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兩人忙的程度不同，聚少離多是真的。
這也是為什麼交往了三年，粉絲也沒發現的原因。實在是，當事人能吃到的糖都少，自然就想藏著，不願意分享出去讓別人一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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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劇殺青的第四天，許稚意有個代言的輕奢鞋包品牌活動站臺。
她穿著白色紗裙亮相，明眸皓齒，紅唇輕啟，明豔動人。
許稚意的生圖向來驚人。
每次工作室發的精修圖都會被粉絲吐槽不如生圖，她這張臉太扛鏡頭了，無論是遠距離的還是懟臉的，她都能扛住。
每一次的生圖，都是能出圈的那種。
下午三點。
許稚意剛出現在活動商場，跑來看她的站姐粉絲拍的生圖第一時間讓她上了熱搜。
商場被密密麻麻的粉絲包圍，圍的透不過風。
許稚意站在臺上，淺笑盈盈和粉絲打招呼。
她一出聲，粉絲就瘋狂尖叫。
「啊啊啊老婆！！」
「老婆好美！」
「意意看我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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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老婆今天穿的白色，是周砚最喜歡的顏色！！」
「磕到了磕到了！」
……
聽到這個話，隱於人群中戴著帽子和口罩的男人唇角往上牽了牽，粉絲還真是無所不磕。
他抬起眼，看向臺上魅力四射的女人，眸子裡的笑意加深了些。
倏地。
許稚意像是察覺到了點什麼，捧著話筒垂了眼。
人聲鼎沸中，她的視線和男人的視線撞在一起，像一根纏繞的線一樣，解不開了。
商場的燈光明亮，高高垂掛的水晶吊燈耀眼矚目。
許稚意盯著那隻露出了眼睛的男人，有些恍惚。
周砚不是在拍戲？
怎麼回來了。
燈光折射，許稚意看清了他眼神裡表露的意思。
她頓了下，佯裝鎮定地挪開目光，去看粉絲，去聽主持人介紹，去和大家交流，但她唇角的弧度不知不覺加深了。
在擁擠的人流中，許稚意總控制不住自己，想去去捕捉臺下的那個人。
她發現，無論是她從哪個角度去看，他都站在那裡，身體沒動，眼神沒動，一直落在她身上。
隔著遠距離，兩人湧現出的想念，用眼神在跟對方交流，無聲訴說。
活動持續了近一個小時。
結束時，許稚意在粉絲尖叫下。
一下臺，許稚意便找蒲歡要了手機。
蒲歡遞給她時，壓著聲道：“姐，砚哥助理給我說他在車裡等你。”
許稚意眼睛一亮，提著裙擺往停車場那邊跑。
蒲歡看她興奮的背影，無奈嘆氣。
這兩人越來越大膽了。
許稚意走到車旁，車門打開。
她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後座的人。
周砚垂睫看她，眸子裡的笑意很深，“許老師。”
他大膽地朝她伸出手，低問：“上車嗎？”
第五章
許稚意將手遞給他，一如三年前一樣。
周砚的手掌寬大，掌心溫熱，握著她的手，有源源不斷的力量傳遞過來。
許稚意眼睫微顫，還沒反應過來，她被周砚拽入了懷裡。
猝不及防，許稚意鼻子撞到他肩膀。
她吃痛抬頭，正準備兇他，先看到了他的眼睛。
周砚的瞳孔顏色其實是偏淺的那種，琥珀色，漂亮的像琉璃珠。此刻，琉璃珠裡映襯著自己的倒影。
許稚意一怔，腦海裡忽然閃過幾年前她初次和這雙漂亮眼睛對視的情景。同樣，那也是他們的初見。
在和周砚見面前，許稚意就知道有這麼一個人。
她半隻腳踏進這個圈時，周砚已經是拿了最佳男主角和最佳男配角的一位有人氣也有流量的演員了。
被焦文倩告知次日要和周砚以及導演們見面吃飯的前一晚，許稚意失眠了。
閨蜜盛檀知道，在跟周砚合作之前，許稚意算他的半個影迷。
周砚演的電影，她都看了好幾遍。
吃飯的時間定在晚上，是一私密性極高的會所餐廳。
許稚意到的時候，周砚因為路上堵車，遲到了。
跟導演和編劇一行人打過招呼，許稚意緊張地坐在角落邊邊，她不敢玩手機，隻一個勁喝水，聽大家聊天。
這是她的壞習慣，一緊張就狂喝水。
沒多久，許稚意就想上廁所了。
她跟焦文倩提了一句，起身去洗手間。
她走到門後，將門拉開。
剛拉開，她跟伸出手準備推門的人碰上。
他們一個站在門內，一個在門外。
影子罩下，許稚意下意識抬起了眼。一抬眼，她便看到了立在她面前穿著黑色羽絨服，戴著黑色的鴨舌帽和口罩，身形修長挺拔的男人。
兩人視線撞上。
他低垂著眼看她，讓她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的眉眼。
