悄然抬眸,拿眼風掃了對面的高個兒男人一眼。


    隻見周清南還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松懶樣,靠著車門直勾勾地瞧著她,眉眼如畫,眼神玩味。


    這狀態,哪兒像是來尋仇,轉著珠子眯眼曬太陽,簡直跟個遛彎兒消食的老大爺似的。


    程菲不禁一陣無語,皺了下眉,嘀咕道:“你幹嘛一直看著我。”


    倒是說句話!


    這時,對面大佬指掌間的白玉珠子倏地一停。他盯著她,輕輕挑了下眉,終於給出了一句回應。


    周清南問:“你吃午飯沒?”


    “還沒有。”程菲搖頭。


    這人氣場冷峻不怒自威,加上他問話的語氣神態都太過自然,直令程菲條件反射便老老實實地順著往下答:“本來準備去吃涼拌餛飩的,結果半道上不是遇見你了嗎。”


    “正好,我也沒吃。”周清南說。


    程菲聽後一愣,“唔?”


    “你不是問我這筆賬怎麼算嗎。”周清南語氣散漫又隨意,“先管我一頓飯,後續再聊。”


    程菲:“?”


    程菲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有點一言難盡。老實說,她可不會天真地相信,這位大佬雄赳赳氣昂昂地殺到她們電視臺樓下,就隻是為了訛她一頓飯。


    其中必定有詐。


    但程菲這會兒來不及細想。人大佬金口玉言發了話,提出了暫時性的解決方案,她本來就理虧在前,總不可能悶不做聲地把人家晾在這兒。


    除了同意貌似也沒其他辦法了。


    “好吧。”不得已,程菲隻能答應下來。


    她左右環顧了一下四周,大約是頭頂烈日當空,灼灼明日賦予了她與惡勢力鬥爭的光輝勇氣。她接著又道:“不過,這附近貌似沒什麼高檔餐廳,我隻有帶你去……”


    “你不是想吃涼拌餛飩。”周清南打斷她。


    程菲眸光微閃,眼神裡跳出幾縷疑惑,沒反應過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周清南:“就那個吧。”


    程菲想吃的涼拌餛飩離濱港電視臺的演播大廈很近,隻隔了一條街。


    考慮到餛飩店附近停車不方便,程菲先陪周清南把車停進了演播大廈對面的一個地下停車場,準備跟他一起步行過去。


    倒車入庫,車燈熄滅。


    程菲先下車,走遠幾步後回頭一瞧,正好看見駕駛室的車門從裡頭推開,一條裹在黑西褲裡的左腿率先踏下來,長而直,修勁有力,漂亮得白楊樹的樹幹。


    程菲看著周清南的腿,不禁又生出了一絲感嘆。


    看看這張臉,看看這條腿,再看看這身亦正亦邪懶倦痞氣的氣質,從頭發絲到腳指頭都充滿了致命吸引力。真是個大帥哥。


    可惜了。


    程菲在心裡老太太似的搖了搖頭,接著便收回偷瞄男人大長腿的目光,垂著頭,繼續眼觀鼻鼻觀心,沉默是金。


    然而就在這時,一隻手卻忽然闖入她的視野。


    袖口隨意地翻卷上挽,露出線條瘦削而有力的小臂,手掌整體寬大,五指骨節分明,每根手指的指甲都修剪得十分光整。遞過來一把純黑色的遮陽傘……


    嗯?


    遮陽傘?


    程菲呆了呆,唰一下抬起腦袋,看向周清南的眼神裡充滿警惕的困惑:大佬又唱哪出?


    周清南耷拉著眼皮看著她:“借你。”


    程菲:“?”


