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穿成帝王的心腹大患
  3. 第16章

第16章

穿成帝王的心腹大患 3430 2024-11-27 15:24:59
  • 字体大小 18
  • 我應該騙過莊大人了吧?


    遭到刺殺後,應長川並沒有急著處理幕後黑手,而是將計就計把“皇帝重傷或不久於人世”的謠言傳了出去,等待對方下一步動作。


    這件事的真相,隻有玄印監上部的成員,還有和他同騎一匹馬的自己知道……


    想到這裡,少年不由長嘆一聲。


    江玉珣你墮落了!


    應長川裝病裝到底,這幾日一直待在後殿之中。


    江玉珣正要帶急報過去,抬頭卻見……應長川竟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前殿。


    “陛下您怎麼在這裡?”他下意識問。


    應長川沒有回答,而是挑眉向牆上看去。


    怡河兩岸的地圖就懸在這裡……他自然是要對著地圖,核對附近農田受災情況。


    江玉珣:!!!


    我怎麼忘了這一茬?


    “愛卿為何忽然嘆氣?”應長川的聲音穿過大殿,落在了少年耳邊。


    江玉珣心中不由一悲。


    “莊大人一直將臣當做親生兒子般看待,臣方才卻騙了他,”江玉珣攥緊了急報,無比沉痛地實話實說道,“臣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有和陛下同流合汙的那一天,故而覺得自己實在是墮落。”


    第14章

    Advertisement


    這幾日,仙遊宮裡的“闲雜人等”都被遣至外圍,流雲殿內更是空蕩一片。


    話音落下以後,江玉珣的聲音竟然在殿上一遍一遍地回蕩了起來……


    前殿沒有掌燈,暮色朦朧。


    江玉珣稍有些看不清應長川的表情,隻隱約聽到對方輕輕地笑了一聲:“愛卿不愧為國之忠良,果然芒寒色正。”


    忠良……!


    這個熟悉的詞語,令江玉珣再一次想起了那日宮宴上的場景。


    應長川哪壺不開提哪壺,絕對是故意的!


    下一步他又要殘害忠良了對吧?


    “陛下謬贊了。”江玉珣立刻否認。


    擔心他又問自己什麼,少年連忙硬著頭皮上前,把急報交到了應長川手中。


    同時一刻不停地匯報起了賑災進度。


    直到天子拆開信封開始細看,江玉珣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他向應長川行了一禮,正欲退出殿外。


    誰知就在這時,應長川忽然開口,狀似隨意道:“後日巳時,聆天臺將在怡河畔做法安魂。”


    已走到門口的江玉珣腳步隨之一頓。


    大周嚴禁巫卜殉祭,但是前期手段沒那麼激進之時,仍允許聆天臺為亡者安魂。


    ……應長川給自己說這個做什麼?


    夜風撩起檐間的驚鳥鈴,生出一陣脆響。


    江玉珣的疑惑隻持續了不到一秒。


    ——等等!他該不會是在提醒我去砸場子吧?


    -


    兩天後,怡河畔。


    河水徹底退下,兩岸百姓業已全部離莊。


    離河最近的幾座小村內,除了家禽、家畜都被帶走被喂養妥當以外,村口還都停著一架拉滿了水的牛車,以及幾口不知正在煮著什麼的大鍋。


    有孩童忍不住好奇地湊了上去:“大人,鍋裡面煮的是什麼啊?”


    駐守於此的官兵頗為驕傲地揭開鍋蓋給他看了一眼:“這是從你們家中清理出來的鍋碗瓢盆,江大人交代要煮夠一炷香時間才能拿出來。”


    又有幾個小孩跟著湊了上來:“煮這些東西做什麼呀?”


    “洪水中藏有疫毒,這樣做能減少染疫的風險,”被這麼多孩子圍著,官兵臉上也不由多了幾分笑意,“看到那架牛車了嗎?”他的視線落向不遠處。


    “看到了看到了!”小孩們興奮地點頭。


    官兵對江玉珣心服口服,早將他說過的話一字不差地記在心中:“江大人說低處的水井,也要先清掏、除淤、衝洗、靜置上一段時間才能啟用。所以便專程派牛車,從別的地方把水拉了過來。”


    牛車旁那口水井,則被人小心翼翼地用籬笆圍了起來。


    說著說著,周圍的人越聚越多。


    不隻是小孩,幾乎半座村的人都聚在此地,目瞪口呆地聽官兵講完了這番話。


    ——與孩子不同,見家園盡毀,大人們臉上多是迷茫與麻木。


    官兵說完這番話,村口忽然靜了下來。


    隻餘河風吹過林梢生出的“沙沙”聲在耳邊回響。


    不知過了多久。


    一位兩鬢霜白的老婦突然捂著臉嚎啕大哭,嗚咽著叫起了“爹娘”。


    她的反應將兒子嚇了一大跳:“娘親您怎麼了?”


