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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皇後她作天作地(穿書) 3550 2024-11-18 14:2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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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將手邊的湯婆子丟給她:“睡罷。”


    鍾念月將湯婆子抱住了,很快便睡了下去。


    孟公公見狀,便自覺地退到了外頭,連同另外兩個伺候的宮人。


    等再醒來時,鍾念月已經在一張貴妃榻上了。


    她掀了被子起身,緩緩朝外行去,正聽得底下人低聲向晉朔帝稟道:“春獵隨行的未定親的年輕公子,共有十六人。其中七人回到府中後,都與長輩提及了鍾家姑娘。興許也還有動了心思,隻是羞於提起的。”


    鍾念月聽得都震驚了。


    原先她親爹管她不能早戀的問題也就罷了,到了大晉,竟還有個晉朔帝會管這樣的事……


    她同那些什麼年輕公子,還一句話都未曾說過呢!


    “姑娘醒了?”宮女的聲音驟然在一旁響起,前殿登時便安靜了下來,隻隱約聽得o@的衣物摩擦聲。


    鍾念月眨眨眼,光明正大地走了出去。


    隻要她不覺尷尬,尷尬的自然就是別人。


    這一走出去,她便當先瞧見跪在晉朔帝跟前的人,那人著禁衛打扮,額上緩緩滑落了些汗水,似是怕她將不快撒到他的身上去。


    鍾念月一轉頭,再瞧晉朔帝。


    他的面上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半點也不覺自己插手她的事有何不妥。


    他還不急不緩地出聲道:“餓不餓?朕叫人取吃食來。”


    鍾念月不答,轉而盯著他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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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怪這幾日總覺得晉朔帝有幾分怪異……那日無端問起披風的事,便是以為她與三皇子親近上了吧?那釵子又是為的什麼?高淑兒可是個女的。


    晉朔帝任由她打量。


    一會兒後方才問:“可瞧夠了?”


    他道:“瞧夠了便用膳,一會兒餓著了,倒要怪朕了。”


    鍾念月撇撇嘴:“我哪有那樣小氣?”


    底下那人見此事被陛下三言兩語揭過了,這才松了口氣。他站起來,正要告退。


    鍾念月轉身叫住他,道:“都有誰喜歡我?你手裡連名單也有了?”


    那人額上的汗水一下便又下來了。


    晉朔帝屈指敲了下案頭,不冷不熱道:“怎麼不知羞?哪有這樣問的?”


    鍾念月:“有幾分好奇罷了。”


    說來,她未穿書前就被家裡護佑得厲害,她親爹抓早戀抓得那叫一個緊,以至於她也還不知曉,談戀愛應當是個什麼滋味兒呢。


    若說喜歡誰,那倒是喜歡過的。


    她高中時,前一個月喜歡籃球隊長,覺得球打得好的真是帥,後一個月又喜歡年紀第一的大學霸,覺得思想有深度的人更有魅力,再再一個月過去,她又覺得一幫同齡小屁孩兒都不過如此……不遠處大學裡的學生會長成熟穩重更吸引人……反正就沒個長情的時候。


    鍾念月道:“快給我瞧瞧。”


    這個年紀在古代都是合法早戀。


    刺激。


    那人哪裡敢給名單,隻能抬頭求救地望著晉朔帝。


    晉朔帝道:“都是些蠢人,沒什麼好瞧的。”


    鍾念月頭也不回:“在陛下眼中,又有幾個是及得上陛下的聰明人?”


    “我不懼蠢人,生得好看便好了。”她又道。


    這下晉朔帝的眉頭終於又皺了起來:“胡鬧。”


    他知她不懼蠢人。


    人人不喜錦山侯,獨她不同。


    難不成將來她還要嫁錦山侯?


    單是想到這裡,晉朔帝的面色便已有些沉了。


    晉朔帝將那人斥退,道:“你今日乖些,待你兄長殿試那日,我帶你到大殿裡去。”


    這個吸引力確實要更大一些。


    鍾念月皺皺眉,應聲道:“好吧。”


    等應完,她才驟然反應過來:“要殿試了?成績出來了?他是貢士?”


