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從公司出來，姜凝看到陸時祁發來車牌號和停車地點，讓她下班後直接坐這輛車，司機會送她到吃晚飯的地方。
按照他說的過去，果然找到了那輛車。
去找陸時祁的路上，姜凝手機震動，一個員工吐槽小群裡彈出消息。
米娅：【姜凝，你膽子太大了，你走後嵐姐氣得簡直要發瘋。】
姜凝對此並不在意，她又不打算在他們陸氏集團幹到天荒地老，何況她本就不是受氣的性子，陸時祁她都罵過，難道還能怕馮嵐這號人物？
於是在群裡回了個“無所謂”的表情包。
米娅：【（/豎大拇指）】
齊芷珊：【我都嚇死了，剛剛恨不得原地遁走，不過還好現在我已經溜了。】
米娅：【不過嵐姐說話確實難聽，她幹嘛老針對姜凝，長得漂亮討人喜歡有什麼錯？而且姜凝今晚的衣服很得體啊，又不是什麼不正經的穿著。】
關思婕：【她就那樣，有次我照著鏡子在補妝，她走過來說我臭美，她還在工作時間補過妝呢，我當時用的午休時間有什麼問題？我心裡氣死了，可惜沒有姜凝的勇氣。】
米娅：【唉，她也是女人，怎麼偏偏對同性這麼不友好，我看她對男同事都和顏悅色的。】
齊芷珊：【她是什麼樣的人，就覺得別人也是她那種人唄。有次周總監讓她去56樓送文件，她眉飛色舞，臨進電梯前還悄悄補了個口紅。】
關思婕：【總裁辦那種地方，她居然敢有想法，不會以為陸總能看她一眼吧……】
齊芷珊：【那天從56樓下來的時候她好像挺失落的，說不定是連陸總的面都沒見到。】
關思婕：【陸總哪是想見就能見到的。】
關思婕：【話說回來，56樓你們去過嗎，裡面什麼樣啊，是不是裝修的格外高端大氣上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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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芷珊：【每次跑腿給樓上送東西都是我們的活，隻有56樓一向是嵐姐自己去的。除了她，咱們部門恐怕沒人上去過。】
齊芷珊：【不過我想，陸總每天工作的地方，景致肯定跟別處是不一樣的。】
米娅：【我倒是認識總裁辦的一個同事，她說56樓電梯口就是門禁，有人專門看守，普通人即便上去也最多停在門禁外面，看不到裡面的布局。過了門禁是一個大辦公區，分別是陸總的私人團隊和秘書部，再往裡面走才是總裁辦公室。】
關思婕：【那嵐姐平時上去送東西，豈不是隻能到門禁口？即便這樣，她還那麼積極？】
齊芷珊：【能到那個地方，近距離見到陸總的機會自然就更多一些，其實也可以理解。】
大家的話題逐漸從馮嵐聊到總裁辦，姜凝興致缺缺，收了手機放在一邊，調整心情迎接和陸時祁的約會。
第8章 撩08
約會地點在一家私人高端會所。
姜凝抵達後，有人專門在外面等候，恭敬幫她打開車門：“是姜小姐吧，陸先生已經到了，我領您去包廂。”
姜凝微微頷首：“有勞了。”
會所的設計獨具匠心，環境優雅，仿若置身一座偌大的別墅花園。
廣場中央噴泉池水流潺潺，周圍燈光熠熠。
侍者帶姜凝乘電梯來到陸時祁預訂的包廂，推門入內，男人已經到了。