    另一名老婦搖頭嘆息:“你娘生於前朝,原本是外縣人士。兒時正是因為遭了水災,才逃難來到這裡……若那時朝堂有所作為,她爹娘便不會在逃難時死於半道了……”


    說完,也忍不住悄悄地抹了抹淚。


    對普通百姓而言,這樣的顛沛流離不分盛世與亂世。


    小村緊鄰怡河,幾乎被洪水夷為平地。


    雖然僥幸逃過一劫,但一路上眾人仍覺前途未卜、未懷多少希望。


    直到此時,村口的牛車、沸水裡的碗筷,終於在無聲中告訴他們:這一次自己並沒有被拋棄,更不必背井離鄉成為流民!


    “哐——”


    怡河畔突然傳來一陣鍾鳴。


    人群中不知是誰先開口:


    “聆天臺的安魂禮要開始了。”


    “……聽說這次是由大司卜親自主持。”


    這些村民家中大多無一人傷亡,更不需要安魂,但是“大司卜”這三個字實在太有分量。


    更何況,眾人受巫卜殉祭之說影響半生,哪裡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


    直到現在,仍有許多人背地裡覺得,巫觋說的話或許沒錯,怡河之所以會潰,還是因為當初送的祭品不夠……


    “哐——”鍾鳴再響。


    “不去了!”正在眾人猶豫之時,原本號啕大哭的老婦突然擦幹眼淚站了起來,她快步走到了一口鐵鍋旁,“大人們,我來同你們一起添柴燒水。”


    另有一人咬牙道,“我也不去了,那巫觋不是說留在家中便好嗎?要是真聽他的,我們早死了!”


    “大水剛退,家裡還有這麼多事要忙,去看那個熱鬧做什麼!”


    越來越多人向鐵鍋走去,或是添柴或是撈碗熱鬧得不可開交。


    到最後,這座小村隻剩下不到五分之一人,糾結半晌仍向怡河走去。


    -


    巳時,江玉珣騎馬看向河畔。


    還未修整的河堤尚是一攤爛泥,祭臺便搭在此處。


    安魂儀式已經開始,身著鉛白色法衣的大司卜正站在祭臺上揮舞法器,口中還念念有詞。


    河風吹得他法衣翩翩,另有不知從哪裡冒出的煙霧,將他環繞。


    頭戴面具的巫觋,也半隱於這霧氣之中跳著安魂的儺舞。


    百種樂器一起上陣,遠遠望去蔚為壯觀,好似真的能夠撼動天地。


    期間還有人不斷向下拋灑果脯,惹得人群哄搶。


    能來這裡的大多是虔誠的信眾。


    鼓樂聲中,終於有百姓忍不住攥緊手心,喃喃自語道:“陛下登基後從未大祭玄天,積攢的怒火豈是隨隨便便能夠平復的?”


    ……假如皇帝能按聆天臺說的做,怡河或許壓根不會潰堤。


    哪裡還用我們去田莊折騰一趟?


    埙聲穿透煙霧,刺向眾人耳畔。


    一曲終了,大司卜終於放下法器。


    其中一名巫觋也取下面具,走到亡者的家人面前,無比沉痛道:“你兒葛寶生已魂歸篙裡,他要吾代為轉達,往後莫要再牽掛他了!”


    跪在他對面的百姓當場號啕大哭。


    剩下的人也受此氣氛影響紅了眼眶。


    大司卜適時撫須哀嘆了一聲,隨之開口道:“你不必——”


    誰知他半句話沒說完,便被一陣清潤的少年音所打斷:“葛寶生?”


    大司卜下意識回頭,並於瞬間瞪圓了眼睛——江玉珣怎麼在這裡?!


    怡河畔上千人的目光隨之投了過來。


    江玉珣笑了一下,忽然縱馬自山坡上疾馳而下。


    身後還跟著幾十號玄印監。


    見來人是他,其中一名巫觋立刻向前一步,警惕地把司卜擋在了背後:“江大人有何貴幹?”


    江玉珣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輕輕歪了歪頭問:“巫觋大人在找葛寶生?”