    周清南表情挺淡,道:“天氣預報裡說,今天12點到15點之間的紫外線強度是8,建議戴好遮陽帽打上遮陽傘,做好防護措施。”


    今天紫外線強度那麼高嗎,難怪剛才走一小段路就曬得她頭昏腦漲直犯困……


    看著那把遞過來的遮陽傘,程菲眨眨眼,心中泛起了一絲絲異樣感受。遲疑半秒,最終還是秉承著“反正都要請他吃餛飩了,一把傘而已,不借白不借”的心理將傘接了過來。


    接過之後,程菲雙頰莫名微熱,清了清嗓子,語速飛快地擠出幾個字:“謝謝你了。”


    周清南沒再說話,轉身長腿一邁,徑直就往外出口方向走。


    程菲加快步子跟上去。


    地下車庫裡氣溫還好,涼涼的,可一乘電梯到達地面,熱浪立即撲面湧來。程菲熱得抬手扇風,快到室外時,她趕緊把手裡的遮陽傘撐開,舉過頭頂,擋住那過分熱烈的日光。


    遮陽傘不大不小,傘面投落下來的陰影呈一個胖乎乎的圓,將程菲纖細的身影庇護其中,阻擋了炎日侵襲。


    她撐著傘小跑追上周清南,走在他旁邊。


    邊走,邊不由自主地悄然側過頭,往身旁偷瞄。


    視線中,男人兩手插褲兜,目不斜視地踏著步子往前走。陽光灑下來,勾勒出他飽滿的額骨和高挺的鼻梁,下頷輪廓稜角清晰,俊得硬朗又桀骜。


    人自然是相當好看。


    就是那副眉眼,冷淡松懶中透著點兒不耐煩,一副“識相就都他媽滾遠點”的厭世樣,讓人看一眼就打心眼兒裡忌憚,不敢招惹。


    “……”程菲默,看了看男人冷峻的側臉,又看了看自己頭頂上方的傘面,握住傘柄的細白五指收緊幾分,內心不禁糾結起來。


    炎炎烈日,不把傘面分他一半,好像說不過去。


    更何況這傘本來就是他的。


    可是。


    傘的面積就這麼大點兒,加上這位大佬個子目測都快一米九了,她要怎麼樣才能不動聲色地把傘分一半到他腦袋上去呀……


    這頭。


    周清南看似渾身寒氣拒人千裡,實際上隻是在想事情。


    昨晚他前腳剛回尹華道,後腳就接到了一通從雲城打來的網絡電話。


    對方言簡意赅,通話時長總共90秒不到,講了三件事。


    先是按照慣例過問菲律賓那邊的生意,然後說上頭又給安排了新活兒,最近風聲太緊,具體實施方案得細化再細化,慎之又慎。

    作品推薦

    • 桃花美人歸

      我穿越了。嫡姐将我捧在掌心,太子更是温柔相待。整个京 都的世家小姐都羡慕我命好。直到那日。我发现了囚在地牢 里的另一个穿越者。

    • 高考判官

      "高考在即,楼下却彻夜不停地跳坝坝舞。 家长下楼好言劝解,大爷大妈跳得八丈高,破口大骂的同时将音量开到最大。嘴脸凶恶,态度野蛮。 他们声称自己是老人,有点娱乐怎么了,年轻人理应让着他们。 我冲出房间,直接砸了他们的音响。 我是精神病,让我先来。"

    • 我不想做你哥哥了

      "和闺蜜聊天,给她发了张性感睡衣照: 「要睡吗?」 发完才发现误发给了我很久没联系的继兄!"

    • 愛撒謊的她

      初中時,我同桌是個很愛吹牛的女生,她說她家有大平層,有專門的練琴房,她媽超愛她,聽她建議選車,準備旅游,到十三歲都沒自己洗過內褲,小時候早飯都是五點起來給剝玉米皮那種煮法。 可她頭發狗啃似的自己剪,住校用不起姨媽巾一身味,早飯午飯就吃一頓,褲腳快到膝蓋。 窮得無遮無攔。

    • 工具人生母

      "我生母活得像个工具人。 皇后活着的时候,她是皇后的走狗,任劳任怨。 皇后死后,她将皇后之子视作亲儿子,事事亲力亲为。 我遭人陷害,她冷眼旁观,只道我不懂事,该罚。 皇兄被害,她红着眼,和人拼命。 我曾一度怀疑,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直到先皇后借人之躯死而复活了。"

    • 真千金變灰姑娘

      "我死后当天,我的亲生父母正在为养女举办盛大生日会。 养女委屈地说,我不来参加她的生日会,是不想看见她获得幸福。 妈妈爱怜地哄她,说等我回来会好好教训我为她出气。 爸爸愠怒,说我有骨气就别再回季家。 哥哥为了她的好妹妹,疯狂打我电话,骂我死外面更好。 可我……已经死了啊。"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