    “公子豈止貢士?”孟公公一笑,沒把話說完。


    這風頭這麼敢和陛下搶呢?


    後半句話是從晉朔帝口中說出來的,他道:“他在會試中,取了頭名。”


    鍾念月並不奇怪。


    畢竟作為原著中愛慕女主的重要角色之一,若沒有點本事,怎麼夠資格與太子爭奪女主呢?


    皇後她作天作地(穿書) 第70節


    不過鍾隨安連著給她唱了幾回曲兒哄她睡覺,在她心中便也不止是那個扁平又可惡的原著角色了。


    因而聽了這話,還是真有幾分為他高興的。


    鍾念月嘴角一揚:“何時放榜?我要回去恭賀我哥哥。”


    聽她一口一個“我哥哥”,晉朔帝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道:“明日再回去,先用膳。”


    “府上興許在等我呢。”


    “自有人去傳話。”


    鍾念月這才坐了下來。


    晉朔帝派了宮人去取膳食,轉頭道:“朕還未病,你便這樣坐不住了?”


    旁人聽了這話還不知如何誠惶誠恐,鍾念月卻是不怕,反道:“若是陛下病了,我才日日陪著舍不得走呢。”


    晉朔帝輕笑一聲,眉間一點褶痕又撫平了。


    “你歪理多。”他道。


    鍾念月在皇宮中多住了一晚,方才回了鍾府。臨走時還帶了些宮中的點心。


    她道:“拿回去給我哥哥做彩頭。”


    晉朔帝覺得有些好笑,道了一聲:“將來若是再逢朕的壽辰,不許拿同樣的法子來糊弄朕。”


    鍾念月連連點頭,這才被他放出了宮。


    鍾念月回府這日正是放榜日。


    府中已然熱鬧了起來,她一踏進門,便有僕婦扯著嗓子,高聲喊:“姑娘回來了!姑娘回來了!”


    不知道的,隻怕還以為中會元的那個是她呢!


    萬氏滿臉笑容地將她摟進了屋。


    “明日你哥哥他們要舉宴相慶,你可要一同去玩去?”


    萬氏見她春獵歸來,身上並無異狀,便也不想再拘著她了。


    何況年紀到了。


    萬氏心道。


    回來時,香桃便樂津津地同她說了,鍾念月去春獵時,甫一下馬車,便引來了眾人驚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萬氏隨後就將此事記在了心上。


    太子已然不被他們家考慮在內了。


    錦山侯無力庇佑女兒。


    最好便是念念兄長的同窗了……皆是青年才俊,年長幾歲,自然更懂得穩重疼人。


    鍾大人便比萬氏大了幾歲,她心下自然也更偏好為女兒選這樣的男子……


    鍾念月還不自覺,她的親事已漸漸被家中人提上日程了。


    她也正想多出去走走,便點頭應了。


    等到了這一日,鍾隨安硬是等到遲些時候,才來將鍾念月喚醒,隨後一並往那宴上去。


    馬車駛達,鍾念月倚著車壁,懶洋洋地往窗外一瞧。外頭已有不少隨兄長來赴宴的年輕少女了,她們頭戴幕籬,打扮文雅,手中握有詩文冊子。


    就像是來參加什麼交流會似的。


    不學無術的鍾念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


    倒是馬車裡點心放得挺多的。


    鍾隨安渾然不覺有何不妥。


    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曉,他已在不知不覺中受了影響,並不覺得妹妹不好好讀書有什麼錯處了。


    念念體弱。


    懶怠些,不,不該叫懶怠,……嬌氣些是應當的。


    鍾隨安心下念頭如此深深扎了根。


    他們的馬車很快便被旁人瞧見了,有人朗聲道:“隨安怎麼來得這麼遲?”