    “對,”巫觋咬牙說,“他母親託我們尋他的魂魄。”


    “這樣啊……”江玉珣刻意拖長了尾音,大司卜心中忽然生出一陣不祥的預感。


    他莫不是要在這裡搞什麼事情吧?


    果不其然!


    話音落下,少年忽然回頭向背後看去:“不必麻煩,人我已經替他母親帶來了。”


    說話間,玄印監便將一個滿身泥汙的男子推了出來。


    遠遠看到母親,男子當即“哇”一聲哭了出來:“娘!”


    前一秒還在給巫觋磕頭的婦人當即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向前來:“……我兒?我兒寶生你怎麼在這裡?!”


    百姓隨即議論起來,聲音大得壓都壓不住。


    “什麼?”


    “葛寶生不是已經死了嗎……”


    “是活人還是魂魄?”


    大司卜面色鐵青,攥緊了胸前的衣料:“怎,怎麼可能……”


    這個名叫葛寶生的男子,是中途離開田莊的百姓之一。


    他回家後不久怡河便潰了堤,有人親眼見到他被大水衝走不見蹤影。


    葛寶生抹淚膝行至母親面前,一邊打著哭嗝一邊說:“娘親我,我沒死!我抱著木板,被洪水……一路衝到了下遊,在水裡困了兩日後,被玄印監的大人們救了上來……”


    說完又轉身磕了三個響頭:“大人們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葛寶生被玄印監救了?!


    怡河邊當下便炸了鍋。


    祭臺之上,大司卜與巫觋均面如土色。


    河風撩起少年的長發,江玉珣直直地朝祭臺看去。


    他的目光格外堅定,似一把劍劈入人心底。


    “司卜大人,葛寶生既然沒死,那您方才問到的究竟是什麼?”江玉珣緩緩笑了起來,“是不小心在蒿裡找錯了人,還是……壓根就沒找到他呢?”


    少年的聲音不算大,卻正好清清楚楚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邊。


    是啊,葛寶生沒死那剛剛又是什麼情況?


    祭臺之上,大司卜突然重重咳了起來。


    巫觋們當即圍了上去。


    河風吹散了祭臺邊的煙霧,方才半隱於霧氣背後的司卜與巫觋,全都清清楚楚地出現在眾人眼前。


    甚至還毫無風度、亂作一團,沒了平日裡高高在上的樣子。


    祭臺下,百姓也亂哄哄吵得不可開交。


    “這人莫不是江玉珣找來演戲的吧?”


    “葛寶生如此虔誠,怎麼可能配合演戲?況且我親眼看到他被大水衝走,誰會用命開這種玩笑!”


    “……可是司卜大人怎會出錯?”

    作品推薦

    • 雙閨離婚記

      和閨密哥哥結婚半年,我倆依舊未同房。 一怒之下,我打電話給閨密。 「過不下去了,我要和你哥離婚。」 沒想到,閨密也在電話那邊嗷嗷大哭: 「我也過不下去了,我和你哥明天就離!」

    • 公司年會,實習生冒充集團千金搶我升職機會

      公司年会上,我被实习生抢走了升职机会,事后我找黄经理理论,却被当众指着脸辱骂。

    • 臥底情人

      "跟了黑帮大佬陆彦三年,我掏心掏肺地爱他。 他却让我冒险,嫁给一个卧底警察。"

    • 十年一遇

      "接受男神表白的第二天,我穿越到了十年后。 一睁眼,一个葡萄眼小孩怯生生地叫我妈妈。"

    • 風景舊曾諳,

      "嫁给裴映礼的第三年,我尝试了无数种穿越回去的办法,可都无济于事。 终于,我妥协了,告诉裴映礼我不会再离开了。 他喜极而泣,“夫人,此生我必不负你,绝不让你后悔留在我身边。” 直到他嫁去敌国的小青梅归来,他风风光光抬了贵妾进门,只为给她一个归宿。 在这个肉体出轨都合法的时代,他理解不了什么是精神出轨。 可他不知道,就在他留宿妾室的那一晚,我终于研究出了穿越回去的方法。"

    • 瘋批拯救瘋批

      系統讓我拯救偏執暴戾的瘋批反派。可我也是瘋批啊! 反派當著我的面逼供背叛者。 我臉上掩不住興奮,搶先開口道: 「讓我來吧,他的手指真好看,全部碾碎的話,叫聲一定特別動聽。」 坐在輪椅上的反派,墨黑的眸子盯著我。 他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卻默默縮進了袖子里。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