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引狼入室 3652 2024-11-27 19:01:09

  她最後那點“過於耐心且溫柔”的懷疑也消散,因為每次亮光透進來,他似乎就會因此而格外兇狠強勢,手掌一橫蒙住她的眼睛,然後用力撬開她的唇瓣與她接吻,黑暗中一切感官都被無限放大,偏偏他精壯的腰肢力氣又那麼大,吞吃入腹般把她所有的神思都撞散。


  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忍不住去抓他捂住自己眼睛的手,指甲在他的手背上抓出很淡的血腥氣,含含糊糊地說自己要喘不過氣了。他便會大發慈悲般用側臉貼一貼她汗湿的臉頰,然後將她抓撓他的手指一根根曖昧地含吮吞咽過去。


  換次的時候,捂在她眼前的手才不得不松開,中場時間太短,她的腦子都是空白的,爽得意識都難以匯聚。


  “再來。”她說。


  風又吹進來,將窗簾吹開一條縫,就像是123木頭人中的驗證期。


  她才順著光想要朝著他的臉看去一眼,他忽然往陰影中靠了一下,連個空檔期都沒有一言不發地進入了她,然後攥住她的腰輕而易舉地直接將她翻了個身。


  林琅意沒有忍住驚叫聲,被這一圈轉得腿肚子發麻,身形都穩不住,整個人伏低了往下掉。


  他覆身抱住她親吻她的耳尖,一隻手按在她的小腹將她託起,似乎也在隔著她感知他自己,林琅意被這樣強烈的刺激逼得耳邊都“嗡嗡”作響,門外忽然有熟悉的交談聲經過。


  是封從凝她們,長輩們結束得早,應該是想要回房休息了。


  話題從看展跳到了買畫,最後仍然免俗不了,談起了子女。


  “還得跟您取取經,如何教子有方,砚靳這幅不受管教的樣子,我真是怕有一天他做出什麼轟動整個圈子的驚天大事來。”


  “兩人從小認識,怎麼就不能學點好的?哎……起碼能學點‘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這很難嗎?”


  原娉然對於這些恭維早已習以為常,四兩撥千斤地說著些場面話:“不過你們倒是選了個很好的親家,我看大宗市場首日珍珠收盤成交量大約470萬公斤,成交金額逾24億……這樣子的潛力股,你可真是好眼光。”


  封從凝喜笑顏開,謙虛:“我有什麼,這也是喬婉的功勞。”


  “是誰的功勞不重要,勝果是誰享用才重要。”


  “不瞞您說,我們也沒討得多少好,當初林氏沒有接受股權融資,要不是老爺子是真心想替他們度過難關出了點股份,我們連一口湯都喝不上。反到是應元,這次又是眼光老辣,投資成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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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娉然的語氣好像一下子淡了許多:“小聿走的是商業借款,也沒有拿股份。”


  封從凝大吃一驚:“啊?”