    “不錯,實在不似你的性子。”


    他們沒覺得鍾隨安將自己妹妹帶來了。


    那鍾家姑娘在國子監裡都是遲到早退,見不得面。平日若是和鍾隨安提起她,鍾隨安也是道,幼妹體弱,見不得風。


    直到這會兒鍾隨安掀了簾子走下去,又小心翼翼轉過身,伸出手,道:“慢些……”


    眾人驚了一跳。


    “隨安,你帶了誰來?”


    “我妹妹。”鍾隨安一抿唇,隻覺得光是說出這三個字,便已足夠叫他覺得說不出的一腔兄長的柔情。


    眾人隻見那馬車裡伸出柔弱無骨的一隻手來,隨即一個娉婷少女走了下來。她沒有戴幕籬,隻大大方方地叫旁人打量,絲毫不見羞澀與畏意。


    這似乎也並不奇怪。


    隻因那少女生得洛神之貌,見之驚豔。恐怕隻有旁人見了她,驚覺害羞,不敢直視的道理。


    這便是鍾隨安的妹妹……


    這便是國子監裡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鍾家妹妹……


    他們尚在怔忡之中,鍾念月便已經環視起周圍了。


    她隨手指了個亭子:“我要去坐那裡。”


    那亭子四面都掛了紗帳,後又有樹木掩映,實在擋風又遮面。


    別人吟詩作對,她可以在裡面同人玩兒牌,玩累了,就掀起一角來賞春日裡的花……豈不美滋滋?


    鍾隨安點了頭:“那便去那裡。”


    此時另一頭,高淑兒不由得訝異道:“鍾念月怎麼也來了?見了滿堂的讀書人,她難道不會覺得臉紅麼?”


    她身旁坐著的周家姑娘絞了絞帕子,咬牙道:“她臉紅不臉紅我不知曉,我那哥哥見著她,倒像是臉紅了。”


    高淑兒受家中教導,滿耳朵都是為女子應當賢良淑德恭檢讓,才情次之,容貌顏色更次之。誰家選媳婦,都是這樣選的。若能做到最要緊的,自然不愁受人喜歡。


    可如今她才驟然發覺,什麼到了那長得好看的人跟前,都是不值一提的。


    這般將她認知全盤打破。


    如何叫她舒心?


    高淑兒轉頭看向身邊的周家姑娘,道:“你怕什麼?她能勾走你哥哥,你何不去與她哥哥搭話?”


    周家姑娘臉紅了紅:“這樣好麼?”


    高淑兒:“如何不好?你瞧,你哥哥人都不見了,沒準兒便是去尋鍾念月去了。”


    周家姑娘一下就坐不住了,拿了自己的詩集,便朝鍾隨安走了過去。


    鍾念月不受她們喜歡,但鍾隨安卻是大不相同的。鍾隨安生得俊美,又是連中雙元,實在是青年才俊中最拔尖的那一個了。


    “鍾公子……”周家姑娘上前便出了聲。


    鍾隨安道:“且等一等……”說罷,他轉頭看向那亭子,問道:“念念,亭子裡坐著如何?若是冷,便換一處。”


    鍾念月:“不冷。”


    她立在亭子裡,望著亭子裡早就落座的另一個人。


    這人身形挺拔,身著白色常服,上面繡著銀色暗紋,紋路張牙舞爪,將凌厲氣勢隱於其間。他頭戴玉冠,氣質溫雅,看著仍顯年輕,與坐在宮中時的模樣,有些分別。


    正是晉朔帝。


    鍾念月有些驚訝。


    怎麼會在此處見著晉朔帝呢?


    不等她開口,從亭子後的樹叢中,卻是出來了一個人。


    那人站定後,先理了理衣衫與發絲,隨即道:“鍾家姑娘可是在亭中歇息?”


    鍾念月沒應聲,疑惑地轉了轉腦袋。


    那人朝著亭子拜了一拜,道:“小可周家大房嫡長子周巖文,見過鍾姑娘。”


    晉朔帝面色微冷,看向了鍾念月。


    而鍾念月看也沒看他。


    那周巖文又道:“巖文願與姑娘論詩文……”


    鍾念月忍不住笑了:“我不曾寫過詩文,也不會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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