劍眉星目，眼睫毛翹而長。
他瞳色偏淺，在會所橘色燈光映襯下，他琥珀色的瞳眸裡似乎在流淌著暖光。
許稚意還沒見過什麼世面，自然而然愣住了。
倒是周砚率先回了神，他看了眼許稚意，在她注視下抬手繞到耳後把口罩摘下，露出完整的一張臉。
“你好。”他聲音有點沙啞，好像感冒了。
他垂睫，望著許稚意呆愣楞的模樣，很輕地笑了下：“我是周砚。”
“許……許稚意。”
她結巴回。
周砚眉峰稍揚，“我知道。”
許稚意：“……”
周砚看她：“是有事要出去？”
許稚意“嗯”了聲，耳廓和臉頰爆紅，嗫嚅道：“去……洗手間。”
周砚立馬側了身，在她走前還問了一句：“知道在哪嗎？”
“……知道。”
落下這麼一句，許稚意飛快跑了。
那晚上，她最深的記憶就到這。從洗手間釋放完回到包廂，許稚意頭都不敢抬。
太丟臉也太羞恥了！
但她隱約能感覺到，周砚的視線似有似無落在她身上好幾次。
-
她走神太久，周砚俯身輕咬了下她唇角，“想什麼？”
許稚意回神，看他近在咫尺的眉眼，用指腹碰了碰他眼睫毛。
“在想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
她舔了下被他親過的湿濡唇角，突然想問：“那天在包廂，你是不是看了我幾次？”
她一提，周砚自然也想了起來。
他抬了下眉眼，臉上的笑意加深：“是。”
他承認。
“看我做什麼？”之前，許稚意一直沒想起來問，主要是太不好意思了。
她不想讓自己尷尬。
聞言，周砚認真回想了一下。
在許稚意期待的眼神下，他回答：“當時在想，這新人演員真一點沒把我當外人。”
聽到這個回答，許稚意氣急敗壞，抬手捶了他一拳。
她瞪著他，沒好氣說：“哪有！誰讓你遲到那麼久，我那時候喝太多水了。”
要不是周砚遲到，她也不至於那樣。
周砚捏著她滾燙的耳垂，沉沉笑著。
許稚意睇他一眼，“就沒了？”
周砚微頓，想著看到她時候的模樣，含笑說：“還有，導演之前跟我說的一點沒誇張。”
“啊？”
周砚蹭著她的鼻尖，如實告知：“跟我要合作的女演員，真的很漂亮。”
聽到這話，許稚意有點兒小得意。
雖說演員更重要的是演技，但被人誇漂亮，她還是高興的。
她揚了揚眉，傲嬌道：“那當然，我從小被人誇——”
“到大”這兩個字還沒說出，她再次被周砚堵住了唇。
一段時間沒見，他似少了點耐心。
周砚貼著她的唇吮著，撬開她貝齒，一寸一寸逼近，深入。
戀愛這三年，兩人接過無數次的吻。
在他們的家裡，在酒店，在車裡……無論在哪，無論親了多少次，許稚意都不可控的會被他親到心跳加劇，親到整顆心髒都隻為他而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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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車場裡。
許稚意的車沒走，旁邊的黑色保姆車也沒動。
兩位助理在另一臺車，沒敢去旁邊。
面面相覷了一會，鄭元道：“沒時間了。”
蒲歡：“……”
她默了默，小聲問：“你敢去打擾嗎？”
鄭元：“不太敢。”
他雖然覺得周砚不至於做什麼，但也確實怕打擾兩人的好事。
安靜了會，蒲歡建議：“你給砚哥發消息看看？”
鄭元：“發了，沒反應。”
“……”蒲歡：“那我給我姐發條看看？”
鄭元：“行。”
……
手機振動。
許稚意推了推周砚，周砚稍稍往後撤開，輕啄著她的唇角，嗓音沙啞道：“助理的消息？”
許稚意點開一看，還真是。
到這會，她才想起來問：“你怎麼會在商場？”
周砚抬手，指腹擦過她被自己親花的口紅，低緩道：“劇組轉場。”
許稚意眨眼，“劇組轉場放假？”
她印象裡，周砚這部電影在趕進度，是沒假期的。上回電影節，是因為沒辦法推，才不得不回來的。
周砚：“不放。”
許稚意愣了下，明白過來。
周砚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懂了，他捏著她的手指，低聲道：“今天賠罪到這，下回繼續補上？”
他要去機場了。
許稚意眼睫輕顫，目光直直盯著他。
周砚接收著她的眼神注視，笑問：“怎麼？”
“你這樣轉機，導演同意？”
據她了解，盧省飛鹽港不需要到北城轉機，兩個地方靠的其實還比較近。至少，比北城飛鹽港要近。
周砚這樣拐回來，需要多花好幾個小時坐飛機。
“不耽誤進度。”周砚說：“我來得及。”
隻不過是減少了落地鹽港後的休息時間，他沒辦法再去酒店休息，需要直奔片場。
許稚意嘴唇翕動，抵著他肩膀說：“我已經沒事了。”
她知道周砚是不放心才特意拐回來看她的。
周砚拍了拍她腦袋：“現在知道了。”
他親了下她臉頰，低聲道：“等我殺青回來再抱？”
許稚意“嗯”了聲，有點想送他到機場，卻又怕被粉絲發現。
她想了想，還是沒提。