  林琅意聽見腳步聲落在了門前,停住了。


  她咬住自己的嘴唇將一切聲音都咽回去,偏生身後的人今天有股不死不休的瘋勁,像是叼住了就不肯松口的捕食的獸,她被激得連腳背都繃緊,咬住唇警告般地屈肘往後撞了一下。


  可實在是沒什麼力氣了,還沒擊到他身上,她人先一歪往邊上倒,邊上就是床沿,嚇得她渾身都夾緊了。


  他似乎也被突如其來的絞纏弄得猝不及防,喉嚨口被逼出一聲悶喘,單手抓住她的腰防止她跌得厲害,右手往前撐,半隻手掌臨空按在床沿上用胳膊攔住她。


  風又悄悄掀開一角簾子,那道月光在地面和床上折出一個角,最後映照在他按在床邊的手背上。


  林琅意這一整晚,隻看清了這隻手。


  指節嶙峋凸起,撐在床面上的指腹按到發白,而手背上青筋鼓起,還有她抓撓下留下的殷紅的破皮傷痕,隨著經絡偶有的鼓動,像在呼吸一般。


  她眯了眯眼,恍惚之間覺得在皎潔月色下,這隻手的膚色有些偏白了。


  尤其是,他的食指關節處,還有一條虬曲的細小青筋,像是尾巴打結的小蛇,卻在這種時候有一種豎起尾巴發出“嘶嘶”威脅聲的震懾感。


  她的腦子像是要清醒了,又好像自始至終沒有清醒過,模模糊糊的念頭漸漸升起,可她卻沒叫停。


  剛才他站在窗戶前,那個身影……


  她再一次用力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空出一隻手去摸他食指上青藍色的筋脈。


  才似撫摸似摳挖了一下,身後的人將整張臉都埋入她的頸窩處,藏進她的發間難耐地喘了一下,翻手就將她好奇心十足的那隻手完全包裹進手心,然後重新抓著她蠻橫地將她拖回了陰影裡。


  那道銀河似的聖潔月光在床邊停留了許久,林琅意卻被他十指相扣著按在咫尺之隔的黑暗中,泾渭分明。


  她渙散著目光盯著那道月色許久,直到風聲漸小,被吹動的窗簾緩緩收攏,重新將一室的秘密掩蓋。


  門口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交談中時不時傳出笑聲,賓主盡歡。


  而她在無盡的夜色中,被人扣住下巴掰過臉,暴烈無聲地與他接吻。


  *


  林琅意睡眠質量一向出眾,什麼認床,什麼生物鍾,什麼有聲響,都不妨礙她能沾床就睡。


  尤其是今晚直接拉鋸到了後半夜,她更是睡得昏天黑地。


  半睡半醒之間,她依稀記得身邊的人從她包裡取出了鑰匙,來回開門關門進出了幾次,很快溫熱的毛巾細致地擦過每一寸皮膚,再是她帶來充當睡衣的幹爽柔軟的棉T裹住身體,貼心得簡直可以表揚一句孺子可教。


  她沉沉睡去,最後最後的模糊印象,隻記得他低下頭在她眼皮上落下一吻,而後動作很輕地將她穩穩抱起來,將她送回了她的房間。


  ……


  再回到房間裡,濃鬱的曖昧氣息依舊揮散不去,那人在房間中央站了一會兒,“唰”的一聲直接將窗簾完全拉開了。


  月亮高懸,靜夜無聲,室內的一切凌亂痕跡和他的側臉都被照亮,原楚聿垂著頭,看著自己手背上新鮮的抓痕,很輕地笑了一下。


  他開始有條不紊地整理現場,掃地拖地,開窗通風,床品因為有一件他自己的外套墊著到也還好,他將衣服折好單獨收進一隻防塵袋中,仍然打算在天亮之前把床品都帶走,添錢賠一套。


  在拾起落到地上的包裝殼時,他還借著月色看了一眼。


  非常小眾的品牌,更重要的是,是聚氨酯的。


  他隻怔然了一瞬間就立刻聰穎地了悟,連丟垃圾桶的念頭也被否決,直接將所有帶品牌的包裝紙都撿起收好,打算帶回山下後再去處理。


  不該給她遺留下一丁點的疏漏。


  每一隻打結的口袋都被他舉起靜置驗證過,最後統一塑封進一次性垃圾袋,預備去人流量最大的垃圾桶那裡丟棄。


  後半夜三點二十四分,原楚聿沿著白日裡來時的路,慢慢沿著中軸線回到山門處將東西丟棄在垃圾桶裡,再返回到房間裡時天地蒼茫,唯有房間裡一盞小燈點亮。


  他心頭火燒,本以為來回一趟夜風中的步行會讓他鎮定下來,可沒想到根本毫無作用。


  他有點想她了,盡管此時距離兩人分開不過一個多小時。人總是貪心的,他想著如果兩人能一起相擁著醒來該有多美好。


  他根本睡不著,坐在打掃後煥然一新的房間裡,將屋內所有燈都點亮,取出白天買來的經書攤在桌子上,取水,研墨,香水沐手,點香供奉誠意,每一步都嚴謹地按照流程,然後工整虔誠地抄寫了下去。