他倚坐在沙發，身著一襲商務西裝，兩條長腿自然交疊，腿上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骨骼清瘦的一雙手正在鍵盤上敲擊著，明顯是在辦公。
一看到他，姜凝眉眼含笑：“真沒想到，工作這麼忙你還提前趕到。”
陸時祁收起電腦：“剛剛在這邊陪一個客戶。”
“原來是陪客戶的。”姜凝笑意淡下來，扁扁嘴，“你就不能哄我開心一下，假裝自己是太重視我們的約會，所以提前到了？”
男人起身走到餐桌前，紳士地幫她拉開椅子，見她站著不動，他手臂隨意搭在椅子靠背：“我認為殘忍的真話和虛假的甜言蜜語之間，你會喜歡前者。”
“那可不一定。”姜凝努努嘴坐過來，“我偏就喜歡聽虛假的甜言蜜語。”
陸時祁把她的座位往前推入一些，垂下眼睑看她：“因為喜歡聽，所以自己也沒少說？”
姜凝轉頭：“你可別冤枉我，我對你說的甜言蜜語都是真話。”
陸時祁沒接話，在她對面坐下，菜單遞過去：“想吃什麼自己點。”
姜凝不接：“你請我吃飯，自然是你點。”
她雙手託腮，眨巴幾下眼睛，“隻要是你點的，我都喜歡吃。”
陸時祁睨她一眼，跟候在旁邊的侍者道：“那就不點了，按之前的菜單上。”
侍者應聲出去，姜凝才好奇地打量四周。
好歹是第一次共進晚餐，原以為他至少稍微用點心，然而注意到周圍毫無氛圍點綴時，她有些無語：“你居然真的隻是帶我吃個晚飯，這麼普通的包廂，一點情調都沒有。”
陸時祁睨她一眼，把斟好的香檳遞過去：“這是童城最奢華的會所，此處是我的私人包廂，你怎麼看出普通的？”
“我們是在約會啊，沒有一點浪漫的格調，當然普通。”
“想要浪漫？”陸時祁示意窗戶，“此處能看到童城最繁華的建築群，是最佳的觀景地。”
姜凝懶懶瞧一眼窗外，這樣的景致瀾城也有很多，她都看膩了。
“我說的浪漫是鮮花、蠟燭、氛圍星星燈之類的，不是這些。”
“俗氣。”
“……”
“這是我們第一次約會，你卻連跟我吃個晚飯都不用心。”姜凝偏過頭去，有些使小性子，“我飽了，不吃了。”
陸時祁見她無理取鬧，也不慣她：“不吃就餓著。”
話音剛落，姜凝低頭聳著肩抽噎起來，看起來似真傷心了。
再開口時，聲音也帶了哭腔：“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隻是為了床上那點事，對約會吃飯什麼的也懶得應付，沒關系，誰讓我喜歡你呢。感情這種事誰先動心誰就輸了，算了，你能陪我吃飯我便該很知足，不敢奢求別的。”
陸時祁知道她又在作妖，也不戳破，就那麼好整以暇地看她表演。
直到一行清淚自那張絕美無暇的臉頰滑落，他一時覺得煩躁，最終耐著性子起身：“行了，在這等著。”
陸時祁一走，姜凝抬起頭，指腹輕輕抹去她使勁睜大眼睛才硬憋出來的一滴眼淚。
她就是想看看陸時祁到底有沒有耐心，她撒嬌哭鬧對家裡的兩個哥哥一向好使，沒道理陸時祁這裡不行。
不過按照姜凝的設想，兩個哥哥對她千依百順是基於兄妹感情，而陸時祁隻是喜歡她的臉和身材，跟哥哥比，他對自己的這份感情終歸還是淡了點。
她剛剛那麼鬧他，他頂多妥協一步讓工作人員去安排，沒想到他竟親自出去了。
意外的進展令姜凝的心情愉悅不少。
陸時祁再返回時，帶了一束白玫瑰。
姜凝歡歡喜喜接過來，笑起來眼睛亮亮的：“真好看，我太喜歡了。”
陸時祁重新坐回位置上：“現在能好好吃飯了？”
姜凝忙不迭點頭：“當然能，我早就餓了。”
菜一端上來，姜凝便著急品嘗。
陸時祁倒不覺得餓，端著高腳杯小抿一口，眼神審視她。
