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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祝你今夜夢不到我 3187 2024-11-19 10: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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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開到公寓下的地庫,金靜堯送她上樓,一直到了家門口。


      此時,一個心智健全的成年男性,會有技巧性地提出,想去她家喝杯咖啡。


      而一個小學生則會說,自己還要回公司做後期。


      毫無技巧,全是感情。


      電梯門開了,小學生頭也不回,打算進去,黎羚突然從背後抱住他,臉貼著他的後背。


      幾乎是在一瞬間,年輕男人後背的肌肉就完全地繃緊了。


      電梯門在他們面前合攏。模模糊糊的金屬外壁,倒映出一對擁抱的人。


      “這麼辛苦啊,現在就走了嗎。”黎羚說,“可是我有點想你,好多話沒跟你說呢。”


      金靜堯沉默片刻,轉過身來,正面抱住了她,低聲說:“那我明天放一天假。”


      黎羚從他的懷抱裡,促狹地抬起頭:“這樣嗎,可是我明天有工作呢。”


      金靜堯又怔了怔,才說:“好吧。”


      “那我不放假了。”他又說。


      他沒什麼表情,又轉過身要去按電梯。


      黎羚覺得他真是笨死了。


      她都騙了他一百次了,他怎麼還是每次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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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騙你的,我明天沒事。”黎羚說。


      金靜堯說:“哦。”


      他的手指停在電梯按鍵上方,半天沒有按下去,像在等待著什麼。


      黎羚勾住他的手指,哄他:“導演,我們明天去約會吧。”


      金靜堯沉默了一會兒,說:“好。”


      黎羚又變壞了,很邪惡地問他:“你跟人約會過嗎。”


      “你不會不知道約會是什麼吧。”


      金靜堯根本不理她。


      他把她壓在牆邊,抓住她的手腕,按住她的肩胛骨,用力吮咬她的嘴唇。


      車裡還有司機,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音。


      現在沒有人,很安靜。


      他根本肆無忌憚,好像將她變成一灘水,被曬化的沙子,或是黃昏時被海水侵蝕的沙岸線。


      “我是不知道。”金靜堯聲音很低地說,“你教我吧。”


      黎羚身體發軟,昏昏沉沉地心想,可能這個人不知道什麼是約會,但好像真的很知道什麼是接吻。


      呸。哪有這種小學生。


    第70章 薄荷糖(二)


      說好的約會最後也沒有約成,金大導演實在太忙了,連半天假都抽不出。


      那天他送黎羚回家,兩人在家門口倒是黏黏糊糊很久,看起來真的很想去她家喝咖啡。


      很可惜他連一杯咖啡的時間都抽不出,麥鴻誠打來電話,狂催不止。


      金靜堯進電梯的時候,臉黑得像剛過完冬天的暹羅貓。


      黎羚隻好又撸了撸貓貓頭。


      好在努力總是有回報,不久後傳出喜報,金大導演的新片入圍獅城影展主競賽,將作為今年的唯一一部華語片,與其他電影一起角逐金獅。


      據小道消息稱,片子幾乎是踩著死線報上名的,連後期都沒做完,還好組委會特意為他開了綠燈。


      網上一片恭喜,誇導演有排面,期待他籌備兩年多的新作。


      但也有不少網友覺得很奇怪,私下裡議論紛紛。


      “為什麼要去獅城?”


      “對啊,金導不是坎城親兒子嗎?”


      “雖說都是三大A類電影節,感覺坎城的逼格比獅城高不少呢。”


      “就是,不然為什麼那些人動不動一年砸幾百萬,蹭坎城的紅毯啊。”


      “難道是片子水準不行,怕被坎城拒了,所以才投獅城?”有人這樣猜測。


      “有可能,金靜堯果然還是拍不了愛情片吧。”


      “靠,別胡說!”


      “你可以侮辱我,不能侮辱我嗑的cp!”


      “這絕對是今年最好看的愛情片!”


      不知為何,這部電影還沒上映,已經出現了一堆cp粉。


      “是時間原因吧,他想趕在今年上映。”也有靠譜的業內人士如是分析。


      “科普一下,參與主競賽單元評選的作品,必須保證在當屆電影節進行全球首映。如果片子要去坎城的話,起碼要拖到明年五月份之後才能上映了。”


      “那又怎麼樣,五月就五月啊!”


      “一定要今年上映?”


      “這麼著急,是有什麼心事嗎?”


      -


      入圍名單揭曉後不久,金靜堯在公司舉辦了一次試映。


      不同於上次,大部分的主創都來了。有段時間沒見,趁著電影還沒放映,都聚在一起三三兩兩地聊了起來。


      黎羚走進影廳,注意到制片人麥鴻誠身邊站著一位陌生的、身形高大的男子。


      兩人漫不經心地說著話,突然齊刷刷地轉過頭來看她。


      陌生人上下打量著她,目光從頭到腳、冷冰冰地剐過,簡直把她變成一條案板上的魚。


      黎羚莫名地感到一陣雞皮疙瘩。


      麥鴻誠向她招了招手,很鄭重地介紹:“這是導演的哥哥金靜平。”