  他並沒有為自己而抄寫祈福消業,寫的是林琅意的名字。


  願消三障諸煩惱,願得智慧真明了,普願罪障皆消除……祈願自他均沾法喜,眾生皆得解脫。①


  他端身正坐著,低垂著眼,神色平靜虔敬,將一整張經書全部抄寫完畢。


  如果有罪,如果有報應,那也該是他,與她無關。


  焚香知我意,還請還她萬事順遂,莫要錯怪。


第41章


  程砚靳覺得自己真的被關出毛病來了, 他以前從來不會在爽玩的時候注意時間,而這次在崂山寺裡吃過苦後居然有了時間觀念,硬是在四點半的晨起時分之前準時回來了。


  回來時, 按道理他應該徑直去原楚聿的房間, 在裡面換了海清服後直接去早課。


  可是開門進屋後,他一邊脫衣服一邊往床邊走去, 卻震驚地發現這屋子的床面上隻剩下光禿禿的床墊, 所有的四件套都被剝掉了。


  他不明所以,以為是原楚聿潔癖發作, 出門在外也自帶用品。才換好海清服又忽覺不對,聿哥晚上明明是住他屋的啊?


  時間還有個十來分鍾, 程砚靳換好衣服順道遛去自己屋看一眼, 本想著原楚聿應該已經睡了,可是一到門前,門縫底下居然透出了一點暖色燈光。


  聿哥居然沒睡?還是早起了?


  程砚靳抬手敲了敲門,壓低嗓門喊人:“聿哥,是我。”


  門很快打開, 窗和門正對通風, 甫一打開就可聞到屋子裡的檀香香燭味。


  程砚靳抻著脖子瞧了一眼, 看到桌子上的筆墨紙砚,肅然起敬:“哥,你大清早不睡覺罰抄啊?”


  原楚聿點了點頭, 回到桌子前, 經文的名字被擋住一半,他若無其事地完全合上, 腳步一側擋在桌前隨意問道:“玩開心了?”


  程砚靳“嘖”了一聲,甩了甩手:“今天狀態不好, 下臺階的時候蹭了一下。”


  原楚聿往他腿上看,程砚靳撇嘴補充:“肯定是因為背著醉酒林小豬回房間的時候,我踩空了差點崴腳……反正今晚不太得勁,不順,動作做得一般。”


  原楚聿聽到“林琅意”三個字時眼皮輕微地跳了一下,移開眼:“也可能是因為一段時間不玩了,多練幾次感覺就回來了。”


  “是啊!”程砚靳痛惜地握拳,牽扯到傷處“嘶”了一聲,“一想到我還要在這裡住這麼久我就崩潰。”


  他聊了兩句就打算走,轉身時看到自己的床鋪鋪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終於想起自己是為什麼而來的,問了句:“诶,你房間床怎麼回事?我一進門還以為除了內衣大盜現在還出現了床單大盜。”


  “不小心灑了酒,”原楚聿神色自若地往外抬了抬下巴,“泡水裡了,等天亮我去付錢。”


  程砚靳有些驚奇地扭頭看了他一眼,用手背錘了錘兄弟:“你們還回屋子喝酒?也挺開心啊。”


  原楚聿的眼神落到程砚靳貼了巨大創口貼的手背,頓了頓,很慢地點了點頭:“嗯,很開心。”


  程砚靳又哥倆好地屈肘撞了他一下:“走了,我先念他大爺的經去了,回見。”


  他徑直走出門,順手將房間門關上,餘光瞥了一眼一旁木盆裡浸湿的床單,突然想起這活自己幹過不少次了。


  每日的內務多少都包含著洗東西這一項,那床鋪也是,漂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他想著如果今天有這一項,等下他直接順手漂掉就行了,也免得原娉然龜毛地指責原楚聿在房間裡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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