她吃得急，卻又不顯得粗俗。
那些菜不需要介紹，她大都能叫得出名字，喜歡的不吝嗇誇贊，嘗到不喜歡的也會提些意見。
她說的頭頭是道，是經常出席各種高端場合，才能培養出來的氣質和見解。
她或許家中也有些底蘊，又或者常跟各種男人在這樣的場合下約會。
想到第二種可能，陸時祁神色冷淡下來。
不知道自己是她釣的第幾個男人。
姜凝察覺到他一直盯著自己看，疑惑地抬眸：“你怎麼不吃？”
陸時祁收回視線，仰頭喝盡杯中最後的酒。
放下高腳杯，他白皙修長的手扯松了領口，眼底似有情欲湧動，沉聲道：“過來幫我倒酒。”
姜凝想說讓他自己倒，她才不伺候，餘光掃到旁邊那束白玫瑰，乖覺地放下筷子起身，扮演十足的聽話好女友。
她緩慢走到他跟前，端起桌上的醒酒器給他斟了些，體貼地雙手遞上去：“少喝點。”
陸時祁伸手接過，卻沒急著喝，單手箍住她的細腰，迫使女人側坐在自己大腿上。
燈光映著女人精致絕美的臉蛋，腮凝新荔，一雙狐狸眼分外勾魂攝魄。
陸時祁食指微屈，輕輕劃過她細嫩的臉頰，將手中的酒遞上去：“喝一杯？”
姜凝看一眼那酒，沒接：“這樣喝有什麼意思？”
她彎腰從桌上拿起另外一杯，舉起來時眼角含媚，“我要喝交杯酒。”
陸時祁凝著她，一動未動。
姜凝用手臂纏上他的，見他不喝，她自己仰頭喝盡，最後將杯口朝下，挑眉看他：“以後想讓我喝酒，都得這樣喝。”
陸時祁手上舉著的那杯酒仍舊未碰，眼睑微垂，臉上瞧不出情緒：“這麼會玩，以前跟幾個男人這樣喝過？”
姜凝眉梢輕揚，這男人居然開始想探究她的過去了。
“這個嘛……”她故意賣關子，笑得一臉狡黠，“你想知道？”
“沒興趣。”男人仰頭飲完那杯酒，視線凝睇在那張被酒潤過的唇瓣上，驀地吻住，將自己口中一點濃鬱的酒香也渡了進去。
……
晚飯過後，陸時祁送她回住處。
兩人坐在車廂後座，陸時祁閉著眼沒有說話，姜凝則是側目看向窗外隨車輛疾馳而連成一線的橙黃路燈。
直到此刻，她唇瓣還隱隱有些發麻。
想起剛剛包廂裡那個格外欲的吻，她輕抿雙唇，耳尖陣陣發熱。
這男人也不知道發什麼瘋，都快把她嘴唇親破了。
不過吻技挺好，她竟被親出反應了。
原本以為照這個勢頭，今晚兩人免不了又是一番鏖戰。
然而車子停在南明湖公館門口，陸時祁沒有要下車的意思，隻是轉頭看她：“回去早點休息。”
明明剛才在包廂裡，他比她還要動情。
如今那張冷峻的的臉上卻瞧不出情緒，又恢復了往日那副禁欲性冷淡的模樣。
說變臉就變臉，還真夠難撩的。
姜凝心中腹誹著，今晚也確實有些累了，索性不挽留他。
她莞爾一笑：“那你也回去早點休息。”
開門下車時，她倏地轉頭，也不顧前面有司機在場，抬臀傾身湊過來，在他的唇角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又附在男人耳邊，吹著熱氣道：“今晚我會想你的。”
做完這些，她並不去看對方的反應，利落下車，頭也不回地進小區。
陸時祁目視那抹身影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視野裡。
又待了會兒，他暫且壓制住體內被她勾起的不斷翻騰的欲，平淡吩咐司機調頭離開。
想到姜凝在認識他之前可能還釣過其他男人，做了同樣的事，他今晚情緒意料之外的失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