      黎羚“哦”了一聲,又覺得有些好奇。


      傳聞裡,金大導演的家庭幸福美滿,父母雙雙在富豪榜上有名,上面兩個哥哥也事業有成。


      然而認識這麼久,金靜堯竟從沒有主動向她提過家裡的事。除了小劉之外,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對方的家人。


      近距離看,金靜平的五官和金靜堯確實有些相似,隻是氣質要成熟許多,頗有幾分上位者的強勢和涼薄。


      他嘴角微抬,微微含笑看著黎羚,笑容淡淡的,並不及眼底。


      或許是一種直覺,黎羚覺得金靜平並不喜歡她。


      他對她的態度有些微妙,一種上等人的漠然,夾帶著幾分復雜的審視,讓人不是很舒服。


      本想打個招呼就走,沒想到對方很是莫名其妙,既看不上她,又要一直拉著她說話,居委會查戶口一樣。


      黎羚懶得跟他多說,隨口敷衍:“我全家都死了。”


      金靜平眼睛一亮,第一次露出滿意的表情:“那就好、那就好。”


      黎羚:?


      麥鴻誠咳嗽一聲,有些尷尬地岔開話題。


      黎羚開始感覺這位大哥有點怪怪的。


      幾人各自落座,電影開始前不久,她聽到對方講電話,語氣一改方才高傲,非常低聲下氣地說:


      “你餓不餓,晚上吃什麼。”


      “最近缺錢用嗎,銀行卡號給我吧。”


      黎羚:“……”


      怎麼說呢,突然有點微妙,總覺得這些話在哪裡聽過。


      不愧是親兄弟,哄人都是一個套路,笨笨的呢。


      麥鴻誠在旁邊看笑話,跟黎羚作口型,說:“剛離婚。”


      精彩。黎羚若有所思,不著痕跡地湊近了一些,繼續偷聽。


      電話裡的人聲音也有點大,冷冷地罵他:“傻逼,結婚幾年了,還不知道我銀行卡號。”


      金靜平愣了一下,說:“對啊,我們結婚幾年?”


      黎羚:“……”有點東西。


      電話被掛斷了,成熟英俊的金大哥看起來一臉迷茫。


      麥鴻誠在旁邊憋笑憋得很辛苦。


      黎羚沒有憋,直接就笑了。


      金靜平轉過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


      電影開始了。


      一直到銀幕亮起來以前,金靜平還很心神不寧,時不時低頭看看手機,順便在心裡罵兩句弟弟的女朋友。


      內衣模特就是內衣模特,真的沒什麼修養的。


      弟弟不會是被她給騙了吧。


      雖然,最近他查了黎羚的資料,知道這個小演員確實不是內衣模特,而是非常勵志的小演員,還有著一段悲慘的過去。


      那跟他們家有什麼關系,他們家的人也不欠她的。


      和爸爸媽媽的想法不同,他還是覺得她不太配得上弟弟。


      女演員黎羚的人生蹉跎了整整十年,而他的弟弟是天才大導演,值得全世界最好的女孩子。


      至少那個人可以比黎羚年輕、比黎羚更潔白無暇。


      弟弟還肯找她拍電影,幫助她事業回春,已經是對她莫大的恩賜了。


      再說,弟弟一向是性格低調的人,最近還老是陪著她上熱搜,越發顯得這個女人上不了臺面。他都替弟弟感到委屈。


      金靜平知道自己的想法比較冷酷。


      他本來就是一個精於算計、不太有藝術細胞的商人。


      這樣想著,金靜平偷偷地打了個哈欠。


      在他的印象裡,弟弟的片子大多都很晦澀、很好睡。他必須強忍住不要睡著。


      不過,這部電影好像不太一樣。


      大概看了二十分鍾之後,金靜平死死地盯著銀幕,已經變得渾身僵硬。


      他沒有讀過劇本,所以,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這部電影,竟然是弟弟少年時代的自傳。


      隨著故事的進展,每一分鍾都像是折磨。


      多年以來,弟弟在寄宿學校裡發生的事情,是全家人都不能提及的傷痛。


      所有人都希望忘掉,希望營造出一切從未發生過的假象。


      金靜平換了工作,再也不去英國。媽媽看了很多年的心理醫生,還去自修了心理學。


      這些都沒有用。


      弟弟還是離他們越來越遠。


      他們內心的愧疚感還是無法彌補。


      正如此刻,看著這部電影,金靜平出現了越來越強的生理反應。他渾身發冷,呼吸不暢。每一帧都像刀子割在身上。


      不能讓媽媽看到這部電影。絕對不可以。他這樣想著。


      然後,他看到了那個轉折點——男主角低下頭,看到空蕩蕩的褲管。一切都是假的,阿玲是幻覺。


      金靜平仿佛被釘子釘在了座位上。


      也可能這已不是他的座位,而是他的十字架。


      影片播放到後半段,男主角拖著一條冰冷冷的假肢,孤獨地行走在雨夜裡,尋找那個不存在的女人。


      雨水從銀幕裡蔓延出來,金靜平感覺一種巨大的、將他淹沒的湿冷。


      好像身體在回南天裡被蛀空了,一種無法彌合的空洞,讓他整個人都被撕扯開。


      他突然明白了什麼,低下頭,捂著臉,泣不成聲。


      當年,是金靜平執意把雜志社裡黎羚的名字和聯系方式都刪掉了,不讓弟弟再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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