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呂瓊的臉上充斥著怒氣，聲音中帶著明顯的質問，“我準備了十天的藥呢，老師就隻去了五天，怎麼可能已經吃完？”
“真的，瓊姐，我沒有撒謊。”周寬把藥瓶拿出來，說，“老師從昨天開始就不太舒服，我讓他去M國的醫院檢查一下，確定沒事之後再回來。可是他說一定要在聖誕節之前回來，結果在飛機上就吃了四次藥，下了飛機又難受了，我摸著兜裡的藥竟然空了，立刻就讓地勤來找你了。”
“老師，您也太亂來了！”呂瓊接過藥瓶，蹲回到沈成身邊，語調中帶著一絲埋怨，伸手把人扶了起來。
沈成看著她，眼神帶著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說：“這不是沒事嘛，別擔心。”
艾晴留意著這兩個人的神情和舉止，發現他們之間非常曖昧，關系應該很不一般。
“沈老先生，我是重案組警員艾晴，日前接到有人想對您不利的消息，所以想跟您談一下這件事。”她直亮明自己的身份，看著呂瓊手裡的空藥品，道，“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要呂律師手中的藥瓶，給法證人員檢驗。”
“什麼意思？”沈成微微皺眉，略帶刻薄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面前這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又看向身旁的呂瓊問道：“什麼對我不利的消息，你知道嗎？”
“不知道。”呂瓊搖頭，解釋說，“我也是才見到這位師姐，她說希望您接受警方24小時的保護。”
“開什麼玩笑。”沈成冷叱一聲，說，“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有人要對我不利？”
艾晴並沒有證據，畢竟一切都隻是她的推理。可是，現在的涉案人員隻剩下這個沈成了，他絕對是暗判的下一個目標。
“現在還沒有證據，但是為了您的安全，請您……”艾晴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沈成喝止：
“既然沒有證據，就等有了證據再來跟我談。”他的脾氣挺大的，說著就拉著呂瓊往停車場走，並且示意身後的兩個保鏢，把艾晴攔住。
……
艾晴皺眉，漆黑的水眸冷冷地瞪著面前兩個黑衣保鏢，正想動手，就看到施國平他們趕到了。
“沈老，請留步！”施國平帶隊上前，出示了警員證，說，“目前有個罪犯，針對當年單蓉被凌辱自殺的案子進行調查，您的處境非常危險！”
“單蓉？”沈成眯著眼睛想了想，道，“那案子不是早就結了嗎？和我有什麼關系？”
Advertisement
“這個罪犯覺得這起案子法庭判決不公平，讓真正的罪犯逍遙法外。所以已經對遲峰、管偉、韓明執行了私刑，並且揚言說還有一個涉案人員必須得到懲處。”施國平簡單地闡述了整件事，“我們警方有理由相信這個涉案人員就是當時案件的辯護律師，也就是沈老您。”
沈成愣了一下，眼神略帶遲疑，但很快便怒斥道：“無稽之談！我隻是做了一個律師的本職工作，他為什麼要懲處我？”
“這點，恐怕隻有你自己知道。”胡瑞看這個老頭死到臨頭還這麼囂張，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你說什麼？！”沈成圓睜著雙眼瞪著他，道：“你們警察是怎麼回事？有壞人不去抓，在這裡耽誤我的時間，我是可以投訴你們的！”面頰通紅，呼吸又變得急促起來。
身邊的呂瓊見他這樣，連忙安撫道：“沈老，您別生氣，當心身體。”抬頭看向施國平，說，“施隊，這種事還是有了證據再來吧。我們有自己的保鏢，想來那個罪犯也不敢硬闖的。”
說著，扶著沈成離開。
☆、104 在門口等我（四更）
“沈老……”施國平想跟上去，又被沈成的保鏢攔了下來。
艾晴走到施國平身邊，和他對視了一眼，表情嚴肅又凝重。
“現在怎麼辦？”施國平徵詢她的意思。
“跟著吧。”艾晴他們沒有證據，沒辦法直接進入沈成家裡布置，隻能在後面跟著，隻希望他的保鏢不是酒囊飯袋，真的有用才行。
施國平點頭，示意胡瑞去開車。
艾晴跟在他們身後，想一起過去，結果被施國平阻止，“你的身體就別去了，回醫院休息。”
“不，我一定要去。”她必須監視著沈家別墅外面的情況，不能讓暗判有機可乘。
“車上沒你的位置。”施國平為她著想，不讓她冒險。
艾晴皺眉，朝著車內看去，還真的坐滿了五個人。
“大哥，我必須去現場，否則暗判有什麼行動怎麼辦？”她的神情有些急切，希望施國平帶她一起去。
“我們五個人，十隻眼睛盯著，你放心吧。”施國平就是不答應，直接示意胡瑞開車。
“喂！”艾晴追了兩步，神情很是懊惱，一腳踢開了腳邊的一顆小石子。
她想去機場的出租車等候區打車，但是一般情況那裡都排著很長的隊，等輪到自己上車，至少要半個小時。
這時候，艾晴留意到靠在牆邊看著她的尹唯，快步走到他面前，問道：“走不走？”
尹唯輕挑著眉梢看著她，明知故問道：“去哪兒？”
“你說呢？”
“我覺得施隊說的很在理，你該回醫院休息。”他的表情看起來非常認真，好看的桃花眼特別的溫柔專注。
“你送我去的話，我答應跟你吃飯。”她第一次利用自己的資本跟他談條件，可以說是有史以來，破天荒的頭一次，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尹唯的表情一下子亮了，確認道，“真的？”
“當然。”
“那就平安夜吧。”他嘻嘻一笑，有了決定。
“可以。”她想都不想，直接答應了。
尹唯高興極了，拉著她的手，說：“走吧，上車。”
艾晴這才松了口氣，坐進他的車裡。
很快的，他們就趕上了施國平他們的車子，並且超過了他們，緊跟在沈成的車子後面。
“保持車距，別讓老頭發現了。”艾晴小聲提醒著。
突然，自己的手機響了，點開一看是秦言的電話。她立刻接起來，“言哥哥？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你在哪兒？”秦言的聲音在帶著明顯的關心，“身體沒事了嗎？”
“嗯，我沒事。”艾晴低低地應了一聲。
“去了機場？”他這麼猜測著。
“是。”艾晴想起他和沈成的關系，朝著尹唯瞟了一眼，見他正專注地開車，於是道，“對了，言哥哥，你能不能帶我進入沈家別墅？”
“怎麼了？”秦言略帶不解地問道。
“他不相信有人要對他不利，我怕暗判會在他家裡動手腳。”艾晴說出自己的擔心。
秦言想了想，說：“那你在別墅門口等我，我買點禮物就過去。”
“好。”艾晴的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說了聲“待會兒見”之後，掛了電話。
尹唯的目光一直都看著前方的路，似乎沒有聽到她說什麼，可事實上卻把一切聽得清清楚楚。
……
－－－－－－題外話－－－－－－
關於暗判的猜測留言，先放著，等揭曉之後，猜對的會再給獎勵，聖誕節快樂
☆、105 司法精英（聖誕節快樂）
艾晴單手託腮，表情若有所思。其實在她心裡，早就有了一個想法，隻是暫時還沒有得到證實。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尹唯看她一聲不響的，知道她一定在思考問題，但是還沒有想明白。於是想她說出來，看自己能不能幫到她。
艾晴回神，轉頭看了他一眼說：“你覺得什麼人會這麼清楚這些法庭已經宣判的‘冤案’？”
尹唯知道她是在推理暗判的身份，很符合邏輯地回答道：“清楚這些的，一般會是從事司法工作的人。”
“是啊，”艾晴轉頭看著窗外，嘆了口氣，小聲呢喃著，“可是警察，法官，律師和陪審團，都是司法工作者，這個面好廣泛。”
“或許你可以查一下，最近誰翻查了這起舊案，還有之前那幾宗交通意外的當事人案卷。”他隻是提供自己覺得可行的建議，並不加入私人感情的推理。身為法醫，他對於這個界限一直分的很清楚。
艾晴聽了這話，不禁轉頭看他。有些時候，身在棋局中，想問題可能過於復雜，反倒忽略了最簡單的問題。
“怎麼了？”尹唯意識到她的目光，桃花眼流氣地笑道，“該不會是突然發現自己愛上我了吧？”
艾晴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別過頭不理他。
尹唯也沒有繼續追問，含笑的眸子靜靜注視著前方的車道，良久才又說道：“對了，問個問題。”
“什麼？”
“秦言是不是很多女孩心裡的白馬王子？”他的語調輕快，似乎隻是不經意的闲聊，帶著他特有的玩世不恭，其實心底卻非常在意她的回答。
艾晴蹙眉想了想，搖頭道：“我不知道，這種問題最好去問海心。”她關注的從來都是案件推理，不會花精力去想這種傷神的問題。
“你不知道？”他看了她一眼，以為她是不好意思，可是望著她那副淡定的表情，突然感覺既高興又憂傷。高興的是，她說的是實話；憂傷的是，她好像對男女感情沒有太大的興趣。就好像每次吻她，她會生氣，但是不會像別的女孩子那樣少女情懷。
吻對她來說，該不會是誰都可以的吧？
想到這裡，尹唯心裡一陣小鬱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